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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三卷 第六章 云幕高张 ...


  •   “随大哥,你说你带来的那群武林同道怎么还没跑出来?”余畅晚和随慕杨闲话许久,不禁想起那些被随慕杨带来,如今仍身陷敌营的难友。“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吧?”

      随慕杨一听要折回,恨得牙痒痒的,“这群拖后腿的!”

      余畅晚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不过,你是武林盟主,不能只顾自己逃命,我们还得回去看看。”

      随慕杨见余畅晚已经在往燕罗仓库走了,不甘愿的跟过去,“好吧!”

      “余侯爷可是在此!”他们才转身奔出几步,就有传令兵骑马追来,一见余畅晚便道:“相爷有令,余侯爷速回大营!”

      “喔!”余畅晚望望身旁的随慕杨,露出勉强的笑,“随大哥,你先随我回营去,我们调了人马再一同去救人。”

      “要回营去你自己回!”随慕杨瞪一眼传令兵,那人知趣的侧过头去。

      余畅晚撇撇嘴,伸手挡在他面前,“随大哥,再这么让人操心,我不管你了!”

      随慕杨心中一动,别扭道:“回去就回去,那个春流翠莫非我还怕他了!”

      “哎!”余畅晚叹口气,拉起随慕杨往大营走。

      别扭,别扭,个个都闹别扭了,怎么叫人哄得过来呀!

      “随大哥,这下不气了吧?”余畅晚哄小孩般哄了随慕杨一路,临到军营门口,他拍拍随慕杨的肩头道:“都是我的错,但你还是得听我的,知道吗?”

      随慕杨轻抚他拍过的地方,缓缓的点了下头,“嗯!”

      “乖了!”余畅晚露出满意的笑容,拖住他的手,大步大步向春流翠营帐跨去。

      一掀开帐帘,就闻到一股清雅芬芳的皎然茶香,余畅晚看着正在煮茶的春流翠,开口就夸:“春相爷果然不凡,身居大帐之内足不出户就已算到会有贵客临门,这茶都沏上了……”

      春流翠专心茶艺,目不斜视道:“余侯爷,你过来!”

      “遵命了,这就来了。”余畅晚拉着随慕杨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佝偻着身子靠近春流翠,小声道:“春相爷,我……”

      春流翠将身子一侧,不与他亲近,“余侯爷,案上是新沏好的香茗,给你漱漱口。”

      余畅晚一脸茫然,“漱口?漱什么口?”他端起茶来,嗅了嗅,“这茶不错,随大哥该是喜欢的……”说着就给随慕杨递过去……

      春流翠缓缓地转身,对上他的眸子,“余侯爷?”

      “呵……”瞬时,妖孽抖擞着从茫然无知状转化为纯然乖巧样,“我还就想漱口来着,春相爷不愧是个贴心人呢!”

      随慕杨见妖孽这刻意讨好卖乖的模样,不悦哼声道:“晚弟!”

      余畅晚转头向他轻轻摇头,又对春流翠笑道:“春相爷,今晚的事本侯可算立了头功,不知相爷有何嘉奖?”

      春流翠撇开脸去,转身背对他道:“余侯爷,本相的话你全当做耳旁风了?”

      “啥?”

      “漱口!”

      “哦……”余畅晚端着杯子出去片刻,等到回来之后,瞧着他二人身形未动,只是帐内一片冷凝气息,颇有不寒而栗之感,“相爷大人,盟主大人,忙了一晚都该累了,还不准备歇息呢?”

      “哼!”随慕杨拍响了桌案,起身就走。

      “春相爷,等会儿我们好好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余畅晚放下这话,急不可待的追着随慕杨出去。

      “随大哥?”随慕杨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余畅晚跟着随慕杨跑出军营,“随大哥……”妖孽低头看着随慕杨紧握的抚弘刀,轻笑道:“随大哥的宝刀用得还蛮趁手的……”

      随慕杨提起刀转身面向他,余畅晚赶紧道:“但是若让我家哥哥知道,这刀劈到了自己兄弟身上,可就大事不妙了……”

      随慕杨寒着脸,放下刀,转身又走。余畅晚几步跑到他面前,笑问道:“随大哥,信赖是什么?”

      随慕杨被他突然一问,闷道:“不知道。”

      “对了,这就是了。”

      随慕杨一手将他挥开,“少给我灌迷汤,我再也不听你的了!”

