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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正文番外】缺乏幸福的恋爱不足患者(恰拉第一人称) ...
〈一次又一次,对一成不变的结局,我感到了厌烦。
即使在这个结局之前用怎样美妙的童话妆点,也拯救不了它濒临崩坏的本质;而最后选择彻底毁灭的我,也早就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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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炉空荡荡的机器人A puzz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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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怀疑过某个人。
他——那个小孩,看似受到同龄人的拥戴、簇拥在自我满足的充实中,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孤单地摇着秋千,即使装作不在意,但他也只是在看着其他玩乐的小孩们暗自羡慕着罢了。
在其他人游戏中出现矛盾,他们便推选在一旁沉默围观的他为“正义的”审判官;或者游戏规则出现争议,他们就会让他成为“冷静的”裁判。
他真奇怪。
每次被喊到名字,他的蓝色瞳孔就会晶晶亮,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喜悦的光芒闪烁,像极了我十分喜欢的明亮的、童话故事中的天蓝色宝石。
但他们好像都没看出来,这个小孩真是孤独。
我低头看自己手心被紧攥后皱巴巴的水果硬糖。
如果我上前去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给他,他会和我定下“只会爱我一个人”的永恒不变的誓言吗?
他看起来明明是这么地需要“爱”啊。
我会了解他的痛苦,分享他的寂寞,只要他点头,我就会比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认真地去爱他,这也是他眸中清楚写着的“渴望”。他不可能会拒绝,只要他也等量地爱着我,我们就能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吻醒公主之后一起走向幸福的美好结局(Happy End)。
于是我鼓起勇气上前,问他:“你想要我的糖果吗?我想用它换你的一个誓言,就像绘本里那样。”
“你只有一个吗?”他却出乎我意料地反问。
“是的,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既然这么喜欢,那你自己留着吧。我没有必要去得到你喜爱的唯一一个。”他这么回答,灵巧地跃下对他此时个头而言有些偏高的秋千,那双湛蓝的眼中平静诚实地令我难以置信,然后他告诉我他该回家了。
临走前,他最后的一句话是:“谢谢你。”
这句道谢同样是真挚的、诚实的回答,至少我看不出来之前明明流露出孤寂神色的他在撒谎。
[为什么?]
[想要的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会选择拒绝?]
困惑几乎完全压过被遭到拒绝的悲伤。我以为那样的他会和我一样都近乎贪婪地渴求着唯一的、纯粹的“爱”,只要我主动伸出手,他不是应该欣喜万分地接住吗。不懂。不理解。他到底是需要被爱,还是只是单纯地羡慕而已?如果不需要,又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有可能……他是把“心”出卖给女巫的坏孩子?
抑或者他的真实身份是机器人(ロボット君)?一直在模仿人类,恰好被自己看到?
那从明天开始,真正地接近他、观察他吧。
——我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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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咕咚咕咚的坩埚A wonderful remedy / sweet po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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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爱的番茄,把那颗水果硬糖糖纸洗净压扁做成的书签,鼬哥最喜欢的三色丸子,画风粗糙但内容奇妙的童话故事绘本,面麻最喜欢的一乐拉面店的优惠券,还有我和他一起捏的泥塑……把这些琐碎的、甜美的零件一起丢到女巫的坩埚里咕咚咕咚地熬煮,气泡翻滚,升起浓厚的水雾,火舌把锅边烤得炙烫,是否就能实现奇迹的魔法?
但我的构想还是失败了。
隔着薄薄的布料,指尖触摸到心跳的震动感。我苦苦思索着,疑惑着:[他的“这里”难道不是空荡荡的吗?为什么要说没有呢。]
[机器人也会说谎吗?]
