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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卷二 第十九章 恃强凌弱 ...

  •   自得到春流翠的授命,余畅晚立即下令神都上下全城谨严,命杨鼎开展地毯式的大搜检,志在杜绝罪案再次发生,力求在最短期限将嫌犯缉捕归案!为了提高紧迫感,余畅晚更是亲自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三日之内无法破获此案,他宁愿自缚辕门,斩首谢罪!

      他这军令状一出,春流翠就命人将军令状张贴于神都城中大街小巷,闹得城中老弱妇孺人人皆知!

      于是乎,神都上下因这一纸状文沸腾起来!

      原本盛朝的百姓就对这位来自匪帮的侯爷充满好奇,知道他出身于盗匪世家,是经过朝中重臣春相提点才一跃龙门,但对他的过往经历大家都不甚了解,而他入朝为官也才月余,似乎也没什么建树……

      其实这些都没有关系,人民的好奇心是强烈的,想象力是丰富的,经过大家的妄想臆测和竞相传诵后,余畅晚这个御北侯便成为了传奇般的人物,大家将道听途说来的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无限扩大,把余畅晚塑造成了俊俏得蛊惑苍生,又为国为民、忠勇仁义的亲民侯爷,所有人都巴望着这御北侯能如期破案立下奇功……

      就在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的时候,这个当事人却是悠闲的在相府后院品酒,他身旁的段永堂有些担心道:“余侯爷,自你立下军令状都有两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余畅晚没事人一个,“怕什么?心急钓不到大鱼!”

      “余侯爷,你也该适当出去走一下嘛,万一你运气好碰到了……”

      余畅晚一听他都开始说胡话了,便起身道:“段大人,自己悠着点。我是喝够了,这就回屋睡个觉去!”

      “你还睡觉!”段永堂急了,“都火烧眉毛了,你还……”

      他话还没完余畅晚已经拐进后院没影了,段永堂叹口气,独自举杯,“余侯爷,你是不是太随性了!”

      “段大人,怎么在这里自言自语!”春流翠漫步过来,举起余畅晚用过的酒杯自己斟上道:“是不是太闲了?”

      段永堂笑道:“春相爷,你的那个余侯爷立军令状你不拦他,他这两天散漫度日你不劝他,你偏来念我?”

      春流翠不以为意地举杯,“很好,还能笑证明段大人并不紧张!”

      “我紧张什么?”

      春流翠轻轻勾唇,“自然是紧张佳人所托,无法交付!”

      段永堂戒备的盯他一眼,哀怨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推他去浪尖上,害人家一颗小心肝七上八下的!而且,你也不是全然舍得他,怎么就……”

      春流翠盯着他,慢条斯理道:“他需要长大,需要懂得担当!”

      “担当?”段永堂调笑道:“就怕你给的担子太重了会压坏他!”

      春流翠挑眉,“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们在吗?”

      段永堂冲他坏笑道:“其实你是想让他需要你吧!”

      春流翠眯眼浅笑,“你醉了!”

      段永堂不悦的皱眉,“有什么怕承认的,我又不会要挟你!”

      春流翠过去扶他,“还说没醉?都说胡话了!”却被挥开,段永堂一摇一晃的走开,临到转角处,回身道:“你的余侯爷成败就在今晚了,你可要好好护他!”看到春流翠微笑点头,段永堂才安心走了。

      入夜,寒风呼啸中,一声尖厉的嚎叫划破夜空的静寂。

      一冷狞身影自朦胧黑夜中慢慢走出,脸上噙着残笑,双眼泛红,目光若噬人恶鬼,他向那已经吓得腿软的人越走越近,手中的长剑反射出透骨的寒光……

      突然间,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夺人注意,持剑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在目光接触道那嬉笑的桃花眼时,他身形一滞,随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余侯爷!”

      “真是对不住,本侯今下午睡得太久了,以至于晨昏颠倒此刻睡意全无,一时性起出来游街,没想到打扰了你的雅兴!”

      那人倒是大方,“不知者无罪嘛!”他回身就预备对尚未逃远的路人补上一剑,余畅晚凌空飞跃,抽出玉扇将他挡下,撅起嘴抱怨道:“咱们说好说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不理人家了,窦大人!”

      他最后的这声“窦大人”,声音娇媚如同撒娇,惹得窦宽失笑,“既然余侯爷想要和下官叙叙,下官求之不得,怎会不理!”

      余畅晚天真甜笑,“那我们聊点什么呢?”

