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两亩田》半秋

8、第 8 章

　　“干净被子？半新的行不行？我家有一床被子，不怎么常盖，而且还是好棉花做的呢，你看行不行？”

　　宋泞关心：“厚吗？干净吗？”

　　“看这话说的，那肯定干净啊，”蒋芳芳笑道，“厚实着呢，搁现在盖正好。不过等九月之后温度一降就有点薄了。”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就收。”

　　宋泞问：“除了被子，床垫或褥子有吗？”

　　蒋芳芳又想了想家里情况，确定没多余的了，“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下认识的人。”

　　宋泞：“那就麻烦啦。”

　　嗨，蒋芳芳表示不是什么大事。

　　她今天买粮食算占了大便宜了，正心情好着的时候，不过是顺便的事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不过你打算怎什么个交易价？”蒋芳芳更关心的是，“能不能用粮食以物易物？”

　　“可以，市面价折合成等价值的大豆或黑豆。”

　　“那，”蒋芳芳小心道：“…还是255？”

　　宋泞顿了顿，似在思考。过了几十秒，才假装很勉强做出决定的样子：

　　“行吧。”

　　蒋芳芳只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走狗屎运了，捡漏捡到了一个大的!

　　宋泞看的出来蒋芳芳很高兴，她也很高兴，马上就有暖和和软乎乎的被子可以睡喽!

　　不过……得先去验一验。

　　两人离去后，调料摊老板和衣服摊老板多嘴说道：“那女人今天这单买卖做的实值。我都跟着想换了。”

　　可惜，他没那么足的家底儿。多余御寒的棉被可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

　　电动车禁行，汽车废置，自行车人力三轮车作为既环保又方便出行的存在成为现在最主要的私家交通工具。

　　宋泞就坐在蒋芳芳家的三轮车后面厢板上，四周有风。随着车子前行移动，两边的景物在慢慢远离后退，不是隔着车窗玻璃看到的样子，让宋泞突然想到了小的时候的记忆……

　　根据路程来看，蒋芳芳家的小区离她现在在的救济区距离应该不算太远。

　　宋泞在外面等着，等蒋芳芳把被子抱出来后宋泞检查了一下。不是黑心棉，确确实实好棉花做的芯，被子虽然不是新的但很干净，抱着感觉有五六斤重。

　　“是哪，”蒋芳芳笑着说，“六斤八两呢。”

　　宋泞一听瞬间感觉满满的安全感。

　　“芳芳姐你家被子我很满意，接下来我们就来算一下折合多少粮食。市面被子价格在3500左右，那么……”

　　“不对不对，”蒋芳芳突然打断，补充道，“那种都不是纯棉的，像我家这种近七斤的大棉花被子至少要六七千。不过我家这被子不是新的，这样一来就要打点折，但也能值六千二三。”

　　宋泞微微愣了一下，竟然还有这种区别。

　　没差，反正她有存货。

　　蒋芳芳实心说：“不信的话小泞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价格上我绝对没有占你便宜。”

　　宋泞点点头表示她晓得：“那就按6300来算，所以就是……”

　　不用宋泞找纸笔，蒋芳芳就拿出了手机然后点开计算器哒哒按了几下给她看：“得24.7!”

　　才二十四点七斤!

　　二四点七二四点七七七……

　　祖宗，做梦一样!

　　看宋泞，她在狂笑。

　　好好的一个人，看着气质雅然自持有度，实际口罩底下却是两排大白牙。

　　“咳咳……”

　　宋泞告诉自己稳住，不要瓢。

　　蒋芳芳笑眯眯地说道：“小泞啊，那你先回去拿豆子，我这就帮你打听一下床垫的事，看谁家有出的。”

　　“好的芳芳姐！”宋泞声音雀跃，“谢谢你了！”

　　*

　　“妈，下班回来啦。”

　　婆婆刚一进门，蒋芳芳就迫不其待的先卖了个关子，“桌上四斤三黄黑豆是我今天买的，您猜才多少钱？”

　　见儿媳妇脸上已然是绷不住的笑容，蒋芳芳婆婆笑着说：“看样子是有好事儿了，”她往低了猜，“莫非1200？”

　　“高了。”蒋芳芳乐出声来，“不到一千。”

　　“怎么可能!”蒋芳芳婆婆不信，这些豆子各个粒圆饱满，一千五都不止，芳芳，到底怎么回事？”

　　“这老板家里出了事，急需现钱……”蒋芳芳讲完来龙去脉后，“对了妈，您也问问您朋友同事，谁家有愿意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是这样是这样……”

　　出了小区，宋泞重返交易市场。

　　她现在有钱了，富辽!

