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能见鬼》五伍长

10、怜衣

　　畅音阁

　　怜衣这几日委实过得心惊胆颤。

　　月娘的死被发现了，都两年了，为什么被发现，为什么她都死了还要阴魂不散。

　　怜衣心烦气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阴狠的表情从柔媚的脸上一闪而过。

　　“怜衣姑娘，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在客厅等着呢。”房门敲响，小厮在外面禀告。

　　怜衣顿了下，柔下声音轻声回道：“知道了，等下就过去，你先去客厅，莫要怠慢了少卿大人。”

　　门外小厮脚步声远去，怜衣坐在镜前，整理自己的发髻和衣饰，嘴角勾起微笑，看到万无一失才站起身子。

　　*

　　唐学仕一把折扇转来转去，扭头问向宋意：“你说这个怜衣，对月娘的事情知多少，总不会让咱们白跑一趟吧。”

　　宋意面对着唐学仕，余光却瞟向身旁的连月儿：“月娘生前毕竟是她师傅，朝夕相处，知道的必然不少。”

　　唐学仕摇摇头，嘴里嘟囔道：“那也得她乐意告诉我们。”

　　说的倒是，现在他们知道太少了，完全没办法串联起来。

　　连月儿面无表情，自进了这畅音阁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与平日里唠叨的模样完全不同。

　　石常动了动耳朵，低声道：“公子，人来了。”

　　唐学仕正襟危坐，手里的折扇放到桌上，一双眼睛盯着门口。

　　只见怜衣脚步轻盈走进客厅，走上前去万福行礼：“奴家怜衣，见过大人。”

　　唐学仕启口道：“不必多礼，怜衣姑娘应当知晓本公...本大人为何找你。”

　　怜衣低头，声音微颤道：“说是为了月娘姐姐而来。”

　　唐学仕心里默念了几遍温式之给他的审案技巧，面无表情道：“月娘是你何人？”

　　“月娘姐姐是奴家师傅，只是平日里以姐妹相称。”怜衣轻声道。

　　“那月娘平日里为人如何？”

　　“月娘姐姐为人和善，虽说不喜与人交往过多，可处处为人着想，平日里对奴家多有照顾。”怜衣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

　　“那你可知月娘是如何死的？”宋意忍不住在旁边问道。

　　怜衣看了一眼宋意，似是不明白一个小厮为何这般无礼，可见唐学仕未训斥她，便只好答道：“听师兄妹说是上吊而死。”

　　说着眼眶微红，掏出手帕擦拭眼角，语气哀伤无力：“那几日奴家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师兄妹告知奴家时，奴家也是不信的，等奴家赶过去时月娘姐姐已经安葬了，奴家...奴家连月娘姐姐最后一眼都没见上。”

　　唐学仕疑惑道：“为何没见到，你们难道不在一起住？她停灵多日不能去看看她吗？”

　　“大人有所不知，畅音阁的规矩是还未出师的学徒是另住一院，像月娘姐姐这般自己单独一个院子，更何况我们这等人，纵然再怎么受追捧，在外人眼里还不是一个戏子，无父无母的，死了不扔乱葬场便是好的，哪还讲究什么停灵四十九天。”

　　连月儿看着眼前这个毫不慌张的女人，虽说不能回忆起她的音容样貌，可是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涌现出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怜衣不是这样的。

　　那她应是什么样的？

　　唐学仕看向怜衣，沉吟片刻问道：“那你可知谁发现月娘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是小小师妹，午时去给月娘姐姐送吃食的时候发现的，在她自己卧室里。”

　　“那小小师妹......”唐学仕开口刚要让她把小小师妹喊来。

　　怜衣掏出的手帕还未放回怀里便再次擦起眼泪：“小小师妹，小小师妹看了月娘姐姐的死状，回去吓得高烧不退，如今痴痴呆呆，连人都认不得几个。”

　　宋意挑眉，觉得未免太巧了。

　　此时，小厮在厅外喊道：“怜衣姑娘，快要到你上台了，白老板让您化妆呢。”

　　怜衣面带为难看向唐学仕道：“大人，奴家等会儿还要上台，若大人等得及，可等奴家下台再问。”

　　唐学仕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心里思索着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怜衣走后，唐学仕招手宋意过来，低声问：“咱们接下来做什么？去月娘的院子？”

　　宋意点点头：“嗯嗯，看看现场也好。”

　　*

　　“就是这儿，现在被用做学徒的住院，之前月娘的房子也被用来放杂物了。”小六指着院子道，“不过现在学徒有的去前院帮忙了，有的去练功了，这时都不在。”

　　宋意也没想到这么巧，又碰到了颇有缘分的小六。

　　院子不大，角落里摆着整整齐齐的盆栽，简易木架上挂着还未晾干的衣物。

　　宋意几人来到连月儿生前住过的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杂物，丝毫看不出有住过人的痕迹。

　　宋意四处转了一下，看到某处停顿了一下，而后装作无事般看向其他地方。

　　宋意扬声问道：“小六哥，这间屋子后来可有人住过？”

　　小六还没从前几日还在馄饨摊请自己吃馄饨的小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大理寺的人了这一事实中回过神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回答问题：“不曾有人住过，毕竟也不吉利。”

　　这就有意思了，上吊自杀的人会在角落里留下一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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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断更是我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