波风面麻——那个男孩,他真的真的就像一个铁皮组装而成的机器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说谎,古老的魔法在他身上永远不会起效。
对友情和他人的亲近明明很羡慕,但真正给予他的时候总是不会接受,他没有恐惧、没有胆怯、也没有热情,澄澈透明像真正的蓝宝石,你能看到他毫无保留,但放在阳光下他折射出的光芒又像极了虚幻耀眼的谎言,让我又不相信他是否真就是那样透明了。
啊,不好意思,又情不自禁地用了这种不方便理解的比喻了呢——简而言之,就是我觉得,“波风面麻这个人没有心,却又是个真正的人”,太过矛盾了。
后来我才看清,他确实是孤独的,但和我一样默默注意着他的人却不少,波风面麻甚至全都知道。
有女孩子因为恋慕之心关注他,有某些人因为嫉妒心等待着他出丑,我看着他,长辈也在注意着他——妈妈曾嘱咐我“你要多关照他”,以后我才知道我和他从小到大总是“机缘巧合”被分配到一起也是木叶高层的计划——很明显不是吗,只不过波风面麻知道的比我更早。善意的、恶意的,有目的性的,还有我这样目的不明的,他看得清楚明白,却毫无作为,也不怎么在意。
和故事里描写的主人公不一样,他也是一个人荡着秋千,习惯独来独往,却没有人敢嘲笑他、欺负他,要是有人接近他,这家伙还会发自内心地不解。
他超出了我对“人”的理解范围。
和他完全相反的我,内心总是渴求着养分,我从学会理解时就无比清楚——“我需要爱,如果没有它,我的心就会枯竭”。我并不孤独、也不会孤独,我会从各种人那里索取他们的情感来得到满足,然后在无止境的饥饿中渴望着珍馐,渴望着盛宴,渴望着……独一无二的感情,能彻底燃尽“自己”;即使这只是愚蠢之举。
所以我喜欢童话故事,那里面的爱情正是我的理想。
所以我无法理解什么都不需要的波风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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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面麻也不是没有疑惑过我为什么要接近他。
他很聪明,从来没有直接询问过,每每都是旁敲侧击,既不会突兀得让我不适也不会给我每次都回避掉的机会。
对此,我拿出了既定回答:“妈妈给我说过要多多关照你,毕竟嘛,面麻你总是这么孤单,看着就需要人陪伴你呀,所以我来做那个英雄最好啦。”
于是波风面麻就相信了这个回答。
他既聪慧又愚蠢,知道我有目的也不动声色地掘根刨底,慢慢地从我口中挖出他想要的答案,但我给出来了,他就一点都不怀疑地相信了我。因为我观察他,所以很清楚这不是出于“绝对的信赖”,不然我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把他打心底认同为我的好伙伴了。
你想问理由?很简单哟。
——因为他这个人啊,根本不会在意“原因”。
明明千方百计寻求回答,但他并不在乎这个“答案”的真实与合理。
哪怕我故意骗他说我像那些女孩子恋慕他一样喜欢他,他可能只是稍微惊讶一下,也没什么回应吧。
毕竟他无所谓嘛。
不过也是可笑,他这样“空无一物的人”受到他人喜爱还不少,那些人知道自己心悦的不是什么温暖炽热的心、只是一具空壳吗?
……反正和我无关。
我有些讨厌波风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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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
“佐助!”
面麻抬起脸,那双蓝眼睛倒映着站在秋千上的我。
后仰的秋千强行停了下来,我也没有来得及抓稳绳索,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向他倒下,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都是咕噜咕噜滚动的五颜六色的万花筒,一层接着一层跌落,我什么都不清楚,再回过神来就是眼前的“黑历史”了。
其实硬要把它想成不小心嘴对嘴的意外就可以了,我却把这件事记挂了十年……或许会更久。
人的思考有时连自己也无法理解。
可能更重要的不是因为“丢失初吻”,而是我第一次看到波风面麻这样动摇震惊的神情——就像是失去初吻这么重要的不是我而是他——不对、他确实也是受害人、该怎么解释,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的,却……!
