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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卷三 第三十九章 猎鹿大会(二) ...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人家还拒绝她,摆明了就是不给贺居北面子,要不就是胆小怯战,不论怎么都有损英武形象,只好道:“阿曼布族塔坦,愿领教夫人高招。”

      可是妖孽也不会和他比,因为妖孽说,“哎呀,我其实也很想亲自上场的,毕竟能亲身与剑术高手一教高下,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呀,我得抱憾终身了,不巧前几天身体微恙,大夫来一看呀,说是有身孕了,哎……”

      一双桃花眼斜睨人家,她这般长吁短叹,不少人都纷纷道:“塔坦族长,夫人都有身孕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呀,你怎么还能和夫人比试呢?”

      塔坦也很识相了,“夫人保重身体,不宜舞刀弄剑的,再说塔坦是个粗人,万一伤着夫人……”

      “话虽如此,我又岂能坏了塔坦大叔的兴致。不如这样……”魅人的桃花眼在下方一扫,正好扫到了个面带不屑的,“洪纳农洪将军,武艺超群,剑法极高,这次就有劳为王爷分忧解劳了。”

      “啥?”洪纳农没想到,自己什么话都没说,祸事也会落到头上。

      冲着人家愤愤地目光,妖孽摆摆手,“不必谢我了,我也知道这是将军的夙愿,今日将军终能得偿所愿,可喜可贺呀。”

      “一切就听夫人所言。”闲适许久的贺居北总算开口,抱住妖孽的腰肢,他慵懒一笑,“塔坦族长与纳农一战,本王很期待呢。”不好,他也被妖孽带坏了。

      随后一群人移驾帐外,贺居北理所当然的抱着她坐在躺椅上,他始终慵悦深沉的笑,妖孽都看不下去了,“王爷,别笑了。”

      听这娇嗔,他更笑了,“怎么,晚晚生气了?别气,别气,别伤着了本王的孩儿。”

      说罢,还来揉揉妖孽的肚子,妖孽隔开他的手,“王爷傻了吧,我随口说说,你还真以为会有孩子了。”

      “怎么有孩子的,其过程之精心曼妙,本王无一不熟知通晓,不如今夜就带晚晚领略一二。”他是兴致勃勃了,锁着妖孽的金眸也灿烂盈亮,“要说现在开始努力,明年的今天,本王就能亲自抱着你我的孩儿来参加猎鹿大会了。”

      这是多么异想天开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的话呀,妖孽扯唇淡笑,“王爷,我们还是看看他们比剑吧。”别尽想那些空的。

      贺居北抱着她不停磨蹭,不依不饶,“怎么,本王的提议晚晚不欣赏吗?”

      妖孽用力推开他,“欣赏,欣赏,就是没兴趣参与罢了。”

      贺居北又扑过身来抱着她的臂膀,很无辜地问,“为什么?”

      妖孽顾念他有伤在身,也就将就着靠他一靠了,“嫌弃你呀。”

      贺居北嗔她一眼,一副等会儿再来收拾你的样子,转头就是一副威严从容地说,“塔坦族长,纳农,你们可以开始了。”

      “是。”

      妖孽仔细瞧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塔坦族长的剑法还真不赖,当然她不是否定洪纳农也很厉害,要不是他很强了,哪能衬得人家更厉害呢。“王爷,幸亏你没去。”

      贺居北目中含情,温柔笑道:“怎么了,这么小瞧本王。”

      妖孽视而不见,仍不改调侃兴趣,“不是小瞧你,是这种舍生忘死,置自己于危险境地的事,你本来就不该亲自去,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呀,是故意惹谁心疼呢?”

      “你说呢?”

      “说什么?”别这么深情的逼着我,我说心疼你,你就能让我心疼了,别傻了。

      贺居北笑而不语,自己斟了杯酒正欲饮下,妖孽一手夺过,“不许喝。”

      “你看,这不是心疼了吗?”

      他笑得奸计得逞,妖孽也随他笑,不屑和他争。

      偏巧这时比剑二人双剑互击,塔坦力量刚猛,竟将洪纳农手中剑震飞出去。似乎比试就这样结束了,洪纳农落败,可是妖孽看得意犹未尽,非要继续,“洪将军,你怎么不拿出看家本领来呢,你这样比试得漫不经心,是很不给族长大叔面子的。”

      剑法本就不是洪纳农强项,被硬推上去心中早已不满,如今妖孽一嘻他正好发作,“属下本就不善于剑法,是夫人硬要歪曲属下的心意,属下若不曲意逢迎,又怕夫人怪罪。”

      “你这般敷衍了事,我就不怪你了?”妖孽嗤笑他傻,既然知道你无可奈何了,还不更加紧整你,“我明明记得,上次看洪将军练剑,剑法是何等的俊逸洒脱,怎么今天和族长大叔一比就一身的木讷呆板之气,是不是舍不得亮出剑法来,想要藏私呀?”

