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阿蛮》冬青BSD

9、颜子偲

　　酉末，日已落。
　　惜食堂内——骑红尘初回。
　　我收拾妥帖，初在堂上站定，便听小厮来报：小将军的车马已至街口，可以上菜了!
　　既已得令，刚才还垂手而立分毫不动的丫鬟小厮好似又活了。传菜、沏茶、清洗碗碟、备好膳前洗漱的热水手绢，环环紧凑却步步不错，欲要帮忙却不得插手，亟待一切刚刚准备就绪。
　　驾车马的小厮还未进，骑红尘已经正门跑步欲进偏厅——惜食堂。一身武将上朝的装束，甲胄未取，未名不放。还老远便嚷嚷着：“好阿蛮，可把我饿坏了，这晚饭准备得正是时候!”
　　我一面接过小丫鬟递来的热绢巾，一面好奇问到：“小公子，武将上朝甲胄不卸能想通，可这剑怎么也能带进皇城？”
　　“这剑进皇城前交予小厮了放于马车上了。”
　　说着将热绢巾递予骑红尘：“把手搽搽再吃饭罢!”退了一步立定。
　　骑红尘嗤笑：“阿蛮，不是应由你来帮我搽手的吗？”
　　一个没忍住说了心中的想法：“诶～!大户人家的丫鬟要做这么多了吗？”接过绢巾，细细擦拭。“小公子，阿蛮该学的还有多少啊!今日我才算是知道女子妆扮有那许多家伙什儿，可阿蛮都不会。”
　　擦拭完双手，骑红尘已顾不得许多，匆匆坐下，大口扒饭吃菜，想是真饿了。我自退避到一旁，不时夹菜，倒茶，盛饭。待骑红尘放下碗筷，又端来漱口的茶水，再是饭后品尝的新茶，如此种种，不必细说。
　　残羹碗碟收拾妥帖。“小公子，可是现在沐浴？阿蛮先去准备热水？”
　　骑红尘牵住我衣襟，狡黠一笑：“阿蛮不着急，今晚你睡我房内，的小壁橱里，你们这些人就不用站门外候着了，往后有阿蛮伺候我就寝便是。”
　　我着实惊着了，难道真有这攀上枝头的事儿落在我阿蛮身上？可眼前的小公子虽身形不矮，还颇有将军风度，但容颜娇俏若女儿，真没有半分爱意。
　　惴惴不安，准备热水，铺好寝具，一直待骑红尘歇下似睡熟了都不曾有什么事发生。我躺在小壁橱里，昏昏就欲睡时……却有人轻扇我脸颊。
　　“好阿蛮，快醒来，别睡了!”揉捏着双眼，好不容易才清醒看清眼前的小公子。强忍睡意：“小公子，您可是想要阿蛮陪您起夜上茅厕？”
　　骑红尘却只顾嗤笑：“不是的，阿蛮。你怎就不好奇我卯正便上朝了，怎地酉末才得归？”
　　这是小公子想将机密透露给我。顿时精神：“那小公子是怎地酉末才得归呢？”
　　“我散朝时遇见太子了!”
　　“嗯，遇见太子，那也不该酉末才归啊？”
　　“太子邀我喝茶。”骑红尘顺势便爬进壁橱躺在我身侧，也并不越矩。
　　“小公子，当今太子邀您喝茶怕不止喝茶这么简单吧？阿蛮是官奴，却也觉着皇储与朝臣私会不妥，况这满府的丫鬟小厮，皆可是七皇子的眼线。”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阿蛮，可我就是觉着太子有趣!”
　　“诶!你这，小公子，阿蛮怎觉着这不似主子与奴仆，倒像书上说的闺阁中的小姐妹!”
　　“阿蛮，书上说的才子佳人可是真的？”骑红尘轻声喃语。
　　“那可以是真的，就如您与千桃夭姑娘!”
　　骑红尘只是叹气：“阿蛮，你可知道（新田制）人人都可有田地，你可知道（行科举）个个有识之士都能为官效国？这就是当今太子的政治理想!”

　　我是不太懂的，怎可能实现？奴仆终究是奴仆？看着骑红尘眼中的光：“小公子，原来您是敬仰当今太子的政见？阿蛮不懂，但阿蛮是小公子的使女，就信小公子的，就信小公子信的。就信这太子——颜子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