我大脑中一片空白,甚至都没察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面麻眼中的倒影里那双猩红的眼睛……是我的吗?
……他会为了什么在害怕?
他也会在意的吗,他和我一样也很在意吗……?
当明白了这一点,我哭得越发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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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魔法原来没有失去效用,只是这个奇迹来的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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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上紧闭窗扉的神秘公主A silent cas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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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故事的开头更早,就在这之后的某一天——
既是突然的、又是自然而然地,我和波风面麻不知不觉形同陌路。这种事情是真的毫无征兆,等我察觉到的时候还以为这是单纯的“闹别扭”,想着慢慢就会和好的。
但他这个人啊……所谓“感情的通用规律”在他身上根本不会奏效。
如同早就安排好的轨迹那般,他努力勤奋加上过人的天赋,永远保持着他人难以企及的最优等。和他小时候一样,同龄的伙伴们喜欢他,更多的是用超乎同伴和朋友的感情尊敬、崇拜他,除了莫名被疏远的我,他从没有过任何一起上下学的同伴;那个时候小樱和刁蛮的日向家的大小姐也只是远远地跟着他,没有人主动上前亲近这个近乎完美的同龄人。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波风面麻就像高塔上看不清面貌的公主,不给勇者一丝机会,自己主动闭合了高塔唯一通往外界的窗扉。
如果连公主都选择了拒绝,无人再能踏入高塔之中。
我一度怀疑和他以前的那些回忆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就算如此——同样被他人簇拥喜爱着的我也不想白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与精力。
……我又不是缺了他就能少些什么;即使以前的我总是不自觉地向他索取什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只是他的冷淡并非特别刻意,却像一根细小的尖刺哽在心头,痒而密密麻麻地泛着捉心挠肺的痒痛。
[你是机器人吗?]
我的问题不曾变过。
这不只是童年玩笑似的戏言,它是确确实实困扰了我数年的、深埋心底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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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之后失去魔法的辛德瑞拉The crying Cinde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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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否认波风面麻对我有着异样的吸引力。
这不是强烈的感情冲动。他于我而言,像是落满尘土、灰扑扑的八音盒,音色清脆却单调,我扭动发条吱呀吱呀地蓄满力,让它孤单可笑地重复着不变的唯一一首曲子。本来它就不属于天籁之声,很快喜爱也淡了,搁置到记忆的角落中也很正常;但就是某一日,突然想再听一次八音盒简单的音乐,费劲地翻找出来,才错愕地发觉发条被锈住了,转不动。
只剩下失落、惆怅,伴随着些许的伤心。
不经意的目光交接、同样冷漠的态度、偶尔陷入回忆、对手与搭档,我毫无波澜的心不知何时自说自话地开始在意起来。
[过去的魔法还能起作用吗?]我想。
如果这次仍是我先主动跨出一步,还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再一次下定了决心,去找他。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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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的钟声响彻礼堂,与心爱王子共舞的灰姑娘的魔法会全部失效,她只能提着厚重的裙摆,仓皇无措地逃跑,丢下一只水晶鞋的甜蜜谎言。
南瓜马车重又变回破旧的马车,洁白的裙子重又变回肮脏的女仆装,干净的面孔上重又染上灰尘,晶莹的瞳孔重又拢上阴霾。
美丽的辛德瑞拉,又回归为黯淡到尘土之中的、卑微的灰姑娘。
如果爱恋和心动都只是魔法的装饰……
剥离了魔法的灰姑娘,又怎能得到王子的真爱呢?』
我叹了口气。
原来他只是需要一个早被安排好的优秀搭档而已。他甚至不怎么隐瞒,因为我该知道的时候也必须知道。
所以那些关注和亲近,不过都是他顺水推舟罢了。
不诚实的我一直向往的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感情。而诚实的波风面麻追求、实践的是更合理的利益和容忍范围内的冷酷。
从一开始,我就无法理解他。
『水晶鞋中汩汩溢出的鲜血』。这或许就是自以为是的惩罚。血的颜色,恰好也是写轮眼的颜色,我也该庆幸他的行为反倒带给了我新的力量——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失望使得瞳力升级;说来我还需要感谢他么?