      “夫人何时见属下练剑了?”唯一一次在这妖孽面前显露武功,也是射的飞镖,怎么这样就被她嫉恨上了,冤孽呀!

      “我记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你抵赖。”妖孽撇下贺居北的怀,径直下榻来走到他面前。其间贺居北也仅仅是轻轻挽了她一下,便由着她过去了。

      “什么?”但见妖孽一脸信誓旦旦,洪纳农也只能犯傻了,“难道是我梦游了?”

      “洪将军好情趣,这时还来玩笑话。”妖孽调侃他一句,便从他手中夺过剑,“是这样的……”

      “晚晚……”贺居北其实也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提醒一句,“小心些,不要动了胎气。”

      妖孽懒得理他,随性地把玩起手中剑,许久没耍弄过了,怕是要生疏了,“看好了,你是这样练的。”

      洪纳农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妖孽举剑而起,虽然她没了克敌的功夫,但要舞出一套剑法来也难不倒她。剑指长空锋锐难当,凝眸别转,流风回旋,纵身一跃游龙翻腾,手中利剑缠绕飞旋舞出朵朵剑花,刚才看塔坦剑法精妙之后,她细心琢磨,随即创出一套克制他招数的剑法,“记起来了吧?”

      “呃?”她一舞完毕,众人都是瞠目结舌,能在顷刻间将剑法融会贯通已属不易,她居然能改弦更张,另辟蹊径,从新创立一套新招式来,其超凡的领悟力叫人叹为观止。

      妖孽将剑交还洪纳农手中,“就这么来,再去比过,可别丢了镇国王府的威风。”

      见着洪纳农傻傻点头后,妖孽在众人称羡中从新回到贺居北怀抱,“王爷,是不是也想说点什么?”

      “本王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话虽如此,他还是免不了感叹妖孽的天赋,“你真是不得了呀,还好现在是本王的人了。”

      妖孽得意地翘起唇角,“妖孽嘛,总得有一点让人捧心拜倒的实力啊。”

      下方比试又起,起初洪纳农不屑用妖孽所教剑招,但是对峙下来他渐渐又显出劣势,无奈之下只好出招,他本就不傻不笨,招式险要如何诡谲他牢记心中,即使以前从未用过,但是仗着自己本来底子也不差,几招拆解下来,总算险胜。“塔坦族长,承让了。”

      “洪将军无须多礼。”塔坦回他拱手一礼,转身对妖孽拱手,“夫人难道研究过在下的剑法?”

      “当然看过,就是族长大叔刚才所使出的招数嘛。”

      塔坦原本猜测她曾经研究过自己剑法,倘若如此她便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但是一听她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样子坦陈并无藏匿,塔坦瞬间将惊讶化为了更钦佩崇敬,“夫人真乃天人矣。”

      “好说。”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徒弟。

      此战过后,猎鹿大会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镇国王爷带来了一个天赋极高好似天人的夫人,这位夫人艳色超凡又怀着身孕,她生下来的孩子不知会如何了得了。

      于是,就有人动了念头,眼巴巴地跑来了,“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除了在妖孽面前,在哪里都大气的镇国王爷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来人忐忑地望向上方威严神武的人,“我想向王爷求婚……”

      贺居北笑叹一声,装着没听清,“求什么?”

      来人整理一下思绪,大胆道:“王爷有位夫人……”

      这下听清了,“你是想向本王的夫人……求婚?”虽然他唇角还带着微笑,但没人看了不觉得阴森。

      把人家吓哆嗦了,“是……替孩子来求婚。”

      贺居北完全不知所云,“孩子?”

      “是我听说王爷的夫人,就是天人样的那位,怀有身孕了,所以想替自家的孩子来求婚。”

      “这个嘛……”动作还真快,他自己都还盼着呢,就有人来求了,“是儿子女儿都还不知道呢,这要本王如何答应你。”

      来人诚心表态,“只要是那位夫人生的,不管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都是宝贝呀。”

      贺居北点点头,这话不错,只要妖孽生的孩子,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儿。

      “那王爷意下如何?”

