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藏剑山庄(四) ...
-
冬至已过去许久,雪落了几日也停了,冬日的暖阳照得叶影歌昏昏欲睡,这几日夜间听书听得晚了一些,这白日里总提不起精神来。
叶影歌坐在天泽楼前,面对着藏剑山庄四字大碑,敛神静气伫立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慢悠悠地坐回了躺椅上,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之后随手拿起旁处的一本书盖在了头上。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必去想了,叶影歌眼一闭打算睡个午觉。
马上新的一年了,弟子已经好几年未招新了,卖剑的生意也不大好做了。
正当叶影歌昏昏沉沉睡了许久之后,她听得耳畔有人唤她。
“庄主,剑冢的叶先生来了。”侍女轻声唤道,虽说庄主平日里也是平易近人,可也是不敢大声叫醒午睡中的庄主。
叶影歌睡得浅,侍女一唤也悠悠醒转了,扯了盖在脸上的书,可未听清侍女所说迷糊地直起身道:“吃晚膳啦,我这才睡了一会而已。”
“这是铸剑所需材料,还请叶庄主得空寻了来。”叶英递上一张纸。
叶影歌震惊之余对着侍女使了个神色,侍女接了纸,叶英就立马离去也并未多说一个字。
“他怎的来天泽楼了?你们都不拦着?”待叶英走远之后,叶影歌颇为气愤道。
侍女一愣,回道:“庄主前头有交代,待叶先生须得恭敬有礼,跟您一视同仁。”
好像是有这事儿,叶影歌捂着脸低声又道:“我瞧瞧要准备些什么?”
叶影歌瞧了一眼那纸上字,瞪大了眼珠子又瞧了数遍,她只认识玄铁为何物,其他她一概不知,她犯难地瞧向侍女,侍女双手一摊,更是不知了。
正当她起身想要去追叶英时,侍女又道:“三位夫人唤庄主像是有急事。”
急事?叶影歌回身一转,暗叫不好,便缓步走去,拍了拍侍女肩头道:“三位夫人问起就说我去寻叶先生商议大事,事关藏剑山庄的未来。”
可叶影歌还未出天泽楼的台阶,只见三位夫人来势汹汹地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揉揉了太阳穴斜靠在柱子上哭笑不得。
“你还想跑哪里去?”四夫人笑嘻嘻。
五夫人也笑得颇为可怕,她手中拿着三卷画,不由分说的将那三卷画丢在了叶影歌手中,紧接着六夫人也将手中的三卷画甩到了叶影歌手中,“这里有六个品貌端正的男子,你选一个喜欢的定个亲。”
“这不合适。”叶影歌背后一凉,这手中的画丢也不是抱着也不是,“父亲过世没多久,按理我得守三年孝期,这事急不得。”
“胡扯,你那死鬼父亲几时管过你。你如今都十八了,再过三年且不论官府会不会拉你强行婚配,我们三也无颜面对叶家列祖列宗呐。”六夫人见硬塞不行,开始演起了苦情戏码,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影,山庄没落了那便没落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官府有明文规定,年过十四未嫁,家人是要过狱的,每年罚出去的钱财也不是小数目,可对于有着藏剑山庄庄主身份在身的叶影歌来说,每年罚点钱也就罢了,也不敢惹怒一庄之主。
三位夫人如何软磨硬泡也没使得叶影歌动了心思,更是放言道:“你们若在逼我,我就寻了隔壁痨病鬼成婚,甚至剑冢里悬着的那把剑也可。”
按着叶影歌的性子,她的确做得出来,三位夫人也不再接话,只能放走了也叶影歌。
“那个叶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四夫人盘问起侍女来。
“听说这个叶先生是位铸剑高手?”五夫人也跟着问起了侍女。
“现下他可是住在剑冢?”六夫人咬牙切齿着,后又擦着眼泪道:“我入门这般久了都未进过剑冢,一个外人怎住的剑冢,忒不像话了。”
侍女无奈的干笑了两声,都说这三位夫人不好缠,如今体会了个真真切切。
三位夫人性格迥异,四夫人管着山庄内的钱财,精明计算,晓得山庄日渐没落,经常缩减开支引起其他两位夫人不满。五夫人是一位嗜赌成性之人,偷溜出山庄赌博那是常有之事,所幸她娘家也时常接济她,不然十个藏剑山庄都不够她输得。这六夫人倒是安生的很,可也是最不敢得罪的一位,因为她就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最是喜欢滴几滴眼泪来诉说她内心的不平。
这几位夫人之中,叶影歌对于六夫人也头疼得很。
叶影歌一路快跑终是追上了叶英,她喘着粗气,指着那纸上不知名之物道:“先生所写之物,本庄主就识得玄铁。”
如此诚恳之言引得叶英一震,他那无神的双眼似闪过一丝诧异,“这些不过是寻常铸剑之物,庄主不识?”
“不识。”叶影歌皱了皱眉头,指着“玄晶”一词道:“我自小听闻玄铁,却对玄晶闻所未闻,不知是何物?她顿了顿,又指着“含光石”一词道:“还有这含光石为何物?”
“名剑堂有一处藏书阁,寻得一本《论剑》之书,你可以去瞧瞧。”叶英语气淡淡,他料想过如今的庄主如何的不济,也想过是这般的不济。
不会铸剑,连着丁点的书面的知识也不懂本分,甚至脚步虚浮,天泽楼于此地不过数百步,听她气息紊乱,内力全无。
叶影歌挠着头,他怎的晓得名剑堂有一处藏书阁?
“振兴山庄不是一把剑就足够,须得庄主自身德行兼备,能作为弟子之表率。”叶英说罢转身即走。
叶影歌若有所思的去了藏书阁,寻到了《论剑》那本书。
到了晚膳之时,叶冬儿却未见叶影歌用膳,她将煨好的药又送去加热了。
到了夜间叶影歌才回来,手中还拿着厚厚的书册。
“你不吃饭居然看书?”叶冬儿有点看不透叶影歌了,到底是受了甚刺激来发愤图强。
“冬儿我是不是不像藏剑山庄的庄主?”叶影歌自责道。
叶冬儿将热了数遍的汤药递给叶影歌,“这不像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也无人教导你怎的做一个庄主,你无需自责。”
叶影歌也不是自出娘胎的身子骨弱,而是年幼时的叶影歌被叶夫人逼着练剑,正值寒冬腊月,愣是被冻出了问题,从此就成了药罐子。
记忆之中,为了此事杨清绝和叶夫人争吵了数月,此后叶夫人绝口不提让她练剑之话。
可第二日五更天,叶冬儿迷迷糊糊之中的院外练剑的声音。
东边日出西边雨,这还是叶冬儿第一次瞧见叶影歌发愤图强。
陪叶影歌练剑的是飞羽,飞羽那木头根本不会让着叶影歌,所以可能这不叫练剑,而是被飞羽吊打,叶冬儿看得一愣一愣的。
一招一式恍之间,叶冬儿恍惚发现这叫飞羽的暗卫很是不同。
一连几日叶影歌藏书阁和练剑提上了日程,更甚至找了几位资历甚深得弟子教导剑法。
四夫人晓得这几日叶影歌的转变是因为剑冢那位先生的话语,便也好奇着到底是何种人物让叶影歌自愿去练剑,于是独自去了剑冢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我回来了,看文的小伙伴多给我点动力和暖暖的爱意,毕竟手真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