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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卷二 第十七章 中庸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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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就听春流翠轻声唤他,“余侯爷,该回府了!”
余畅晚拱手笑看贺居北,“贺王爷,本侯也该告辞了。”
贺居北看到春流翠越走越近,伸手摩挲余畅晚的脸颊,略有留恋道:“真是舍不得你呀!”
余畅晚稍稍一偏头躲开他,笑颜奔向春流翠,“春相爷,我们走!”
春流翠看他跑来,止步道:“今日多亏贺王爷提点,本相终于想起,那天相府比武中,贺王爷所用剑法似乎与凶嫌所用招数近似……”
“呵!”贺居北轻笑一声,挺直了腰傲慢的与他对视,“春相所言何意?”
“意思这么明确了,贺王爷都不懂?”余畅晚仗势帮腔道:“就是说你是杀人犯!”
贺居北不屑冷笑,“哼!本王杀人无数,还不至于犯案之后不敢承认!”
余畅晚逮到半句就跑,“他承认了!他承认了!”一瞬闪到春流翠身后,趾高气昂道:“贺王爷,你身为墨北使者,前来盛朝到底所谓何事?”
春流翠低头对他道:“余侯爷,因你官职太低或许不知贺王爷所来何事,既然今天问起了,本相就告诉你好了……”带笑的凤眼看向贺居北处,“其实贺王爷他……”
“本王是来盛朝求亲的!”贺居北从容不迫,先他一步开口。
余畅晚不愧识时务,赶紧恭贺道:“有眼不识泰山呀,原来眼前站的不只是墨北的贺王爷,还是准驸马爷,失敬失敬!”
贺居北定睛看他,“谁说本王要娶个公主走了?”
“也对!”余畅晚深觉他说得有理,点头认真道:“贺王爷来盛朝求亲不成,就对盛朝子民进行残忍杀害,怕是很难娶走公主了!”
“你……”贺居北才一出声,话就被春流翠开口挡下,缓缓地道:“余侯爷,你一口一个贺王爷是凶手,虽然本相念你是破案心切不会计较,但是我们毕竟现在还没有掌握贺王爷犯罪的证据,你这样的定断等同诬赖,难道不怕准驸马贺王爷向圣上上告,治罪于你?”
余畅晚撅嘴道:“春相爷不是说过吗,一个男人活一把年纪了,只会告状没有用!本侯看贺王爷好歹也是个带兵打仗的,想来也不至于是个孬种吧,就在他面前畅所欲言了,还真没想到他会去告状!”然后他一副谄媚,无视贺居北的冰寒面色道:“准驸马,贺王爷,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贺居北看他一副眉眼弯弯的蓄意模样,不怒反笑道:“余侯爷,口才不错,跟着春相爷果然是越来越巧言令色了!”
春流翠勾唇道:“贺王爷盛赞!”
“且不说本王不是那犯案凶手不怕你诬陷,即使……是本王犯了案又怎样?本王依旧是想要谁就能要谁!”贺居北金褐色的眼眸放射出看猎物独有的噬芒,指着余畅晚丝毫不顾春流翠在场,他道:“你也不例外!”
“哦?”余畅晚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贺王爷,好大的口气……”
春流翠眼中波澜不兴,他含笑阻断余畅晚道:“什么东西是能谋取的,什么东西是只能窥视的,相信贺王爷做到现在的位置,该是有了定论的!今日之事尚未了结,日后还需贺王爷多多协助,本相和余侯爷就先行告辞了!”
贺居北不怀好意的欺进一步,“春相爷的话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呀,不知那个断定窥视和谋取之间区别的准绳,到底是什么?”
春流翠微微一笑,笑容中不见一丝情绪,“自然是代价!”
贺居北步步逼近,显然很有兴趣知道,“什么代价?”
余畅晚跻身于二人中间,面向贺居北道:“我原以为聪明人是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的!难道是我错了?还是贺王爷不是个聪明人!”
贺居北低头直视余畅晚,“你们走吧!”
