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成诏》普通的小矮子

16、偷梁换柱2

　　“放过你也可以，就看你有什么诚意了。”言灵一手抱腰一手将鞭子搭到自己肩膀上，嘴边还衔着一片叶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诚意？有，我有！您要什么金银珠宝我都有，就算我没有的我也一定给您弄来！”胖子立刻点头哈腰，笑得一脸讨好。
　　言灵嗤一声，一脚踹到胖子身上：“那些东西我还需要向你要？你，过来！”言灵摸了摸下巴，转头看见那瘦弱少年正站在之前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却仿佛透过她看向别的地方，双拳紧握，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上平静如水，只是那眼中难掩的炽热能表露出它主人此刻激动的心情。
　　那少年被言灵的叫声拉回来神，见言灵朝自己勾勾手指，少年微微抿唇，眼神恢复平静，步履平缓地走了过去。
　　“你来告诉本姑娘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言灵手指在两人之间徘徊，饶有些许兴味。
　　胖子抬眼偷瞄了言灵一眼便低下头不语，那少年倒是清清嗓音开口，音色依旧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是这样的，我先介绍一下，我叫华允，他叫魏苟。”
　　“魏苟？这名字挺耳熟啊！是你，呵变化倒是挺大，只是怎么只长肉不长心呢，小小年纪好事没一件，坏事到让本姑娘见着两次，你这是烂柿子进门，坏到家了啊。”言灵想起五年前那一幕，再看看眼前变得变本加厉的人，心里实在厌恶得很，舞着两鞭子抽到他身上。
　　“啊哟，别打了，小祖宗，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魏苟疼的龇牙咧嘴上蹿下跳，他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知道自己有灵根之后更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却是因为她接连栽了两跟头。魏苟面上可怜兮兮讨好求饶，心里恨不得将言灵剥皮抽筋。“你这个小贱人，现在让你威风，过两年你总得落到老子手中，到时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魏苟心里想法再是恶毒万分却没有一丝浮现在脸上，言灵自然是没有察觉，也并无所谓，倒是华允心里却是沉了沉，魏苟这人，他虽然接触不多但知道了他是怎样的性情，此人心思阴险，不仅表面恶毒内里也是坏透了，此刻得罪他，要是他一直不瘟不火便罢了，一旦他得势必然会以十倍还之。他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就算是将木牌给了他，自己与母亲也不要想活命才会犹豫变卦，与其将命放在别人手上，还不如自己搏一把。只希望这姑娘不出什么事才好。
　　“你接着说！”言灵看着华允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同意这魏苟的话让令无数人争相抢夺的御苍宗木牌给他，要知道，有了这木牌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御苍宗了，哪怕是第二关未通过无缘御苍宗，那也能凭着这木牌成为其他中等门派抢着要收的弟子。
　　“我家住在南阳城中一条简陋的偏巷里，父亲早逝，母亲为了抚养我一直做着帮大户人家洗衣的差事，因为春冬都是成天泡在冰凉的水中而染上了寒疾，可是家里没钱看不好，导致寒疾越来越严重无法继续做工，之后便靠我出去接点零活勉强度日。直到一个月前，魏苟带着一帮人找到我家，也正是冲着我的中品灵根来的。”
　　原来魏苟之前打听到了御苍宗的考核流程与规矩，发现第一关是测试修为的，但是测试过后给的那个木牌却并不是认主的，也就是说哪怕是没有灵根的人拿到它只要能通过第二场比试也能进入宗门，这事虽然冒险，但是只要进去后自己小心低调一点总能偷摸学不少东西。这种超级宗门，在里面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不一定会被注意到，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无法查证自己作弊，自然也不可能做出赶自己出宗门的事，也就是说只要他拿到牌子过了第二关，不论好坏这大宗门他都是待定了。只要找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贱民就行了。
　　一个月前——
　　“你就是那个叫华允的穷小子？”魏苟围着华允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一脸的嫌弃。
　　“请问公子是？”华允虽家贫，但从小的教养却是不错的，并不因为魏苟的轻蔑而气恼，再看着魏苟一身绸缎非富即贵，言语之间也不敢有怠慢。
　　魏苟脑袋高傲地仰起并不理会他的问话，用鼻孔对着华允嗤道：“就你家穷到这个地步，你还能测出中品灵根来，倒是走了狗屎运了。”
　　华允但听不语。
　　“爷听说你老娘得了那个什么疾来着，挺严重的吧，你现在是不是正想着法的想要治好她啊？”
　　华允眸光一闪，平静而不失礼貌地问道：“不知公子此言何意？”
　　魏苟一脸不屑地睨了华允一眼：“爷看你老娘病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样吧，爷我就大方一点发发善心，只要你帮爷完成一件事，爷就帮你治好你老娘，怎么样？”