      窦宽收起剑,随意而又自得地道:“就说说余侯爷是什么时候发现下官就是这个连环杀手的好了!”

      余畅晚故弄玄虚的走了几步,说出一句题外话,“我从小跟着师傅在山林长大,所以深谙狩猎之道。”见窦宽眼中略有好奇,他详细告之,“第一,伺机而动;第二,要以猎物的行为模式来思考;第三,在猎物逃走前出手。”

      “真是有意思,看来余侯爷是个好猎手!”窦宽听得认真,还是不忘提醒他,“但是,余侯爷还是没有告诉下官,到底下官的漏洞在什么地方?”

      “其实,就是从那个那次朝中要抓墨北奸细开始。当时窦大人的眼神,就让我认定你是个人才!”

      “喔?”

      “你当时的目光是那么憧憬着被人关注,可那个不识相的春相却给了我一份名册,让我只能按照名册上的人进行调查,叫你好生失落!”

      “是吗?”

      “后来贺居北来了,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没有谁会注意到你,所以窦大人心中就更见空虚了……”其实自那日现场验尸后,春流翠给他指出了几个疑点,他当即就将贺居北的嫌疑排除了,之所以一直将矛头指向贺居北,全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一方面对贺居北剑拔弩张,一方面命随教教众暗中察访,终于给他发现了……

      窦宽一直给他提示,想要他把话一次说完,“然后呢?”

      余畅晚却是狡黠一笑,得意道:“我当然清楚,这个杀人的案子和贺居北没多大关系!”无视于窦宽的不悦,他道:“那个贺居北,人家破烂王爷做得好好的,还要做皇帝女婿了,他吃饱了撑的杀些无辜百姓!”

      窦宽皱起眉头,“所以你就设下骗局,引下官自投罗网?”

      余畅晚点头道:“我知道,就是有人喜欢挑战极限,尤其是像窦大人这种素来默默无闻,指望着能够一鸣惊人的暮年壮士!”

      他的话音还未落,窦宽就拔剑相向,余畅晚飘忽一退,“真是人不可貌相!”过上几招后,余畅晚叹息道:“没想到窦大人的剑术这么高明!”

      “余侯爷想不到的还挺多……”窦宽笑得无害,手上的剑却入迅雷疾驰,所到之处毫不留情。

      余畅晚手握折扇劈挡,也不还击,由得他来攻,“心里不正常的人想些什么,其实我还真的是猜不到!”

      转眼间,窦宽的剑招进逼他心室,却见余畅晚笑得更是灿烂,飞高走低翰逸神驰,窦宽冷声道:“你怎么不还手!”

      “别呀,几下子打完了多没劲呀!”余畅晚满脸期待道:“我还等着领教窦大人的看家功夫呢!”

      “如你所愿!”下一刻,窦宽剑法更见精妙,余畅晚大呼过瘾,“不错不错!”

      忽地,窦宽一套剑招连意而来,余畅晚只觉眼前一亮,已有一把利刃架于他的颈项上……

      窦宽一脸狠绝,却见余畅晚由始至终笑容不变,于是也笑道:“你笑什么?”

      余畅晚翘起兰花指在窦宽身上一点,声音惑人道:“人家看到你就想笑嘛!”

      “呵呵!”一个慵懒的笑声过后,就听有人放肆道:“那余侯爷看到本王又会如何呢?”

      “贺王爷!”余畅晚颇为惊讶道:“怎么劳你大驾呢?”

      “还不是余侯爷的罪过!”贺居北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侍将傅恒、云达,窦宽挟制余畅晚后退一步,威胁道:“贺王爷别再靠近了,否则刀剑无眼,小心下官伤到了余侯爷!”

      贺居北诧异道:“又不是伤到本王,本王小心什么,该小心的人不是余侯爷吗?”

      余畅晚也和他同气道:“就是嘛,窦大人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居然想让我去威胁贺王爷,贺王爷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又何苦为难人家!”他嗔怪间,忽然感到有一阵和风拂过,他又道:“若是真要拿我去威胁别人,就应该有个选择,比如说是……春相爷!”

      “春相爷?”窦宽嗤笑间,只见春流翠优雅现身,窦宽道:“今晚还真是热闹!”

      “岂止……”春流翠潇洒的拍手,隐藏在暗处的亲卫两三百人齐齐现身,“这个架势窦大人可还满意?”

