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收集太阳的碎片》苏霖

61、至高的美梦

　　剑帝的伤很快就止住了血，于是艾斯蒂尔、阿加特、科洛丝再加上他，一行四人当即坐上前往根源区域的电梯，紧追怀斯曼和约修亚而去。而后赶来的众人则在雪拉和尤莉亚的领导下，分别用武器和导力魔法对付着五六架怀斯曼临走时留下，实力很强劲的人型兵器。

　　“根源屏障！”正在众人担忧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道有些耳熟的少女声音从空中传来，瞬间所有人身上都笼罩了一层魔法护盾。“银色荆棘！”

　　下意识地抬头，看见面向太阳的那边，一个轮廓模糊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她背后那一对银色金属羽翼格外显眼。只见她左手抱着一个人，另一手高高举起，手腕上的链子发出了阵阵黑色的光波。“灾难冲击波！”

　　一连使出三个魔法，终于将那几个巨大的人型兵器拆掉，伊莱雅强忍着因为使用时属性和空属性魔法而带来的反噬，收翼落下，顺手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你丢了东西，雪拉姐！”

　　“啊，露茜奥拉姐姐！”发现是刚才在他们眼前掉下去的亲人，雪拉一步抢过来接住了她。发现只是晕厥之后，就疑惑地看向了伊莱雅。

　　“别看我，不是我的错。”伊莱雅撇撇嘴，冲走到她身边的帝亚斯点点头。“刚才差点被她从天上砸下去，她当然会晕了。”至于自己为什么不会晕，这个问题她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所以干脆无视掉。

　　“喂，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里唯一跟伊莱雅完全不熟而且少得只有一面之缘的乔斯特指着她，抽着嘴角希望其他人给与解释。可惜不巧的是，除了帝亚斯，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刚才那翅膀是怎么回事。

　　“丫头，你总算是回来啦～”拉塞尔十分不满地走过去，狠狠地揪了一把她的耳朵。“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这个老头子啊？啊？”

　　“啊啊啊，疼，拉塞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突然，笑着讨饶的伊莱雅全身一晃，身体突然变得透明，但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原状。

　　即便这个阶段很短，但是一直注意着她的众人没有一个错过了这个短暂的变化。

　　“问题回来等我回来再问，帝亚斯！”怀斯曼已经动用了辉之环，仅凭艾斯蒂尔他们根本没办法阻挡，他们必须马上下去。意念一动，两人化为流光钻入中枢塔中。

　　平台上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苍老的拉塞尔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刚刚还停留在那里的触感，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不见的呢？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丫头……

　　中枢塔最底层，根源区域中心——

　　被约修亚和凯文摆了一道的怀斯曼根本无法以一敌五，迫于无奈下，他选择了跟辉之环融合，只为了得到更大的力量来达成他的理想。

　　等笼罩眼前的耀目白光过去之后，原来浮在半空中的【环】和站在那里的教授都不见了，众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有着丑陋外表的怪物，而怀斯曼竟然称这种东西为【天使】。

　　“呵呵呵，这感觉……比想象中的好……那么，先来试试……把人类引导到新的阶段的【天使】的巨大力量吧！”

　　战斗一触即发，尽管所有人用尽了全力，但是仍然没办法给它造成任何伤害。不论是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都无法给对方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哈！”莱维在【天使】一出现时就察觉到了什么，他站在众人身后凝神聚气，举起那把盟主钦赐的长剑攻向了怀斯曼。

　　“天真！”可惜，一直防备着他的教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得手？在长剑即将碰到那无形的干扰屏障之时，它突然一个转身，发出一道冲击波直接震飞了他。“你以为我会不提防着跟我一样拥有外之理的你吗？剑帝！”

　　“莱维！”

　　就在此时，两道耀眼的流光划过，一道落在了艾斯蒂尔等人身边，一道越过众人的头顶显现在莱维的身后。伊莱雅伸手抱住被抛飞的他，还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减缓冲力，一个转身后轻盈地落地。

　　“伊莱雅……老师……咳咳……”止不住咳嗽，嘴里充满了浓郁的铁锈味。“你怎么……？”

　　“莱维，太难看了。”将他放在地上，伊莱雅眉毛一挑，挡在他身前。“不要给莉雅丢脸啊～”莱维苦笑了一下，沉默地摇了摇头。

　　“伊莱雅？！”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她，艾斯蒂尔竟然无视掉正在对阵的怀斯曼跑了过去，抓住自家妹妹的手激动地不放开。“你这段时间到哪去了？是不是怀斯曼把你关起来了？对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帝亚斯有没有欺负你？还有还有……”

