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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计划失忆 ...
有计划失忆
沈时失忆了,对整个世界懵懂不知,直到发现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追寻着痕迹想要找回记忆。
山间撞见土匪窝,捡了个弟弟。
卷入周国政乱,禁书竟是自己真迹。
线索指向是个狼窝虎穴,意外结交的身边人也不见得却是意外。
虽然一切都很顺利,可沈时一直相信一句话:偶然来自无数必然。
……
最后的最后,你能相信吗?一切都是自己计划的,为了找回初心。
初心为何?行万里而已。
正文:
1·
深林绝地,小河湿滩,一具浮肿女尸半截搭在卵石滩上,半截浸在浅水中。女尸红衣金簪散乱,黑发缠绕包裹全身,身形扭曲断折,死的凄惨。
小河五米来宽,水草飘荡映得它深不见底,两岸又有许多枝条藤蔓伸入水里,这女尸一路飘到这儿,还真是有些运气。天空泛着黄晕,像是烤焦的颜色,树木灌木遮着剩余光亮,大 夏天林子里却是阴气弥漫,让人背后发凉。
女尸被随意扔在那儿,附近方圆特别安静,只有远远的蝉鸣传来,显得氛围诡秘极了。可要仔细思量,却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国外纷争不止,国内党政不休,这就是当今这片南方之地上多个国家的共同点,只是程度有轻有重。所以这女尸的下场并不出奇,就算她衣着华丽,很可能出生富贵权势之家,短短前半生娇宠万分,下场也不过如此。
可若是这女尸还活着呢?
从发现这具女尸起,黑夜和白天交替了两次,女尸除了泡水产生的浮肿和结疤外伤,就没有其他变化。比如可能被尸体气味吸引的食腐野兽,比如无处不再的细小蚊虫毒蚁,再比如因时间流逝而产生的尸体腐败,这些统统没有。反而,泡着女尸的这条小河安静地过分,从周围传来的蝉鸣声又是小了些。
一颗拥有茂盛枝丫的大树,一只腹白背灰的大尾巴松鼠谨慎的从后探出脑袋,不安分的小脑袋无声的探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半响,都没有找到让它感觉危险的源头,小松鼠抱着它的大尾巴轻巧的在树上跳动,不时消失在树叶中,又抱着一个或者几个不同种类的坚果出来。小松鼠把坚果扔下树,又跑到另一颗树上工作,树下灌木勉强留下的空隙中堆满了各类坚果。
这只小松鼠很有灵性,晓得储存粮食过冬,但是它实在是太能干了,把这片林子适合的存储树洞都塞有坚果,可能好几年都吃不完,还懂得狡兔三窟,真是精明极了。
小松鼠从一颗树跑到另一棵树,渐渐的离女尸更加接近,每次犹豫要不要去下一个树洞花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终于,它还是没能忍住诱惑,跑到距离女尸最近的也是最后的一个树洞去。
它探头探脑,浑身不自觉炸毛,大尾巴蓬松了两倍以上。小松鼠小心翼翼的扔坚果,一会儿后逐渐放松了警惕,中间扔的随意时把其中一个松果砸到了女尸身上,小松鼠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意识懵懂的小松鼠大概知道危险的感觉来自那个死掉的人类,它在山的另一边见到过很多,但是那些人类都是动的更危险,不动的不久后就会变成各种邻居的食物,和这个人类完全不同。
这个有灵性的小松鼠特别贪心,在拥有了那么多的坚果之后,还不想放过砸到女尸的那颗。它从树上下来,尾巴蓬松的更大,在移动过程中轻微抖动着,走到松果面前,呼吸都差点停止,抱起松果,喜悦让它送了口气,大尾巴重重抖了几下。
这时,没了声息好久的女尸动了。
女尸从细节轻微处到全身剧烈抽搐,眼皮翻开,没有瞳孔没有眼白,眼里全是艳丽血红之色。剧烈的身体抽搐从外表看就是关节错位和肌肉拉伤恢复时引起的无意识反应,女尸扭曲四肢竟然由此恢复,至少不会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死人,因为只有死人不会痛,才能做到那些动作。
对女尸中的观察中发现,抽搐只是骨骼肌肉恢复的表现,她的五脏六腑频频在胸腔鼓动,有蒸腾热气从肌肤毛孔喷出,带着淡红色,像是把血液也带了出来。如此一通折腾,女尸的变化肉眼可见,先是四肢骨骼恢复正常,再是浮肿体型也因为大量粉红蒸汽喷出快速消去。过一会儿,女尸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死人样,就是个昏迷的正常人。仔细一看,还是个芳华正茂的少女,仅是皮肤苍白了点。
小松鼠在女尸刚开始动时稍微顿了下,然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中途因为慌不择路绊倒还滚了几圈丢了松果。它还要果不要命的重新爬起抱住松果,才飞快上了树,嗖的一下进了树洞僵直身体不得动弹。等女尸皮肤毛孔中蒸腾的粉红蒸汽散入周围空气,小松鼠就真的不能动了,像是中了毒,吧唧倒栽葱似的倒在树洞中。
女尸不,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女尸的地方。
胸腹起伏正常,肌肤柔嫩细腻,脸色红润嘴唇略白,除脸之外,还露出的脖子手掌都恢复了正常,脖子修长白皙没有任何装饰,手掌也能算作完美同样没有饰品。她乱糟糟的衣服还可以看出精美的暗纹,还是最张扬的红衣,类似侠客和闺秀的结合。她的头发又黑又长还直,缠绵着不肯放开仅剩的两支金簪。
如果不是逃荒般的外形,她就如久养深闺的公主,很难想象不久前的样子。还有恢复的过程那般诡异恐怖,还是在无遮无掩的旷野中,幸亏没人看见。
她宛如新生,也的确是重生了一次。
……
微弱的意识从黑暗深处游出,听到震破耳膜般的心跳,感觉到从麻木中觉醒的四肢,后脑勺重重的坠地感让呼吸放慢,最后得到的是对外界的五感。
她,清醒了。
呼吸的空气非常清新,薄薄的眼皮挡不住强光对眼球的刺激,一瞬间,还以为昨夜下了大雨并且窗户和窗帘都忘记拉上,腰部略微用力整个身体半坐起来。张开虚掩的眼皮,当看清自己在哪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十几秒钟,足够清醒的脑袋做出基本的判断。她在一片树林中,一眼望去不着边界,恐怕还是个深林。周围除了她竟然没有别人,身体半截还在水里,前面小河看不清的底部让人背后发凉。站起来活动四肢腰身,确认没有缺点什么。身上的古装,脑后的长发都是真真的,不像是一直生活在无人区能做到的。
她从河中倒影确认了自己的面貌,不是很惊讶,因为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张能够欺骗陌生人的安静懵懂的脸,除了年龄小了点,头发长了点。穿着武侠剧里常常可以看到的衣服,在顾忌衣服美观度的同时牺牲了些实用性,仔细看还有精美暗纹,可惜破了洞。捋直齐臀长发,顺便拿到了两只金簪。
金簪风格简洁,都是月季花形,因为喜欢所以在看不出哪里出奇后依旧拿着把玩,一边在脑中思虑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圈子转得越来越大,探索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可是还是不肯离醒来时的地方太远。她总有些不安心,或者说她从醒来后就一直不安心。心中忙乱,神意慌张,还逼着自己冷静。
手上无意识的动作,不知轻重,手指任由金簪花型的锋利边缘划伤,流出的血染满手心,却没有第一时间发觉。等到手上触感不对时才感到刺痛,神经很粗,以前明明一点小口子都会哭天喊地叫妈妈,现在为什么这么大的伤口都不是很疼?