      “是春相爷说什么了?”看这样子,很明显就是了。

      随慕杨低下头,不说话也不愿看他。

      看着随慕杨即将离去的身影,余畅晚有些焦急地唤道:“不该是这样的啊,你是我的随大哥,怎么能听别人的?”

      随慕杨朦胧的眼眸满含无奈的回望他,余畅晚轻声道:“不知道也会信任的人,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晚弟……”

      余畅晚摇摇头,“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也拦不住你。”

      这次是妖孽转身先走,随慕杨看着他的背影,身子蓦地发寒,进退之间……随慕杨一把握住余畅晚的手臂,低吼着,“我留下还不行吗?”

      “哈哈……”听了这话,余畅晚笑得眯起了眼。

      解决完了一个,还有一个……

      “随大哥,你今晚就在此安歇了,有话我们明天再说!”等他们在帐外绕了一圈之后,回来看那群江湖义士已经被人带回来了。

      “嗯。”随慕杨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春流翠没我来得好糊弄,你要小心些。”

      妖孽撅嘴道:“你晚弟是谁?穿凿附会的技艺向来无师自通!”

      他这得意非凡的样子,随慕杨忍不住为自己抱屈,“是啊,我怎么就摊上你这祸害妖孽了?”

      余畅晚笑着挥手作别,“瞧你这话说得,当初还不知是谁先来勾搭人家的……”

      此时的春相大帐一片沉寂,余畅晚看着那夜幕笼罩中的巨大阴影,心中蓦地忐忑起来,“我是自找麻烦,自找麻烦呀!”

      垂下眼,他默默走进营帐中。春流翠见他走进来,脸上笑得云淡风轻,“回来了?”

      余畅晚也随他潇洒一笑,“是我道行不够,学不会避敌锋芒。”

      “是吗?”

      “怎么了,相爷还不信我?”

      春流翠淡漠笑笑,低头专注起文案上的册子。余畅晚也识趣道:“不理我了?是在生气呢?真小气呀,那我先走开一下好了。”

      “等等……”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放过我!余畅晚刹住脚步,凄凄惨惨的转过身道:“春相爷,我错了还不行吗?”

      春流翠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笑容,“别表现出一副悔罪自责的样子,这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余畅晚拨拉几下头发,极为诚心道:“那相爷想要我是副什么表情,只要是对我有帮助的,什么表情我都做得出来?”

      冷冷一笑,春流翠将手中的名册扔在了地上,“反了你了!”

      眼见春流翠起身走来,对着凤眼中闪动的幽光,余畅晚不痛不痒道:“装得跟真的似的!”

      春流翠一伸手将余畅晚捞进身畔,撑起他的小脸,低声问道:“余侯爷,今晚上玩尽兴了吗?”

      “哪里来的尽兴呀?”余畅晚仰着头,让自己好受些,“我还是喜欢和那些心事重重、讳莫如深、让人琢磨不透的人玩!”

      “余侯爷!”凤眼中的幽深别具深意,春流翠忽地大笑起来,一掌将他推倒在桌案上,“你好大的胆子!”

      “春相爷这是什么话?难道只有相爷整天忙的才是大事,走到哪里都是出尽风头,做小的就不能……”

      他话还没完,就被春流翠怒不可抑的打断,“一派胡言!”

      “相爷!”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余畅晚一愣,但是片刻的平静过后,响起的是余畅晚更大的怒吼声,“本侯在这里受的白眼还不够呀,整天听人说本侯是妖孽是祸害,只会奴颜媚主,没有半分实干,这都是相爷你害我的!”

      “觉得委屈了?”望着余畅晚激动的小脸,春流翠失控发怒道:“你不委屈?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那你就真的拿出点实才来给人看看呀!”

      余畅晚瞪大双眼冲他吼回去,“就是为了在相爷面前立下一功,本侯今夜才会去突袭贺居北粮仓的,怎么,相爷不知道,还是故意明知故问?”

      春流翠冷笑一声,“是啊,你去了,你去了就觉得是自己立功了?”

      余畅晚像是受不了这嘲弄的目光,厉声高叫道:“春相爷,本侯只是没有预料到会有今晚的突发状况,否则……”

      “否则?余侯爷也只会个否则,什么都用否则来向本相做交代……”一手将转身走开的余畅晚按回椅上,杯子碎了一地,春流翠对着他的眸子狠狠道:“不会办事的人就老实呆着,杀不了狼也总得少个去喂狼的!”