      贺居北不明确表态,“还要本王和夫人商量之后再定夺,毕竟是天人呀,本王也惹不起……”

      他说罢大笑,这一派欢悦之情溢于言表,来人也被带着哈哈大笑。

      谈笑间,出去熬药的妖孽回来了,看着贺居北和人眉开眼笑,纳闷了,“王爷,高兴什么呢?”

      看到妖孽来了,人家不禁抬头猛看,眼中倾慕不已,“见过夫人。”

      贺居北不乐意妖孽被盯着瞧,开口赶人,“你先下去吧。”

      “是。”

      人家出去之后,贺居北才又对着她笑,妖孽被笑得毛骨悚然,“怎么了?”

      贺居北突然敛笑,一本正经地对她道:“晚晚,本王被逼婚了。”

      妖孽并无意外,反而有些欢喜有新人接替她受摧残了,“可喜可贺呀王爷。”

      贺居北兴味挑眉,似笑非笑,恰如怨中带喜,百感交集,“你真的这么想?这求婚的事,你完全赞成没有反对?”

      长期看惯了他被自己纠结,妖孽是见怪不怪了,“有什么好反对的。”

      “那好,既然晚晚不反对,这事就定了。”贺居北扬声大笑,好不畅快,“稍后本王就派人去说,本王同意这门亲事,要与他结为儿女亲家。”

      原来是来谈孩子亲事的,空欢喜一场,妖孽笑叹,“不错嘛,这人长得也不差,他的孩子再怎么也应该不赖吧。”

      “晚晚看得还真仔细。”没见到妖孽为他吃醋,他倒是自觉自愿先吃上了。

      妖孽得意地扬笑,晶莹的桃花眼中黠光闪烁,“天赋使然,我也无可奈何呀。”

      贺居北嗔她一眼,轻轻挑眉,“晚晚知道他是要求和本王哪个孩子定亲吗?”

      “释儿吗?”

      “不是。”

      “你的其他狼崽子我没见过啊。”

      “不是别人,是你……和我。”见妖孽一愣,贺居北很欢喜地兴奋着,“是我们的孩子。”

      妖孽听得直摇头,“王爷,他疯也你和他一起疯。”

      “晚晚,这可如何是好呀。”他招手让妖孽过去,抱着妖孽的身子,他贴上她的肚子,又哄又笑,“孩儿呀,你要好好长大呀,儿子女儿都没关系,你都是父王的心头肉。”

      妖孽无奈地撇嘴,真是穷极无聊呀,北方狼,我看你是回光返照吧,反正也得意不了几天了,能怎么蹦你怎么蹦,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妖孽迟迟没有回话,他问,“怎么了?”

      “累呀。”她叹息一声,把药碗递给他,“来把药喝了。”

      “看在本王每天这么乖乖喝药的份上……”狼眼亮晶晶地,他端着药像撒娇般地说,“你给本王生个孩子怎么样?”

      “不怎样。”

      “哎呀,为什么嘛?”

      “我嫌弃你呀。”

      贺居北无奈地咬着唇把药喝了,妖孽觉得他这眼神太哀怨,直接闪到了大帐外。外面有人等她。

      “到底我是该叫你九夫人呢,还是余侯爷?”

      “随意就好,族长大叔不必太过执著。”

      “还是叫你夫人吧,免得惹人怀疑。”阿曼布族长塔坦,这次妖孽联络的谋逆者之一,“夫人真是太厉害了。”

      “族长大叔,你也不赖呀。”

      “故意让寿王党兴风作浪,混淆视线,王爷一定想不到灭了寿王党,夫人还有后招。”他那激赏的目光,完全把妖孽看作了女中豪杰,“从王爷中箭开始,一切就在夫人掌握中了吧,夫人真是了不起呀。”

      “好说。”总不能说一开始来墨北就没安好心,其实几年前,从随慕杨接任武林盟主开始她就有预谋了吧。

      “夫人,接下来……”

      “嘘……”前方贺居北寻来了,真是一刻也舍不得与她分开呀,“王爷可是看着我们呢,要和我笑嘻嘻的好好说。”

      塔坦凛然的眸子微微一震,继而轻笑,“夫人,今日剑法高超,我真想亲自向夫人讨教呀。”

      “别想了,就现在吧。”妖孽很顺手地把人家腰上佩剑拔了出来,“比不比?”

      下一刻,宝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塔坦知晓妖孽本事,不敢轻举妄动,“夫人,把剑放下!”