“那就不劳远送了!”余畅晚面无表情的牵起春流翠就走。
留下的贺居北独自笑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就得到的,没人会稀罕……”
对于连环杀人案件,余畅晚仍然在调查,但是线索直指贺居北处就断了……
他正思量着不觉饿了,可喜那春祸水今日没来寻他,他正好可以去尝尝神都的酒店饭馆有何特色。
余畅晚步出府衙,跻身于茫茫人潮中,不知不觉随着人群流动到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下,余畅晚总觉得这楼看着有些眼熟,抬头一看匾额——前尘出岫楼,他心头一动,决定进去看看。
余畅晚随意找了一处坐下后,他细看这楼中装潢修饰,几乎和榕城的今夕烟雨楼无异,只可惜这里少了那里的一干莺莺燕燕,没了那里的其乐融融……
“不知客官要点些什么?”一个小二过来招呼他,余畅晚随意道:“随你点来,只要是这楼中的特色精品,我都愿尝尝!”
“好嘞!”
不久一道道菜式端上桌来,“来啰!长鹤展翅!”
“来啰!芙蓉出尘!”
“来啰!金枝玉叶!”
……
“来啰!翡翠如斯!”
余畅晚看这名字和菜色都和今夕烟雨楼中相同,就笑问小二,“小哥,不知你们老板究竟是何人?”
小二略有诧异,“这您都不知道,想必您是外乡人吧!”
他见余畅晚点头,又道:“咱这前尘出岫楼的老板可是……”
这时忽然有人打断,“哟!我倒是谁在这里,原来是余侯爷!”
余畅晚转头看去,“段大人,好久不见了!”
段永堂对那小二道:“将菜端进绿柳间来,我与余侯爷要说说话!”
“是!”
余畅晚由段永堂带进一雅间中,便问道:“段大人,你是这里的熟客……”见段永堂微微一笑,他又改口,“是老板!”
段永堂也不否认,笑问,“你喜欢这里吗?”
余畅晚左右审视一周,“还不错!”
“我可以把这个送给你的!”段永堂满眼真诚的看着他,柔声细语道:“只要你是我的,你要什么……”
余畅晚嘟起嘴,“段大人还真会做生意,如果我都是你的了,那我所拥有的这个楼中一切还不是你的!”
段永堂失笑,“真是个可人儿!”
“所以这顿你请客吧!”
段永堂将手一摊,有些无可奈何道:“好吧,我请了!”
席间,余畅晚突然想起,“段大人,那次相府赴宴你怎么不来,错过了好戏!”
段永堂略有歉意道:“不好意思,那天喝醉了!”
余畅晚谐趣调侃,“酒仙也会醉?”
他淡淡道:“酒仙也是人嘛!”之后很好奇的问余畅晚,“不过听说那天余侯爷整治了那个贺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畅晚微微皱眉,唉声道:“那天我只是尽量满足了他对于‘刀山火海’的神往,又给了个难得的机会实现他的表现欲,总之就是顶着压力让他尽了兴!”
段永堂右肘撑头,很认真的听着,“真是难为你了,余侯爷!”
“是嘛!”余畅晚越说越是愤愤不平,“可是那个贺王爷不愧是将‘知恩图报’理解透彻,现在整出个连环杀人案来帮我提高能力……”
段永堂给予鼓励道:“既然这样,余侯爷可不能辜负这份‘厚爱’!”
“我也不想辜负,就是太‘厚’了我怕接不住!”
“你接不住了,可以让人分担嘛!”段永堂给他出主意,“春相是个不错的人选!”
“呵呵!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余畅晚笑得略有调皮,“段大人,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段永堂疑惑道:“余侯爷用得着对这案子如此上心吗?到了事情该解决的时候,自会有所判定!”
“事实摆在那里,谁来做判定!”
“在盛朝悠久的史流中,少不了腐朽的沉积……”段永堂迷茫的醉眼中深蕴暗潭,“由老旧规则终结出的判定,是任谁都无法反抗的。你所说的事实……你确定想知道一切事实真相吗?”
余畅晚略有犹豫的点点头,段永堂煞有介事道:“想知道就要有胆面对,希望那天到来时你不会后悔!”
