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尽泽林》偷兔子的猫

2、第 2 章

　　一年前
　　都说如意街热闹，其实不然，它也是分时间的，热闹只在入夜，不过你也别怕，那不鬼街，那是正正经经的人间大道，之所以说它热闹在晚上，是因为那是一条“红街”说白了就是青楼，你可别小瞧这条街，里面齐聚了如意坊与醉月楼两大名楼，其中如意擅歌，醉月善舞，楼内姑娘个个都是人间尤物，另嫖客流连忘返，夜夜沉醉，不知归途，余泽林从小就活在女人与男人堆里，可以说出(两楼）里每一个姑娘身上任意一处的斑斑痣痣的，那些嫖客们，整日羡慕的牙痒痒却也敢怒不敢言，反而一个个的都来巴结这位无钱无势的小爷，余小爷喜欢进姑娘们的屋，姑娘们也欢喜见到余小爷，其实在旁人眼里一向随意自在，爱说爱笑的少年，却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比如说哪位姑娘被人欺负了，他会帮忙“报仇”哪位姑娘被妈妈调教，他会去哄，哪位姑娘月银领的少了，他会帮着理论，姑娘们在他的庇护下，日子也不算太过无味，其实如意街有一个公开的秘密，一个众所周知的也是所有人达成一致不提的一个秘密，——如意街的如意姑娘，不是如意妈妈捡来的，如意街上从前流传了一段故事，关于如意妈妈的风流史，余泽林平时最爱做的事中有一件就是鼓捣着嫖客调戏妈妈，虽然如意妈妈都人到中年了，但是屡试不爽，每次余泽林干这件事的时候依旧有嫖客中招，出如意妈妈屋时，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 ，但个个都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有时候就连余泽林都想不通 ，都被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是这般痴相，细想下来，虽说如意妈妈已经秋风落叶了，但依旧还留夕阳红呢，难怪有人会被勾魂夺魄，乐不思蜀，那要从十六年前说起了，如意街坐落于丝绸之路必经之道上，每天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骑马的，驾车的，骑骡子的，骑骆驼的，三五人一小队，八九人组一队的，有时甚至上百人的队伍洋洋洒洒的穿过整条如意街，白日打尖住店，夜晚方才出动，散落如意街个个角落，死气沉沉的如意街，到了晚上便“活了”起来，外来的经商者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便也带动了如意街的发展，住在如意街的民众们便做起了小买卖，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其中在这方面表现最为明显便是如意坊和醉月楼，如意街虽说热闹，却也扛不住那些温柔软玉的绵绵细语，尤其是那些整日在外寒风为伴，为了谋生，常年摸不到女人的那些汉子们，那支商队是太阳已经落山的时候才到如意街的，足足有50人之多的一支队伍，骑着骆驼，堵了半个如意街，堪堪停在如意坊的门口，队伍前面的两个人接头接耳的说了半天如意妈妈她们听不懂的话，其中一个从从骆驼上下来，对着老妈妈说了几句话，然后有人给了她一支袋子，老妈妈瞬间眉开眼笑的招呼小斯吧骆驼牵至后院，将他们迎进如意坊，这批商队是来自很远的一个地方，偶然得到一张藏宝图，就长途跋涉的寻找宝藏，正赶上入冬，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封山了，只好停下整顿，托封山的福，他们在此停留了一个月，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他们不仅为如意坊带了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也带来了他们途径一些地方听到看到的一些奇闻异事，或是那个侠客与那家小姐的爱恨情仇，如意坊的这些姑娘都是从小被卖或被拐到这里的，哪里能经历这些，一个个都心痒难耐的，恨不得马上就跟他们一起上路，如意妈妈也不例外，她虽不是从小就在如意坊，也多多少少经历过些许的场面事，她爱自由，虽然身在这烟花之地，说句良心话老妈妈对她自是不薄的，接不接客随她意，不曾有过多埋怨，可那个女儿家没有半点英雄梦，哪怕是落到如此地步，若有人说愿为她们赎身，从此带她们浪迹天涯，哪怕姑娘们眼前是金山银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而选择跟那人走的，不为别的，她们也爱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如意妈妈是是这样想的，她爱上了那个讲故事的男人，她见过好看的男人，有钱的男人，也遇到说今生今世都是爱她一人转眼又将别人拥入怀里，把承诺再次提起的男人，她也欢心过，伤心过，但她却爱上了这个无才无貌甚至比她大上太多的男人，也许是那个男人口中的故事，打动了她，亦或是彻夜缠绵时他的那句“我带你离开”她听进了心里，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商队也离开了，那个讲故事的男人跟随商队一起离开了，并没有如他那日所说带如意妈妈走，也没告诉她他们要去哪里，何时还会回来，就这样了无音讯的消失在如意街上，一夜之间如意妈妈的一头如墨青丝多出了些许的白发，一夜白头，如意妈妈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再接客，老妈妈无奈之下也随她去了，只叹了句年少不识世中事，直到一年之后，如意坊内突然多出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来，煞是可爱，传言说是那娃娃是姑娘们在一处河边捡来的，其实如意妈妈在那个男人走后，发现自己意尽怀孕了，她以为那个男人真的会回来找她，不顾老妈妈的反对坚持生下这个孩子，从此如意坊的姑娘们除了接客有多出了逗孩子这一项活计，她们还给孩子取了一个与如意街十分融合的名字，——如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意坊的姑娘们一批一批的换着，如意妈妈却一直守着那个承诺，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回来过，陪伴她的只有一天天长大的如意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另一个孩子余泽林了，。
　　年少不识世中事，是啊，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做了一些或对或错的事，爱了错的人，错过对的人，别后悔，也别后退，多年以后坐在门庭小院里，牵起的对的人或错的人的手一同回忆起来，却也能嘴角微微上扬，于如意妈妈而言，她也曾爱过那个男人，也恨过，时至今日，甚至连那人的音容样貌都已逐渐模糊，可却从未听她言过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