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南来》南左

44、第 44 章

　　一会儿后，南晟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他吃饱了，其实也没吃多少，这盘烤肉几乎大半都进了宋慧的肚子，她如今还在吃，南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宋慧的举动竟然有些温馨，正好她被肉汁溅到了嘴角，南晟赶紧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擦擦吧，慢慢吃。不够还有。”
　　“喔，帮我叫杯柠檬水。”
　　“哎？”
　　宋慧抬头，
　　“吃了肉不喝点消油的真能胖死你，快点，我也渴了。”
　　南晟一脸苦笑，说不清这是第几次露出如此的表情了。
　　等他端来了两杯柠檬水，宋慧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半，看来是真的渴了，随后看着南晟说，
　　“这儿烤肉不太正宗，味道一般般。”
　　“哈？不正宗，一般般，你还能吃得了这么多？”
　　“那是因为我饿了。”
　　她也吃饱了，变得有些矜持，话里开始带着淑女的那种语气，
　　“谢谢啦，今天让你破费啦，以后我请你！”
　　“没事，好不容易请你吃顿，我也不在意钱，就像你说的，不买车不买房，留着钱干嘛。”
　　“是啊，扔银行只会继续贬值，倒不如花点买个开心，你说是吧。”
　　“是是是。”
　　南晟用手托着下巴，
　　“你怎么知道这儿开了一家韩式烤肉店？”
　　答案依旧是工作上的便利，宋慧手又一指，
　　“烤肉店东北方向一百米左右，是一家救助站，我不久前到那儿做过志愿者。”
　　“你了真累啊，天天要去外面跑来跑去的。”
　　“你不也一样，做办公室一身的疲倦，还有我看你不吃肉不是不喜欢吃，是你肠胃不行了吧，记得以前和你吃饭，你吃肉比我还多。”
　　那是几年前了，两个人心想，
　　“是啊，以前我爱吃肉，后来工作了后，我就没什么兴趣了，也许是因为工作上比较忙吧，随便应付着点，不管菜里有没有肉什么的，我也没什么感觉，能咽得下去就可以了，后来也有你说过的那一部分原因，至少对于我而言，常年坐办公室，就餐时间又很乱，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胃可能已经受不了了。”
　　“那你就好好保养自己的胃，每天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去吃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顺便吃一些养胃的药，.....，对了，我知道一家中医馆比较有名，改天我陪你去挂个号吧，吃点补药。”
　　南晟几乎想都没想地直接摆手拒绝，
　　“算了算了，我对吃药没什么兴趣，估计哪怕是你说的那个按时吃饭也做不动，工作忙起来太忙了，忙到一整天都顾不上吃饭，这倒也奇怪，人不吃饭竟然还不饿。”
　　“忙过头就不饿了，我也有过你说的那种经历。”
　　“这样的话你也更应该去做挂个号吃点中药补补了。”
　　“我还好啊，我又不是经常忙到没时间吃饭，你看我现在，像是胃不好的样子么？”
　　还真不像，只不过宋慧好像又饿了，
　　“我似乎没有吃饱。”
　　“我再帮你叫一份吧。”
　　“不用不用。”
　　“呃？你不是还没吃饱么？”
　　对方也有点反胃，大概肉吃多了后人还真受不了，
　　“不想吃肉了，等会儿出去后我们再到外面走走吧，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小吃店。”
　　南晟首先想到的便是压马路，但他很奇怪，两个人明明都发生了点什么，自己却还是下不了决心去告白，南晟不免有些恨自己不是一个男人，连这样的事情也下不了一个确定的决心，毕竟总不能等宋慧首先对自己说吧。
　　蛋疼，南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也行，今天我请客，你敞开肚子吃。”
　　“哎呀，这么客气？”
　　她一脸不好意思，口中更不好意思，心里头可不一样，宋慧看了看南晟，突然间觉得他有一个男人的品质，只是自己又说不上来这种所谓的品质是什么，大抵是一种很笼统的表达，
　　“男人不客气点，那也太小肚鸡肠了，反正对你我也没什么好小气的。”
　　“为什么对我就没什么好小气的？那对其他人呢？”
　　对方在追问，希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南晟清楚宋慧的想法，但他又说不出口，倒也不是讲不出来，而是南晟觉得此刻里自己身边这么多的人在，他实在是难以启齿，最终依旧回答得模模糊糊的，
