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wildnut

2、第一章

　　第一章，命中注定的穿越。

　　什么叫招摇过市，或许在这个不算大的西部城市里拉着金发碧眼的德国鬼子疯跑都不算，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我哪跑得过马里奥呀，于是终于慢下来，耳朵里被揍进耳塞，刚好放着雪巡员的RUN，马里奥说，这是分享的乐趣，就正如昨晚我跟他分享一张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一早起来就吵着要逛街，又是逛街。
　　A市刚被选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美丽而又古老的街道是在一千年就建成了。马里奥显然对这陌生漂亮的建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上爬下爬，对于去天津的事，已经只字不言了。
　　他在害怕吧，正如他自己说的，别去，别穿彪马了。
　　荒唐。他还真当了真。
　　难道我真是他曾祖父的梦中情人？搞笑！我出生于1984年耶稣复活的那天，我妈说了，我是在A市的中心医院第二层第二手术室出生的，哭声洪亮，健康无比。
　　这个世界存在所谓的时光隧道？你骗小孩吧。虽然我电影看过不少，大自然神奇力量穿越的，如九大行星同线。认为时光穿越的，如中世纪的巫师法力无边的巫师，人造时空穿梭机。至从犹太糟老头子提出什么相对论之后，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或者去向未来变成了电影一个很奇乖的体裁，科幻的，情爱的，伦理的，无不涉及，然后，时间来到新世界的网络世界，各大原创文学网站穿越时空层出不穷，我想，大家对于生活的不安，或者对于过去无限怀恋，或者对于世外桃源的描绘，无非都是逃避主义，而我，彻彻底底的现实主义与乐观主义者，所以，别拿那些照片来吓唬我，不过长得像，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何况只是长得像。
　　“马里奥？”
　　“什么？”
　　“没什么。”
　　我说不出来。毕竟他只是太担心了。
　　“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告诉你，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这世界不存在这什么时光隧道，你电影看多了。”
　　我所知道的，流传在这座小城市里的古老传说，关于一口枯井，关于爱情，关于时空隧道。
　　在很久以前，有个丫鬟爱上了自己的少爷，少爷也爱丫鬟，但门第悬殊，丫鬟最终含恨而终，少爷伤心欲绝，遂投井，奇怪的是，少爷家把井翻了个底朝天，竟没找到少爷的尸体，于是少爷家请来巫师，巫师做法，得出的结果安了少爷父母的心，这就是美丽的穿越，巫师说，少爷在另一个空间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穿越，我真会出现在1900年的北京，那么我跳下这口枯井，会不会就像少爷一样，就消失了？
　　其实这是个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丫鬟死了，少爷殉情，巫师也是好人，安抚了少爷父母的心。我看着马里奥，金色的发丝，深邃的绿眼睛，像只妖精，不只迷惑了多少少男少女，他是多么漂亮的人啊，幸好我不是生活在少爷和丫鬟那个时代，不然死的是我，我的马里奥也要死。其实，爱情最吸引人的就是在于它超乎生命的境界，那些殉情的传说，悲剧的魅力在于它的感染力，人们喜欢那些被渲染的好人在不幸中挣扎但仍旧摆脱不了不幸命运的结局。马里奥，你是想说，你不愿看到我们的悲剧？
　　“丁丁？你在想什么？”
　　“啊？我在想，马里奥，你曾祖父是怎么到中国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爷爷说，他爸爸是个牧师……可能是来传教吧，他在中国待了三年，然后，就回国了，辞去了神职，找了份矿场里的工作，结了婚，生了我爷爷，还有我爷爷的兄弟姐妹。爷爷说，他回国后，就不再相信上帝了。”
　　“那他一定经历了什么，一个人要放弃信仰一定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你说得对，爷爷说，曾祖父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这个世界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那么多，何况……”
　　“不能用科学解释是因为科学还不够发达。马里奥，我现在就给你证实，你的担心是多虑了。”
　　我从包里拿出我最喜欢的彪马帆布鞋，穿上。
　　“马里奥，我要证明给你看。这口井，就是传说中的时光隧道，如果我真的会到1900那个战乱的年代，并且遇到你的曾祖父，我现在跳下去，我就回不来了，我相信这是我的命运。如果没有穿越的话，马里奥，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
　　“好好踢球。”
　　生离死别的感觉，很强烈，我强烈的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感触。仿佛我就是要与眼前这个漂亮的人永别了。为什么？不不不，这不科学！
　　我想起了我和马里奥的一切，我们相遇时的狗血事件，我们之间的冷战，我们之间的冷嘲热讽，我的情绪被他调动，一切都像生离死别的排演，最后我说，如果你认为的都是假的，以后早饭都你来煮。他微笑着颔首，我心里暗爽，因为你会输给我。想想，玩实况，你就从来没玩过我！
　　即便是现在，我也有这种感觉，生离死别。即便我极力演示，极力的否认，急于证明。是的，我必须证明，我跟他曾祖父没任何关系。
　　“死不来了，这井不深，你看，都能见底的。待会你拉我上来好吗？”
　　马里奥微笑颔首。
　　就像很久以前和马里奥在游泳池里跳水一样，轻轻一跃，姿态优美，好比殉情。如果我死了算不算为科学殉情，算不算呢？
　　井底黑魆魆的，很凉，井里干涸得很，井床都硬了。井壁上没有黏糊糊的青苔，没有，干得很。
　　“马里奥，我没事，拉我上去！”
　　“哦！”
　　“你干什么！去找绳子！”

　　“我们怎么上去呀！你也下来了。”
　　“对不起，丁丁。请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只是命运……我爱你……”
　　“你在说什么！快想办法如何出去！”
　　“我们出不去了。你必须回到1900年。丁丁，你必须找到我曾祖父……”
　　“丁丁……这是注定了的……”
　　唔唔唔……
　　不是没被马里奥亲过，昨天夜里他还像小太阳一样燃烧着我。只是……
　　不对！
　　“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了几下，没什么结果，他就像钳子一样把我夹住。
　　“放开！”我蹬了他一脚。
　　为什么……
　　我们家里一直有位中国公主的传说，丁丁。我当然不希望那个人是你。只是，事实就是如此。丁丁，别怪我，要怪就怪命运吧。丁丁，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天空开始变幻了色彩，无色云幻化出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马里奥的脸越来越模糊。
　　这真是时空隧道？
　　白光越来越亮，我已经看不见马里奥了，白光把我包围，身体一双双无形的手拉扯着，脑袋被灌进水银，不是疼，是涨，像一只被涨满气体濒临爆破的气球。
　　我难受的伸出双手……
　　马里奥……你在哪……救我……
　　终于，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