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琴新]针锋对麦芒》翎星散落

15、第十五章 不死不休

　　乔治郡治安官办公室很快就调派治安官和工藤新一他们一同赶往邓斯特酿酒厂，此时距离科林·费瑞尔前去酒厂调查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新一十分担心科林·费瑞尔的安危，所以在治安官将酒厂包围住的时候，他率先闯了进去。

　　酒厂内聚集着正在工作的工人们，因为治安官还没入内所以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每个人都在埋首勤劳工作。

　　新一仔细打量着酒厂内的环境与装饰，大型的机械发出嘈杂的声音，酒水的香气扑鼻而来，工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在酒厂内来来往往，叫人一时也辨不清谁是谁。

　　酒厂周围雪白的墙壁上面挂着壁画，新一慢慢踱着脚步一张张看去，在一幅妇女采摘啤酒花的壁画前停滞不走了。

　　画里绑着两根辫子的妇女正弯腰采摘啤酒花，两颊上的肉微微向下垂落，明眉皓齿笑的格外灿烂。

　　而令新一觉得惊奇的是女子的样貌与其他受害者的模样十分相似，面容不算美丽的妇女头戴着花环，身着打着补丁的连衣裙，言笑晏晏的提着篮子穿梭在葎草中间。

　　啤酒花是葎草，分布于北半球温带地区。其雌性的花朵通常被称为啤酒花，经常被用于啤酒酿造时的调味料。

　　“小伙子，你喜欢这幅画？”一名牙齿都脱落了一半的老妇人走到近前，她口齿不清的喃喃道，有些语音因为口腔漏风而不甚清楚。

　　“女士，请问这幅画的画家是哪一位？”新一正愁找不到人询问画作的来历，他见老妇人年岁颇大，而且身上的工服陈旧破烂，应当是酒厂的老员工，因此开口询问道。

　　“这幅画是我们老板娘的作品，她早年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在母亲过世后就画了这一幅画。”老妇人磕磕绊绊的回道，“老板娘小时候经常来酒厂玩，是个十分爱慕母亲的孩子，所以在前老板去世后她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幸得上帝保佑，这孩子最后还是挺了过来，酒厂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新一留意到老妇人嘴里的老板是位女性，他惊诧的开口道：“请问贵酒厂老板的姓名？”

　　“安吉莉·琼斯。”老妇人诧异于新一的无知，她还以为新一是来找寻她家老板的买酒的顾客，因此没想到新一并不知道老板的名字。

　　Gin这时才慢慢踱步到新一的身边，他的目光扫过老妇人布满褶皱的脸庞，眼眸中寒光乍现。

　　老妇人被Gin阴寒的目光惊吓住，她不待新一倾述道谢的话语，惊慌失措的就蹒跚着脚步缓缓离去。

　　“本森先生，你看墙上那一幅画的画风，还有它的墨水，是不是和疑犯拉德·帕西诺那幅纹身图很像？”新一见Gin来至他身后，他也没空再理会老妇人了，连忙急促的与Gin叙述道。

　　Gin看着画面里的妇女拿着刚采摘的啤酒花笑的十分开怀，他眼里流露出对人类向往美好生活的鄙夷之情，但在低头看向新一的那一刻眼眸里的色彩就变幻成另一种颜色了。

　　“确实是同一个人画的。”Gin给出了确切的答案，他在各个方面都略有涉足，而名酒名画更是他所喜之物，所以能够一眼就辨认出画作的作者是否是同一个人。

　　Gin的回答彷如一剂定心丸让新一摇摆不定的心沉下来，如此他的推理并没有错，邓斯特酿酒厂里确实有人是疑犯拉德·帕西诺的同伙，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酒厂的老板娘安吉莉·琼斯。

　　新一再次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科林·费瑞尔的身影，他急忙又拦住一名路过的酒厂工人询问道：“先生你好，请问你见过一名穿着治安官制服的青年来过酒厂吗？”

　　那名工人漠然的瞥了新一一眼，怀抱着酒瓶转向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新一无奈的拦住其他人继续询问，直至盘问到第六位男工人时才得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好像见到老板将那名治安官带到地下酒窖里去了……”秃头的男工人抬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圈，在认真思索片刻后他回答道。

