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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卷一 第三十六章 第一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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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畅晚拉着秋怀尧,如同至交好友边走边聊,东一句西一句问的都是冬夕照。
春流翠一路在后面跟着,也听得入神,一不注意,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重重的撞到了余畅晚背后的旧伤上。
余畅晚瞬间痛到热泪盈眶,蜷到了地上,秋怀尧一脸茫然,春流翠二话不说抱起余畅晚就奔会房。
“开心了吧!”余畅晚躺在床上痛得呲牙咧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哪里看出我开心了!”他一脸满是紧张。
“满脸都写着呢!”余畅晚趴在床上不再理他,春流翠掏出那名贵药膏给他敷上,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还生气呢?”余畅晚就是不理他,“小气鬼!”春流翠用指腹不经意间摩过妖孽光洁如玉的裸背,“那个冬夕照不是什么好人?”
“比我还坏?”余畅晚不堪骚扰,轻轻扭动着。
“你就是个小妖精。”
余畅晚抬头,“比你还坏?”春流翠对着他灵气盈盈的眼眸,如同呓语道:“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坏些!”
余畅晚从他眼中看到两簇越燃越旺的火花,自知危险就缩回头去,背对着他,“一会药膏抹好了,我们一起去大堂上,我倒要看看你长得到底是差他哪里了!”
妖孽的声音充满期待,春流翠却是不肯点头让他出去。
那个冬夕照有一张让人放松警惕的皮囊,看上去一脸无害,顶着第一美人的头衔到处招摇过市,实则是同辈中第一个成为族长的人。
现年二十五岁的冬夕照已经接任冬家族长六年了,能够逼退老谋深算的前任,安抚族内老少,处理冬家事物井井有条,其功力高深可见一斑。
与他相较,春流翠只觉得眼前的妖孽又弱又小,非得叮咛嘱咐,疼惜照顾不可!
“你看,是要我现在就给你扎针让你睡觉,还是你乖乖在床上躺着哪儿都别去?”他的口吻是强硬得没商量,然而眼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你对我越来越凶了。是不是你家那个美人来了,你就心中嫉妒了。”妖孽极尽哀怨之能事地指控。
没良心呵!春流翠眸流光转动,笑了一笑,取出一个布轴,抽出其中长针在他眼前晃。
“好好好!我就躺着不出去大堂,您老安心了吧!”妖孽眼中有着明显的惧意,满腹委屈的妥协着。
春流翠总觉得他那害怕的眼神里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意,也没细细追究,替他盖上被子,掖掖被角,温柔道:“你一觉醒来,我就已经在你眼前了,还准备好了你喜欢的饭菜。”
“嗯!”
余畅晚听到春流翠轻轻的关上门,闭着眼开始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还没有等到他数一,门就又开了,春流翠不放心的回来一探,看他还安静在床上,就抿嘴一笑,真的走了。
这次余畅晚才真的起床,他一边穿上衣裳,一边念:“那个春祸水还真是怕冬美人,防贼似的不许我去见他,难道那个冬美人的杀伤力真有这么大!”
余畅晚一路化风而行,闪过人群无数,他正奇着怎么这方府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而且多的是女人,就远远地看到又一群人正赶过来,余畅晚停下脚步,一眼就看到了在众人中有位年轻公子,他处在人群中,好似暗夜明珠,烨烨生辉,轻而易举的吸引住人的视线,一刹那变得即使尘埃都华丽起来。
余畅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却不全是被这魅力所倾倒,他好奇着是什么人让春祸水如此戒备,这个第一美人比之姐姐和师傅又是如何?
从小看到一个风韵极妍的姐姐,后来又跟着一个夺神销魂的师傅,最近又陪着这个顶了“谪仙下凡”名号的春祸水混了近半年,余畅晚的胃口早就被养叼了,不是什么秀色都可餐得了的!
他紧随着群人簇拥,跟着冬夕照来到后花园,离得越近越发现冬夕照,虽然是男儿身,却有着比女人还要姿容妍丽,雍容华贵的气息堪比花王牡丹,他的五官精致秀美,尤其是那凤眼中波光宛转,颇为动人。若说与女人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道英挺的眉毛,眉宇之间透露出的英气风发。
“这个冬美人简直就可以去做姐姐楼里的花魁!”余畅晚有感而发,当下决定,“要是哪天他不做冬家族长了,可以拐去做今夕烟雨楼里的头牌。”
妖孽的眼神极好,隐约可见冬夕照露出的纤细锁骨……
“真是一个懂得善用自己条件的男人,怎么这么妩媚呢?”这样的秀色绝对可以饱餐。
他感叹着,忽然看到另一个游龙现身,春流翠与他同宗一脉,自是比别人亲密,他们相视一笑,畅谈自由。这个儒雅如仙的春祸水,他有什么不自信的?若论美貌,春流翠的确稍逊一筹。但论神韵,这两个人难分伯仲。都是有卓越的天赋,风华盖过常人,世家出身又使他们自带一种难言的贵气,都是懂得利用自己的天资,卓然于世,有天然一派的风华光采。于是,容貌俊美在他们身上成了基本配备,自然流露的特别气质,让人过目难忘,这二人相差无几嘛!
