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扎罗山拨开云雾（网王同人）》沉默的爱

67、第六十八章 过去

　　全国大赛开赛后一星期，听说，冰帝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所向披靡
　　老夫人说到做到，全国大赛刚可以松一口气，便用到天使之家慰问的缘由，把梧藤清悠和迹部景吾凑在一起
　　无论如何，梧藤清悠是不会或者说不能拒绝这个使命，而迹部景吾，虽不十分积极，到也甘愿前往
　　梧藤清悠常常在想，她和迹部景吾是不是算是有缘分呢
　　不然，为什么迹部家想要扩大做慈善的力度，偏偏就找上了天使之家，一个，和梧藤清悠有着密切联系的孤儿院
　　不过后来想想，只会觉得自己可笑，在自己看来的缘分，在迹部景吾眼里，恐怕只是一个蓄意的安排
　　院长看到她和迹部前往，又察觉到同行的工作人员对她谦恭的态度，大致猜到了什么，本就是聪明人，不闻不问，感恩地接受两人带来的礼物
　　貌合神离，似乎是梧藤清悠和迹部景吾以未婚夫妇示人时两人默契的选择，以两人高超的演技，外人，自然是看不出的
　　可是今天，似乎特别容易被人察觉
　　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后，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算刚才坐着同一辆车子的后座，也各自朝向各自的窗外，一路沉默
　　迹部景吾本就是极为骄傲自负的人，要他主动示好，那是不可能的
　　而梧藤清悠，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才发现，原来她和迹部景吾之间，交易，似乎是唯一的话题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为什么在她刚想着或许真的可以鼓一下勇气的时候让她忽然觉得
　　他们之间，尽是如此苍白，苍白得让她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这样想着，梧藤清悠怄气地不去理会迹部景吾，不管不顾，独自一人和小朋友们玩成一团
　　只是不知道，究竟在跟自己怄气，还是在跟迹部景吾怄气
　　远远的，迹部景吾站在树荫底下，望着梧藤清悠和一群孩子欢乐，凝眉深思，心情，有点复杂
　　从什么时候开始，梧藤清悠居然会把自己心中的怒意转嫁到他身上，而且还让他感觉得那么明显
　　梧藤清悠生气，这本就是极度不轻易见的，到不是她对周遭的事真有那么宽容，在迹部景吾眼里，那个女孩，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任何精力在任何没有回报的事物上，情感稀薄也罢，性情淡漠也罢，总之，想要见到梧藤清悠生气，真的不容易
　　再者，迹部景吾一直觉得梧藤清悠是个EQ极高的人，就算真遇到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她也会控制得很好，绝对不轻易让人察觉，更何况是面对他，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地事不关己
　　虽然梧藤清悠笑得一如既往，常人恐怕不易察觉，或者会有很多人跟迹部景吾说，你多心了
　　但迹部景吾就是肯定，梧藤清悠在不爽
　　很奇怪，明明没有刻意去了解，但他就是知道梧藤清悠此刻正用笑容粉饰太平
　　现在想来，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他仔细推敲一下，就能分辨出梧藤清悠的笑究竟有几分发自内心，又有几分其实是在掩饰着怎样的真实情绪
　　大概，一开始是觉得好奇，怎么会有人明明如此想要反抗却依旧生活得如此委曲求全，本着没事可做就来点探索与发现的心态闲来无事就打探一下，到了后来，居然熟练成了习惯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吧，就像他今天，很习惯地觉得梧藤清悠和他一起来，是一种理所当然
　　这可是迹部景吾之前未曾预料到的，有一天，他居然会对梧藤清悠这个盟友，感到六分满意
　　至于那三分，归结于至今为止，迹部景吾仍无法全然掌控梧藤清悠
　　自负如迹部景吾，都不得不承认，梧藤清悠，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
　　还有那最后一分，自然是今天梧藤清悠对他的态度
　　就算那天玩上他说话有点过分，但错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明明也错了，她凭什么摆出完全受害者的高姿态，跟他闹脾气
　　余光瞄见院长朝这边走来，迹部立刻换上友好的姿态
　　“清悠真的很有办法，能把所有小朋友都收服地服服帖帖！”和迹部并肩看着欢闹的人群，院长不无感慨
　　这话到是提醒了迹部：“她……清悠有空的时候就爱来这里和小朋友们玩！”
　　很巧妙的，运用了一个陈述句来探听自己想要得知的一切，院长自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以为迹部景物是在了解梧藤清悠的基础上才说的这一句
　　“以前她总会在打工的空余时间来天使之家帮忙，呵呵，说实在，她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不过最近，她到是常来，说是放暑假了，时间都空闲下来！”
　　“原来是这样！”说什么很忙所以没去帮网球社加油，原来忙到这里来了
　　在院长看不到的地方，迹部很具危险地盯着清悠，眯了眯眼
　　“前天，清悠还刚和昶，对了，还有和昶同乐队的小姐来天使之家给小朋友门开音乐会……昶真是了不起，小提琴拉得越来越好了……”提到梧藤昶，院长的思绪不自觉蔓延，低喃着说出心底的话，“昶的病终于得到根治，这样清悠，也不用再那么辛苦！”
