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味的他》鲂鲔

15、死亡

　　下过雨后的午后，空气中尽是闷热地让人喘不过气的潮湿。季菁回到家时，浑身湿透。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季菁的人生，让她如临深渊，再无法逃脱。
　　“季菁啊！你跑哪儿去了！你妈快没了！”
　　“啊……”季菁别过头，打开卧室房门，鲜血喷了一地，凝结成如女人胭脂般的紫红色，骇人眼睛。
　　“你说什么呢？！”季菁瞬间炸起来。
　　“菁！快去医院看你妈妈最后一眼吧！”隔壁婶婶拽过怔住了的季菁，冲向楼下。
　　到了医院，季菁冲上了电梯。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的电梯坏了，物业正在维修，您走……”楼梯吧，护士还没有说完话，就看见浑身糟粕的一个女孩子冲上了楼梯。
　　“夏玉兰，你怎么会出事，你是不是又在说谎……”
　　“夏玉兰，你不会有事的。”
　　“你那么凶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让被人伤害你啊！”I
　　“夏玉兰——”
　　肺里快要炸裂，季菁呼吸不过来了，脑子里全是想对夏玉兰说的话。
　　“菁菁，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快进去，你妈在里面，她说她见不到你就不合眼。”
　　周伟痛哭着说。
　　“叮——”病门一点一点打开。
　　夏玉兰躺在那儿，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暗红色的血迹依旧在透过绷带往外渗。乱七八糟的管子和电线从被单下面伸出来，各种各样的液体正通过那些透明的管子流进她的身体。
　　“碰——”季菁跪在地上，无声，她失神地望着夏玉兰，嗓子眼里一股腥甜翻上来。
　　这时，夏玉兰突然动了动。

　　“夏玉兰，你怎么了？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季菁大喊着跑到病床边上。
　　周伟走了进来。
　　“你先听你妈妈讲吧。”
　　夏玉兰慢慢伸手握住了季菁的右手，突然出声，“菁菁，别难过。”
　　季菁这时的眼泪飞溅而出，“是我不好，我昨天晚上不该出去的……”
　　“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夏玉兰第一次看见季菁哭，她是那样心疼，
　　缓缓开口，“孩子……你别哭了，我没事儿……”
　　“对不起……对不起……”季菁疯狂抹泪，眼里是从来没有的愧疚。
　　夏玉兰伸手抹去她的泪水，而这泪水比记忆里哪一次都滚烫。
　　“菁菁……在你房间床底下有一份文件，你切记不可交给……别人。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里，我……走后，你就烧了它。”夏玉兰语重心长地说完，微微闭上了眼。
　　“夏玉兰，你别吓我……你还没有陪我长大，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我……”季菁哽咽着出声。
　　“对了……菁菁，我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妈妈可以吗？”夏玉兰眼角的泪珠顺着眼角的皱纹流过，就像干涸的小溪，迎来了一冲水。
　　心里好像有一把冰棱刺进季菁的心口，生生把她的心剜了出来。
　　季菁匆忙开口“妈——!”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喝酒了，我以后会好好读书，好好生活，我会变成你想要的季菁，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唔……妈……”
　　“我以后好好孝敬你，你要活下去，你听到没有!”
　　夏玉兰轻轻握着季菁的手，微笑着回答：“我相信……以后我们菁菁会变得更优秀……”
　　“菁菁——”
　　“我在，我在——”
　　“我爱……”你字还没有说完，病床上的人的头歪到一边。床头的仪器开始发出尖叫的警告声，护士按着对讲器大叫：“医生!医生!”
　　周伟把将近疯狂的季菁抱住。
　　季菁疯狂挣开他的双臂。“妈!妈!你不可以离开我!妈……妈!”周伟比季菁高出两个头，他忍着疼用力按住季菁：“菁菁，你冷静!”
　　季菁眼睁睁看着好多个护士医生上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许久纹丝不动。四周乱糟糟的，耳朵里灌满了各种声音，金属器杆的碰撞，医生护士焦急的谈话声，仪器的嘀嘀声……
　　不知过了多久，监护房内忽然传来某种仪器拉直了的尖叫声，季菁听到了炸了窝一样的嘈杂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喊：
　　“一，二，三……”然后是连续不断的砰砰声。
　　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如同重锺砸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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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季菁：人总在不闻不问的日子里慢慢告别，让人长大永远不是年龄，而是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爱你的人永远都会爱你，无论我在怎么闹，她都会在我身边爱着我。就像我妈 到死了 ，还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