　　华允听到这话眼里有了些许波动，母亲之前并没有多少积蓄，哪怕是他现在赚的去掉平日用度也无法抓到好的药材，而他母亲已经病入膏肓，除非有丹药相助，单凭那些中药也并不能治得好。可是丹药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现在丹师稀缺，没点家世背景，便是你拉一车金银珠宝也未必能买到一颗。这人衣着华贵却不好相与，并非是面善之人，所求怕也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可否说明？”华允想想还是问出了口。
　　“这事也简单，再过一个月就是御苍宗招生考核之日，我只要你届时若是通过第一轮测试便将你手中的木牌给我，怎么样？很简单吧！”魏苟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襟，对自己的计划甚是满意。这计划他想了好几个月，这不刚好就让他查到了这一家，父亲早逝母亲病重，举目无亲四顾无望，这种人最适合用来拿捏了，就是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然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什么？！公子，这可不是小事，不能拿来开玩笑的，若是被发现了，别说是我，就是你也逃不过重罚的，轻则被废，重则丧命啊！”华允被魏苟的出口狂语给震惊到了，他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敢对那种超级宗门出歪主意，这不是打灯笼上茅房吗？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还能有谁知道？”魏苟不屑道。
　　华允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在下怕是无法胜任此事，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公子可以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绝不露出半点风声。”华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带着母亲离开此地了，前提是今天他们能活下来。这事这么大，他让自己知道了怎会留自己生路。
　　果不其然，魏苟表情阴狠了起来，他一脸凶狠地对华允道：“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件事你还能活下去吗？现在爷就给你两个选择，你去，你娘能得到治疗，不去，你们娘俩的名就留下。你可别怪爷心狠手辣，我魏苟如今在皇城之中那也是混的开的，皇城中都没几个我怕的人，更何况这小小南阳城，我你得罪的起吗？”魏苟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嚣张地大笑。
　　华允面色微沉，半晌出声问道：“若我未能通过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便是。”
　　“那我怎知你会不会履行你的承诺，你先治好我母亲，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爷谈条件！这件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听到华允的威胁魏苟差点没笑出来，他实在想不通这种已经低到尘埃的卑微蝼蚁是怎么能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震慑住一座高山。只要他愿意，能将他抓在手上任意折磨。
　　“若是没了我，怕你也进不了宗门吧！”华允威胁中带着些许试探。
　　魏苟更是不屑，他不耐烦地一只手捏着华允的下巴，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脸语气森然道：“别跟爷玩这一套，爷选中你是你的福气，但别以为爷非你不可！一句话，要么你去要么你们都得死！”
　　华允了然，干脆地答道：“行，我去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去了反而能有丝活路。
　　华允依旧平静的叙述着：“之前我进入阵中后，浑身如沐暖光舒畅无比，也顺利的通过了测试，领了木牌之后便被他带到了这里逼我交出木牌，我并不愿意，因此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呵，魏苟，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还敢把歪主意打到我们宗门里来，真是胆大包天，走吧，跟我去见长老。”言灵听华允说完倒是狠狠震惊了一番，用鞭子卷住魏苟拖着往广场走去。
　　“你也来吧！”言灵回头看看华允，她对这个少年还挺感兴趣，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这样强逼威胁欺负之后依旧面不改色无悲无喜，不，除了之前魏苟辱骂他母亲的时候他表现出了强烈的怒意。若不是她看见，她会觉得以前这个有着好听的名字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容颜的少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偶。他的气质与师尊有一点相似，不会轻易被任何事弄乱情绪，不过师尊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清冷与高贵，而华允是独处浮世中的孤独与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他们都仿佛勘破一切，孑然一身！唯一不同的是师父无牵无挂而他心还在凡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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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