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上仙》灿烂的火柴

14、第十四章

　　静思回程途中发现一异国商人衣裳布料与面具人的相同，现已在顾州客栈住下。
　　傍晚时分，顾青朔收到传音，带上孟里一道出了门。
　　此时的街道正值夜市，相比白天毫不逊色，行至客栈前，顾青朔停下脚步对孟里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别进来。”
　　孟里扯住他袖口，眨眼说道，“不要，离开你我会变成兔子的！”
　　顾青朔淡淡一笑，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掏出一张符篆交给她，“你把这个收好，可保你不变作兔子。”
　　孟离接过符篆，与普通符篆一般无二嘛，该不会是匡她的吧，“有这个就可以了？看上去也很普通嘛！”
　　“很普通？”顾青朔音调上扬，将她话重述一遍，“你可知……”你可知这是用心头血所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且将它好生收好，别丢了就是！”
　　这顾青朔平时喜怒无常孟里也是知道的，“好吧，且相信你一回！”
　　“去吧，别走得太远。”顾青朔从怀中掏出沉甸甸的一袋银子交给孟里，负手走进去。
　　有钱天下任我行，顾青朔出手大方，给的钱够她花一两个月。
　　买买买！
　　“滚出去，没钱还想抓药，滚滚滚……！”
　　人群簇拥，孟里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站到前排，只见一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衣衫褴褛，头发脏乱满脸泥垢，瘫坐在地上扯住药材伙计裤角，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给我一点药，我妹妹快不行了，没有这个药她会死的，我可以当牛做马抵药钱的。”
　　伙计想走却被他死死拽住裤脚，看着他满脸泪水，一脸嫌弃地道“什么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走走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来！”
　　人群中有人问道，“这是谁家小孩，怎瞧着面生？”
　　“不知道呢！没见过！”，说完便是一脸惋惜，有心无力，自家也上有老下有小，虽不愁吃穿，也富裕不到能替人出钱抓药，况且，这生病之人哪是一两副药就能吃好的。
　　孟里凄然地看着他，他让她想起了小时后，小时候她孤身一人时，经常食不果腹，最害怕的就是生病没钱抓药，若不是后来遇见乡长不仅给她饭吃，还替她在赵老爷家某了件差事维持生计，怕是早已惨死路边尸骨无存了。
　　“我替他出这药钱！”，孟里上前扶起他说道
　　伙计叹了口气，提醒道，“姑娘还是莫要出头，并非我家先生铁石心肠，我家先生也是良善之人，前前后后免费瞧病送药不下五回，所用药材皆是珍贵品种，现下真的是承担不起了！”
　　少年看着她两行泪水滚滚落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很害怕，害怕孟里听了伙计之言就不管他，“求求姐姐大发慈悲，救救我妹妹……！”
　　孟里亲身体会过这种无奈痛楚，“你放心，我既然瞧见了，自然不会不管的。”安，慰完，抬头对伙计，道，“你只管给他配药，银子我来付！”
　　周围人群也不约而同地散了去，临走时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少年看着她，一把抹干泪，嘴角一扯，露出阳光笑容“谢谢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愿我帮你找一处做工，这样一来你便有了工钱继续给你妹妹看病，还有了所栖身之处。”，孟里想用心里最温暖的方法帮助他，就像当初乡长帮助她一样。
　　“我叫小羽，羽毛的羽，小羽愿意做工，谢谢姐姐愿意帮助我。可今日妹妹还等着药吃，两日后可行，我要怎样能找到姐姐？”小羽很高兴，甚至有些激动，兴奋，靠自己努力不求嗟来之食，正是他心之所愿。
　　“两日后你就在这儿等我，我来接你，可好？”这儿他不会迷路，呆会儿给店家打声招呼，渴了还可以讨口水喝。
　　伙计配好药走出来，孟里多付了些银子给他，有突发情况的时候也好应个急。
　　小羽谢过便淹没在人群中，孟里抬头望了望星空，隐隐感到一丝欣慰。
　　“听说烟雨楼又出了新台，兄台可要去瞧”
　　“呵呵呵，那还等什么，走吧！”
　　耳旁传来两位公子哥的说话声，说完便是一阵清朗笑声。
　　烟雨楼？似乎很耳熟啊！
　　喔！孟里想起来了，还是兔子的时候听见屋外的护卫谈论过，说着烟雨楼的花酒可是顾州一绝，当真称得上顾州之最，还约着改日一道来喝呢！
　　孟里跟在二人身后，七弯八拐绕到一栋二层楼前，楼上姑娘临窗而坐，蒲扇掩面姿态妖娆，挥着纱巾吆喝着揽客。只是这声音和别家不太一样，说话轻声细语，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极尽勾人。
　　看得孟里心底一阵苏麻麻，老板这方法果真奏效，楼上姑娘们轻轻一喊，楼下客人络绎不绝。
　　孟里整理好衣襟正准备进入，肖以安朝她走过来，孟里热络上前问道，“肖公子也是来喝花酒的？”
　　“……”肖以安一愣，哭笑不得，“天色已晚，孟姑娘一人吗？顾兄没有一道？”
　　上前便问顾青朔是何意？孟里呵呵一笑，转开话题道，“天色尚早，我打算喝杯花酒再回去，肖公子若是有空，不如和我一道进去喝一杯吧，我请客！”
　　“……”肖以安听得七荤八素，甚是莫名。
　　“走吧！”
　　孟里见他不好意思，上前扯上他一道进去。
　　“唉唉唉！你干嘛？”
　　一股强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直冲得她一激灵。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女人刷着一脸的胭脂墙拦住了她。