眼看这里涌来的人似潮水,春流翠也和那个冬夕照相谈甚欢,想必是没那么快回房查勤,余畅晚偷偷溜出方府,难得他独自行动,没有旁人跟着,一定要逛个够本。
一路闲晃,直到披星戴月才偷偷潜回,堂上的英雄豪杰举杯相庆,欢闹连连,余畅晚想春流翠和冬夕照怎么也得多喝几杯吧,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房中一片漆黑,他摸索着上床,触摸到一双温热的双手,他一惊赶紧放开,只是反被擒住,抬眼对上双深潭似的眸子,幽远而深邃,仿佛长久以来一直是清冷而遥远的,如同寒夜的冷星。不过,下一刻遇上他,就有了点温度似的,虽然还是冷的,但已经不是那么寒气凛人了。
这眼睛他认得,就是这眼神有些陌生,余畅晚试探着小声问:“春风,你怎么了?”
春流翠似笑非笑:“晚弟从来我行我素不管他人想什么的,怎么现在就谨慎起来了?”
这春祸水此刻不好惹,余畅晚坦白道:“我去看冬夕照了!”
“看到什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诱惑。
“他的锁骨很漂亮。”
“真的有那么漂亮吗?”春流翠微愠紧盯着他,手指勾起他垂下一缕秀发,指尖缠绕。
余畅晚痞痞笑道:“如果你的锁骨给我看,一定更漂亮的!”
“你不是看过吗?”春流翠嘴角弯勾起惑人的浅笑,“你不是早就把人家给看光了?”
余畅晚讶异的抬眼看他,这个时候来翻旧账?!小嘴欲语还休的微启,在春流翠看来真是引人犯罪,他想在这妖孽唇上缓慢的辗磨,尝尽他的所有。这个想法使他激动得浑身战栗,他以手指则摩捻着娟巧耳垂,最后手指停在其唇上流连。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余畅晚不明就里,张嘴咬住这顽皮的指头,他力道不小,将春流翠的手都咬疼了,这疼痛使他的内心更加嘶吼。
真的要就此奔向万劫不复?!
“吱嘎!”门被人推开,随慕杨看着月下交缠的二人,一个箭步上前把余畅晚拉开,“做什么呢,你们?”
“在咬人!”余畅晚点上灯,托起春流翠的手指给他,道:“你看,这伤,我咬的!”
他说得好不得意,随慕杨一脸忿恨道:“晚弟,你也不傻呀!”怎么就不知道这个春流翠对你有歹心呢?!
余畅晚装傻充愣道:“要傻也是饿傻的!”
“要是真饿了,就跟我去吃饭!”随慕杨赶紧推着他离开房间,琢磨着要给他另作安排,谁知余畅晚一个闪身,又回去拉那个从随慕杨来后一直面无表情的春祸水,“春风,你在等我一定也没吃饭,我们一起去。”
“你管他做什么?”随慕杨老大不开心地说着。
“你又管我做什么?”余畅晚笑着回问他,“不都是心之使然!”
到了堂上,就看到宾客云集,杯筹交错,好不热闹!
随慕杨应余畅晚的强烈要求下,把他们安置在了一桌酒菜齐备的僻静处,余畅晚才拿起筷子就听到一个醇然清妙的男声,缓缓的确能直入心菲,“春五弟,这就是你那个‘宝贝’吧?”
春流翠在春家排行老五,喊得这么亲密的,莫非是……
余畅晚顺着声音抬头,冬大美人就在眼前,笑得那叫一个勾魂,余畅晚看他一眼再看这些原本让他食指大动的美食,两相比较后,他道:“一看见你我就饱了!~”
“怎么?”冬夕照笑容可掬问。
“你秀色可餐嘛!”余畅晚回答,憨里憨气的一笑,一旁的春流翠看他和冬夕照有说有笑眉心微皱。
“果然是个宝贝呢!逗得我开心!”冬夕照摸小狗一样柔情万千的抚摸他,“春五弟,你这个‘宝贝’借我玩两天如何!”
那双漂亮的凤眼对着春流翠要人,春流翠勾起唇角,“冬二哥,你在冬家身为一族之长,平日里日理万机的忙得不可开交,就不要再找个‘包袱’来背着了!”
冬夕照在家排行老二,岁数也就比春流翠大上数月,他端起长辈姿态,“你冬二哥我,常年打理冬家事物,就缺一个这样可心的得力干将,有你这个‘宝贝’陪着,日子肯定乐呵!”
春流翠展出一个煦如春风的招牌笑容正要开口,就听余畅晚替他打抱不平道:“你的日子是乐呵了,春风的日子就难熬了,你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嘛!”他的口气理所当然,“强人所难、夺人所爱的不是君子……”
“晚弟!”春流翠出口喝止他,“人家问的又不是你。”
“唉!”妖孽愁容满面,长吁短叹着:“可是人家要的是我,就怕你一时兄弟义气,就把我出卖了。”
“这个分寸还是有的!”
“虽然你过往从未让我失望过。”他看春流翠面露喜色,心有不甘道:“就怕失望从今天开始。”果然春光中就有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