　　“地下酒窖？”新一重复一遍男工人的回答，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眼见着少年在询问男工人地下酒窖的方位后就要冲过去，Gin拽住新一的手臂冷目凝视着他倔强的脸庞道：“后援还没来。”

　　新一暗咒一声也不知道治安官们在外面干什么，但他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他不能在明知科林·费瑞尔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淡定自若的身处安全界限内无所事事。

　　“本森先生，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是我做的，但即使这会搭上我的性命，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新一坚定地回道，他的眼瞳里凝着灼人的亮度，昭显了他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意志。

　　Gin像是被阳光烫了手一般松开了新一的手臂，在黑暗混乱的地下世界里他所能接触到的人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而衣冠楚楚的名流圈子内则充斥着虚伪与攀比，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碰触到赤子之心。

　　愿将自己化作火焰拯救生命的凤凰，竟不只是神话传说里的神灵。

　　“本森先生，为了以防万一你留在这里等待后援，我先赶到地下酒窖打探情况。”新一在Gin松开自己的手臂后匆匆念了这一句，继而就转身朝地下酒窖的方位跑去。

　　Gin虚张着的手掌慢慢握实成拳，继而又摊开插入裤袋中。他原本不过是因为“德里克·本森”这个角色的需要所以假意阻止了一下，没料到少年的反应会取悦了自己，他有点想见见这名将正义作为人生理念的少年在之后漫长的人生里，在接触、见识到世间的种种恶事后是否还能维持这颗纯善的赤子之心？

　　这一决定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成为了工藤新一能从此次危机中逃脱的关键。

　　地下酒窖正如其名位于地下一层，新一快步从锈迹斑斑的楼梯往下奔去，年久失修的铁艺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待走到最后一层阶梯，阴湿的空气猛地扑面而来，一排排摆满橡木桶或者玻璃瓶的酒架子整齐有序的出现在人的眼前。

　　新一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他抬起双手互相交叉在胸前，手掌心各自搓揉着手臂与肩膀的部位，似乎是想以此汲取一点温暖。

　　静悄悄的酒窖里就只有新一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从一排排酒架快速的往前走去，边走边搜寻科林·费瑞尔的身影。

　　直至新一走到酒窖尽头，他才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一条黑色的通道。

　　原本锁上的木门此时已然打开，一把铜锁孤零零的挂在门扣上，新一警惕的朝里面望了两眼，但通道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新一左右环视了一圈，酒窖里并没有存放棍子、扫把之类的用具，他只能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酒握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漆黑的通道笔直得向下，新一放轻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在小光点渐渐放大的时候一丝丝像是锯木头的声音也从前方传来。

　　新一更为小心的握紧自己手里的啤酒瓶，他深呼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踏进了光亮照拂之地。

　　在黑暗的阴影褪去后，被亮光照明的房间内站着一名身着妇人打扮的女子，她突闻外人闯进自己的秘密场所，遂惊恐的抬头看向来人。

　　新一的眼睛在短暂的失明后很快就适应了光与影的变幻，而待他看清房间内的情景后，一股由愤怒、惊诧、悲痛交织在一起的情感瞬时冲进了他的脑子里。

　　在一个类似工作台的桌子上，科林·费瑞尔被皮带绑成大字型的姿势，他的额上有一处明显的因为攻击造成的伤口，而颈脖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根针，里面的液体已经抽空。

　　新一估摸那里面大概是用来制服科林·费瑞尔的镇定催眠类的药物，否则以妇人的年龄和身体状况不可能制服得了年轻的美国小伙子。

　　现场让新一惊恐的是妇人手里拿着的锯子正卡在科林·费瑞尔的右腿膝关节上，而科林·费瑞尔的左腿已经……

　　鲜红的液体将棕色的工作台染成红棕色，还有不少顺着桌角滑落到地面，在桌角附近积了一大滩液体。

　　新一不忍再看科林·费瑞尔，他牢牢地盯着妇人威胁道：“女士，请你放下手里的武器。”

　　妇人在最初的惊恐后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毕竟今天已经有过一次治安官造访的经历，所以她已然有自己的罪行被外人得知的觉悟。

　　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的疯狂，即使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了解到她才是罪魁祸首，不了解案情的发展，在濒临破碎的时候人反倒会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一些同归于尽的事情。