等等,这是什么?
金簪沾上粘稠的血液,光滑的簪身上接近花朵的位置出现了凹凸不平的刻痕,将血液往上一抹,簪身上现出两圈字迹。
!!!
“……沈…时”喉咙干渴,艰难的读出这两个字,小小的熟悉的汉字字体拉长了身体,围成一圈,在金簪的上半身体,另一只同样如此。而且汉字下面还有一圈不认识的花纹围绕。
沈时,我的名字。
脑袋像是被大锤狠狠一击,整个世界都眩晕了一瞬,她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出生在春天的沈时爸爸妈妈为了她的名字叫做沈春还是沈天争吵不休,还差点在月子期动起手来。当然只有妈妈动手爸爸躲的份,最后还是爷爷拍板定了沈时。可在奶奶的口中又是另一种说法,她说是她翻的书,选了好久才定了“时”字,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两个人,两种说法,爷爷奶奶每次都要争一争,好不容易才定下“奶奶选字,爷爷拍板。”的说法。
然后,然后就想不起来了。
我刚刚记起自己的名字。等等,刚才才记起?!
沈时脚下一软,差点倒下,还是后退几步靠在一颗树上才勉强稳住。
我爸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妈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三姑六婆,七叔八公,是谁?叫什么?做什么?我统统不记得。
沈时脑袋混乱极了,都差点搅成了浆糊。像是疑惑又像是确认似的,喃喃道:“我,失忆了”
沈时的血液有些奇怪,比常人粘稠了几倍,滴落的速度缓慢,可也会散发血腥味,对某些毒虫来说像是珍馐一般。
气味散发出去,很快引来了毒虫,其中原本生活在这片地域,却被之前的危险驱逐出去的蛇类最快到达。而这时沈时还在拼命的想,想把脑子挖出来放到眼前,仔细的看看自己忘掉了什么。
一只以绿色为基调,有着浅绿到浓墨颜色的小蛇从树枝搭建成的道路爬来,它比沈时的小臂还要小一半,毒牙长度和它的头一样,盘着身子,作势要咬人。
沈时突然想到,我的脸没变,不,不是没变,是感觉年纪小了。但是我这身衣服还有头发、饰品等等都无不表明了这世道和她印象中生存的地方不同,或许是爱好,可若是没大问题,她又怎会昏迷在这里?更何况,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有什么变了。
反正不论怎么想,沈时的记忆肯定出了问题,她想:我好像需要找回记忆才行
“啊——”
还没等沈时想个明白,突然感觉小臂一阵刺痛,依着金簪划伤手指时的迟钝,当沈时看见那条绿到五彩斑斓盘在她手臂上,两颗尖牙嵌入肉中,其实还可以忍受。但毒蛇滑腻的手感,隐隐感觉有毒液从尖牙里注射到手臂中,凉丝丝的,还带着麻醉效果。
沈时反射性的甩手,奈何尖牙嵌的太紧,只能用力扯开它,但是她严重低估了自己的力气。等她将绿蛇拉开,定睛一看,哪还有完整的蛇,只有大半截身子留在手里,蛇头与沈时的手臂还有一颗尖牙的接触面。
手一抖,沈时扔掉蛇身扒拉掉蛇头,掐着被注射毒液变得青紫的手臂,没敢太用力,怕给自己截肢。
身体的力气,身上的毒还有这张变小的脸,好多问题,沈时都不知道该先解决哪一个。哪一个?!
沈时:“……哪一个,我是疯了吗!不应该先让自己活着吗?”骂了自己,沈时赶紧把伤口,吮吸毒液。吸了一口,沈时的脸色变得非常奇怪,毒液本来就这么……恶心吗?
