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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救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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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觅说完,才让小慎把药箱放下,从里面摸出纸与自已研制出来的碳笔,就着微弱的月光写了一副药方。
“赶紧的,去药铺偷偷拿药,熬上两剂,用竹筒分开装了来。”
“啊,不带他回去么?”
“回什么回,装扮成这鬼样子,装神弄鬼的,万一是个坏人,连累我们倒也就罢了,连累了别人可就是罪过了。”灵觅说得大义凛然,善心十足。
小慎暗暗撇嘴。
“小慎,施恩不图报的事情,勉力而行!”
小慎重重点头。
对!勉力而行!
她吸了吸鼻子,与灵觅一起把人给抬到林子边上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小慎拿着药方,倒也忘记害怕黑暗,乐颠颠的跑了,身后的声音幽幽传来。“蒸房里的那床棉被,记得扛过来,算是友情赠送!”小慎听罢一个踉跄,差点没让自已摔出个好歹来。
她驻足,确认道:“是老太爷蒸煮赤炼藤防跑气压锅盖用的那个?”
“嗯,有什么问题?”
“小姐,那床棉被经年累月,烟熏火燎的。都变成黑湫湫的一坨了,就算送给老鼠当窝都怕被药味给熏着。小姐,你简直……简直丧心病狂!怎么好意思拿出手呢……。”
可,这个提议怎么就那么让人神清气爽呢你说?
“别废话,不是你拿了人家玉佩,我还舍不得送呢!快去快回。”
小慎知道有用,也不再纠缠,脚下如装了风火轮一般跑了。
天色依旧暗淡,风吹动两人身边的草丛,窸窸窣窣的轻轻摆动着。
灵觅从药箱里依次拿出银针袋、打火石,关上箱后把一盏自制的酒精灯点上放在了药箱上。
蓝色的火苗轻微跳动,男子半张脸棱角分明,皮肤青灰,鬼面面具森冷诡异,那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翘起,乌黑的唇也多了一分死气。
灵觅从自已随身的香囊里拿出一颗生息丸,一手捏住男子的下颌,一手粗鲁的把药塞到喉颈处,随后按揉腮边的了一处大穴,男子喉结不自知的动了动,药丸便顺利的吞了进去。
灵觅把男子腿部在大穴也一并打通,使全身气血流畅,片刻儿,男子的呼吸趋于平静,玉息凡不愧有起死回生之效的神药,她再次蹲身把脉,手下的动作也不再迟疑。
拿出拔尸体衣服时候的干练,迅速的把男子全身的衣服褪了下去,只余一条亵裤包裹着重要的部位,男子坚毅,宽厚,孔武有力的胸膛顷刻也暴露在空气中。
她如欣赏最美完的人体艺术品一样,忍不住上下其手,摸了摸,再摸了摸。
温热、滑腻、富有弹性。
比起那硬梆梆尸体显然她对眼前的肌肉满意更甚。
突然抬头看到男子的刚毅有生气的脸,她愣了愣,显然自已想歪了。
阿弥陀佛,食色性也。
罪过……罪过!
稍事凝神,拿起一根长长银针在火上炙烤,待到达一定的温度时,便从百汇穴开始行针……
晨光微曦,灵觅才感觉到自已已浑身湿透,脖子酸硬还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似乎长途奔袭了很久,终于到达目的地一般,有些疲软的收起72根银针,把昨晚小慎帮忙垫了一半的棉被给拉过来盖上。
她没啥好气的把药粗暴的给男子灌下,另一竹筒伴着药方挂在了旁边的树枝上。
看,她虽是一名仵作。
也是一名尽职尽职,无微不至的大夫,具备专业的执业操守的。
阳光透过树枝照下来,光影斑驳,清风徐徐,她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张黑沉的面具反射着强烈的阴寒之光,与暖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瞧着男子估摸着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平日该是冷漠孤寂、生人勿近的人。
此时,身中剧毒,龙困浅滩。不得不卸下所有的嗜血桀骜,更像一具害怕阳光的尸妖,努力往那破败的被筒里钻,莫名喜感。
不知是为他感到悲哀还是庆幸。
体内蕴存了十几年的寒毒,又被雪雕咬伤,诱使浑身真气逆转,该是他懂一些医术,才会在毒发时,用绝顶的神功把全身的寒气逼至双腿之上,避免寒气冻结心脉至死。
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好命,好死不死的挡住了她们回城的路。
不若遇到她,这一身的毒,昨晚就能结果了他的老命。
思量中,她难得的生起一丝好奇。
不自觉伸出手,莹润光洁的手指在阳光下一点点的靠近男子的面具。
就在灵觅的指尖即将触及到男了的面颊时,那双紧闭的冷眸赫然睁开。
灵觅愣住。有些无措的慌忙后退,忍住心底被人抓包的怪异感,拍醒早已睡得天荒地老的小慎,逃之夭夭……
澄澈的湖水之上,云烟袅袅,一缕缕迷蒙的雾气肆意环绕,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把湖水遮盖得彻底。
湖心飘着一艘极其简易的小船,深棕的颜色,窗口挂着几帘草席,清风徐来,掀起帘子一角,看不清里面是何人。
一双执杯的手如玉葱一般莹润,修长。杯在唇边停留片刻,低沉又带磁性的嗓音。“说吧,这次又是谁刺杀本王?”
从小到大,战琰经历过的暗杀不知道有多少,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湖里的雾气片刻消息殆尽,天空明亮澄彻,风也清朗起来,阳光肆意的带来的暖色,
战琰说得云淡风轻,抬起头,目光与刚跃进来的高悬视线相撞,黑透的眼珠看不到底,头发随着他头部的摆动从肩上垂落到胸前,几缕发丝调皮的随风摆动,因此遮住了脸部硬朗,稍显柔和了些。
高悬却感觉后背窜起一阵凉意,瞬间浸透全身。
罗喻疲倦的侧着身子,曲起一边胳膊撑着头躺在单薄的船舷之上垂耳听着。
“博兹守将府南家大少爷。”
“南默?”
“是的,南家只有他是四皇子的人,与灵州崔平津,西康郡四皇子妃的娘家陆家势均力敌。”
“哼……南家这着问诸水滨的招术玩得不错,可惜都不在正道上!”战琰轻蔑的冷笑!
南默只是一众子弟里毫无特色且胸无点墨的那个,依仗什么把控整个南城!又是依仗什么上窜下跳与灵州的崔平津势力并肩,少不了南家背后那些掌舵者的阴谋算计,顶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