余畅晚一愣,随即笑开,“哈哈!段大人说得好吓人呀!”
“你还不是没有被吓到!”段永堂也恢复嬉笑,“既然你认为人命案是因贺居北而起,那么只要贺居北还在盛朝一日,你就算抓到个凶手,也难保不再出下一个,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其实,贺居北来神都的目的就是求亲,想办法让他早日娶亲离开,也就早日完事!”
“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难道不愿意把公主嫁给他?”余畅晚靠近他问,“段大人,你是驸马,你说说娶公主困难吗?”
“有什么困难的,我这个驸马就是皇上硬塞的!”段永堂摇头摆脑,“贺居北的问题不在于他娶公主,而在于他到底要娶哪一个!”
当今皇上有三个女儿,大女儿瑞阳公主嫁给了段永堂;二女儿元祥公主心恋夏君齐,现处在双十年华还未出阁;小女儿永安公主才满十六岁。
“那他想娶谁就娶谁,他当自己是老大?”
段永堂失笑,“皇上的意思是把永安公主嫁给他,但是贺居北似乎并不同意,而且在我看来,好像他也并不想娶元祥公主……”
“那他是打你家媳妇的注意?”
“那倒好!怕只怕……”
余畅晚感觉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撅嘴道:“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尽量帮陛下分忧了,会想尽办法让贺居北把永安公主娶走的!”
“有劳余侯爷了!”
“不必客气!”余畅晚接口倒是挺快的,就是心中没什么准数……目光游荡间,他看到楼下有熟人路过,“段大人,你看楼下的可是赵城主?”
段永堂顺他指处一看,挑眉道:“岂止,还跟着元祥公主呢?”
“那就是个公主?”余畅晚仔细瞧赵晖身旁那人,似乎有些眼熟……原来是她……
段永堂看他目不转睛的,坏坏揶揄道:“怎样,这公主还合余侯爷眼吧?”
“还行!”余畅晚又看了一会,眼中生辉,“赵城主是不是看上元祥公主了?”
段永堂会心一笑,“所以贺王爷娶不走她!”
“那好吧!”妖孽偏头一笑,慷慨大方道:“就便宜北方狼娶走三公主好了!”
段永堂不以为然的挑眉,“这么有把握?万一……”
哼!想用激将法,余畅晚是不会随他意的。妖孽起身冲着赵晖大叫道:“赵城主,赵大哥,怎么这么巧呀,还不上来叙叙!”
赵晖听到余畅晚招呼他,心知这人不是善类,本想推拒,奈何身旁跟着的元祥公主对这余侯爷颇有兴趣,一脸兴致勃勃的,他无法忤逆佳人心意,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寒暄客气两句之后赵晖就准备走,余畅晚却一直挽住人家,满是好奇道:“你看这美人,多漂亮呀!赵大哥,这是你家娘子吧!”不顾他人尴尬,余畅晚眸光流转,又道:“不过听说赵大哥还未娶妻,看来这位应该是准嫂子了……”
自上楼起,这个余侯爷的嘴就没这么消停过,他这巧舌如簧的样子,元祥不禁想起了某人……“你是……那个……”
见元祥公主突然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余畅晚眉开眼笑着,“不错,就是在下了!”
“你……”
余畅晚吃定元祥不敢说出是在什么地方与他遇上过,更肆无忌惮道:“原以为准嫂子贵人多忘事,没想到居然还记得……”
“休得胡言!”元祥气急败坏的打断他,“什么准嫂子,本宫乃是元祥公主!”
“呀!”余畅晚夸张的叫一声,“总算见着活公主了,不愧是天皇贵胄,果然是一脸贵气逼人!”
他这话听着真叫人别扭,元祥不给他好脸色道:“余侯爷是吧?听说以前是土匪出身,今日得以入朝为官,真是鱼跃龙门了!本宫很希望余侯爷善用聪明才智,别尽会逞口舌之快!”
余畅晚恭敬的俯首,“那是那是,臣一定为陛下尽忠,对公主尽心。”
元祥端起公主架子,唇角微扬,“本宫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