“呕~~”
“嘶——”沈时又听到了毒蛇吐舌头的声音,就在身后。转身一拳,挥向突然出现的巨大蛇头,这次拳头快于想法。挥手的瞬间,沈时就后悔了,因为她看清了在她身后的这条蛇兜到底有多么巨大。
蛇头和人头差不多,蛇身能和她身周的树木相比,尖牙比沈时的细胳膊还粗,可是手已经到了。以为会受到阻碍,可就比刚才捏豆腐的手感多用些力气,沈时砸穿了蛇头,碎肉热血喷一脸,思维都停滞了。
手臂从蛇头中抽出,肌肤被鳞片割伤,衣裳变得更加破烂。有暖流从被咬伤的伤口处生出,沈时查看伤口,扩散的青紫色毒液随着暖流的增加渐渐消失,伤口竟然也开始愈合,最后只留下两个浅浅小口。
沈时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不知道怎么想的,拿着金簪的手用力,把金簪扳成小团。走到最近处的树木旁,尝试着击打,一次就出现裂痕,两次弯下腰,三次……断了。
手掌再次被金簪花瓣割伤,拳头上的皮肤破碎,可以说鲜血淋漓,但又很快愈合,沈时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且阴暗起来。
“嘶——”
“丝丝——”
蛇嘶鸣声此起彼伏,不像之前隐藏着接近,而且像遇见危险天敌,如同之前搬家一般的迁徙活动。
沈时吞咽口水,不怎么觉得之前差点被包围会害怕,只是心底沉沉的,还有点饿了。特别是看着被自己打爆的两只,心情复杂极了。
“我……可能是要变态了。”沈时这样说着,嘴角还带着笑,可是怎么看都是苦涩意味更重。“没事,没事,这要是就是非常不科学的世界,我这就很不正常的不是吗?”沈时不停的安慰自己,突然她踩到了什么:“毛绒绒,好可爱。看来我这方面的取向还是没变啊。”
沈时小心的选取看着还算干净的布料,擦掉血液和碎肉,顺便擦掉不小心流出来的生理性眼泪,然后弯下腰抱起毛绒绒的小动物,是只小松鼠呢。
2·
小松鼠瑟瑟发抖的缩在大魔头怀里,身体被抱着摆弄,简直是松鼠生涯中最可怕的事了。
小松鼠那时被大魔头吓了一跳,慌忙逃进储存粮食的树洞躲藏,没想大魔头有毒,进了树洞就没法动了。过一会儿,可以动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好闻的味道,就像它记忆中吃过的一样东西。可是它不敢出去,上次为了吃到那个好吃的东西,一条小命都差点没了,最后还只是找到了剩下的一点残根。就比坚果的味道好一点点,分量还少,没尝到真正的滋味就没了。
而且,又不是自己存的坚果,为什么要出去送死。小脑袋朴实无华的想着,完全忘记了它为了三千分之一的存粮拼命的时候。
果然,没出去是对的,因为很快大魔头就现了原形,直接打爆了老大的头,还把小的们吓得屁滚尿流。它以为藏在树洞等魔头走了就好,毕竟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的危险都是这样度过。可流年不利,侥幸心理要不得,小松鼠很不幸,栖息的大树被魔头打断了,从高处摔下,头昏脑涨,半天没把小脑袋从坑里拔出来。
然后,然后它就错过了最后的亡命机会,现在被大魔头掐着尾巴,握住脑袋。
沈时看着一地脏污,终于舍得离开这里。
往哪里去?
就……随便吧。
也没做多余的,就这么捏着金簪团子,身上还沾着血污,走了。
沈时又发现自己一个新技能,灵巧的走山路,精力充沛还有禁得住饿。两天了,翻了三座山,现在是第四个,这我究竟在哪儿?
对此,沈时又几个猜测。
“猜想一,我在一个修仙世界,哈哈哈,我能说我一直梦想着来看看吗?……我能说那只是想想吗?要是真的那就有点可怕了。
猜想二,武侠世界也是可能的,不是有高武低武只分吗?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浑身上下哪里有可以发光的地方,所以这种可能更大点。
猜想三,武侠可能啊,君不见千年灵芝和通灵人参都可能。
猜想四,西幻……这个就算了,我一看就是东方人。
猜想五……”
沈时一边在脑子里不着边际的乱想,脚下也没耽误的在林中穿梭,她身体的本能总能找到通过眼前障碍的缝隙,偶尔心情烦躁的时候还会砸树。不过动静太大的话,会吓到怀里的小不点,虽然发抖的样子也很可爱。
嘴角微扬,沈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抱着一只纯灰猫咪,眼睛是蓝色的,耳朵短短,很懒不爱对她撒娇,但是她要撸猫时从来不会反抗。沈时心情平静了些,看着小不点灰色的毛发,想着:虽然有点硬,但也是软软的。于是她把脸埋进去,吸了一口……好臭!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味呢?沈时喉头一紧,若无其事的将头抬起,看了看手臂,自言自语:“都好久没洗过澡,要不洗洗。”
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沈时“狠狠地”揉了一把小脑袋,寻了记忆中曾路过的一处清澈溪流,依着感觉又往回走。沈时的体力很是不错,两天两夜的连续赶路一点也没有让她有丝毫疲惫,不禁让她对这不科学的世界更加怀疑,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神仙这种生物?
随着赶路的时间加长,沈时赶路的技巧也愈发娴熟,能够较为熟练的运用力量和弹跳力,在树木密集的森林中,脚踏各处伸出的枝丫赶路。沈时觉得自己学会了轻功=跑酷,清风从耳边抚过,酷!