      她一脸轻慢不羁,肆意地笑着,“为什么?”

      不想,她才嬉笑开口便被人从身后制住,“阿曼布族长宝剑,象征一族的权威,岂能随意把玩。你未经允许妄动族长宝剑,这次要你以死谢罪。”

      要不要说这么厉害呀,妖孽深感人家言过其实,“一把剑你就权威了,那剑现在在我手里,那权威也在我手里了,你动我不是也叫动了权威?”

      “你这一派胡言……”对方呼喝一声,便要从身后取妖孽性命。

      “你敢?”随声而至一阵气势杀来,目光狠恶的狼眼霎时立在跟前。

      “我……”还愣神中,他开口便是被贺居北出手所伤的血涌,低头发现自己胸口插剑,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适才贺居北见到妖孽被擒,像是丧失了理智一样追逐过去,敏捷得像是荒野中的一匹狼,灵敏犀利,无所畏惧。未曾靠近已经一掌出手,一近身侧便是长剑出鞘,见血封喉。

      “王爷!”妖孽也是一愣。没想到已经病歪歪的贺居北还有此等身手。

      贺居北把她拉到怀里小心察看,“晚晚受惊了。”

      塔坦望了一眼倒下的随从,那人也是演戏罢了,有些可惜呀,“王爷,这人只是……”

      “本王知道,他不是想伤本王的夫人,他是要刺本王的心啊。”贺居北面露狞色,手中之剑尚未入鞘,发出耀眼寒光,“行刺本王,其心可诛。”

      都说成这样了,还有谁敢反驳死者不是罪有应得。随后,受了“惊吓”的妖孽被贺居北扶回了大帐内,她手一松,贺居北便瘫倒在地。

      “晚晚,扶我起来。”他鲜血溢唇,自己根本爬不起来。

      妖孽蹲下去戳了他一下,他就趴地上去了,“你刚才还那么厉害?装的?”

      “本王被你呀,把本能都逼出来了。”他喘息着向妖孽伸手,一脸痛苦神色,“晚晚,扶我起来,别让其他人看见。”

      “不。”她面无表情,向后退步。

      贺居北凛然直视她,伸出的手一直不愿收回,“都什么时候了,别和我闹了,你给我听话。”他的眼神再凶,口气都没改轻软无奈。

      桃花眼中一抹精光肆虐,她挑唇讥笑,“你能要我听什么?”

      被她含笑一问,贺居北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心中想着,倘若这次有何差池,贺家基业尚且不会断送,但在称霸中原之事必然受到影响只能暂时搁浅,要给妖孽的正式名分也会因为顾及别家而有所闲置,他不要她忍气吞声,籍籍无名的在王府里只做一个九夫人……

      妖孽看出他思虑颇多,有意言道:“王爷是有气馁之意了?”

      贺居北意味深长地凝视她,既是幽怨又带点自嘲,“本王就这么让你信不过……”

      “王爷,我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艰难。”妖孽大义凛然地与他对视,“如果你都自顾不暇了,我不会再害你为我操心的。”

      贺居北听得眼中喷火,金眸焰亮,“你是来墨北寻找庇护的,本王便是你唯一的庇护。”

      对此,妖孽持反对意见,“我不在乎庇护我的是谁。”

      贺居北猛地起身扑向她,“本王在乎。”妖孽未曾躲闪被他压倒在地,对上他厉色深邃的眸子,“本王必然邀你生死同行。”

      “王爷说的是。”这正好,现在第二天,明天一过,即是猎鹿大会,到时候如何风生水起,我们自有分晓。

      第三天的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妖孽这一天格外的兴高采烈,神清气爽。以往还有什么没做过的,她都要去试一试。本来她想拉着贺居北一起胡闹的,可是她起床之后没有找到他。

      贺居北神秘失踪了一天,傍晚才回来。

      “晚晚,你过来。”

      妖孽正等着他呢,“王爷,我正给你热了药,快喝。”

      “本王不想喝。”

      “嗯。”

      北方狼的神色变了,昨天的温柔痴缠早已不复存在,现在仅有的是残酷阴狠。

      这种从心底发出的悲怨愤恨,他即使极力掩饰,也掩不住金眸中的森冷洪流,“你听着,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带你离开。”

      妖孽猜测着他现在的震撼能达到什么地步,表面上对他的变化视若无睹,依然是亲昵地挽着他,撒娇道:“不。”

      “你先走。”贺居北昂起头狠狠地盯着她,带着趾高气昂地自负冷声,“本王要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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