……嘛,这么说也只像是在安慰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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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法的水晶鞋穿在脚上,卑微的灰姑娘辛德瑞拉就会成为“公主”吗?
即使疼痛难忍,即使鲜血淋漓,即使自欺欺人……
——即使它从一开始就是“伪物(f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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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苹果(启示)Apple is temp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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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面麻经常讽刺我为“轻浮的恰拉助”,我知道他指代我游走于少女和恋爱之间,自然也免不了被蜜糖包裹的谎言和精心装饰过的、美丽的笑容;几乎从不离手的玫瑰,只要我愿意,谁都可以得到它(她)。
我把玩着玫瑰被处理干净的茎:“唉呀,彼此彼此。”
他会发问:“我和你哪里一样?”
“当然——哪里都不一样。”我再一次顺手以献花的礼节像戏剧的男主人公一样把玫瑰递到他面前,“嘭”地一声施展变化术,青蛙直直朝向他的脸扑过去。
“无聊的恶作剧。”波风面麻想闪过去。
他的倒影落在我的三勾玉中,我含着笑意,用劝哄少女的甜蜜语调制止他,“别用其他手段躲开呀。”
然后他确实停顿了一瞬——波风面麻对我的无理取闹几乎可以全盘接受,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多余的善意,只是奇异地看了我一眼,把青蛙捉到手中。那小小的东西在他手中又变成了一朵花。
还是玫瑰。不过是黄玫瑰。
“你不觉得它很衬你么?”我伸出食指指向他的方向。
“如果你是在玩文字游戏的话,那我可能不是一个适合的对象,”波风面麻只是把这朵娇艳的黄玫瑰摊开放在手上,“这——有什么涵义吗?”
是啊,会有什么意义呢?
嫉妒、不贞、苦涩的爱/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
我托住下巴故作思考,微微颔首,然后用他不喜的轻佻态度回答:“当然是我们友情的见证哦☆”
他便合拢了手指,把那朵黯淡的黄玫瑰包覆在掌心。
温柔却不带任何怜爱,冷静却毫无丝毫凝重。所谓“友谊的证明”明明被他轻轻地拿住,动作也是仔细慎重,但在我眼中它却和落到冰冷的泥土上别无二致。或者可以换种说法:这也是冷酷的怜爱和死寂的凝重吧。
[啊,该说不愧是他吗……?]
[无论是怎样的玫瑰,这样也存活不下去呀。]
于是我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甚至是捧腹大笑的程度,就像是为了恶作剧成功而愉快地发笑——
波风面麻皱起眉头,他终于有了点反应:“佐助,你笑得我感觉不出快乐。你我已经成为上忍,还用这种无聊的消遣耗磨时间,和孩童又有什么区别?”
“嗯,”我止住笑,虽然笑得像是泪流满面,“你总是喜欢说教,这样比自以为成熟的小鬼能有什么差别?”
他把玫瑰收起来道:“也是。我不该强求你的。”
“我就当你承认了——反正都是讨人厌的小孩子类型,再互相排斥一些也没有关系;世界上又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朋友。”
当然,没有区别。能有什么差别啊。哪来的分别呢?
在这样的他面前,我不就是任性顽皮恳求糖果的小孩子吗?心里空空如也,叫嚣着饥饿,过度消耗下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而他也不过是伪装成大人的小孩罢了。
毕竟他连“饥饿”都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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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几天后我特意早早出门到波风面麻家等他一起出任务。
玖辛奈阿姨打开门,倒是惊喜大于惊讶:“早上好……佐助君居然这么早就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她系着围裙,红色马尾高高束起,笑容透出夏日阳光那般干燥的温暖,看得我恍惚了一瞬。波风面麻和他的母亲除了那张脸——其他一点都不像啊。
为什么他就能……就能那么冷呢?