到达记忆中的清澈溪流,却发现它并不是记忆中那般清澈,果然任何美好的事物都经不起推敲,美好的帅哥也会有毛孔粗大的问题,沈时深有体会。
“?”我为什么对这个深有体会!……算了,反正都是想不起来的事,不如做正经事。
沈时失去了记忆中的一处美景,虽然记忆中不止这一处,可懒癌发作不想去找下一个,随着性子往上游走。很幸运的,发现了一处支流,在节点周围形成了一处天然水潭,清澈见底,无有鱼焉。
然后正经的单手脱衣,正经的下水洗澡,正经的给小不点也搓了个澡。沈时还在洗澡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趣事:“啊,原来是个小男孩,我以为这么害羞会是个小女孩呢。”
如果小松鼠能够听得懂人话,估计就要骂人了:“害羞?我那是害羞吗!我只是胆子小,小动物哪有胆子肥的。”
沈时听到后,就会摇摇头回一句:“胆子肥有的是,蜜罐可是有社会平头哥的美称,胆小,不可能的。”
可惜小松鼠听不懂也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它此时湿淋淋的呆在岸边,风吹过,身上冷飕飕的。要是现在甩掉身上的水珠会好很多,可求生欲使它安静如鸡。要不怎么说这只小松鼠特别有灵性呢,要是其他没开窍的小动物,估计一被放下就溜掉了。
苦恼着洗澡要不要穿脏衣服的沈时把衣服随便也搓了,因为水是流动的,她并没有脏的感觉。等衣服搓完了,沈时又在思考如何才能穿上干衣服,她记起了自己的猜想,她试图让自己发热,又试图让自己生火,还试图让自己发光……
最后,她穿上了皱巴巴、带着潮湿的衣裳。
收拾好的沈时新抽了根草茎扎好头发,转身发现小松鼠还没跑,短暂地怔了下。她笑着抱起小不点塞进怀里,四处望望,选了颗高大又通风的大树,捡了块大刀状的石头,把阻碍她吹风的枝丫砸掉。没有恐高反而特别享受的沈时蹲在预留地盘,将小不点也拎出来放膝盖上吹风。
“……真好。”沈时有些沙哑的说道。
此时已是一天中的黄昏,天际只余小半焦黄,一点也不像正午那般刺眼,看着就暖和,让人心情舒畅。微风吹过,带走湿气,长长的秀发沈时不舍得剪掉,此时吹干拂在脸上,意外地舒服。高处的风景,确实很好,闭上眼就可以更加确认这一点。
大魔头睡着了,小松鼠松了口气。以往的经验告诉它,睡着后的人类威胁至少下降一半,虽然大魔头有点不一样,被沈时吓过一回的小松鼠大概是这样想的。它试探的伸伸爪子,在大魔头身上尝试着走动,前两天的经验告诉它,大魔头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大魔头没有醒诶!小松鼠兴奋极了,它灵巧的跳到另外的枝丫上,小心谨慎地样子,像极了黄鼠狼偷鸡。小松鼠回头看看,大魔头果然没有发现,于是它更加放心的依靠着树枝间的交错逃跑。很快它就跑到相邻树上,回头看了看大魔头,有些疑惑的摸摸头,却也没多想接着逃跑了。
后来好多次,小松鼠都莫名的想起了那个画面:高高的大树树冠缺了个口子,而大魔头就靠在那里睡觉,又黑又长的毛发被风扬起,在半空张牙舞爪。它小小的脑袋并不明白人类的矫情,每次想到便很快忽略,因为它要赶紧思考下一个储存坚果的树洞选在何处。
沈时睁开眼,眼里没有丝毫睡意,向小不点逃跑的方向望了眼,就没了动作。
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沈时倏地睁开眼,往溪流上游看去,她很确定,那声音是人类发出的。沈时迟疑的复述:“席多安。”那个声音是这样说的。
噌的一下,沈时站起,皱着眉想了想,最后还是下了树,沿着溪流以最快的速度奔跑。
接近溪流的又一处节点,在前方沈时听见瀑布的声音,但是她并没有去哪里一探究竟,因为她先一步找到了声音发生的源头,就在节点下游不远处被分出的一处支流。而这处支流再分流,其中一支就是沈时洗澡时用过的。
看着在溪水舒缓稀薄处聚集地一群正在洗衣服的家庭主妇,热闹的开展着“你说我也说,你大声我更大声”的活动,沈时此时更在意的是她们手中不停翻动还用木棍砸个不停的衣服,以及那些衣服砸出来的一波接着一波的污水。那些污水在刚出来时很脏,但流动超过家庭主妇们十米距离就与清澈水流混为一体、不分彼此起来,但总体比上游变得浑浊。
沈时此时的表现=【浑身发抖·GIF】+【脸色变绿·GIF】
最后只能强行忽视,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沈时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群家庭妇女的谈话中,想要了解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怎么说呢,这不愧是“陌生的”世界,沈时发现她听不懂人话了!
惊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沈时真的认真观察,小心判断:她真的听不懂人话。
方言嘛!理解,理解。沈时一边安抚她受惊的小心脏,一边探查周围环境。
岸边除了有家庭妇女洗衣聊天,周围还有小腿高度的孩子或被家长绑在身边,或凑做一团做游戏。沈时突然转头看向身后,脸色奇怪,一点也不耽误爬树的动作,将身体全部藏在林木枝叶中。
很快,喧哗声大了起来,一群半大孩子从树下经过,他们打扮有些像富家公子,有些像土匪恶霸,还有的就是普通贫民,举止行为也各有不同,可稀奇的是竟然都能相处愉快。要说有什么地方相同,玄学点说,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泼辣不,彪悍气息。
这似乎是一场霸凌事件,沈时没动,继续看着。仔细观察中间有一个特别狼狈,还有一个究极狼狈。特别狼狈的那个是个女孩子,虽然穿着男孩子的衣服,但沈时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就是个晒太阳太过导致皮肤黑黑的女孩。女孩子身上衣裳凌乱,却也没有另外一个惨。另一位是个小男孩,小脸稚嫩,可身体发育超前,已经能够遮住身后的女孩护住她,打死也不让开的劲头让沈时心生佩服。
世上再没有新鲜事,沈时十分无奈的被迫观看了一场以“我不想被欺负,我要保护我的人,这个人越是反抗我们就欺负的越厉害,啧啧果然爬不起来,来日方长莫欺少年穷……”为主题的表演,而远处的大人摆明了一副“就算听到可没看见就当不知道”的模样,依旧洗刷着脏衣服。
沈时知道“席多安”是什么意思了,大概就是“救命”、“不要”、“放开”之类的。
闹剧持续了一会儿,势力单薄的两人很快就被打倒,尾声是大人带着洗好的衣服和各自的孩子走了。两个少年少女外表看起来很惨,可还能站起来,沈时不禁感叹,这打架还挺有分寸。
最后离开的一位不爱说话妇女路过时,塞给他们一包东西,然后跟上大部队。
要回的地方是聚集地吧。沈时头疼的揪揪头发,我真的确认自己听不懂,怎么办?
3·
“刘婶子,我也没什么想多说,就能问问这次宴席多久办?孩子们都馋的不行。”黝黑的脸蛋已经看不出红色,兰花还是腼腆的低下头,不自觉揉了把栓裤腰带上两个三岁左右的皮实小娃,捶打衣服的速度却一点没落下。
“婶子看你是想你家男人了吧。”刘婶子轻啐了句,想着兰花当初好歹是大娘子身边贴身过的丫鬟,还得了兰花这么好听的名字,压下微妙的不爽,也做个顺手人情,音量正常一点也不怕旁的一直支起耳朵偷听的:“莫急嘞,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这前菜都备好了,害怕男人不回来?”
