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泠元界拯救计划》谢猗桐

2、怜杏遗音（一）

　　此时，红花楼中莺歌燕舞，各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与客人细语调笑，更有那卖艺不卖身的艺子，与客笑谈一二句高山流水，手下抚弄出一曲儿江南小调。
　　老鸨站在里门口不远的地方迎客，时不时回首看一眼，心中满意。那花魁怜杏几月前染病去了，原本失了花魁，对楼中生意影响得不是一点半点，要不是她，怎能保住像如今这繁盛光景？
　　老鸨越想越得意，兀自笑眯了眼。
　　转念间老鸨又想到怜杏那儿子，青楼妓子身不由己，纵是同情郎所生的儿子，他母亲也护不住他，生前如此，死后亦是。只是那可怜娃娃，又随了他母亲的病弱身子，三天两头得病，虽然她有吩咐下人稍稍注意些，日前还是染了大病，看着是要去了。
　　也无法，谁叫他与他那母亲都是富贵身子下人的命呢。老鸨叹了口气。
　　被老鸨念叨的孩子正躺在柴房里，一下一下地喘着气，可那气息越来越微弱，出气远比进气多。没过多少时间，那孩子便成了地上一具冰凉的尸骨。
　　冬日里呼啸的冷风从柴房门板下的缝隙儿里挤进来，红花楼其他地方都装了地龙，只这柴房，怕柴火自燃，况且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这鬼地方，便任它破烂寒冷下去。
　　冷风刮在身上，地上趴着的孩子突然打了个哆嗦，然后竟从地上爬了起来！
　　杜蘅检查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瘦骨嶙峋的，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头发稀疏发黄，先前的大病更是糟蹋了这本就不好的身子骨，现今就是他来了，也只能撑一年。
　　“咱宝儿八岁的时候都长得比他结实多了，这孩子今年得十一了吧？”杜蘅嘀咕道。
　　一小团幽蓝色的能量从他背后冒出来，这是姑妄分出的一丝神识，不比她高两个境界者，绝无法发觉。
　　姑妄道：“是十一，差五个月十二岁。”说着又露了点笑意，“宝儿自小便长得比其他孩子胖，怎可作比。”
　　“倒也是。对了，那杏儿不是要我将那定情信物一并送回么？她都死了几个月了，青楼的首饰应当没有什么陪葬品之说吧。”
　　“......”姑妄默了默，不知该如何说起似的，片刻后才找回了言语，“她本是打算偷偷藏在身上带下地的，然而死前不久叫一个妓子给摸去了。如今....”
　　“怎么？说来那定情信物究竟是什么玩意？”
　　“是一兜肚。”姑妄咬牙说出，杜蘅能想象到她的脸此时应当红得能滴血。
　　沉默良久，杜蘅才道：“如今是叫那位偷人东西的妓子贴身穿着是吧？”
　　“....是。那东西细巧，用料也顶好，那女人喜欢得很，日日穿着，只有时要洗了才换一件。”
　　“这我可偷不得，总不能上手扒拉人家衣服，负责浣衣的又都是女子。”尤其姑妄还在身边看着，要是真这么干了回去岂不是要跪一整天？只是这话杜蘅单敢在心里bb几句。
　　“幼时族中学堂曾教导过易形术，只是你不屑学，便不记得。”姑妄思索一会儿道，“因是基础诀，不耗灵力，也不算得难，我教给你？”
　　还真要去偷衣裳？！杜蘅惊愣，想了想却别无他法。当年鼎盛时期倒也罢了，招招手就能把这小玩意带过来，如今...境界一退再退，这仅剩的灵力还是珍惜使用为好。
　　“...嗯。”方一出声同意，姑妄本体那边便直接扔了一团信息进杜蘅识海，杜蘅看了看，确实不难。手指虚虚掐了几下，杜蘅对这术法也熟悉了许多。
　　只是那浣衣女工又长什么模样？总不能就这么大咧咧地走进去，扯下一件兜肚就跑吧？这世界并非全是普通人，还有些习武者，红花楼虽势小，但鉴于里头莺燕众多，那老鸨很是肉疼地请了几位武师做保镖用。
　　眼下这具身体弱鸡得很，杜蘅本人一是修为退步，再则...他们实是偷渡进来的，同杏儿的交易就是为此，借其愿力魂魄模糊掉己身的外来者气息，若是动作太大，恐被此方天道给丢出去。
　　得亏姑妄早有准备，还没等杜蘅开口就道：“我观察红花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个浣衣的小丫头，前些日子在家中病死了，不过还没人发觉，便借她相貌一用吧。”
　　说着化成那小姑娘的模样，不过是幽蓝透明的。
　　杜蘅倒是看懂了，手中掐诀，化成这小姑娘的模样。
　　姑妄却道：“错了，她嘴角有颗痣呢。”
　　杜蘅再化，嘴角一粒小痣给这张脸添了几分灵气。
　　“又错，人家小姑娘日子苦，衣裳可没有这么新。对了，脸色也要稍稍青白些。”
　　杜蘅任劳任怨地再次变化一番，姑妄便看到一个略带病容、旧衣旧裤的浣衣小丫头形象。
　　“还错，八九岁的孩子哪会似你这么冷着脸？”
　　杜蘅恼了：“要求这么多，你玩我呢。”
　　“噗。怎么会？我可是尽心尽力地在帮你伪装呢。”嘴上辩驳，姑妄的声音却带着笑，显然是被猜中了心思。
　　这家伙，怎么还同个孩子似的。杜蘅哼了一声跨出门去，却没注意到自己也跟个孩子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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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杜蘅：女装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下一秒：有点香
本章最佳：姑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