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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   第十九章

      湖泊岸边,两个人正并排坐在小矮凳上。

      “快点,缝好了没有?”千容面色不虞道,她身上裹着一件有些大的深色外套,双臂怀抱在胸前。

      在她面前,一个宽肩长腿的男人委屈地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拈着缝衣针,蹩脚地缝补手上几乎裂成两半的旗袍。

      微风吹过,男人的碎发拂过脸庞,侧脸如刀削斧刻般俊美耀眼,但千容对此无动于衷。

      她眯眼偏头看向男人手上的动作,指指点点:“你缝线别扯那么紧,都聚到一起了。”

      “是是。”男人无奈叹气道,小心翼翼地扯松细线。

      “轻点,别捏皱了!”

      “好好。”

      要说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副景象,还要从几小时前说起。

      千容刚从使用新能力的本能中清醒,就听到男人的赞美,虽然被夸的是树形,但也不妨碍她对跟自己颜值不相上下的男人产生好感。

      看,长得好看的人审美都是一致的。

      洋洋得意的千容思考着自己是否要告知男人她救了他的事,是直接说还是变回人类再说,毕竟做了好事就要说嘛。

      但就在这时,男人的一个举动,让她被赞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因为男人身上的伤都已经愈合,所以那些包扎在身上、浸透了血的布条自然被解了下来。但是,因为千容包扎技术不佳,男人原来身上穿的衣服在包扎过程中被破坏得跟布条差不了多少。

      所以没了布条遮挡,感到腹部凉飕飕的男人将目光看向了挂在树梢,但勉强还算完整的千容的旗袍。

      千容:……不会吧。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身轻如燕地跳到有几层楼高的树枝上,轻松地走到树梢边缘,手向旗袍伸去。

      然后,树梢一挪,他没勾到。

      男人:???

      “你想做什么?”挪动树梢不让他碰的千容阴测测的声音从男人的身后,也就是树干上传来。

      男人一惊,但很快就恢复平静,面带微笑,一脸淡定道:“在下衣服破损有些不适应,想借这树梢上的裙子遮掩一下。”

      “你又不能穿。”千容戳穿他。

      男人微笑不变,“在下也没有要穿的意思,只是用来裹一下身体。”

      “那衣服的原主人怎么样你想过吗?”千容咬牙道,难道她就不需要穿了吗?!

      “这……”男人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周围,笑道:“能把裙子挂的这么高,想来原主人并不只有这一件衣服。在下借来,应该不要紧。”

      “如果树小姐是受人所托看护,你尽可以告诉对方是在下拿走的。如果是其他原因,可树小姐又穿不下这裙子,在下实在不明白为何为难?”男人眼神真诚地看向千容。

      千容,千容气炸了。

      穿不下!

      不下!

      下!

      就算你长得还算可以,说出这种话她也绝对不会原谅的!

      “你说谁穿不下?!”

      男人歪头,不解道:“你啊。”

      千容一巴掌朝男人扇去,粗壮的树枝裹挟着强风,被砸中怎么也得重伤,但已经掌握治愈能力的千容丝毫不手软,大不了她再救一次就是了。

      可男人在树梢密集的攻击中就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被风吹拂却又肆意从容地飘荡躲闪。躲闪间,他还不忘去拿那件旗袍。

      “刺啦——”旗袍被男人和树梢扯住,沿着本来就被撑裂的裙摆裂口,几乎被撕成两半。

      千容:!!!

      在男人愣住的瞬间,一根从上而下的树枝将他一把拍晕。

      当男人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唯一完好的外套也不见了,一个长相极美但脸色难看的少女正蹲坐在他身边,她身上裹着的正是那件外套。

      “呦,醒了?”千容似笑非笑,将旗袍和树枝藤条做成的针线摔在他胸口,“醒了就干活吧。”

      回想自己祸从口出的经历,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攻击的男人坐在湖边,抬头朝不断用目光刺他的千容看去,无奈笑道:“能不这样看我吗?”

      “呵。”千容目光嘲讽,是谁害得她只能穿这件黑扑扑的外套的,先给她把衣服缝好再说!