兰花很不好意思,咯咯笑道:“那不是被最近的官府公文整蒙了,要不我们…怎么会担心从砍头寨出去的汉子。要担心也担心走这条路的银子够不够多,肉够不够肥。”还小声的补充:“毕竟这官府势力还是有点刺,姐姐妹妹的都担心。但是刘婶子这个说了,我们都放心。”
兰花最后一句似是征求,却赢得了附近一半以上的迎合,刘婶子皱纹横生的脸上肌肉不明显的抽动两下,学着某个人说话:“反正你们放心,大娘子自有判断。”
周围的人听着这句话,都笑了,气氛一时热闹起来,几处开花。兰花状似害羞的低头,手上轻轻砸下再用劲撕拉,心里恨透了这个抢了她富贵的老巫婆。
得到了大娘子身边最亲近人之一刘婶子的肯定,洗衣的这些女人顿时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热火朝天的吵吵。
“我就说嘛,现在这官府哪还有官府的样子,连县太爷的女儿儿媳都在我们砍头寨,这么久都没个动静,就知道我们不好惹。”说这话的人被身边小姐妹赶忙一推,也看到了她说的那县令儿媳就在她不远处,小声逼逼:“怎么,我又没说假话。”
“要我说这女人就是个心狠的,丈夫死了,小姑还被关着。”女人放下衣服,示意小团体凑近才说:“你看她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听说二当家还看上她,真是有福呢。”
其中一个特别小的才刚挽上妇人头的女孩有些不能赞同,怯怯的说:“可是人也是事出有因,再说二当家那么好的人看上的女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女孩剩余的话被逼着咽了回去,还被长几岁的阿姐们教训:“你才几岁,懂个什么!这男人看女人难道就看人品?还不是看皮囊。看着吧,等她老了你就知道了。”
眉眼淡雅,气质温和的县令儿媳突然笑了笑,又努力憋住。
这头洗衣服的在抱团唠嗑,那头林中出来显出来一群少年少女来,喧哗哄闹,嬉戏打架。
“啊,住手!”尤安忍下痛呼,努力从拳打脚踢中为尤平撑出安全空间:“要打架就单挑,一群人欺负我们两个算什么。”还说:“大当家、二当家当初定规矩可没有能这样的。”
“嗤”领头的是大当家独子,向来恣意,妄为之事也不是一件两件。朗堡空嗤笑尤安的天真,不解气的还专门往他身后被保护着的尤平踹了脚,但还是没得逞,于是怒道:“规矩。你个楞头小子知道什么叫做规矩!别忘了这地是哪儿。土匪窝里给我们讲规矩,你们才一个月,估计还没受够教训。”
“和土匪讲规矩,脑子有猫病。”朗堡空突然就感觉不到继续欺负人的乐趣了,和土匪窝里的同龄人拉帮结派、打架揍人那叫竞争,要是和脑子不清不楚的傻逼,讲道理,就是打人都有些掉身份。
“走走走,大中午的,该吃午饭了。”懒得再动手脚,朗堡空招呼伙伴,攀着左右两个兄弟的肩膀回寨子,路过洗衣服的岸边还打了招呼。
2土匪即将回来,宴席准备(沈时偷吃),时间推算,土匪窝,山下严厉打击劫道,县令儿媳,尤平尤安(非血缘兄妹),二当家=读书人=卧底=县令儿子,县令也非是真的县令,只是他们知道最大的官就是县令。为营救与朝中大员有关系的杜离一家,才暴露了二当家这个卧底,可以说是营救杜离父亲失败,想要拿下这土匪窝顺便救下杜离请罪。
1尤平尤安,尤安喜欢尤安,可尤平是绑架一年的富贵人家女儿,尤安是小管事之子,两人因为尤安的天赋被热爱打架的四当家收为养子女。四当家嗜血好斗,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可若是没有四当家庇护,尤安尤平当时就得死。为了四当家的面子,尤安不得不与其他当家子弟对上,被人找到机会阴了一把才被围攻。而洗衣女当做没看见,是因为这是这土匪寨中常见的一幕,强者为尊。
大娘子背叛,土匪头子被杀。小部分招安。
后来在周国游历前期,没有特异,只有武功,还很诧异。
取向不一般的师兄妹可以改成取向不一般的师姐弟。
旁人抽剑观察,脸那是噌的一下亮了。沈时就不合时宜的想:那剑半面镶嵌了镜子吗?
作为社会主义五好青年,沈时很惊讶,为什么自己杀了人之后竟然没有丁点感觉,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是个变态?