　　“喂，艾斯蒂尔，你有点紧张感行不行啊！？”做事最为认真的阿加特吼了出来，科洛丝在一旁尴尬地笑，也不好插话。

　　“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仍然无法理解你的品味和喜好呢！”握了握艾斯蒂尔的手，示意有话等下再说，捡起被震落在地的那把由外之理打造的长剑，快步走到大厅的中央，站在变成了【天使】的教授面前。“怀斯曼，你的死期到了，有遗言吗？”

　　“哼哼哼哼……很好，非常好。”怀斯曼的声音虽然惊讶，却仍然带着傲慢与不屑，在他看来，拥有辉之环的自己就是无敌的。“你以为多加一个你，你们的胜算就大了吗？”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人影一闪，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长剑便已经刺中了辉之环无形的屏障。眨眼的功夫，伊莱雅一个后跃与他拉开距离，而拿在手中的剑也断成了两截。虽然艾斯蒂尔等人看不见，但是伊莱雅和怀斯曼十分清楚，辉之环的屏障再也打不开了。

　　“你？！哼，算了，绝对屏障只是【环】力量的一小部分……让我解放全部力量，给你们尝尝绝望的味道吧！”

　　伴随着的他的话语，辉之环散发出的威压猛地大了一个等级。就算有着超乎寻常的意志力，这一仗依然艰苦非常。受到环压制最重的伊莱雅一直吸引着【天使】的全部正面攻击，尽量减少他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虽然看起来，因为己方这边配合默契而显得双方势均力敌，但是伊莱雅知道，一旦让辉之环与教授彻底融合，那么战斗将在一瞬间结束。看着他们四个虽然气喘吁吁，就算被打飞也还是毅然地爬起来继续加入战局，便可以想象他们求胜的心有多强烈。

　　“伊莱雅！”感受着教授身上传来的一阵比一阵强烈的波动，伊莱雅终于承受不了被一下子打飞了出去。虽然想要帮她挡下那一击，但是明白双方差距有多么巨大的艾斯蒂尔等人已经累得快爬不起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重重的一下落在了伊莱雅身上。“可恶……”

　　“就算是你，我的前任，盟主最为信赖亲近的前任第三柱蛇之使徒【梦镜】阁下，或者说星杯骑士团第三位守护骑士【时之窥视者】伊菲莉亚•莱泽•亚诺尔，就算你拥有媲美剑圣的远超一般人的超强战斗力，但是现在你面对的可是女神赐予人类的奇迹，七至宝之一的辉之环。只要你还是人类，那么你就永远也赢不了我！人与神的战斗，根本就没有悬念。”

　　“什么？”这一连串的头衔砸蒙了在场的其他人，不自觉地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被打飞的人影身上。这一刻，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间或听到莱维抑制不了的咳嗽声和每个人自己的呼吸声。

　　“是呢，人与神的战斗确实不太公平……”明明刚才的一击有着恐怖的威力，但伊莱雅却像没事人一样晃了晃再次站了起来。“但是如果我说，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呢？如果我说，其实我们将进行一场神与神的对决呢？”

　　“伊莱雅，你在说什么啊？”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在某些时候无比敏感的艾斯蒂尔还是喊了出来。

　　“我要赢啊，艾斯蒂尔姐姐～”将这个称呼叫出口，伊莱雅有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对不起了，爱因……

　　伊莱雅猛地扯下右手腕上的手链，解除了对它的一切压制。被抛上半空的手链突然散发出异样的黑色光芒，转瞬之间便无限放大，拉成了一圈圈黑色的链条，围绕着伊莱雅的周身旋转。

　　明明是漆黑到可以吞噬一切光亮的锁链，却偏偏又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强烈存在感。仿佛在它的面前，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但在眨眼间却又沧海桑田。

　　“时之至宝——【幽冥之链】？！”从他的声音中可以感受到，这样的情况显然在怀斯曼的意料之外。

　　“时之至宝，指的是跟【辉之环】一个等级的那个？”艾斯蒂尔愣愣地问，她只是在下意识地重复，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我在结社的唯一任务，就是守护古代遗物，你不是知道的吗？”带着些许嘲讽，伊莱雅微微地笑。但是没有人知道，现在她正在竭尽全力来维持对时之至宝的掌控，一个不小心就会玉石俱焚。