      另一边,躲开村民的范浪来到一间祠堂,这是间远离村落,几乎是建在树林中的房屋。他昨晚在被村民们追着跑的时候曾经路过,发现村民们对这里有着微妙的忌惮。但以他当时的幸运值,并不适合进入空间有限的地方。

      推开院门,进入正厅,最显眼的就是摆在正对门桌子上的一排排木牌,上面刻着的全是女性的名字,没有姓,只有名。

      范浪抹了把桌子台面,上面没有积灰,还放着盛有瓜果的果盘,似乎是常有人来打扫的样子。

      “吱——呀——”外面的院门传来响声,范浪一回头,就见一位老人正凶狠地站在门口瞪他。

      “谁允许你进来的!这里不允许外乡人进入。”老人以极快的步伐朝范浪冲去,范浪见他目光凶狠隐隐带有一丝恨意,不敢指望白天的特殊,见他从前门过来,便朝后院逃去。

      老人更加愤怒,面目狰狞非人般向他追去:“不许跑!站住!”

      范浪起初还估计着老人的速度,一边跑一边查看周围环境,但下一秒听到风声,他侧身躲过了一柄飞来的剪刀,是用来修剪花枝的大剪刀。

      紧接着又有几柄凶器朝他飞来,范浪这才收敛心思,直直冲进后院,用墙壁阻挡飞来的利器,刚躲过一柄菜刀,另一柄小刀便穿过门缝,擦过范浪的头发,将一株种在院里的海棠花从枝头削落。

      “啪嗒”花朵落在石子铺就的路上。

      此时,范浪三步并两步头也不回地窜进房屋内,随手关上房门,急匆匆地找窗户,想要跳到房屋另一边去。但是他没注意到,当花被牵连坠落枝头时,老人看向房屋的恐惧。

      范浪一进门就朝墙上看去,没有窗户,他跑到左边书房,也没有,右边卧室,有一个女孩。

      范浪:……

      范浪一见到躺在床上的女孩,心中的警报便迅速拉响,可惜还没等他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女孩便睁开眼睛看到了他。

      那短短的几秒钟,在范浪眼里无限拉长,当女孩从他身边走过,推开房门出去,他才捡回一条命般大口喘着气。

      “村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女孩在外面问道。

      老人的声音很紧张,“是,是有个外乡人进来,我怕打扰到祭司大人您。”

      “嗯,我见到他了,不用管他,他一会就会离开。”女孩淡淡道。

      “好,好。”老人擦汗赔笑道,但紧接着女孩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提心吊胆。

      “我院子里的花怎么落了?”女孩捡起落花,看着花枝处平整的切面,“你干的?”

      老人抖如筛糠,瞳孔紧缩,恐惧到说不出话。

      “唉。”女孩叹了口气,“村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要。”老人从嗓子眼中憋出细微的声响,但随着女孩的一个念头,刀刃摩擦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一道道红色细线从老人身上出现。

      表情痛苦的老人在一瞬间碎裂成沙子般的红色碎屑,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那滩红沙,范浪额头冷汗密布。

      女孩转身看向范浪,问道:“你见过村里的人吗?”

      “见过。”范浪谨慎道。

      女孩的眼眸似乎亮了一瞬,问道:“你见过负责村里水田的那个人吗?他看着怎么样?”

      水田?范浪一愣,他并不记得这村子里哪里有水田。

      女孩没等到他回答,回屋子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算了,你把这个交给他,就说我在原来的地方等他。”

      范浪接过来,从手感来看,里面似乎是封信,信封只是用普通胶带粘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劝你不要想打开来看。”女孩带有凉意的声音响起,她面色冷淡道:“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女孩说完便回到房间,随着房门关上,范浪也在瞬间回到树林中,眼前再也不见那祠堂和院落的踪迹。

      看着手上的信封,他苦笑一声,“这可真是个倒霉差事。”

      没有水田,他要将信送给谁?

      这种苦闷,在他回到村中,看到原模原样眼神恨恨盯着自己的村长老人时,有了转机。

      他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问道:“老伯,你们这有水田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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