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恋の物語がゴミになる（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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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いがぼんやりしたって 次第に色褪せちゃって
想法暧昧不明也好逐渐褪了色也罢
ずっとずっと きみを描くよ
我会一直一直描绘着你喔
赤い糸解けたって 誓って掴み取るんだって
红线解开了也好发誓要到手也罢
ずっとずっと きみを唄うよ
我会一直一直以你为歌哟
来世があったって 仮に無くたって
有下辈子也罢没下辈子也罢
だから何だって言うんだ
那又能怎么样啊
生まれ変わったって 変わらなくたって
转世也罢不转世也罢
んあこたぁどうだっていいんだ
那种事怎么说都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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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入轮回之理，身不由己。
唯有六道之力的具现——“轮回眼”，方能有违抗天理的能力，打破六道界限，自成第七道。
跨越轮回、逆转阴阳，便可死而复生。
轮回眼主六道轮回，是神之力再现于人间的传说。无人可知其来历，持有它者究竟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或是处心积虑的人为？这谁也无从窥得真相。
第七道是死、是生、是复活、是降临，是渴望生命的死者伸出的手，是失望于世间的生者手握的刀刃。
就算生命不复，在灵魂上也能刻下血淋淋的伤疤。
宇智波佐助仰起头看向苍白的天空。雨之国终年落雨，天色惨淡，他不曾见过一次晴日；东躲西藏的日子中，除了［活下去］和［爱憎］之外，他甚至也许久未曾回忆起这些在过去触手可及的色彩了。
钢筋水泥的城市在雨天总是泥泞斑驳。漆黑的窗口宛如沉默的眼。尸体在大睁眼睛清醒着，苟延残喘的忍者们隐藏在阴暗处昏昏欲睡。
有新的人在继续死去，下一个或许就是他。
你会觉得：「既然今生如此不幸，那也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了吧？」
等等、这可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啊！
轮回什么的，那不是转世之后的事吗？连今世的孽缘都断得不干不净，又有什么理由指望下辈子能得到救赎呢？啊，这是多么可悲又可笑的想法？而且这样的他与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所有人都会谄笑着歌颂伪善，然后纷纷跌入“幸福”的汪洋大海——
所以，就痛快地大闹一场，把眼前仅剩的这辈子也践踏得一塌糊涂吧？
……不要再留给自己一丝后悔。
他垂下眼，冷笑了一声。在虚浮的白色世界之尽头，他看到一个缓慢走来的身影、看到黯淡的金色和蓝色——那是晴天的颜色，波风面麻的颜色。
那道身影破开迷雾，踏破鲜血、雨与泥而来。
死者摘下兜帽，神色倦怠，像是久离复归的疲惫旅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着立于他身边。
宇智波叹息道：无论生与死，你我终是会在一起的。
生生世世、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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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好困……”
年幼的阿修罗口中吐出口齿不清的字眼，他困得意识模糊，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打盹。跃动的烛光下，一向严肃又冷厉的因陀罗难得表情柔和，手持木梳，耐心仔细地为自己天真的幼弟绾发，理顺每一根顽固地纠缠在一起的发团，拢起尚还在手心小小一团的小辫，一圈一圈认真地束好。