　　“因为一男一女，总不能让女生出钱吧，至于对于其他人，如果是女生，”
　　“你也还会那么客气？”
　　“不知道。”
　　话里另一个意思，只有你是特别的，宋慧心里好歹有了些安慰，算是舒服了点，就没继续问着某人，
　　“哼，算你过关了。”
　　“啊？”
　　“你还觉得我应该继续问你这个问题？”
　　“没有没有。”
　　他汗了一下，自己话里宋慧是听出了，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他反倒是听不出来，所以又被针对了一番，
　　“姐，那你现在要出去走一走了么？”
　　南晟看到宋慧在擦手，闻言顿时停下了，眼中很是不理解，
　　“为什么现在就要出去了？”
　　“不是，我们不是已经吃完了么，周围有些人在等着呢。”
　　“有人会给他们让位子的，你看像我们这样聊着天的也不少啊，他们也都吃完了。”
　　嘴里解释着，手也同时一抬，看了看四周的食客，大家都差不多一个态度，但直觉告诉南晟，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他的想法也只能算作是自己的想法，刚刚宋慧就已经将决定确定了下来，甚至还压了一句话，
　　“饭刚吃完你就要出去走走，不怕得阑尾炎？.....，歇一会儿吧，至少半个小时后再说。”
　　某人声音弱弱地辩解着，
　　“我阑尾已经割了。”
　　可没想到对方耳朵灵敏着呢，一下子捕捉到了南晟的“不满”，
　　“你割了我还没割呢！”
　　“我没这个意思。...，我给你再叫一份吧。”
　　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也同样代表了彼此的地位，宋慧的独立和强势肯定需要异性做出妥协与包容，南晟却直接示弱了，他是真的害怕对方看着自己瞪眼睛的样子，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算了，你要走就走吧，我也觉得应该得走了。”
　　“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周围有人在等着我这个空位子呢。”
　　“你啊。”
　　她哭笑不得，自己看上的小男人似乎心太好了吧，好到压抑着自己的利益去满足其他人，不知道那些收到了自己帮助的人会不会真的感谢自己，至少如今不会，因为在宋慧和南晟起身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和之前南晟同样端着盘子等了很久的情侣走过去，眼神更加难看地斜了一眼南晟，似乎在责怪南晟不早点让位子，南晟一愣，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出去的时候，他默默地来了一句，
　　“也许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对别人太好了。”
　　“是吧，现在认为我说的对了？老话不也是这么说的么，升米恩，斗米仇，你对别人太好，对方反而觉得那是应该的，你看刚才，那对情侣不没想感谢你么，特别是那个男的，还瞪了你一眼，现在觉得心里头难受了吧？”
　　原来她也是看到了啊，不过没有开口替南晟说话过，或者同样希望南晟能通过这件事情认识到一个世界的真相。
　　我们的周围本就是伪装起来的，以及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些都是假大空的虚话，一个人的本性也有恶的一面，就像阴阳协调，阳对着阴，当然也不否认，会有真正善良的人，但南晟觉得自己不是，后天的学习才让他觉得，保持善良，一样是在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毕竟，善良也是规则的一部分。
　　他这么一想，整个人心里就舒坦了，
　　“还好，帮他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我只求自己一个心安，更何况，我也没有帮到他什么，毕竟那个位子我们本来就是要让的，顶多早让和晚让罢了，而且我之前也等过，清楚等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说完笑了笑，脸上真的是一点不舒服都没有了。
　　可宋慧听完一愣，她没料到南晟竟然会有如此想法的时候，真的有些出乎意料，
　　“你倒是看得开，这种思想还是不错，我反而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不不不，你说得也没错。”
　　“这算是恭维我的话？”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