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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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与张叔离开之后，季菡将大堂的门全部关上，独独留下一扇高处小窗还开着。
镇子里的灯火热闹被关在了门外，桂满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一丝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昏暗的大堂内现出一道奇异的光柱。
季菡将那张贴着瘟神符的八仙桌搬到窗户下，把桌子朝天放着。
又从柜台后拿出让小伍子提前准备的五谷杂粮，把它们装入小碗中，随后把小碗摆在了桌下。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季菡将灯盏放在地上，然后盘腿坐在桌前。
她拿出一张黄符，上面同样用朱砂画着奇形怪状的线条。
这是罕见的“送神符”。
亏得女主出自驱鬼名门，什么稀奇古怪的符咒都学过，基础打得非常好。季菡只需稍微回忆，那些繁复的符咒画法便浮现于脑海。
她下午窝在桂满楼三楼的客房中，画出了好几张来。
此时她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将“送神符”夹住，闭上双眼，口中开始默念起冗长晦涩的咒语。
咒语念到一半，屋内无端端起了大风，刮得季菡的衣裙发丝乱飞，甚至将桌椅都推动得叽嘎作响，阵势颇为恐怖。
季菡并未睁眼，任由风声大作，口中继续默念咒语。
那张贴在桌底的“瘟神符”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符纸的四角开始松动，只剩中间还粘着，似是不肯离开。
季菡将咒语念完，双眼猛然睁开，轻喝一声，“弟子恭送上仙离开。”
说罢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中的“送神符”插|入装满五谷杂粮的小碗中。
送神符一进|入碗中，碗里的五谷杂粮突然就萎缩变形，很快失去了粮食天然的香味，发出腐败的气息，像是瞬间被吸收了全部的精华。
于此同时，贴在桌底的瘟神符彻底脱落，在空气中无火自燃，化作一阵黑烟，从高处的窗户飘散出去。
季菡轻吐一口浊气，总算是送走了。
她抬手用袖子擦掉额头沁出的汗珠，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将几扇窗户打开。
夜风送爽，街外的灯火也映照进来，桂满园里舒服许多，也不显得阴森了。
季菡把桌椅恢复原样，又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大口喝下。
说实话，刚才那个过程她心里是忐忑的，刚穿过来没多久就要把瘟神送走，谁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还好结果是好的。
但夜还很长。
季菡挑挑眉，端起茶水与瓜子，坐到了正对着门口的桌前。
……
月上中天，行人散去，店铺关门，热闹的桂香镇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就连街旁的灯笼都熄灭了许多盏。
季菡打了个哈欠，把手中的瓜子壳都倒入空盘子中，窗户全部关严，又吹熄了桌上最后一盏烛火。
大堂内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多时夜风又起，吹得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左摇右晃，映出的影子狰狞得很。
不知何时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窗外。
他身姿轻盈，动作麻利，在外面拨弄了两下，从屋内锁住的窗户便被打开。
伴随着“吱嘎－－”一声轻响，窗户被推开，黑影如闪电般跃了进来。
只是他还未落地，屋内便有银光闪过，一条白练般的鞭子朝着这黑影冲了过去。
黑影心下一紧，想要在半空中闪躲，只可惜它再快也快不过这银练噬魂鞭，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啪一声摔到了地上。
摔到地下本来没什么事，可黑影想挣脱束缚便拼命挣扎。岂料他越挣扎，这鞭子就捆得越紧，疼得这黑影闷哼一声。
“你若是再乱动，这鞭子只会让你皮开肉绽，痛苦万分。”季菡的声音从暗处响起，如夜色般飘忽。
黑影怔愣一瞬，放弃了挣扎，如死狗一般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季菡拿起点燃的烛台，走了过来。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这一块小小的地方，她看见一个蒙着面穿着夜行衣的人，被自己的鞭子差点缠成了木乃伊。
虽成为了阶下囚，但黑衣人依然坚强地扭出了一个s型，拒绝与季菡对视，倔强地将头扭到另一边。
这情景颇为可笑，差点让季菡破功。
她咳嗽一声，忍住笑意，将烛台举起，靠近黑衣人的脸。
下一秒便一把将他的面巾扯了下来。
“陶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季菡笑眯眯道。
陶之源一听这话，不再倔强，认命地放松身体，把头转了过来。
那双桃花眼盯着季菡，水光流转，看上去竟有些委屈，“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你破了我的法。起初我还以为你只是江湖人士，小瞧你了。”
“多谢夸奖。”季菡把烛台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没想到吧？没想到就对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多管闲事？”陶之源气鼓鼓道，“生得这么漂亮，却是如此凶悍。”
“你居然还敢生气？”季菡踢了他一脚，骂道：“想做生意就公平竞争，往人家店里贴瘟神符算什么？遇见你这种小人作怪，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说谁小人呢？！”陶之源气得差点想蹦起来，又被银练噬魂鞭绑得动弹不得，只能动嘴皮子，“我看你才是小人，你把瘟神符送走害得我被反噬，还趁我受伤埋伏偷袭我，算什么公平竞争？！”
季菡：……
这货还挺会偷换概念的。不过她可不吃激将法这套。
“我爹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陶之源又忿忿念叨，“你这个刁蛮女子！”
“刁蛮是吧？”季菡冷哼一声，又给了陶之源一脚，踹得他嗷嗷喊疼。
随后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让他靠墙站着。
“给我站好！”季菡叉着腰道。
“你、你要干什么？”陶之源贴着墙壁，面上露出一丝恐慌之色。
季菡面沉如水，语调也变得冰冷，“若不是见你没有惹出大事，手上也没有沾过人命，我早将你这只狐狸精打得功力尽散，退回原形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