他声音含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几分笑意，话语却还是故作一本正经：“阿修罗，忍术的修行在冬日也不能懈怠，父亲有这么说过吧？快些清醒过来。”
阿修罗很敬重自己的兄长，虽然确实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还是用力揉揉眼睛，提高嗓音装作自己已经彻底醒过来让兄长放心，“我还记得的……哥哥，我现在已经醒了，冬天实在太难受了……”
不，其实也不是这样。冬天……他其实很喜欢冬天。
阿修罗想起漫天飘落的鹅毛雪花铺满大地，银装素裹，他被冻得双颊通红却满心欢喜，急急忙忙地就冲入雪地之中。而这个时候，哥哥也能放下负担，露出笑容，甚至还会恶作剧地往他的领子中塞冷冰冰的雪，等他反应过来时笑闹着和他滚作一团，活泼得简直一点都不像那个令大家都有些畏惧的“忍宗未来之主”，是只属于他的哥哥。或者说，哥哥可能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
兄长的手把住了他的手腕：“阿修罗，手揉对眼睛不好，下次勿再这样。”
“好、好的。”小小的孩子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为自己因为这种小事还让兄长操心感到害羞。他紧接着又发现自己之前居然一直都是半依靠在兄长怀中的——这样真的太不识趣了！——这么想着，他赶紧挺直腰板，终于从混沌迷离的困意中挣脱出来。
他是多么想让哥哥知道［自己变得更加成熟懂事了］，所以为了能让哥哥看到这一点，在寒冷的冬晨也能努力催促自己努力远离哥哥的怀抱与臂弯。
因陀罗的手顿了一下，他低声说了一句阿修罗那时还听不太懂的话：
“你要是……不那么快长大就好了。”
……为什么呢？
「长大」不是好事情吗？
但年幼的弟弟依旧抬起脸来，笑容灿烂：“不论长不长大，我和哥哥都会一直、一直这样在一起吧！”
孩子的观念中“永远”的长度或许只能用模糊的“一直”来概括，他不自觉地连用了两个“一直”来强调自己的决心。
“会的。永远在一起。”
因陀罗面上笑意浅淡，但确实渗透到了他的眼眸中。
……
…………
在他们都垂垂暮年之际，无眠的阿修罗似有所感，蓦然睁开双眼，他在撕裂天幕的雷光彻底照亮这间卧房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因陀罗。那双绚丽诡谲的万花筒写轮眼内翻滚着不祥的腥风血雨，承载着这时的阿修罗也能读懂的憎恨与疯狂，倒映着他早已不再朝气蓬勃的、疲惫又淡然的面孔。
阿修罗一动不动，轻声道：“……哥哥。”
因陀罗只是冷漠地直视着他，一言不发。
男人的身影像一场噩梦中守在最后的梦魇，漆黑阴沉，在黑暗中熊熊燃烧着只有他们彼此才知晓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苦难和悲哀。
他或许想要杀了我，阿修罗想。
他们纠缠了大半生，可能也不差生与死的这些短暂时间吧——他已然感到疲倦，对于这场燃尽了一生的纠葛；但兄长的复仇却依旧不会因为这一点而终止，更悲哀的是……他对此心知肚明。
一开始，阿修罗的执念是让自己的兄长回心转意，他一度以为只要他不放弃，他和因陀罗还能回到最初；为了这个心愿，他甘愿耗尽了自己的心血与热情去与因陀罗斗争几十年也无怨无悔——
——但现在这一刻，他切实地感到了疲倦……。
可就算他想要退出，因陀罗也不可能会放过他。
为什么呢？
哥哥……你为何要偏执至此呢？
他不曾明白。他一定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因陀罗，却也一定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看不清因陀罗。
阿修罗是知道的。因陀罗，他的兄长、他的对手、他的血亲、他的执念，更是他的……宿命。
惊雷忽至。
“别以为只有今生了。”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我和你一直都会在同一处’。”
因陀罗突兀发话，似是看透了自己胞弟所想。他眉眼阴郁，语气讥讽，接踵而至的残酷誓言让阿修罗心惊肉跳，蓦然睁大了双眼——