　　宋泞掰着手指头在算：电热毯脸盆毛巾湿巾水桶暖水壶暖水袋餐盒筷子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皂粉牙膏梳子镜子扫帚拖把通通都要安排。

　　最重要的是卫生纸和姨妈巾!

　　本以为花不了太多，没想零零碎碎加起来，小六百就没了。

　　剩下三百宋泞先留着没花，以做流通应急。

　　等买完东西宋泞看时间40分钟过去了，正好去找蒋芳芳。

　　从这里到小区以她步行速度要半个小时，时间恰好。

　　考虑到被褥的事可能会有好消息，宋泞算了一下她至少要准备四十五斤的豆子才行。

　　不过空间里黄黑豆单个数量都没那么多，只能混着拿了。

　　这样一来空间里黄豆就还剩下一斤左右，黑豆也是就两三斤的样子，这些先留作种子。

　　等空间里这一茬草莓西瓜成熟后把秧藤砍了改种成豆子，再收成之后她找工具把它们弄成豆子面。

　　宋泞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买的大小包物件扔进空间，豆子也是等到了蒋芳芳家门外时才拿出来。

　　四十多斤的黄豆哪怕是放在羽绒服里也不好乔装，宋泞一点儿都不心虚。

　　没见过力气大的啊。

　　只要她不心虚问题就找不到她身上!

　　表演的应该还成，脚步速度各细节都注意到了。

　　蒋芳芳这边确实打听到了床褥的消息，而且人也把褥子带过来了。

　　宋泞看了一下，比她想要的要差一些。

　　褥子有些单薄，而且看起来也就一二成新，但好在还算干净。

　　再怎么样也比救济区的那些脏被子能睡人，就先做短期应付。

　　褥子花了七斤八两的粮。

　　这样一来四十多斤的豆子还剩了十四斤多，剩的宋泞也没回收，都被蒋芳芳和她带的那个人包圆了。

　　所以除了被褥备齐，宋泞还收到了两人共三千六百二十一元的纸票。

　　日入三千，一般人半月的工资有了。

　　*

　　宋泞把地板全部清扫了一遍，床铺在浪费了一件纯棉短袖后也擦干净了。

　　脸上都是灰尘的感觉，宋泞把黑乎乎的手还有脸用湿巾擦洗干净后这才开始铺床。

　　然后就是从空间把脸盆拿出来放上牙杯牙刷牙膏。

　　有两个盆子，一个洗脸用一个泡脚用。

　　其他的东西还在空间放着，宋泞不打算都拿出来添上，先随用随拿吧。

　　整个房间虽然就加了一床铺盖，床下摆了俩塑料盆，看着空旷又简陋，但起码像个住的地方了。

　　洗漱完后外面天色黑了下来，宋泞把蜡烛点上，借着烛光翻看今天买的报纸。

　　有经济的，有民生的有科技的，还有文娱的。

　　看到一半宋泞把报纸合上，准备明天再继续。

　　烛光就那么一点儿亮，熬的她眼疼。

　　宋宁睡觉不挑床，闭眼躺着想了想明天要忙的事，房子问题，再出一波小面粉……很快就睡过去了。

　　“哐哐哐!”

　　大力砸门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泞低骂了一声起来穿好衣服。

　　嘶，乍一起床可真冷。

　　宋泞围了两圈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了。

　　任谁大半夜被人这么没有礼貌的吵醒，脸色都不好看。

　　宋泞也没心情掩饰，干脆把脸包起来，对谁都好。

　　男人见宋泞出来后张口就骂：

　　“你就是宋泞？下午干什么去了找你干活都没人!来了这里自己都给我自觉点，政府提供给你住处不是让你吃闲饭躺着当米虫的，别想着逃避责任不干活，下次再找不到人我看你以后也别在这儿住了。”

　　声音大到吓人，又凶又狠。面相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这嚎的一嗓子把宋泞被吵醒的不爽都给吓跑了。

　　这时对面的门开了，看到是那个叫赵城的青年出来，宋泞以为是吵到了他们，把他们吵醒了。

　　而男人看到人后却说：“好了，你俩到楼下和其他人集合，来活了。”

　　“什么活啊？”

　　宋泞接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收尸的活。”

　　哦，还好，不是去掏马桶。

　　收拾的活，收拾什么活？

　　宋泞还琢磨了一下，突然脑中一闪，不敢相信：“shi？哪个shi？”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让人讨厌的笑：“当然是尸体的尸了。”

　　宋泞：……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干殡葬馆的活。

　　去收尸？疯辽疯辽……

　　楼道里只有男人手电筒照的一道黄色光亮，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哒哒踏在台阶的脚步声，宋泞忍不住拽了拽身旁赵城的衣角，用眼神唇语示意，真要去吗要不不去了吧？

　　见他摇头回应，宋泞：“好叭……”

　　那就先跟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行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