　　“盟主竟然将它给了你？！”他确实是知道，他的前任是负责看护古代遗物的人，还曾经诟病过这个职位的无用性。因为结社内的古代遗物都是可以由执行者随意借用的，守护在他看来就跟仓库管理员一个概念。“哼哼哼，不过没关系，就算你用【幽冥之链】对辉之环进行压制，也只是加速我同它的融合过程而已，从结果上看，似乎对你没什么好处啊～”

　　“你以为，没好处的话我会将它拿出来吗？”没错，七至宝间无法对彼此产生影响，比如说火之至宝不能烧毁水之至宝一样，时之至宝也无法对【辉之环】的时间产生影响。而面对同等级的七至宝的威压，【辉之环】会选择加速同怀斯曼的融合以获得更大的力量。

　　“再加上我呢？”连同【幽冥之链】一起慢慢飘上半空，伊莱雅的身影一下子模糊了起来，一道耀眼的银白色闪光瞬间席卷了视线所及的一切。一瞬间，如此狭小的区域中骤然出现了第三股威压，其他系别的七曜一扫而空，时空幻充斥了整个空间。“以幻之至宝【虚无之镜】的名义，连同时之至宝【幽冥之链】，【辉之环】，我要你从怀斯曼的体内给我出来！”

　　“不，不，不！！！”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天使】这个存在在半空中扭曲了，如同幻觉一般，强烈的光芒过后，剩下的只有手持法杖伤痕累累的教授，而【辉之环】消失无踪。“怎，怎么会？！【辉之环】消、消失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啊！！”疯狂的呼喊后，教授一挥法杖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可恶，不准逃！”阿加特撑起身子想要追击，却无奈力竭。

　　“帝亚斯，去完成莉雅给你的任务。”伊莱雅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黑色的锁链渐渐收缩，却没有再还原回手链，而是围绕着渐渐透明的伊莱雅周身旋转着。

　　“是的，小姐。”紧跟着怀斯曼，帝亚斯也化为一阵流光消失。

　　“伊莱雅你没事吧？”虽然这么问，但是看她那半透明如同某种自己最怕的阿飘君一般的躯体，就算她告诉自己没事艾斯蒂尔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比起我，还是赶快看看莱维吧～”约修亚已经先一步跑过去扶起不断咳血的剑帝，等到众人跑过来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莱维，莱维……振作点！现在，马上医治你！”约修亚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好不容易相认的亲人怎么能让他再次消失。就算知道没用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用着回复术。

　　“没有那个必要。你应该……清楚……这不是可以医治的伤……”莱维的声音夹杂着咳嗽声传来，紫罗兰的眼睛也渐渐失去光彩，他虽然失落，但更多的却是欣慰。

　　“不要！我不要那样！连莱维……也像姐姐那样……！那，实在太残酷了！”

　　“恩咳！”一声咳嗽打断了如此感人的场面，伊莱雅无语地漂浮在半空中，还收到了约修亚的白眼和莱维无奈的眼神。“你们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行不行，我又没说这伤没得治？”话音一落，本以为会收到更多惊喜眼神的她却收到了所有人的白眼。喂喂，你们这帮人好歹也担心一下她现在的状况行不行啊？虽然无力，但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那你还不快点，再这么下去莱维可撑不住了？！”一向温和的约修亚在一牵扯到莱维的问题上就变得异常固执，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凶自己的妹妹。

　　“是是是……去吧，小幽。”右手一挥，原本环绕着她周身的锁链将意识已经有点远去的剑帝带上空中包围起来，开启了时间倒转。肉眼可见他身上的伤痕在一点点地恢复，直到还原成受伤前的健康状态。

　　“太好了，莱维！”看着他慢慢醒过来，虽然还浮在半空中，但是下面的人依旧很高兴。

　　这时，在中枢塔顶的众人也乘电梯到达，气氛瞬间变得热闹非常。用自己的能量代替【辉之环】支撑着利贝尔方舟，伊莱雅希望能够再保持这样温馨的状况一下下，就一下下，她就满足了。
　　“丫头你……不后悔吗？”只有拉塞尔一个人，看了眼依旧缠绕在剑帝周身的黑色锁链，和脚尖点地浮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伊莱雅，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旁。

　　“恩，当然不后悔。”她微微眯着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显得十分满足。

　　“伊莱雅，什么后不后悔？”两人的互动立刻吸引了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艾斯蒂尔，她快步走过来，想要对伊莱雅露出平时的笑容，却不知为何脸部肌肉总是不配合。