“——而我的憎恨同样将会纠缠你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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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单刀直入：“尸体在哪里？”
“我毁掉了。”
黑瞳的恶魔继续补充道：“是我的万花筒，用天照彻底烧了个精光哦。”
另一方闻言，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似乎已经预知到了这个结果，“但除了地狱道，你应该还另有他法。”
“你果然知道佩恩的地狱道，”宇智波佐助微笑起来，他无论哪一处都在充分彰显他的“愉快”，“但外道轮回天生之术却不知道吧。”
波风面麻确实不知道。但他还是模糊地带了过去：“是佩恩的‘第七道’？”
他早就知道轮回眼的秘密不止于此。
但宇智波佐助是如何知晓的，他无从得知。
“哎呀。竟然有所了解呢。没错，这个术式可以直接跨越时间使人死而复生哦。轮回眼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啊，传说中六道仙人的力量——这是你唯一的希望。”
说到这里，宇智波佐助颇为惋惜地摊手，好似对引起并不有趣的话题而感到抱歉。
“面麻，做什么总是假借他人之手不是个好习惯。你以为我想用轮回眼复活你吗？”
“但你的行动表现的不正是这个意图吗？”
波风面麻的神色平静，他双手抱臂侧着头姿态随意地看着自己的召唤者。
而他却得到了轻飘飘的否认：“不，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那你之前果然是在故意引导我的思路？”
“答案正确！”宇智波佐助夸张地鼓掌以示赞赏。
为了表示他真心诚意的赞美，在解释这一方面，他不吝于说得更加通透清楚一些。
“与你表面态度相反，你当然想重获生命啦，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哪怕狩猎尾兽、让某人为这一目的付出一切牺牲自我——”
“8年过去了，我怎么可能还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呢？”
“就算装作理性，总是说‘应该解除秽土转生让你重返冥界’，装作一直与‘陷入疯狂’的我对抗，算计到了最后……就好像能掩盖你自己的真实意图一样？”
「……这次又是这样吗。」
波风面麻皱眉，有些不快：“我早就说过，比起你，诚实更是我的美德——”
面对他的责难，宇智波佐助托着下巴点点头：“是啊。没错。但因为如此，我应该没告诉过你，你并不会说谎，所以很好识破。”
“……”
先是借言语使他误导秽土转生的本意，用雨之国指明复生的方向“轮回眼”和“遗体”，费尽心机虚与委蛇，最后再告诉他这仅仅只是一场恶作剧——他固然想要顺水推舟得到新生没错。但这番煞费苦心的行为目的是什么？想必也只有一个了。
“……这是报复？”
“你既然恨我至此，那也没必要让我重返现世了吧。”
「他到底在想什么？」波风面麻感到困惑。
宇智波佐助叹气，像不被理解用意的大人一样无奈。
“不可以啊，这就是报复。”
“这种事情总是要我给你解释清楚……面麻，我真是厌恶你这一点。”
“理由很简单。没有生命，你什么都无法干涉，你生前的一切什么的只是海市蜃楼罢了。我让你看到复生的希望，又亲手摧毁它，当然就是为了……”
“……让你痛苦啊。”
语毕，他脸上不变的笑容稍稍淡了下去。
「这家伙……！」
波风面麻表情有瞬间的僵硬，虽然看上去仍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波动，但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十指已经不自觉地用力收紧，“你的喜好真是越来越恶劣了。……现在满足了吗。”
“没有、不够。爱一向都是贪婪的呀。”
宇智波佐助似是在悲伤，又似在愉悦。他的“内在”早就崩坏扭曲得不成样子，让波风面麻只觉得陌生和恐惧，那双万花筒写轮眼中承载着血腥的暗河。
——这个有着宇智波佐助容貌的“怪物”是谁？
但波风面麻还是发出一声嗤笑：“爱？是你的恶趣味？闹剧已经落幕，我能否退场了？”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这个疯子肯定会生气的！他会摆着张笑眯眯的温和面孔，仿佛那是张寄生在他血肉上的人/皮/面/具。秽土之躯的他明明对任何事物都不再畏惧，却莫名会……感到害怕。