仅仅只是想到他,我的心底也是寒凉的。
但我还是熟练地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就好像浸泡在蜜糖中的人一样单纯幸福:“早上好,玖辛奈阿姨!”
说完我跃跃欲试地望屋内探头看去。玖辛奈阿姨并不怎么在意我这种有些无礼的行为,反倒不如说她乐见其成。这个有“辛红辣椒”之称的女人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到我背上,巨力一掌差点让我直接趴地上;她爽快地说:“快进去吧,面麻也在等你哦!”
被拍回原形的我揉揉后肩,呲牙咧嘴地小跑上楼。
在走廊的窗台上,我果然看了某件我抱有隐秘期望的物事——被装在瓶中的黄玫瑰,而水分不足以挽救它盛极而衰的凋零,瓶旁已经零零落落地坠下几片枯萎的花瓣了。
波风面麻/果然没有丢弃它,但也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处理。毕竟谢了的花朵摆在窗台,可算不上什么美丽风景,更像是主人漫不经心的顺手而为。
[——我在想什么。]
[……]
我怔愣了一阵,回头就看到波风面麻正在门边一声不发地注视我的一举一动。
[?!]
[他看到了?]
被抓包的羞耻感和自嘲瞬间疯狂膨胀,涨得我的脸庞都迅速发红发烫。我几乎是忍耐着不大声质问他:“……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看的?!”
刚说完我有些后悔。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失态。
“只是刚才。”波风面麻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搞得不知所措,他语速飞快地回答了我然后向外迈了一步。
他背过身,又补充道:“该走了,快到时间了。”
这家伙还知道和我一起下楼,不在长辈面前显出我们不和的端倪。反正总是莫名其妙的我在他眼中就只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吧?看波风面麻那自以为是的“善解人意”,还特意转身避开我,还有以前冷漠的所作所为,我就隐隐想笑。缺乏温情的理性“温柔”就像那凋落的花,沉沉地没有生气;一想到我曾有那么一瞬被披着夕阳璀璨耀眼的他夺去心神,现在的我就恨不得把这回忆同那夕阳一起狠狠碾碎!
[他的伪善真令我作呕。]
[总是嘲笑我缺乏诚意,他又能“真实”到哪里去?]
我可没有在夸张——我捂住了嘴,锁紧眉头,压下喉间令人不快的呕吐欲,喧嚣着的气泡在胸腔中炸裂,烧得连呼吸也生出痛楚。
[为什么就非是那个混蛋不可呢?]
[为什么我就得这么折磨自己呢?]
……不自觉攥紧拳的我,在这一刻终于隐约察觉到了那“唯一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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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吻你。”
这句话说得很生涩。我对诸多少女道出过同样的话语,她们的恋情既是艳丽又是廉价的,每一样都比不上一个吻更令人信服,誓言和她们的眼泪一样泛滥。
只是这次,换了个对象,它便被赋予了“重量”。
我直接把烫手山芋抛出去,看看接住它的人会怎样。当然这其中还有我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波风面麻正倚在山洞内的石壁上闭目养神。雨之国雨水泛滥,水气浓厚,我们额角翘起的头发此时都软绵绵地贴着侧脸,湿漉漉地引人不适。外面暴雨如瀑、雷声隆隆,这个不安定的小国尚且动荡不安,我和他都在任务中受了些轻伤,需要休养。
我的要求就和我以前的表现一样突然,而波风面麻也仍是一如既往地反应平淡,像是早就习惯了。
“我拒绝。”他不装傻充愣,声音也没有起伏。
好果断啊。我心里默默抱怨,但也知道他界限分明,清楚我的心思就不会接受或做出越格的暧昧行为,全部控制在合理范围内。
[反正这回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右手成刃,冲着他的颈侧斜劈下去,波风面麻仍是没有睁眼就抬手挡住。他像是有些累了,格挡力道不足,比起他之前的严密谨慎显得绵软无力;但即使这样,近身几个来回,他也没有给我不受些伤无法打破距离的机会。最后我主动收手,我们就像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打闹那样陷入了沉默。
交手时,我注意到他的皮肤微烫。
“没想到你不依赖写轮眼体术也并不差,”他先开口,这家伙又自说自话地给出评价,“不过现在三勾玉也是最高级了吧?”