　　“我是来喝酒的，你放心，我有的是银子”，孟里说着将荷包在她跟前晃晃。
　　那人见了荷包，态度斗转，笑似一朵花儿似的边说边朝内喊道，“哦~！好好好，只要你出钱，不管你啥爱好，定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姹紫，嫣红还不快来接客。”
　　迎面走开两妙龄女子，衣着清凉，一人一个挽住了她和肖以安，“瞧瞧这位主儿，生的好生俊俏啊。快请进，快请进！”
　　孟里被熏得有些晕，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放眼望去，这烟雨楼中无一不是男女相拥而抱，有的甚至是一人身旁多名女子伺候。
　　嫣红芊芊玉指搭上孟里脸颊，动作轻柔缓慢掠过耳根朝脖颈撩去。
　　孟里干干咽了口口水，有些不自在，“你们下去吧，我们自己喝就好了！”
　　嘻嘻嘻！嫣红银铃般地笑道，“是嫣红伺候得不够好吗？”
　　孟里干笑两声，楼中那三三两两的男女竟大庭广众之下做起了亲亲羞羞之事！活生生的春宫图！
　　此花酒非花酒，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妓院！
　　孟里定了定神，看了眼肖以安，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退下，这里用不着你们，上些酒来便好。”语气不容商量。
　　肖以安放下好几锭银子，二人相觑一眼，收下银子退下去。
　　楼中画面太过辣眼睛，孟里不敢看，只顾低头喝酒。
　　“孟姑娘可曾去过白云山”，肖以安斟满酒问道。
　　孟里红着晕圈，朝他笑一笑，“没有，我连顾府的大门这才是第二次……嗯……第三次出呢！”
　　“哦~！”肖以安看向她，几分意外，“白云山盛产葡萄，用葡萄酿出的果子酒那才好喝，孟姑娘可一定要去品品。”
　　“嗯~…嗯~…”，孟里摇摇头摆摆手，“如此美酒怕是与我无缘了。”
　　“为何？”，肖以安目光宁静看着她。
　　“不如……以安你下次来顾州之时，顺便帮我稍点来！”，孟里双颊泛着红晕，有些醉了。
　　“孟里”
　　孟里回头，但见顾青朔站在身后，眼中杀意波动，面上表情冰冷残酷，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活剥生吞了去。
　　孟里朝着他笑了笑，“肖焕，你也来喝花酒？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闷骚！”
　　“肖焕……！”，顾青朔凉飕飕地重复到。“你就是记不住我吗？”
　　顾青朔一声怒吼，平地惊雷，大厅中人纷纷停下动作朝他们望了过来。
　　孟里正抬手指着他，手臂有些乏力，换了个姿势，单手托腮盯着他。
　　顾青朔身后泛起一层淡蓝色水雾，水雾越来越浓，颜色越来越深，随着一声巨响，水雾化作滚滚洪水瞬间淹没烟雨楼。
　　水漫烟雨楼，出了烟雨楼便相安无事，大厅中人拼命往外逃窜，“快跑啊！涨水啦，快快，快，逃命啊！”
　　一片汪洋之中，肖以安带上孟里踏上残红从容离去。
　　孟里腰间一疼，被顾青朔夺了过去，眼中火苗乱窜，“肖兄若只是赏景，顾府敞开大门欢迎你，若是另有所图，还是趁早死心回白云山去！不然休怪我不念及昔日情分！”
　　肖以安无奈，笑了笑，“顾兄误会了，以安此次只为赏景。不过蝼蚁尚且偷生，既然遇上了，就算拼上性命也要管上一管的，还请顾兄见谅！”
　　此话怎么这么耳熟，顾青朔垂头看着孟里，面上神色挣扎，今日确是他莽撞了些，所幸并无伤亡。“取些醒酒汤来”，转头对静思说道。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顾青朔与孟里二人，孟里浑身湿透跪坐在伏案前，额前水珠顺着脸颊落入面前那一汪水中，边拧干衣裳喃喃道，“臭顾青朔，讨厌死了，阴险小人伪君子，奸诈小人臭豆腐，简直比臭豆腐还臭……！”
　　顾青朔扔下经书，倏地抬头问道，“你在嘀咕些什么呢？”
　　孟里望着他，眼中透着凌厉之色，“不就是喝个酒嘛，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顾青朔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伸出两手扯住她两颊一顿搓圆揉扁，玩心大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陪着肖以安去喝花酒，你还有理了是吧！”
　　孟里将他手打开，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不免悲愤，“不是我陪他，是我请他去的。人家只是听说顾州的花酒堪称一绝，想去试试嘛，我们那里都称这个为青酒，人家那里晓得是这个嘛。”
　　“听说？听谁说的。”顾青朔问道。
　　孟里斜眼瞄了瞄门口颤抖得厉害的两双腿，道，“你管我听谁说的，喝都喝了，你想怎样嘛？”
　　“你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僵持下去你会生病的！好不好。”顾青朔摸了摸她湿哒哒的衣裳，挑眉一笑，单手托腮勾了勾孟里下巴，讨好她。
　　孟里向后一缩，观了观他神色，烟视媚行只差风骚露骨了，眨了眨眼睛，“看你如此有觉悟，赏你的。”说着拿出青色瓷瓶放在桌子上。
　　顾青朔眉间微蹙，“什么？”
　　“酒啊！”见他不懂，孟里上手替他打开来，放鼻子底下闻上一道，“香啊！我告诉你，我品了好几个品种，就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特意给你留的，你尝尝。”
　　顾青朔重新拿上经书，微微侧身，背过桌子，“我从不喝酒。”
　　从不喝酒？
　　从不喝酒才好啊！醉了才好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