　　于是妇人无视新一的警告，她手上前后用力将锯子从骨头里拔|出来，阴笑森森的朝新一走来。

　　新一握着唯一的武器啤酒瓶向工作台另一侧绕去，于此同时他留意到科林·费瑞尔在锯子抽出的那一刻面部表情有所微动，在得知科林·费瑞尔还有生命体征之际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工作台附近布满了工具，新一一边警惕着妇人突然而来的袭击，一边找寻着另一件合适的武器用来做防身之用。

　　妇人显然也知道新一的意图，所以她当即不管不顾的握着锯子向新一砍来。

　　新一右手握着酒瓶向前挡住锯子向下砍来的趋势，左手在工作台旁边的架子上胡乱摸着，企图摸到一件趁手的工具。

　　然而酒瓶如何抵挡的住锯子的锋利，在一阵玻璃破裂声后，酒水喷洒到空中，新一感觉到眼前玻璃四溅，他惊恐的闭上眼睛以免眼球被玻璃碎片击中。

　　细碎的玻璃片滑过自己的脸颊、手臂，新一在未知的黑暗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时间就仿佛停止了一般，所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消失，惊恐令他有那么一瞬回忆不起自己是谁，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片甚至连父母的样貌都记不起。

　　咔嚓、咔嚓……

　　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久后，房间内再次响起皮鞋踩踏在玻璃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将原本已经破裂的玻璃踩得更碎，每一步都带来了毁灭与绝望。

　　新一无法形容此时自己内心的感觉，他有那么一瞬不敢睁开眼睛，他幻想踏在玻璃碎片上向自己走来的不是深海老巫婆，而是美丽娇艳的人鱼公主，用自己的动听的声音换取了一份无望爱情的神圣生物。

　　忽而新一觉得自己被人拥进了怀里，来人将手掌搭在他的后脑上，半强迫的按压着他依偎进一具温暖的躯体内。

　　“本森先生……”新一嗅闻到熟悉的香烟味，他不自觉的张开双手搂抱住男人的腰肢，而那半截破碎的酒瓶口随之落地，在地上溅出漂亮的花朵痕迹。

　　一丝风也无的地下室内，新一找到了他唯一的倚靠，他所能渴求得到的唯一温暖。

　　“臭小鬼……”Gin嘴角噙着笑盯着在他怀里像一只浣熊般的小动物，墨绿色的眼眸里滑过一丝真实的笑意，不再是以往虚伪的、包含着冷漠的假笑。

　　Gin享受着被人当做海中孤木的快愉感，所以当那倒在血滩里的女人颤抖着向上抬手想抓住他裤脚的时候，他狠狠地一脚踩在那只手上，还用鞋底左右揉捻了一会儿。

　　跟随Gin前来的治安官愣愣的看着自己腰侧空了的枪套，再环视房间内血腥的一幕，他猛然回过神来冲到工作台边，手忙脚乱的开始替科林·费瑞尔解开束缚。

　　新一在短暂的愣神后也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想确认现在自己所处的境地，但在他睁眼的一瞬下颔就被Gin擒制住。

　　新一睁着湛蓝色的眼睛不明所以的与Gin对视着，但因为不知道Gin这番举动的用意，所以格外认真的与男人进行着眼神交流。

　　Gin慢慢俯首靠近新一，他墨绿色的眼眸里仿佛凝聚着一汪深潭，能够将每一个他想捕获的猎物都吸引进去神思不属。

　　新一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有点困倦之感，身体也软软的想要向下瘫倒。

　　Gin搀扶住新一的腰肢，他的视线从新一的前额滑到粉嫩的唇瓣上，那两片柔软的物体此时正在虚张着，仿佛正在邀请他的进入……

　　“工藤新一，如果下一次见面你能记起我，这一辈子你就只能是我的猎物。”Gin在低吟了这一番话后，强势且不容拒绝的侵袭进少年的唇瓣，疯狂的将少年口腔内的津液都吸取进自己的嘴里。

　　这是一场注定会以遗忘作为结局的相遇，猎人偶尔的兴起还不足以让他在这只猎物上下足功夫，但如果还有下一次……不管是猎物无知的自投罗网，还是巧合的再次相遇，都将会造成猎人与猎物之间不死不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