沈时记得,作为在阳光下长大的孩子,闹过最厉害的矛盾不外乎打架,还被记过了。做过最过火的事情就是把人送进监狱,还会常去探望。干过最开心的事是把老师蒙头一顿打。
大纲:
女主意识到自己失忆的事实,并且自己还有了特异功能。恢复力惊人,血液是毒还能吸收毒,力量、速度和反应都惊人。能扳断金簪,锤裂大树,被毒蛇啃了还会觉得舒服,也会受伤,血液粘稠,两天基本伤口没了。(诡异醒来)
在深林中既陌生又熟练的乱走,遇见匪寨女眷洗衣聊天,此时女主还听不懂这里的语言,懵逼的等着她们洗完衣服,跟在后面回了匪寨。原本想偷几件晾在外面的破衣服,只要把身上这身抢眼的换掉就行,可是看着黑黑的衣领,想忍着算了,可近了身就能闻到洗过还有的异味,没下得去手。
此时过人的身体素质带来敏锐直觉,可惜女主什么都不知道还不会利用,所以只能够发现动静大距离近的。她仗着爬房顶溜到寨子中,寨中空虚无人发现,路遇人质关押和求饶的场面,虽然听不懂,但终于发现这就是个土匪窝,四处探查时发现库房,在里面找到被抢劫的财物。她终于能够换上干净的衣服了,选了件深色又方便活动的紫衣,当她还想找个包袱带点东西时,她发现周围有一大堆人靠近,虽然还在五百米之外。
以为寨子中的正式员工(男人们)要回来了,慌乱的女主拿着包袱随便扫了点东西进去打包带走,开始往外跑。跑到一半,到了发现关押人质的房间,花了一点时间悄悄打开门才溜掉。因为进来的时候只跟着前面的人走,没怎么看路,出去的时候花费了两倍的时间。到最后一层防护时,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下真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喊杀声,匪徒的主力军回来啦,还带了小尾巴。
有人喊:“官府剿匪,投兵缴械者不杀。”
本来逃回的匪徒还挺有序的,女主还担心被发现怎么办呢,就这一句,可能逃回的主力军被打怕了,看着也是家业庞大的组织,竟然就慌乱起来。趁着慌乱中的这阵空挡,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又跑回去,结果路上遇到一群发现门开了的逃亡人质。人质关了几间大屋,来着不同的地域,跑的时候也分的很散,女主听不懂话也混入其中。
此时,寨中留守人员发现人质逃跑,也发现了外敌来犯,一时间顾不了两头,只留下很少的人去抓人,大部分跑去外面抗敌。
乱跑的时候,女主遇见多次匪徒抓人的场面,但都因为是人质比匪徒多,还比匪徒壮,只是不敢反抗才处于下风的情况,所以她基本忽视。全都乱糟糟,女主也懒得爬屋顶,跑过角落时,发现一个小可怜被两个恶相男人欺负,小可怜肉眼可见的未成年,还是个小女孩,不忍心直接从后面偷袭了一个人。被发现,正想正面刚掉另一个人,没想那男人简直怂货,看到同伴 脑袋开花的模样,面对弱女子模样的女主跑掉了。
女主和小可怜面面相觑,可是紧张的现状没有给她们更多的时间试探彼此,有一队人从这里经过,女主一把捞起小可怜就跑。三面夹击,女主带着小可怜跑进附近的一间屋子,想从另一面的窗户跑掉,结果刚开窗户就看见穿着统一制服的队列,赶紧关上窗户。听到外面喊杀声高起低落,她真想直接钻床底,可她知道刚才开窗时就被发现了,领头的还挺帅。
女主已经准备好干一架了,靠着这幅过人的身板,自己跑掉是没问题的。因为涉及性命问题,女主也没有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圣母念头,把小可怜塞入床底,自己待会儿尽量把人都引开算是成全了她们这段短短的情谊。
热身后准备了一下,把能举得起的东西全都搬到顺手的地方,等门一开,她就举起桌子狠狠来了一下。进门的人当即被打退,还伤到流了血,后面领头的当即跳进屋要打架,小可怜突然从床底冲出来大喊了一声什么,那领头的住了手,可女主听不懂只听出来让人住手的含义,但她根本不收手。
椅子在身上砸碎,可见用力有多大,可头领制止了属下下意识动兵器的举动,和小可怜说了什么。小可怜与之对答,女主先是不好对不想动手的头领再动手,再是震惊于小可怜的男童音,等小可怜跑过来抱住她的腰,女主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来历有了解释。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女主默认了,尽量配合着。
女主的样貌好的说法是安静懵懂,直白的说法就是好骗,很好骗的样子,骗到的人不计其数。谁让大多数人都以貌取人,女主只要配合着无辜的眼神点头就是说话了。
土匪窝被清洗大半,女主看到的尸体堆在一起的高度,和幸存者围在一起的面积,是大多与稀少的区别,总觉得。女主在之前就发现自己的接受能力有多强,看到这堆奇形怪状的断臂残尸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按照以前“装”的经验,还是装作不忍直视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
女主和小可怜被带着下山,然后进了马车。女主看着小可怜这身“闪耀”的衣裳,漂亮的脸蛋,还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万一是女孩只是嗓音偏向男童音也有可能。于是女主伸出了咸猪手摸胸确认,小可怜低头看着不知如何反应,女主想着小女孩的话这点大胸也不会发育,视线转下。她撩开裙子伸手,小可怜像是被火烫了一般后退,并且也没忘抬手给了女主一巴掌。
确实是男孩子呢,也该打。反正确认过满足了好奇心的女主并没有把巴掌记心上,大概是脸皮厚吧,装作若无其事。小可怜大概知道女主为什么咸猪手了,生气于自己被误认女孩,但也只当没这回事。
……
小可怜名叫杜离,(偷偷说:是男主哦。)有内幕。女主叫沈时。
杜离原本待在人质群中,等待着被剿匪士兵发现,可意外出现,关押人质的大门全开,门外也没人看守,他只能随着人群逃跑。他跑的很慢,原本在关押人质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现在没有自保之力,还是在附近打转最好,如此只能一个人了。
可没想有两个胆小怕事之辈,看他独身欺他年幼,他不能在随时有人的地方反抗,只好将人引到偏僻角落。正想用藏起的机关毒药快速解决他们,却被一个大力气的女人介入,阴差阳错的解决了可能暴露的小麻烦。这女人力气非常大,杜离被单手捞起跑的时候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但是没有内力也不存在外功,这是通过简单肢体接触得出的结论,而且他很自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是个有些天赋的女人,这种大力士天赋不多但也不少,只是现存的男人比例更高。
被塞到床底时,杜离就猜到要发生什么,他很配合。要是进来的土匪就让女人把大部分引走,自己解决其他。如果进来的是剿匪士兵,那就救她一命。看她行为粗鄙,样貌却是极佳,饶有天赋可有所为,正好他的身份有个姐姐的空缺,年龄也正好十五六。在蛮荒之国担任使官,与当地豪门联姻之女不一定能够得到全部来自本国的教导,儿子虽然用心些可也不能一点影响都无,如此他们两人最好。
杜离虽然相信这群被他选中的土匪与军队能够完成他的剧本,可不确定细节处会不会出错,还是等到进来的是军队才出来大喊:“我乃杜使官之子杜离,住手!”
