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周风

16、第 16 章

　　见到陆平川的乔越着实被吓着了，据他所知，陆平川今年37，也就比陆航大个10岁，而眼前这人说是跟他爸爸一个年龄的乔越也不疑有他。
　　“陆医生，你好，我是乔越。”
　　“你俩捂这么严实做什么？”陆平川则压根没认出这个带着帽子口罩的大高个是自家侄儿，更没有看清大高个旁边帽子口罩墨镜三件套加身的瘦高个长什么样
　　“小叔叔，乔越是艺人，等会出了机场就好了。”
　　陆平川了然“那咱们快走吧，别给认出来了。”
　　陆航是掐着点到的机场，车子就停在机场出口，三人很快就上了车，陆平川一个人坐在后座，看陆航的眼神颇为怪异“咱们陆家破产了吗？你小子怎么开起这车来了。”
　　……
　　20几万的SUV很落魄吗？好像是有点
　　“今天没开车出门，临时跟别人借的。”
　　“你还有开这种车的朋友？”在陆平川的印象里，出现在陆航身边的车绝不下一百万
　　……
　　我就不能有个不开豪车的朋友？虽然也不是我朋友
　　乔越摘下帽子口罩墨镜三件套笑着回头解释“也不算是陆航朋友，他刚刚在XX驾校考试，这车是我跟少东家借的。”
　　你为什么跟他一块去考试？陆平川没问出口，这会看清的乔越的全貌，小朋友真会长，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下巴，太漂亮了，谁看了不赞一声艺术！ “小乔，你有对象吗？”
　　“没有。”
　　“没有啊，，，”陆平川状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陆航，大侄子不行啊！
　　“陆医生，我爸的情况您觉得您有多大的把握。”乔越显然不想继续谈论这个问题，急忙转了话头
　　陆平川收回目光，看乔越的眼神并不轻松“说实话跟你吧，你父亲主要的问题是器官功能衰退，考虑到病人的身体状况极有可能会受不住太大药力的治疗。”
　　“骨髓移植确实是一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快速的方法，当然了危险性相对也更高些。”
　　“不过你也别太悲观，你给我的检查报告只是一部分，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最后定论还得去几趟医院跟我的团队做更专业的分析。”

　　该怎么表达这一种失落的感谢呢，作为演员，乔越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失败过，他现在因该笑，应该道谢，应该说没关系，其实自己也没抱有那么大的希冀，他好像忘了表情管理课上学到的技巧。车厢内短暂的安静了一会，陆航停在红路灯前，眼神温柔，语气坚定
　　“别怕，小叔叔说了检查报告只有一部分，所以还是有希望的，你一直那么幸运，这次一定不会太差。”
　　陆平川惯会看自个儿大侄子眼色说话“小航说的对，结论没出之前一切情绪都是多余的，咱们要相信科学，对现代医学抱最虔诚的态度，医学奇迹一定存在。”

　　车子很快开到了市区内，乔越昨晚问了很久陆平川的喜好，最终订了家风评最好的老北京餐厅，菜品地不地道他不知道，陆平川吃着开心就好。
　　这家餐厅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包厢，乔越选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席间陆平川两人说着话，乔越偶尔答两句，话不多，乖巧的模样让陆平川直呼稀罕，趁着乔越去洗手间的间隙打趣自家大侄子
　　“你跟人家小朋友到哪一步了？”
　　陆航呵呵笑了两声“见家长！”
　　“出息，家长都见过了还没个名分。”
　　……您不就是那个家长吗？！
　　“我问你啊，你真心的吗？”
　　“你不看出来了吗？”
　　虾要剥了壳的，鱼要挑了刺的，鸭要去了皮的，肉不吃肥的，青菜只给菜叶子，就你这伺候人的劲我还真没看出来为什么人家还没承认你是男朋友“出息点，人要是真对你没意思也别太强求。”
　　陆平川担心啊，大侄子一周前大半夜打电话请他回来给人看病，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没想到就一个骨裂，开玩笑，他陆平川治的那是人命关天的大病，当然不会答应他。
　　大侄子执着的紧，缠了他一周，又是第一次这么求人，他这个做叔叔不答应未免太冷漠，临飞前又接到电话，还是这个乔越，陆平川当时就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见到人果真没让他失望，至少长得挺让人满意。
　　“他慢热，熟了你就知道，挺好说话的。”
　　陆平川摇摇头，点到为止，做叔叔不愿看到侄子受伤，自然也希望他幸福，
　　“等会给他看看手，前两天出院换药的时候还有点儿肿，也不知道现在消肿没，问他说不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石膏晚点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他总是不老实，石膏一拆没了束缚肯定会放飞自我，万一磕着了更严重了怎么办？”
　　“停！至于吗你，他那么大一个人了知道轻重，跟伤的人是你似的，我哥住院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
　　“这能一样吗？”谁家爸爸发烧感冒住个几天院？何况他第二天就退烧了
　　“行，我知道了，我一定给他治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最好是。”
　　……啧，大侄子长大了，不把叔叔放在眼里了

　　乔越买了单很快回来了，陆航对他笑着拉他坐下一下问他吃饱了吗？变脸之快堪比翻书
　　这侄子还能要吗？现在弃养还来得及吗？
　　“嗯，陆医生吃好了吗？要不要再加两个菜？”
　　“不用，这些就够了，别这么客气，叫我陆叔就行，陆航那些朋友都这么叫，陆医生什么的太见外了。”
　　乔越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他点头便从容道“行，听陆叔的。”
　　“乔越手还疼吗？医生面前，实话啊。”
　　“动作大的时候会有一点疼，不过不严重，一会就不疼了。”
　　陆平川曲着手指敲了两下石膏“疼吗？”
　　乔越眉头微蹙，胸膛小幅度震了下“有点。”
　　陆平川又换了几个位置敲打，每敲一下疼痛便多一份，陆航在一旁紧张的喊他轻点，公共场合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心里干着急，着实折磨人。
　　陆平川看完坐会原位，表情严肃“如果你不想留后遗症，接下来的三个月最好听我的，不要随意使用左手，更不要有什么意外。”
　　“小叔叔，你说清楚。”
　　“他的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太多了。”

　　陆平川解释了很久，尽管他已经尽量用日常的语言来说明造成乔越手腕骨裂的多重原因，但话语中伴随的专业名词还是让两人云里雾里，唯一的用处只有陆航更紧张他的伤情了，对待他就像个易碎的娃娃，车门不让乔越自己开，转个身都要在旁边紧紧盯着，生怕脚下突然长颗草把人绊倒了

　　陆平川让乔越带他去看乔爸爸，陆航把两人送到医院便借口公司还有事走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陆航觉得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乔越家人面前。
　　乔越抿唇点头，不言不语的样子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两人之间莫名的氛围让陆医生更不懂了，理解不了小年轻们的爱情，陆医生战略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