      “相爷这是什么话?”余畅晚身子蓦地一颤,愤怒至极地继续低吼,“难道相爷忘了,以往我们……”

      春流翠抬起手,傲慢的转身离开,“以往你做过的,本相都回应你了。如今,你若是没有佳绩,本相大帐不养闲人!”

      “春相爷!”余畅晚难以置信的惊叫一声,“相爷的意思是,再也用不着小的了?”

      “余侯爷,你说呢?”

      “不!”余畅晚不断摇头,“相爷,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他们在帐内吼得天翻地覆,整个军营之内,人人都可以听到二人的争辩声……

      渐渐的,感觉到帐外聚拢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余畅晚挑挑眉,对春流翠低声道:“你说那个坏家伙听到没有?”

      春流翠笑了笑,捏住他的脸蛋,高声道:“你说呢?”

      余畅晚随着他继续入戏,咬牙嚷嚷道:“春相爷,想当初本侯在神都为你出生入死,没想到换来的是如此……”

      接下来,他们纠缠着一些可有可无、鸡毛蒜皮的前尘往事吵闹开来,蓄意制造出的紧张气氛,把原本混沌的事情搅得更为扑朔迷离,终于在最沸腾的一刻停了下来……“祸水,外面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该是不用再演戏吧?”

      春流翠微微勾唇,眼中敛去方才那不痛不痒的怒气,猛骛的目光严厉地扫视他,“晚弟今夜一去,收获如何?”

      “可是大有收获呢!”余畅晚干笑一声掉过头去,避免与他目光相触,“春相爷,知道我们营中有奸细了吧?”

      春流翠伸手箝住他的下巴,将他的睑转回正对,“明知故问?”

      妖孽眯起妩媚的双眼凝视他,柔声道:“什么明知故问?这实在是以身犯险之后得来的……”

      “是你自己送上门去的!”春流翠无动于衷的静静看着他,“你去了,开心了?”

      妖孽捏紧拳头,慷慨激昂道:“看着那匹北方狼,我那叫一个怕哟,可是想想相爷的宏图大业,什么刀山火海我也得上!”

      春流翠抿起薄唇,一脸嫌恶道:“余侯爷说是为了本相?本相何德何能让余侯爷如此舍生忘死?”

      妖孽憨厚一笑,开始绕弯子,“好歹我们也是一张床上睡着的,虽说不是你翻个身我就知道做什么梦了,但总是比那些坐一条船的家伙们来得亲一些。”

      “呵!”春流翠满眼戏谑的松开手,倾身向前在妖孽耳畔细细道:“还有谁比你更虚伪?”

      余畅晚真诚的瞥向他,“你!”

      春流翠的脸色立刻黯了下来,声音却依旧温润道:“现在这个状态,我是不是该很知足了?你不需要留在这里的,我一直是你最痛恨那个,现在我让你走了,你却要跟着来……”

      余畅晚听着他用冰冷而又亲昵的语气喃喃着,是一脸的悔不当初,“看来是我失心疯了!”

      春流翠微微眯起眼,目光慵懒迷醉,犹如梦中呓语道:“晚弟……”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沙哑诱人。

      妖孽的身子被他口中吐出的热气惹得轻颤不已,佯装挣扎了片刻,笑语盈盈道:“可你也知道是什么把我引到你身边的……”纤纤玉指勾住春流翠的下颚,从柔软的唇间流泻出愉悦的音调,“随大哥他不想做武林盟主的,可他做了,为了我;随大哥他不想到神都的,可他去了,为了我;随大哥不想上战场的,但是他来了,为了我。如果随大哥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都不会是他的错……我不可能让一个总是付出的人始终觉得,我看不到他……”

      春流翠扭头看着他,懒洋洋道:“你的圈子绕的太大了,我们言归正传。”见着妖孽急忙点头的模样,又理所当然的补充一句,“记着,今晚的事,我还和你没完!”

      “春相爷!”余畅晚可怜兮兮哼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甜笑,“这个奸细的事……”

      春流翠点头回应他,却是说得模棱两可,“打狗也要看主人……”

      妖孽自是不以为然,“那我们干脆打主人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第三卷 第六章 云幕高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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