“住手。”头领显然是知道内情,挡住属下的刀剑,问明白情况。
“这是我姐姐,她,她有些……唉”意思就是脑袋有些不清不楚,这位姐姐有些小聪明,杜离猜到这位姐姐大概听不懂话但很配合的做出傻傻的呆呆的样子。
和头领交流了情报,一切都向着自己计划的方向,除了多个姐姐的意外。和最大的头领,一位在周国也很有影响力的将军对答一番后,杜离知道自己过了最开始的一关。
回到车里,杜离尝试和“姐姐”商量,姐姐听不懂话,杜离用非常简单明了的肢体语言和说话配合着。
“我,杜离。”杜离指着自己说,等姐姐眼睛动了,又指着她说:“你,杜渐。”
“……”姐姐沉默而且眼睛溜溜转,面上却是更加无辜小白。
“杜离。”杜离指着自己,“杜渐。”杜离指着姐姐,“明白了。”
大概是明白了,姐姐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一直看着他。杜离突然感觉不对,因为姐姐双手在他胸前摸来摸去,最后还掀开他的下裳偷袭他,杜离直接一巴掌,人小手轻却没多大力气,只让这个女人脸红了一会儿。
“……”杜离无语半响,看着姐姐再无动作,还坦然的与他对视,大概猜到了姐姐的想法。喉头一哽,又咽了回去,只当无事发生。
接下来去周国还要这个女人配合,不能撕破脸,而且看在她主观上救了他,他忍。
……
大势背景:
被周国称为蛮荒之国的地域叫做兽之国,也可称为满是野兽的国家,反正是被周国人如此称呼的。可其实兽之国有个自大的称呼,他们自称神国,神国也有类似皇帝官员的机构,可 是被一个辐射全国的宗教控制,这个宗教自称神教,他们的最高统治者为神。
神教最近几十年内部倾轧严重,几派斗争导致无力管辖神国,神国内乱严重,国力严重受损。神教内乱,神国国弱,按理说会被周围国家打击吞噬,可神教的力量有些不似凡人,个别人更像是愚昧百姓口中的神,可惜只有神力而无怜悯弱小之心。没有正式机构统一压制,神国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天堂,也是灰色地带,是某种意义上的繁华,以此为中心,江湖纷乱,死伤人命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富贵荣华同样如此。
神教和神国是近两百年前才确立的,而在这之前,神国有多个部落组成,纵横联合不断,争斗无休无止。神国地处南方,多山多水,以供奉不同圣主为信仰,后来统一后共同供奉神主。
当沈时还记得所有,穿越以一个婴孩重新出生,母亲因产子伤身不久病亡,父亲爱她如命,隐隐地控制欲极强。沈时取名沈思逝,她最怕父亲,然后是顾叔叔。
父亲是神国一大部落掌权者,非要把神国势力分了善恶的话,那沈时的父亲就就是恶人中的老大。沈时自认自己不是个善良的孩子,从来不做对自己不利对别人有利的事,审时度势能力一流。可善恶此事也要对比着来说,比如泰吾和弥月(神国最大的两个敌对部落,因泰吾以铁血手腕治下,毒蟒,弥月以规矩准则驭下,老鹰。),比如前世和现世。此时此刻,沈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纯白无瑕。
其实杀人伤人,理解当前时代的沈时并不觉得这是件错事,只是时代的特点。可无缘无故,依着自身喜怒,让人平白的失去重要的性命财物,沈时真的接受不了。沈时也看过被称为黑暗向的小说,主角完全是真善美的反面,假恶丑的代表,都说是非常真实的纪实类小说。可那时候沈时没有觉得多喜欢也不觉得对厌恶,平平常常的感觉,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沈时终于知道自己被高估了,她真的接受无能,可又不得不强行接受,才十岁的身体,人已经不怎么笑了。
可笑的是,周围的人都以为她天生不爱笑。
渐渐的,沈时长大了,审时度势能力一流的她学会了许多,在父亲的教导下她十四岁动手杀人,十五岁顾叔叔教会她如何分辨死人与活死人的区别,还有许许多多有心人没心人在她身边打转。沈时一度厌世,可她不想死,就只能如此活着,那个时候她还会想着,那天自己成了宗师甚至大宗师,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生活后,就跑去隐居或是就此远游不归。
可惜世事从不按照某个人的期望发展,十七岁,沈时武功达到一流巅峰,晋升宗师以及之后就不是闭门造车能做到的。沈时此时终于被放出去,后面不可避免的跟了人,但相比于父亲的时时垂问,这种情况算作甚佳。
她只被允许在神国打转,看到的东西有限,对比弥月,沈时对泰吾的认同感愈发薄弱。可是认同感并不能磨灭她在这里活了的十七年,沈时对自己说:我只能是坏人,不可能是好人,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让自己不至于背叛。
看过红尘,沈时就该去磨练自己的技艺了。去的是常人难以进到的山脉深处,可是为了摆脱监管她的人,沈时发现机会就一路溜掉,不幸掉到一处危险的“桃花”源,在哪里得到奇遇,差点死掉才得以逃脱。
女主非常受重视的原因:
第一,女主的亲缘为最高掌权者。第二,女主被“预言”是神女降生,这个预言父亲出了大力,因为沈时此世生母是国外之人,被掳被看上被迫生子。父亲大概是情劫到了,死心眼的只看得上母亲,族人反对,其中祖母反对的最为厉害,而且她还是当时的寨主,权利很大。只是没想到父亲更狠点,怀上了还反对的祖母在沈时出生后就不见了(不要误会,是被迫荣养在禁地,沈时奇遇后去看过)。
为了配合神女的身份,女主从小就被优秀的老师教导,资源从来都不缺少。可是唯物主义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理解什么叫做内力!她连熟记的穴位都不能落切实处。多年教育反而成了阻碍。
第三,有时候沈时并不是能够全部时间装作一个贴近正常的孩子,某些时候写写画画也会写汉字,英语等等。甚至,她写的不知所谓的东西,在百余年后还成了神教总则。
奇遇场景:
晋升宗师,机缘努力都不可少,还要有点积累。沈时晋升宗师时,几乎是被长辈领着去外面看了遍红尘,最后被带到禁地——寒冰瀑布,做最后晋升准备。
寨子前面有敌来袭,动静逐渐变大,恰好沈时晋升成功,只等平复气息。守着她的叔叔看这边事了,就去忙前面,沈时趁着此时跑出禁地,深入山脉,遇到奇遇。
奇遇——鲜艳红深潭,石头大“龙”骨架,深潭底,红果——龙心。
检测身体过程中,发现特异,制药。
沈时身体变异后,流出血液有两种特性,一种往好的方面,另一种往坏的方面。好的是让人寿命延长,配合一种功法(后为神教总纲)实现成长轮回(到达一定年纪,就往小了长,然后又往大了长)。沈时就是从根本上提高了寿命,但是可以掌控自己的生长轮回。坏的是能够使人产生变异,类似丧尸?
