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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吻 ...


  •   有那么一瞬,我突然想到了苏渝挡在我面前为我挡开水的那一刻。

      当时,热水离他那么近,这一瞬间,周严的鼻息离我这么近。

      心神不宁。

      错开肩,别过脸去,我静静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说:“你们女孩子,总是心事很多的样子。”

      我转头,看向他:“我们女孩子?…你说的还有谁啊?”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略微勾起,思酌片刻,说:“没有。”

      我静静的沉下头去。

      我望着天边的山边黛黑色的天际,星子一闪一闪的乍亮,月悬空,透着一番悠远和清冷。

      我的手机突然振了两下。

      我摸出手机:“岑年,你是?”

      “猜,猜对了告诉你。”手机里传来对方痞里痞气的声音。

      我一听,白眼一翻,“呵呵,苏渝你很烦哎。”

      “不错不错,看你这样子应该没忘了我。”

      我咬牙:“你神经病啊,说重点啊大哥!”

      “暴躁的女人最丑了。”

      我听着苏渝那欠打的声音,就差火山喷发了:“到底啥事!”

      对方估计也是感受到了一点我的火气,稍微正经了一些说:“啧啧,好了不跟你扯了,…你…收到我寄给你的东西了没?”

      我一滞,突然想起了那个包裹,说:“哦,它到了但是我还没取,等我回学校了再取。”

      “嗯。”那边传来一个单音。

      我正想回他一个谢谢,突然手机里面听不清声音,断断续续的,估计是山上信号不好,就把电话挂了,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看着那条正在发送的显示框亮了半天,估计也是受信号影响,就也没管把手机揣进兜里。

      周严突然端着酒瓶来了一句:“苏渝?”

      我淡淡的回了一个:“嗯。”

      他抿嘴,我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怕他误会似的解释道:“我们…就是朋友…好久没联系了…刚刚…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我的联系方式…我…也挺意外的…”

      周严淡淡一笑,喝了一口啤酒,弯着嘴,我看向他,黑夜中他的眼睛亮的恍若星辰,一旁的隐隐光亮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从来没想过,就是这张脸,能让我在往后的日子里魂牵梦绕日思夜想了六年。

      “别这样盯着我,男孩子也会不好意思的。”他端着酒,轻笑。

      我瞬间大窘,立刻把头转过去。

      突然他靠着一旁的石头,有些微醺,缓缓的说:“跟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

      我一惊的看向他,然后吞吐的说:“哦…好…”

      他的低沉的声音像是能穿过夜色一样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半分酒气。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从小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他的爸爸是个商人,他的妈妈是个享誉国际盛名的钢琴家,他们都很疼爱他,总是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所以从小他就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跟他在一起的小朋友们都很羡慕他。

      可是在他六岁那年,因为他的父亲在商场上做的太大,吃断了一些商家的利益,就有人心怀嫉妒报复他,而报复的对象就是这个小男孩。

      一天放学途中他被一群人绑架,被带去了很远的地方,绑匪打电话威胁他的爸爸妈妈说要一千万,三天之内见不到钱就立刻撕票,绑匪们还录了他的哭声给他的爸爸妈妈听。

      他听见他的妈妈在电话那头痛哭,他的妈妈恳请那群绑匪千万不要伤害他,她立马凑钱过来,小小的他听见妈妈的声音挣扎着大哭,可是却被那群绑匪一棍子敲晕扔在地上。

      再到后来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是伤被扔在山洞里,那群绑匪早已不知所踪,他害怕的大哭,无数次的喊着救命,喊到嗓子沙哑到不能清晰吐字都没人应答。

      他听见山林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狼叫,吓得跑到山洞的隐蔽角落里躲起来,他瑟瑟缩缩的抱着自己的身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他担惊受怕的过了两天,两天后有一个猎户在山里里面打猎,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等猎户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蜷缩着身子晕了过去。

      小男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土屋里,他睁大眼睛看着这周围陌生的一切,突然发现床边有一个小女孩用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讲到这里,周严好听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时的他,极其温柔,他凝望着星空,嘴角略微上扬着,像是在回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

      “那个女孩…她看到他醒了就爬到床上用小小的手学着大人的样子故作成熟的摸他的额头,摸了好半天发现自己也摸不出来个什么就挠挠头轻轻的跟他说:你还难受吗?

