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收集太阳的碎片》苏霖

30、夜访大圣堂

　　“我说小雅啊～有事情要跟我商量你就直说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用那种引人误解的说法，害得他被艾斯蒂尔的棒子敲得快去见空之女神了。“唔，我英俊的脸庞，我白皙细嫩的皮肤啊～”全身遍布青青紫紫的伤痕，虽然她还是凭着仅存的理智避开了要害，可还是棒棒见肉，次次伤骨，他可怜的柔弱身子骨啊，都快被打成残废了！不，如果不是亲爱的约修亚君及时拉住艾斯蒂尔，那这个残废说不定就坐实了……果然，黑发王子对他还是有着别样的情怀呢～

　　“我不是故意的。”看奥利维尔虽然被扁得很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满脸红晕，而且嘴角的□□微笑依旧闪耀。经过深思熟虑，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个白痴他有被虐属性，也就是俗称的M！“切，失算了……”波比听到了伊莱雅那如同呓语般的轻声低喃，颇为认同的扇了扇那对蓝色的翅膀。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小雅～”虽然伤痕累累，奥利维尔依旧死性不改地凑过来。算了，既然是M属性的人，她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不，没什么。”好了，玩得也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奥利维尔，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晚上找你有什么事的，对吧？”

　　“……哎呀，春宵苦短，倒是我不解风情了。”可惜，伊莱雅错估了某人耍白痴的习性。只见他拉起伊莱雅的手就往房间内走去，还十分顺手的把窗帘拉起来，拎起波比往旁边一丢。这一连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看起来似乎颇为有经验。“咚”的一声，伴随着内室的房门关闭，奥利维尔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就不见了。他优雅地松开了伊莱雅的手，为她倒了一杯茶，十分写意地在一旁坐下。“请随意。”

　　半个小时之后，带着丝丝明悟，更多的却是深深地迷惘，伊莱雅抱起蜷在房间一角因为被冷落而生闷气的波比推开了旅馆房间的大门。

　　“啊，伊莱雅，你终于出来了！”因为担心一直守候在门外的艾斯蒂尔立刻冲过来，拉着自家妹妹东看西看，从头到脚检查过后才放心地点点头。“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艾斯蒂尔，奥利维尔只是爱玩而已。”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伊莱雅晃晃悠悠地从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约修亚身边走过，样子颇为疲惫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果然，那个大赖皮蛋肯定对伊莱雅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帮他说话的？！可恶，不敲死他她就不叫艾斯蒂尔！

　　“艾斯蒂尔，明天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本来看笑话看得挺开心的约修亚无奈地摇摇头，拖住艾斯蒂尔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啊，约修亚你放开我，我要好好惩罚那个大白痴！放开我啦～”

　　“呐，伊莱雅，你刚那句话是真心的吗？”不是为了陷害？

　　“……就算是我，偶尔也会有点良心的。”拍了拍波比的脑袋，顺手拿起一块蛋糕咬一口再喂给它，伊莱雅凉凉地接了一句。当然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第二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艾斯蒂尔就起床准备第一天的比赛了。看着四个人意气风发离开酒店的身影，被强制休息的伊莱雅靠在窗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看了眼同样懒散的波比，不禁感叹起这过于和平的生活消磨人的斗志这种哲学问题了。好吧，简单点说，她就是无聊！

　　病怏怏地吃完了午餐，正准备回房间看书的伊莱雅接待了来访的奈尔。但是知道他并不是来给自己送最新消息，而是来给艾斯蒂尔他们送比赛资讯之后，那种期待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于是，当获得第一场胜利的四人组回来之后，就发现奈尔和伊莱雅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不说各干各的。

　　这种无聊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夜晚，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赶回来吃的艾斯蒂尔他们一进门，就发现了穿着诡异服装的伊莱雅。墨绿的衬衫，配上深褐色的马甲，再筒上了一条黑白格子的背带裤，头上歪歪地顶着一个西瓜帽，将那一头月光色的长发全部收拢进去，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球棒。乍一看，还以为是街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伊莱雅。”抽了抽嘴角，第一个进门的艾斯蒂尔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你在玩什么？”

　　“哦，艾斯蒂尔，有给你跟约修亚的信哦～”伊莱雅压了压帽檐，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张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纸条的东西过来。“怎么样，我这副样子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啊。”没注意伊莱雅问了什么，因为这封信地内容让人无法不在意。“伊莱雅，信是什么时候由谁带来的？”十点钟，大圣堂见。这种完全没头没尾的内容让人怎么相信，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就在你们踏进酒店门的时候送来的，对方就是在等着你们回来呢～”伊莱雅耍了耍手中的棒子，看起来像模像样的。“至于是谁嘛，提示：我家波比的初恋情人！”

　　“哔——”她的话音一落，没想到最先有意见的却是波比本人。

　　“你想否认吗？我可是知道的，关于你们俩的二三事～”

　　“伊莱雅，你别玩了……”无语，平时怎么没发现这个丫头这么喜欢在关键时刻捣乱的。“这是很重要的事！而且十点已经快到了，我们必须赶快决定才行。”

