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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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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戴着面具,在这星月暗淡的夜空下我看不清他的面具有什么图案。风在山谷间呜咽着,吹起他的长袍。那个人说我有成为圣斗士的资质。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我是科拉,穿越前在准备中考。中二人对于穿越这种事的接受度是非常高的,只可惜我原本以为我会穿越进一个我看过的作品去打怪拯救世界。事实上在七岁前我一直以为我穿越的是哈利波特,因为我在英国,而且我和我邻居家的小孩埃尼奥都喜欢冒险——在危险中总能爆发出超常的速度或者弹跳力这不是一向属于小巫师吗?
穿越后的我妈每天忙着在工厂上班,这工厂还挺做人的,执行了八小时工作制,不知道是不是当地政府管得紧。但由于我从没见过我爸,养家的重担让我妈不得不多打几份工,身兼数职这种事工会总管不着吧。我们这片儿没爹或者没妈的孩子还挺多的,比如埃尼奥就没见过亲妈。我爸据说是个海员,常年在船上飘着的,可能还活着吧,毕竟我妈也没收到过船寄过来的死讯——或者工资。埃尼奥的妈妈就比较厉害了,她是正正经经跟一个拿过二战奖章的军官跑了的。反正埃尼奥的爸爸哈利叔叔好像也不在乎。
哈利叔叔是一个胡子拉碴,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也可能是青年,我不知道多少岁,反正有一双饱经风霜的手。那双手会在喝完烈酒后抱着一把吉他,弹奏一些小调。每次哈利叔叔酒后弹琴,埃尼奥就会跑到我家吃饭,因为哈利叔叔是用一种他听不懂的黏黏糊糊的语言在弹唱他听不懂的歌。这首歌我认得,前世我们村一位以前是赤脚大夫的老奶奶就喜欢唱,她唱的也是俄语的,我不知道歌词是什么意思。哈利叔叔以前认识苏联人吗,他是不是在十几年前的战争里跟苏联人并肩作战过呢,在战斗的间隙,他们会进行音乐上的交流吗?
哈利叔叔和埃尼奥都不介意我在我妈没空管我的时候跑到他们家,哈利叔叔煮汤有一手绝活儿,从来不会放多或者放少了盐。唉,要是我妈也能煮这么好就好了。哈利叔叔还做得一手好木工,小马扎平稳又结实,我家房顶也是他修的。但是埃尼奥好像更喜欢我妈,因为我妈总会把家里收拾得很整齐。
虽然我妈一天到晚见不着,只有很晚打完工才会回家,但这个见面频率已经比前世多太多了。有时候我会故意把家里弄乱,这样第二天起床时,看见它又整整齐齐的,就知道妈妈在家里,她只是没有一天到晚陪着我,家里处处是她的气息。这么想来,我妈妈确实比哈利叔叔更好。但我也不介意把妈妈分享给埃尼奥,要是妈妈跟哈利叔叔结婚就好了,这样我有了爸爸,埃尼奥也有了妈妈,我有了兄弟,埃尼奥有了姐妹。虽然前世我已经有了一个弟弟,但弟弟又没有像我一样留在村里,比起看那个弟弟打游戏,我更喜欢和埃尼奥还有我们的小狗阿尔法一起在小巷中奔跑,爬上别人家的房顶,惊走停驻在屋檐的候鸟。
产生这个想法时我五岁,刚上小学,立马就跟埃尼奥说了。埃尼奥也觉得这样很好,但是要先放一放,以后再跟他们提出来,在这之前要先撮合一下他们。他皱眉思考时,眉毛像连在一起一样,刚开始我总会发笑,不过看习惯了就好了。我觉得他说得很对,贸然让他们结婚是不太好,反正以后我和埃尼奥会一起上霍格沃茨,上了霍格沃茨以后,我们写信回家就只写一封,妈妈跟哈利叔叔肯定都想第一时间看到,不就可以一起读信了吗。
这个点子当然不能跟埃尼奥说,不然怎么解释我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上学呢。可是埃尼奥也想不出什么撮合人的点子,这件事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我和埃尼奥上学,回家,写作业,喂狗,爬树,打鸟。我把哈利叔叔的吉他弄坏了,他摇摇头,没有怪我,像是放下了什么,喝酒的次数没有以前多了,那首嘟嘟囔囔的小调倒是还会唱。埃尼奥依旧不会去听,依旧带着哈利叔叔的汤到我家啃黑面包。
现在我已经七岁了,离十一岁还有好几年,可是我更想妈妈和哈利叔叔结婚了。放学时我跟埃尼奥旧事重提,他的眉毛又拧到一起去。“你想怎么做?”他说。
“爱情需要鲜花,你去后山采几朵,送给我妈妈,就说是哈利叔叔送的。”
“汉娜阿姨不会相信的吧?”
“那你摘了花让哈利叔叔送给我妈,随便怎么说。”我叉腰推了他一把,“男孩子懂什么爱情啊,你连哈利叔叔唱什么歌都听不懂,听我的没错!”