因为沈时的血液,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后来发现,这要看沈时的心情,心情好血液就往好的方面,心情坏血液就往坏的方面。
问题很大,奇遇之后沈时的武力增长再也不按照规律来,非常快。但是沈时的父亲是真正的天才,得到特异的血液,生长轮回就是他发现的,总是能够压制沈时。沈时血液是个秘密,但制成的圣药并不是,因此引起腥风血雨无数。但是沈时的血液不是无尽的,而且沈时的心情随着圣药的流传越来越不好,圣药之后就只有毒药了。于是沈时的父亲开始收拢神国势力。
沈时后来练功被送来的资源,她发现这是用人命填出来的(犯事者的精血凝成药),为了反抗,她与弥月联合,她给药,弥月帮她逃跑。不知弥月从哪里得知了圣药的根本就是沈时的血,于是把帮助沈时逃跑变成了让沈时踏入陷阱,被关押起来。
可是弥月不知道沈时心情对血液的微妙影响,因为太多人因此变异,弥月苦心隐瞒并且研究沈时血液,终于研究出一种用其他人的血液稀释不好的东西。于是把沈时绑在石柱上,用玄铁链进行限制,限制伤口恢复进行缓慢放血,下方挖一个坑,填充血液,后来干脆除掉中间的程序,直接推人,先是俘虏罪犯,再是平民百姓,不知谁的提议说孩子的兴业最为纯净,小孩婴儿都投入进来。
沈时可是忍受很多,她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黑白分明,弥月也只是为了更好驯服手下才订立规律。她以为自己有能力让这些人的贪心泯灭,或者让他们得不了手,可她还是太嫩,被坑也认了。可是为什么弥月要把立足的基石,规矩给打破,比泰吾这个毫不掩饰的恶还过分。
最后沈时逃脱,将弥月隐藏她的地方杀了个片甲不留,只留下了一个被丢进血坑里被沈时就出来的卫衣存活的婴儿。
沈时这次反抗的如此顺利,也是因为她的父亲发现她为什么失踪,牵制住了主要人物,此时的沈时刚晋升先天。
问题一:沈时的父亲泰吾游神是个真正的天才,为什么没有发现沈时的秘密,毕竟一个成年人的思想并不好隐藏,而且沈时的思想和这里有很大不同,为什么呢?
【修改】母亲生子后身体衰弱,但并不是马上死亡,撑了几年,前几年由母亲教导沈时。母亲来自神国之外的某家小门派弟子,受到“正义”熏陶。所以对沈时的思想,她的父亲一直以为是受她母亲熏陶。
晋升阶层: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宗师,大宗师,先天
……
有计划失忆
沈时失忆了,对整个世界懵懂不知,直到发现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追寻着痕迹想要找回记忆。
山间撞见土匪窝,捡了个弟弟。
卷入周国政乱,禁书竟是自己真迹。
线索指向是个狼窝虎穴,意外结交的身边人也不见得却是意外。
虽然一切都很顺利,可沈时一直相信一句话:偶然来自无数必然。
……
最后的最后,你能相信吗?一切都是自己计划的,为了找回初心。
初心为何?行万里而已。
……
杜离是因为沈时的血液还有泰吾游神的功法成了一个不断轮回的怪物,他来自邻国的 邻国,想找到轮回的秘密。
他在寻找过程中,间接帮助了沈时。
找到最后,发现自己是神国一个寨子的后裔,那个寨子因为觊觎圣药在争斗中被灭,主力是泰吾。身为寨主之子,逃亡时第一个被带走,那时年纪还小,没有多少记忆,圣药和功法也是留给他的。后来只留下他一个人,第一次准备接受死亡发现自己和周围的很不一样,就是死去也会重新复活,决心查找原因。
他以为神教的神主和神女就是他的仇人,做出的事也不是故意报复,毕竟一百多岁的人了,都开启第四次人生了,意气用事报复什么的都不太可能。主要是顺手一拨,成了神教的敌 对方,将刺杀神主神女作为目标。
等沈时恢复记忆,说不上恨,只是没法在一起。就是放了人,之后的人生感觉还会如此纠缠,你打过来我打过去,于是杀了男主。从此远游不归。
……
地图一:
周国为神国邻国,不太近也不太远,国内政治乱。
禁书,功法总纲,神女去过,争夺。
支线一:被救婴儿
成为沈时养子,在顾叔叔(药师)手下学习,是沈时所留后手。
支线二:取向特别的师兄妹
一对师兄妹与沈时杜离相识,开始是以为师妹对杜离感兴趣,没想到后来师兄也对沈时感兴趣,更没想到的是师妹对沈时,师兄对杜离感兴趣。
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他们可是做师兄妹,那他们的师父呢?
设定一:内心黑莲。
前世,当年沈时父母在其父母亲友影响下,考虑要不要生个二胎,沈时表现的很开心很欢迎。而沈时母亲备孕期间发现自己可能怀孕,然后一家人着急忙慌的往医院跑,记过很失望,还没怀上。因此还吵了一架,这个说那个太急躁,那个说这个不懂女人,等到回来已经是两天后了。打开门,发现七岁的女儿饿昏在地板上,家里一团糟,沈时因为他们的忽视后来变得沉默,好久才恢复的差不多。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过二胎的事。
但外公去世前见了沈时一面,那时沈时十四岁,他说他知道沈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举个简单例子,比如她小时候被忽视关在屋里两天没吃饭,其实是沈时故意的。故意制造假象让家长以为孩子会得到其他人很好的照顾,其实却是都没有,七岁就会用巧妙的手段达成目的,外公当初也是叹为观止,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任由事情按照沈时的预期发展。
外公说这话的原因只有一个,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心机颇重的外孙女,但他也只放心这个外孙女在他去世之后保护自己的女儿。
本意是想写,在修仙世界的偏远地区,有一个穿越的打初级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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