　　“伊莱雅老师？”站在旁边的莱维也理所当然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不是你的老师，莱维，莉雅她在上次见过你之后就离开了。三十年前，我蒙女神恩赐得以拥有百年的自由，降临时所选择的【器】便是埃雷波尼亚帝国王室的公主，也就是奥利维尔的姑姑伊菲莉亚•莱泽•亚诺尔。”其实早就该坦白一切，只是为了一点点自私的想法才拖到了现在，再不告诉他们就没有机会了。“…………之后，三岁的我就被我们的父亲，卡西乌斯•布莱特带回了家。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那，伊莱雅，百年的时间还没有到对吧？”

　　“是没有，只是……”艾斯蒂尔带着期待的询问让伊莱雅一时竟然无法开口，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幽冥之链】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一旦它停止对莱维的影响，那些伤就会再次侵蚀他的身体。所以，必须由我或者它来不间断地提供时间回溯所需的能量。”这一点对于曾经利用【幽冥之链】重生的托比也是一样，一旦她停止对他的能量输送，那致命的伤势也将再次夺走他的生命。

　　时之至宝虽然是可以操纵时间流逝的至宝，但是时光的不可逆是整个世界不可违抗的法则，它的影响力终是有限度的。为了实现时间的暂停和回溯，代价，也一样昂贵。

　　“【幽冥之链】脱离了我的掌控，现在是在应我的请求来治疗莱维，但是现在它是自由的，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对它而言完全是看心情的事。所以，现在需要等同级别的能量支持，这件事，只能我来做。”

　　“如果这么做了，伊莱雅你会怎么样？”这回问出问题的不是艾斯蒂尔，而是一直陷入在取回失去的珍宝那难以言喻的欢愉中的约修亚。虽然说莱维很重要，但是要是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妹妹，这种交换又有什么意义？

　　“约修亚，你不必烦恼，我不会让你选择的。”知道他心中所想与挣扎，伊莱雅摇了摇头。

　　“伊莱雅，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一步。

　　“莱维，你知道吗？莉雅在临终前曾经交代过，‘请照顾好我的徒弟’。既然是莉雅的嘱托，那么即使是莱维你自己有意见，我也全部驳回！”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伊莱雅直接用自己的理由堵住了他的嘴。

　　“丫头，就算是莉雅丫头的嘱托，但是你现在也是为自己而活啊～”对于拉塞尔而言，与他相交最深的是莉雅而不是眼前这个幻之至宝。但是……“我也曾经答应过莉雅，要好好照顾你啊！”

　　“呵呵，放心，莉雅不会怪你的。”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止她这么做。“你们知道为什么幻之至宝要叫做【虚无之镜】吗？因为我可以幻化万千，为人类编织一个又一个美梦，虽然一切皆为虚妄，但是虚妄亦可成为鼓舞人类奋进的动力源泉。”

　　“什么虚妄啊？我不懂，我只知道伊莱雅你是我的妹妹啊！”

　　“艾斯蒂尔，所谓虚无，原指不存在的事物。我是七至宝中唯一的特例，只能存在于人类的意识之海，也就是梦境之中。虽然名为【镜】，但是我其实并没有实体。”虽然身影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就像是被水银将整个身体包裹住，却又有些透明。“伊莱雅这个名字，也只是属于我幻化而成的人拥有的名字。但即便如此，我仍旧感激你这么长时间来对我的感情和照顾。我也很喜欢你，艾斯蒂尔姐姐……让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姐姐，啊，还有约修亚哥哥，卡西乌斯爸爸……”

　　“伊莱雅……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其实，我能够得以保持人形，并在你们面前出现，完全是仰仗于时之至宝的能力。当它脱离我的掌控之时，就是我消散之日，既然如此，何不在最后做一点贡献呢？”

　　在说话间，伊莱雅身体的透明度越来越高，她也不再犹豫，挥手让【幽冥之链】回到盟主身边，飞到莱维面前，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顷刻间，那已经若隐若现的轮廓猛然化为氤氲消散无踪，只留下那尚未消散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我会给所有人一个至高的美梦，等到梦醒了，一切就会全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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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下章后日谈。
至于男主问题……
恩咳，你们看，最后莱维不是“吃”了伊莱雅吗？所以他就是男主！（握拳
顶锅盖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