“好吧好吧。”埃尼奥不再争论,耸耸肩走了。
“我在我家等你们来送花——”
于是我回了家,妈妈果然还没回来,我在床底下找到肉,切了一片喂阿尔法。床底下还有一个木头箱子,打开来发现里面是船上来的信。看日期,已经很久没有新的信了,起码我穿越过来就知道没有人给妈妈写信。最底下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男子有些拘谨,如果这是我这一世的父亲,那他长得也不好看呀,还是哈利叔叔拿着锤子的样子更帅一点。我把箱子盖好放回床底,阿尔法摇着尾巴凑过来用口水给我洗了个脸。
“别急,阿尔法,这就去。”
一人一狗跑过了两个街区,在光洁漂亮的街道上,有提着篮子的卖花女。那些鲜花都养得很好,花瓣上的水珠在夕阳下十分晶莹,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埃尼奥去采花了。不过,如果拿钱去买花,妈妈肯定会说浪费,那她误会哈利叔叔喜欢乱花钱怎么办。这么一想,又觉得还是埃尼奥自己摘的花更讨喜一点。
这里看看,那边逛逛,时间就不知不觉从脚下溜走了。现在这个时间妈妈应该回家了,我要回去看看埃尼奥摘了什么花。
阿尔法突然狂吠起来,不肯回去了。我抱起它走了两步,一放下来,它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这是怎么了?算了,反正它认识回家的路,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看见我家窗户时,大地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但我家窗户是亮的,妈妈回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屋子,可那股冥冥之中隐约能感受到的力量更快,我只跑到门口它就落下来了。我是小巫师,我可以的,我一定要保护妈妈。闭上眼,双手在空中撑起,我想象着动画片里那种半球体形状的保护罩,祈祷体内的魔法元素可以唤醒奇迹。我要保护这栋房子,那股力量,不管它是什么,不许碰到我妈妈!
但那压力太大了,我可以听见旁边建筑崩塌的轰鸣声,自己脑袋上的血管剧烈跳动着,汗珠挂在额前迟迟没有滑落。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有一瞬间,当我再度睁开双眼时,周围已经是碎成渣的废墟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我在粉尘中大声咳嗽着,面前这块曾经是我家房子的石头木屑,颗粒比哈利叔叔家的稍微大一些。我把手指插进废墟,想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我才和她相处了七年,她还不知道我是小巫师,我还没有给她变过魔法,我还没有告诉过她,她是我最喜欢的妈妈,比别的妈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还没有告诉她,她的汤也不是很难喝,盐放多一点少一点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这不能连个尸体都不给我啊!
一股更强大的威压出现了,我立刻撑起防护罩,到底是什么人搞出来的这种东西,我一定要看到。但那股威压似乎并没有破坏什么的意愿,只是用难以察觉的速度掠过这片区域。然后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戴着面具,在这星月暗淡的夜空下我看不清他的面具有什么图案。风在山谷间呜咽着,吹起他的长袍。“微弱的小宇宙。”他说,“孩子,这里发生什么了?”
“你别想再来!”我嚷嚷着,“一样的力量,以为我察觉不到吗!”
方才的威压又出现了,像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捏住我的身体,我微弱的魔法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一样吗?你再仔细感觉一下。”
不,不完全一样,这股力量虽然强大,却没有攻击性,甚至被它包裹着,让我感觉方才魔力暴动的疲倦都被缓解了。但是如果想与这股力量对抗,就会在高山一般的实力碾压面前望而却步。
“刚才那个…它根本不在乎打中了什么,它只是打下来。但是你的魔法,你会在乎对什么使用了魔法。”
“不是魔法,这叫小宇宙,每个人身上都有小宇宙,造成这场破坏的是一个冥斗士的小宇宙。如果你跟我走,成为圣斗士,就会知道如何运用它。你有这个资质。”
圣斗士!
我去,我之前还以为是哈利波特,原来是圣斗士。圣斗士我没看过啊,我只听我同桌讲过,她讲得乱七八糟的,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啊。这个人的圣衣呢?没有圣衣,那他是教皇吗,教皇是谁来着,赛奇?撒加?这都多少年了,同桌随口提的东西是能记得个啥啊,我怎么只记得她说雅典娜不救帅哥只救青铜之类的了。但既然是圣斗士的故事,肯定要跟着主线走啊。
“我要成为圣斗士,我要向冥斗士复仇!”
面具人把一个面具也扣到我脸上,告诉我,女性想成为圣斗士必须经过非常严苛的训练,要抛弃女性身份,如果有人看见脸就要杀了对方,除非是爱人。
这个面具压根没给眼睛留孔啊,白茫茫一片,啥也看不到。疑似教皇的人把我抱起来,然后小宇宙闪烁了一下,就把我放下来。
“一个有天赋的孩子,还没习惯面具,给埃莉诺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