　　这话，又提醒了迹部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侧身：“我听说清悠当年就是在天使之家领养的昶！”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听迹部这么说，也该是了解事情原委的，再加上院长对迹部的印象不错，那件鲜为人知的往事，就这样一点一点掀开帷幕
　　“那个时候，清悠也才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她弹的一手好钢琴，也算是她和天使之家的缘分吧，她来天使之家躲雨，正好是我们一星期一度的唱诗活动，那天我们的琴师出了点意外，小朋友们吵吵嚷嚷的一直不肯罢休，清悠见了，就默默地坐到琴架前，就在我们还以为她也要捣乱的时候，她几乎完美地弹奏出了动听的旋律！那之后，清悠总会时而不时地来天使之家弹琴给小朋友们听！”
　　迹部听着听着，嘴角微微勾起：“听起来，好像很有爱心！”
　　院长完全听出迹部语中的调侃，不反驳，只因为她同样觉得，清梧藤悠不是那么爱心泛滥的女孩
　　“刚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我才知道清悠的父母很早离异，而她父亲似乎因为她母亲的离开而一蹶不振，家里慢慢的，就变得很困难，而她之所以来天使之家帮忙，是因为每次她弹完钢琴，我总会送她一些糕点，那些糕点，她妹妹很喜欢吃！”
　　【“落樱是我妹妹，她出生在樱花飘落的季节，所以叫落樱！父母分开后，她一直和母亲在一起，快10年了，她比我小一岁，正好和Juliet同岁！”】
　　印象中，梧藤清悠提到落樱时的那种表情，让迹部景吾看着，都觉得心变得很柔软
　　“很难得吧，那么小的孩子，就懂得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院长的话把迹部拉回，回眸，院长带着浅淡叹息的目光望着清悠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清悠没再来过天使之家，像是命运全都安排好似的，昶来到天使之家的第三天，清悠又来到天使之家，她还是给小朋友们弹琴，像往常一样，小朋友们听完清悠弹琴后全都一哄而散，可是昶，他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坐到清悠身边，请求她再弹一遍，理由很简单，很好听！大概是那两个孩子之间真的有缘分，再次演奏完一次后，清悠就提出收养昶！”
　　如果记得没错，梧藤清悠在收养梧藤昶的时候，刚好是落樱被她母亲接走后，这样说来
　　迹部景吾幽远的目光定视于不远处那张温馨的笑脸上
　　梧藤清悠，难道把梧藤昶当做了填补失去落樱的空缺？
　　“再后来，清悠一有空就会来天使之家帮忙，我想她一定认为是天使之家把昶带到她身边，所以她一定要尽全力报答这种恩赐！”
　　“她……很爱很爱梧藤昶！”到了这一刻，迹部景吾有点分不清，梧藤清悠对梧藤昶的爱，是对相依为命的家人的关爱，还是纯粹，仅仅把梧藤昶当做了自己最不愿意失去但已经失去的妹妹来疼爱
　　院长不住点头，深深叹了口气：“清悠对昶的好，甚至可以算是不计任何成本的付出，她放弃自己的钢琴，同时兼好几份工，就算自己没饭吃，也坚持把昶送到最好的地方学习小提琴……”
　　顿了顿，院长略带困惑的：“知道清悠是梧藤雅的亲侄女后，有一度，我很惊讶！不过后来我明白了，用自己双手得来的，才是心安理得的，清悠看似柔顺，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固执！”
　　这一点，迹部景吾完全认同，感觉乖巧听话，只是没有达到让她固执的点
　　“比起天使之家的孩子，清悠或许更可怜，七八岁的孩子，不仅要接受父母离异的悲剧，还要抗起一个家，担负起照顾爸爸和妹妹的重任，后来，又多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可是，每次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微笑着，从不怨天尤人，再苦再累，都坚持到底！”
　　没错，这是实话，可是……
　　迹部略带不解地看了看院长，感觉上，她应该不是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话的人，今天，她似乎意外的话多，而且还都是一些不轻易与外人说的话
　　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和梧藤清悠，其实并没有符合他们关系的那种感情吗
　　话说间，清悠带着小朋友们转移阵地
　　院长察觉到迹部探究的目光，微笑：“我只是觉得能让清悠发脾气的人少之又少，能够让她把脾气都显露出来的，除了昶，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见过！”
　　呵，这该说，是他的荣幸吗
　　“无论是习惯，或者是逼于无奈，清悠是个把所有事都闷在心里独自承受的孩子，迹部少爷，我希望你不要再让她那么辛苦！”
　　如此疼惜的表情再加上那么恳切的语气，迹部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往常高超的演技，无法在如此诚恳的人面前施展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梧藤清悠对人的防备，迹部景吾很深刻地见识过的，曾经不敢确定的事，今天通过院长的嘴得到了证实
　　也就是说，他真的成为能够影响到梧藤清悠的极少数人中的一员？
　　这个结论本身，没有达到任何值得开心的级数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迹部景吾的心中，会闪过一股类似快感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