      窦宽恭敬道:“有劳春相爷了!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春流翠淡淡的点头,眼角撇向贺居北,“贺王爷,这里的事本相会处理的,你就回吧!”

      贺居北却是对余畅晚笑道:“那怎么行!现在本王的送嫁大臣都还没有脱困,本王怎能安寝!”

      “那就请贺王爷随意了!”春流翠温谦有礼的一笑,上前一步对窦宽道:“窦大人,现在你手握人质,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本相还想听你说说!”

      “真的是我说怎样就怎样?”窦宽略有迟疑道:“那我要……”

      “当然不是!”春流翠微笑打断他,凤眼中透出威仪,“这一切总是有一个前提的……”

      见窦宽满眼疑惑,他道:“你希望事态如何发展,你想要闹剧如何收场,这一切都是要有一个前提——你手中的人质余侯爷,如果你敢伤他丝毫……”春流翠顿住,目光专注于他,轻轻道:“你会灭门!”

      “哈哈哈!”窦宽笑声震天,自认为逮住个宝了,“那我要结束这一切,要你放了我……”见春流翠一脸不置可否,他将剑刃在余畅晚的颈上抹了抹,“春相不同意?那休怪我无情了!”

      春流翠貌似妥协的点头,“如果你想实现你的心愿,那就仔细听好了……”在确定窦宽竖起耳朵之后,他继续道:“首先,放了余侯爷,如果你动他一根汗毛,一切就完了,本相就什么也帮不了你了。”

      窦宽当然不允,“你但我是傻了,放了手里的王牌,我凭什么和你谈条件!”

      春流翠眼中沉静有光,宛如明珠含而不露,“用你仅有的智慧好好考虑,想想你的处境,想想你前面的路,你认为你还有权利选择吗?”

      窦宽气急败坏,将余畅晚往利刃上一推,“你信不信……”

      “请自便!”春流翠说得云淡风清,“相信有你一家子做陪,喜欢热闹的余侯爷在地下也不会孤单了!”

      余畅晚却是不依,“春相爷,你不是说下地狱也要我陪着,那我下地狱了你也得跟来!”

      “那就都别去了!”春流翠望着他,凤眼中精光闪烁,窦宽只觉这明锐犀利的目光瞬时靠近,他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挥出剑去,却觉心脉震荡,全身麻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春流翠,就是无法开口……

      春流翠还未出手就看见他的异样,也是一愣,但他立即拥过余畅晚,退至安全地带。眼见窦宽倒地,依旧是吃惊的望着春流翠,余畅晚闲闲道:“我将才一指注气,点了他的几处死穴,没想到他现在才发作,真是个高手了!”

      亲卫队一团过去围住一息尚存的窦宽,将他押解归案。春流翠看也不看他一眼,旁若无人的小心查看余畅晚是否受伤,这时他才发现将才的挥剑中,窦宽的剑挥偏了,锋刃触及到余畅晚的粉颊,留下一丝血痕,“他——伤到你了?”温柔雅韵的眼中杀机突显,直射窦宽的目光锋芒外露……

      “算了!”余畅晚小鸟依依的抱住春流翠,不让他离开,“人家真是吓坏了,你看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却要抛下我!”

      春流翠半信半疑的看他一眼,还未开口就听得贺居北道:“本王看余侯爷确实受了惊吓,既然春相急着去审讯犯人,不如就让本王代劳护送余侯爷离开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作势来抱,“本王府中备有尚好的压惊药,余侯爷还是随本王一起回……”

      余畅晚赶紧往春流翠怀里钻,“贺王爷的好意本侯心领了,只是今晚确实不想再第二次受惊了,所以就不去了!”

      “贺王爷,时辰也不早了还请回府歇息吧!”春流翠婉言相拒道:“明日朝堂之上,本相会将此事上报朝廷,早日促成贺王爷和公主婚事的,还请耐心等待!”

      “也罢!”贺居北倒是没有咄咄相逼,“明日之后,余侯爷就是本王的送亲大臣了,本王也不计较这一日长短。”

      不久,众人离开之后,春流翠才口气不善的教训起妖孽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是不是你的喜好呀!”

      余畅晚充耳不闻,始终惦记着自己会不会破相,总是唉声叹气的,春流翠抱起他,没好气道:“有本相在,你想留疤都不行!”

      余畅晚蜷着身子贴上他,“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等到回相府时,这妖孽已经恬然入睡了,春流翠轻柔的给他涂药,口中喃喃着,“真是辛苦了,我的晚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卷二 第十九章 恃强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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