……不如说，会恐惧宇智波佐助的自己真是可悲。
宇智波佐助的声音是伊甸园甜蜜的河流，留下蛇一样爬行之后的扭曲痕迹。他微笑着问：“面麻，你就这样保持秽土之躯，在我死前和我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哈。
这可真是……天真的提议呢？
波风面麻根本无法理解：“如果无法活着，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你只需要死人，那我的尸体就够了。”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
男人呢喃道，神色晦暗不明。
他走近秽土转生的少年，他二人一高一矮，整整8年的时光早就拉开了两人的差距，无论是身高、年龄还是内心。宇智波佐助单膝跪地，把视线和少年拉平，波风面麻就那样与他直直对视，妖艳的血红、黯淡的湛蓝，生与死，无法跨越的界限横在他们之间。
宇智波佐助轻柔地用双手锁住了他的脖颈，尘土构成的肌肤冰冷得像一块顽石。
他的回答是浸透了深情的毒药，溢出漆黑的圣杯。
“因为你只有这样，才仅仅是我最为怜爱的所有物吧？
其他什么都得不到，作为死者的你失却了生者的权力、荣光和挥霍一切的自由，野心更是空谈，只是可怜又可爱的、被捧在掌心小心呵护的脆弱的纸蝴蝶，根本无法飞翔，苍白虚假的翅膀去不了任何地方，我放下手，你就又回归尘土之中。
这就是你的悲哀，身为死者的无力。
你不怕死，你当然不会怕死，但你现在却开始贪恋生了——你又怎会甘心放弃成为生者的任何一个机会，面麻？”
“…………”
「他疯了。彻头彻尾地疯了……！」
窒息感涌上、胸腔疼痛难忍。
就好像那双手正在剥夺自己的生命一样。
早就失去呼吸的死者居然在此刻荒谬地产生了只有生者才会有的“痛苦”——波风面麻知道他说对了，而这真相恶毒残酷，使他的灵魂无法控制地颤栗。
“这不就很简单吗？你不会拒绝我的。从一开始，‘拒绝’这个答案就不会出现，”宇智波佐助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松开手，轻快地问道，“或者说，我把这捧尘土放下你也无所谓么？”
怎么可能无所谓？！
死者的手一把扣住了他温热的手腕，冰冷彻骨。
“……即使将来的某一天，我会为此杀了你？”
波风面麻的双眸褪去了虚伪的颜色，只剩下直率。他是诚实的人，他终于舍弃无用的伪装，让隐藏的锋芒毕显。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宇智波佐助存在一天，波风面麻就不可能放弃利用他来寻求复生契机。
这是一条谁都无法得到救赎的路。就算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面麻能彼此坦诚，他们之间也不存在“爱”了；就算波风面麻机关算尽重获新生，他也不再是“人”了；结局早就注定，只是他们还在清醒着坠落罢了。
“是的。”
“直至我生命的尽头。”
宛如一句浪漫的情话，深爱着的恋人许诺下海誓山盟。生者挽起死者苍白的手，嘴角噙着真诚的笑意，好似两人正身处神圣的教堂，透过彩绘玻璃投射进来的是天使饱含祝福的注目礼，而他和他就是童话故事中携手走向完美结局的主人公。
爱是根，生出的枝叶被编织成华美桂冠；憎恨化作荆棘，把捧着桂冠的手掌刺得鲜血淋漓。
它沉重，无论是垂首等候祝福的人，还是手捧桂冠正一颗一颗滴落鲜血的人，胸口都疼痛不已，但无一人对此可以说出拒绝之辞；爱，它那如雷的旋律和阴冷的颜色早就不再被任何人祝福。
他们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波风面麻注视着宇智波佐助，他似乎欲言又止。
但最后他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我不拒绝。”
他无法拒绝；如宇智波佐助所言，他永远都无法拒绝。
反正他们早就无药可救，不如把这冷酷的温情演绎到最后吧。只要不翻到下一页，童话的结局就永远是Happy End不是么？如他所愿，又有什么不行呢。
于是波风面麻也叹息道：
“……直至你生命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恋の物語がゴミになる（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