“还有更上的万花筒,不过进化方法并不清楚,”我话锋一转,“话说你正在发烧,面麻?”
他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是九尾。”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应该是在先前战斗中封印受到了九尾的冲击,以他漩涡族人的体质,本是不会轻易生病的。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发烧”,而是他和体内九尾的两方冲突。
“需要我帮忙吗?”
“……这种程度尚且不用。”
原来他先前闭目是为了防我的瞳术直接干涉到他。
波风面麻靠在石壁上,脸色发白,不仔细看还察觉不到。我转去拨弄柴火,口中还威胁他:“不许睡。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他的回答一气呵成:“我不会答应,更需要安静,今晚由你守夜。”
“我先前都那样请求了哦。你不怕你睡着我会偷——偷地做些什么嘛?”我懒洋洋地拖着长音,翻转火中的木柴使它更充分地燃烧。
[他会怎么回答,我猜猜?]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不不不,虽然这个概率最大,但我可不希望听到它,那真是伪善到了极致。]
[“你敢这么做我就打你?”这个应该是他身体力行的回答,而且波风面麻确实从小到大都没对我说过威胁的话。]
[“那我不休息了。”他也有可能选择警戒到底。]
波风面麻的回答却不是这三项中任何一个,他给出的回答出乎意料。
“就算善于说谎,你对自己也编织谎言么?佐助。”
他不知何时已经微微睁开了一只眼。可能受了空气潮湿的影响,瞳中原本亮澈的蓝像落入了深潭,显出复杂莫测的、幽暗的深蓝色,跃动的火光映衬之下,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
或许是我的错觉,在他的眼底我捕捉到一瞬的猩红。
[……像是预示风暴前兆的暗沉的海,扑面而来的压抑。]
[而海底隐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
我不得不承认——讨厌的波风面麻实在是太敏锐了,他一击必杀。
如果他的回答是我猜测中的其中之一,那我可能会这么做,也可能会不这么做;我又不是愿意主动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人。就如同他面前总是随心所欲的“宇智波佐助”,我可不会因为“他信任我/他警惕我”就会固化自己的行动模式,也亏得他每次都能应对自如。
他这么说,既是讽刺、又是警告,更戳中了我的痛处——贪心如我,不会想要没有回报的所谓“结果”。
这时,波风面麻就可以毫无畏惧地正视我因情绪波动而产生燃烧般灼痛的写轮眼,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再出于“恶作剧心理”干扰他。
所以呢?
我也只能叹一口气,轻声道:“那就……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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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蛇引诱的夏娃本身也是无自觉的“蛇”(恶魔)。
吃下苹果并非进食需求,上帝的伊甸园没有饥饿之苦痛;“爱情”也不是因为寂寞而强迫自己去爱上某个人这样的自我满足——那样不过是感情泛滥、一厢情愿陷入恋爱的天真少女。
是孤独吗?
(这样的我又是在不自觉地看着谁呢?)
是模仿吗?
(那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家伙啊。)
是向往吗?
(对无知者索求答案是愚者的行径。)
对严令禁止的“苹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究其原因……也只能是【贪婪】吧?