      小男孩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大声哭了出来。

      小女孩一下慌了,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哄他:你…你不要哭了,阿爸他,他,他马上就回来了,现在我,我来照顾你,你不用害怕。

      她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直到他不哭了为止。

      后来他才知道猎户带着小女孩在山林里生活了很多年。

      小女孩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带着小女孩两个人在山林里相依为命。

      按照岁数他要叫小女孩一声姐姐,因为小女孩比他大一岁。

      从此小男孩就开始了在山林间生活的两年。

      他和小女孩白天在小女孩阿爸出去打猎的时候去山里面捡蘑菇,在后院小菜地里面种菜,偶尔发现有些地方有果树还会去爬树摘果子。

      往往都是他爬到树上把果子扔下来,小女孩在下面捡,捡回家就可以当一天的晚饭。

      小女孩每次都把大的果子留给他,然后傻乎乎的笑着看他。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单纯而烂漫,每天都是开心的。

      可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年,后来小女孩阿爸出去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腿,伤口面积很大,用在山林间的治寻常病的土方法根本不管用。

      小女孩阿爸的腿伤溃烂越来越严重,到后来已经整日高烧不断神志不清。

      小女孩成日在阿爸面前哭着,后来小男孩拉着小女孩说要不我们进城去找大夫。

      小女孩同意后,小男孩和小女孩就用两人小小的身躯来回咬着牙背着猎户。

      后来历尽千辛万苦一进城,就立刻被路上的好心人发现打了120。

      九岁的小女孩和八岁小男孩因为带夫看病受到社会的极大关注。不少报社纷纷刊登这一感人事迹,还有当地的一些好心人为他们进行募捐。

      小男孩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可以与自己的爸爸妈妈再相见。

      与小男孩的分开了两年爸爸妈妈无意中看到报纸后,立马疯了一样开车跑了过来。

      当初他们按照绑匪说的把钱扔到一个胡同口后赶到绑匪说的藏着小男孩位置的时候,发现除了小男孩的沾了血迹的外套以外,没有任何小男孩的影子。

      小男孩的妈妈当场就嚎啕大哭然后惊吓过度的晕倒了。

      后来他们满城的找小男孩,寻人启事四处分发,却没有半分小男孩的消息。

      小男孩父亲一怒之下,动用了黑白两道的手段对那些人赶尽杀绝,可是到最后都没逼出来小男孩的下落。

      当他们得知儿子的消息赶过来一看到儿子后就立马把他抱在怀里痛哭,后来他们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后立刻请了权威的医生过来给小女孩爸爸做手术。

      可是已经晚了,小女孩阿爸的腿已经拖的时间太长了,他的伤口大面积溃烂,等到权威医生赶到的时候,小女孩阿爸已经是不行了,医生表示药石无用回天乏术。

      后来小男孩一家收养小女孩为干女儿,一直悉心的照顾她。

      小女孩和小男孩关系…很好。

      后来,在小男孩十六岁的时候,小女孩被小男孩的爸爸妈妈送去了国外学习,只有放假才能回来。小男孩因为这件事情还跟家里大闹了一场。

      因为…他们把小女孩送出去学习就意味着他和小女孩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

      后来他用自己攒的所有钱的偷偷从学校跑了出去,他买了机票,飞到了女孩那里。

      他找到女孩和女孩只呆了一个星期就被父亲的手下强带了回去。

      回国后他就被管制在阁楼里,他的父亲十分生气,给他办了休学让他呆在家里,直到…”

      讲到这里,周严轻笑了一下,他喝了一口酒。

      “直到后来过了很久才把小男孩放出来,因为那时候的小男孩已经学会了妥协。”

      我静等下文,等了很久,抬头轻问:“没了吗?”

      “没了…故事结束了。”周严闭着眼睛,轻靠在石头上,眉头有些紧皱着。

      我看着他手里的啤酒,瓶身已经被挤压的变形。

      我看着他的眉眼,明白此时的他喝的有些醉了。

      人只有再喝醉了只会才会同别人敞开心扉。

      也许算得上是酒后吐真言吧…

      拿起他一旁的外套,轻轻盖在他的身上,靠近他才发现,他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

      帮他掖了掖盖在他身上的衣服外套,突然,他睁开眼凝视我了两秒,拽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住。

      失重跌落进他怀里,他突然按住我的后脑勺,我脑子瞬间一懵,然后眼前的人,重重的吻在我的唇上。

      那么的突然…他的唇贴着我的,劈头盖脸下来一阵狂烈的吻,我不知所措的被动着,任由他撬开我的贝齿,任由他的舌缠着我的舌横行。

      我有些慌乱的抬眼看他,内心却有一丝丝的羞涩。

      这个吻…如此突然…

      在我将这个吻快要理解为酒后真言级别的行为反射时,在我抬眼的那一瞬,我却看到,他眼里充满痛苦。

      他那样痛苦的望着我,如翼的睫毛下眼神丝毫不掩饰的忧郁和难过。

      我突然有些疑惑不解…
      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表情…

      “岑年啊…你要吃羊腿吗?我烤了一些羊…”突然对方声音一顿,不再说话。

      思绪被打断,我一惊,周严也突然清醒了一般,他醉了的面颊定睛看了我一眼,松开了紧搂着我的手,俊秀的脸满脸的歉意:“对不起,岑年。”

      我站稳,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阿煜,然后回了周严一句:“没事。”

      周婧枝感到这边情况有些不对,也走过来,直到看到这边我们三个人僵立着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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