　　“你的意思是没有危险，至于是什么人送的信，我们去了就知道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伊莱雅这个时候会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约修亚皱着眉头，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艾斯蒂尔，我要你帮我买的等身大镜子你买了没？”没有理会约修亚的话，伊莱雅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诶，在门外立着呢，还没拿进来……我，等，不是这个问题吧！”终于被她的无厘头搞得神经衰弱的艾斯蒂尔发飙了，“伊莱雅，你到底……”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伊莱雅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还有三十分钟就到晚上十点了。艾斯蒂尔和约修亚也只能强忍住那种好奇，推门准备出去。“啊，对了，今天空气中水汽很重，别忘了带伞。”

　　“那么，可以试试看了……”等他们离开房间，看着镜子中那个穿着怪异的自己，伊莱雅轻轻伸出食指点了点镜面，一道波纹由中心点晕开，一圈，再一圈。一道淡得肉眼不能轻易察觉到得银白色的光从镜中透射而出，通过酒店墙壁上的玻璃反射出去，与有些黯淡的月光交相辉映。“天空，大地，碧岚，苍流，氤氲流转，带着我的意念，我的身形，透过朦胧的月光，以我思为凭，以此镜为媒，向青空投下万千幻影吧～”

　　听从伊莱雅的建议，带了把伞出门的艾斯蒂尔和约修亚一出门就发现，到了晚上，街上巡逻的军队人员和情报部人员比白天要多三倍。那么，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到达位于西街区的大圣堂，并不是如想象中那般容易的事。

　　正在他们商量怎样走才能最节省时间的时候，北街区的最南边突然出现了骚动，一时间，大部分的军队和情报部人员向那边涌去，通往西街区的通道一瞬间被打开。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艾斯蒂尔和约修亚并没有迟疑，径直向那边冲了过去。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南街区，带着西瓜帽的女孩子敲晕了几个巡逻的情报部成员，吸引了大部分的警备，却在通往东街区的路口处消失了踪影。同一时间，西街区的南部，身着同样奇异外套的人也将大部分的警备力量引开，却在通往南街区的路口消失。

　　于是，在警备力量被有意识地引导开去的时候，艾斯蒂尔和约修亚毫无阻碍地在约定时间到达了大圣堂，见到了早就等待在那里的修女艾伦——被外界传言已经叛乱了的女王亲卫队队长，尤莉亚•舒华兹。

　　“我是王室亲卫队独立中队长，尤莉亚•舒华兹中尉。”她取下了为了遮掩身份的伪装，向艾斯蒂尔他们敬礼。“很久不见了，艾丝蒂尔，约修亚，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来的。”

　　拿到了尤莉亚的推荐信，两人表示一定会面见女王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上奏，因为这也是他们来格兰赛尔城的目的。“那么，就拜托你们了……咦？不知不觉下起雨来了呢～”

　　“……对不起，我们是王都警卫队！”门外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尤莉亚立刻将修女的帽子罩上，指了指祭坛下的密道。“作为恐怖活动的应付对策之一，我们正在进行主要设施的巡视工作。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不过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呢？”

　　当两人从密道中重新回到格兰赛尔街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细细的小雨将整个王都都笼罩在一层忽远忽近的薄雾之中，远处的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两人就着约修亚带的一把伞，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嗅着草木混合雨水的清香，有种宁静而悠远的触感。

　　“约修亚最初认为那个送信的人肯定不是尤莉亚小姐吧？”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小公园，两人收起雨伞斜靠在树下。清晨的雨水微凉，约修亚很体贴地帮艾斯蒂尔挡住了阵阵冷风，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和香气。“不会是……是我们以前见过的人吗？”

　　“那是……”不知想起了什么，约修亚的表情一瞬间黯淡下来。

　　“啊！”伴随着雨水落在地上的清爽声音，艾斯蒂尔傻乎乎地笑了笑。“对不起，算我没说，犯规了犯规了。”

　　“艾斯蒂尔？”

　　“在约修亚愿意自己说出来之前，是不会问你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的。”看着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那嫩绿的鲜亮色泽，艾斯蒂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虽然我一直在注意这个，不过还是不小心忘记了呢～”

　　“艾丝蒂尔，我……”约修亚看着在自己臂弯中笑得很可爱的女孩子，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我，和你，当然还有伊莱雅一起旅行，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坚强起来了。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的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人生，无数交织在一起的思念轨迹……每当感受到这些的时候，就似乎找回了自己丢失的东西。这种感觉……真美好！不过……大概这是错觉吧。”

　　“约修亚……”或许是这朦胧的雨幕中夹杂的丝丝暧昧不明，又或许是他淡淡的话语中潜藏的寂寞，像艾斯蒂尔这样神经大条的女孩子也找到了些许纤细的观感。轻轻靠近身边的，这个最了解最亲近的人，那种想要感受他的一切的感觉超越了一切桎梏。

　　“尽管如此，我也……”像是察觉到了身边人的举动，约修亚伸出右手，轻轻拢了拢艾斯蒂尔的长发，两人的气息开始交缠。“我也要感谢和你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这片天空，以及父亲，伊莱雅……当然还有艾丝蒂尔……你。”左手勾起她的下巴，抚摸她长发的手也下移到了腰间。

　　“约修亚～”

　　“我的，艾斯蒂尔……”

　　“好了，后面的我们不该看。”原来明亮澄澈，映射着这个世界另一边场景的大镜子突然失去了光泽，变回普通的模样。里面只能映照出，已经换回平常衣服的伊莱雅端着咖啡，怀抱波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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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迫于压力，某霖我就从善如流让他们俩进展大一点……
至于为什么会下雨，这个问题我想不需要我来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