先前再多的忍耐,都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满足。
无人可见混沌雨夜中模糊不清的赤色月亮,已经露出了其伪装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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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义者的憎恨An empty sugar j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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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的世界是虚伪的伊甸园。
我向着天空伸出手,硕大的红月如一颗饱满的果实。它在缓缓下沉,直至亲吻世界尽头的地平线,然后,迸溅出鲜红的汁液,染红了夜幕的边缘;我的手也随之下移,直直指向从黑暗中无声走来的“假面之男”。
他的杀意我很陌生,但那种压抑感……实在太熟悉了。
对这位明显要取我性命的Boss先生,我故作惊讶地用出一句老套搭讪问句作为开头:“反派君,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应该是见过的。”
“那就好说啦……”
我举起一只手做不标准的投降状,“那就看在一面之缘的情分上,放过我吧?可千万别这么无情呀。”
“获取力量掠夺宝物还是毁灭世界什么的灾难——”
“我可没有多余的正义去理会它。”
唉呀,真是不够格,极度缺乏“主人公”特质呢。我摇头惋惜,我感慨万千,但我也束手无策;表明自己的不负责任,连反派君说不定也会发出嘲笑哦?
“那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你的‘正义’足以构成理由吗,隐藏它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疑问直率而尖锐,答案更是同样令人诧异。
“即使你怀揣的是不堪的私欲,于我而言,和所谓‘正义’没有差别。”
潜台词是说……「你没必要遮遮掩掩」么?
“你可真是奇怪。”当然我也是。还是第一次遇到——不、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在乎真正的“原因”的人。
假面之男嗤了一声跨出一步,我在想他会不会被自己过长的袍子绊倒,“你也是一样吧。我本来没有杀你的必要,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唉,真直接。”
因为我和他肯定是见过的——我们来自“同一世界”,所以我可以提前感知到他的存在;按他的意思来看,我只要沉默着不干涉他,让他顺利入侵木叶夺取朱月之书就可以相安无事。但……
[这虚假的世界可不是我喜欢的故事。]
[说不定连这个世界都是空前绝后的大幻术呢?我觉得很有可能。]
“就算不是主人公,我也不能把唯一可以击败你的手段拱手相让呀☆”
预言道:持朱月之书者,将于血月初升之时打败面前像一只亮出利爪的野猫般的反派君。
这是因,想必也会是最后的“果”。
我无奈摊手,感慨道,“如果是我的故事,我还是希望反派君能傲慢自大一些,不要这么认真地想杀了我。啊,果然我和你在「那里」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吧?”
[说来我都有些好奇了。]
[这个人……对我来说,好像不是普通的存在。]
“临死前的叙旧我就不拒绝了,”他只是静立原地,简单地给出否定,“不是敌人。”
这终于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为什么?”
反派君被掩在厚重面具后的声线沉闷,那一刹那我突然像是透过这句话看到了什么真相那般错愕——
“要是如此,我早就不会让你活着;你于我而言是潜在危险,以你的能力再成长下去会实在地威胁到我。”
他平静地补充道,“……我从未把你当做敌人。”
[。]
伪造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我突然感受到了疼痛。
[……]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个混蛋……你又自以为是地说了什么?难道你现在不正是想要杀我吗?!]
[而现在我却——]
这是怎么回事?喜悦、憎恨、愤怒、惶恐……汹涌的感情冲破阻碍,把我拖拽进陌生又熟悉地令人痛恨的漩涡之中,窒息的痛苦简直像是惹人怜爱的快乐一样让我骤然心口疼痛,甚至双眼也燃起灼痛,和愈发急促的心跳声一起化作了焚烧我的炽焰。
哈。我揪紧胸口的布料,就好像捏住了自己的心脏般艰难地俯下身;呼吸窒涩困苦,连视野之内都泛起淡薄的血色,而假面之男依旧沉默地做着旁观者。
“……你……到底是谁?”
啊啊……终于问出了愚蠢的问题。
就像之前的■■,对着注定得不到答案的结果不知疲倦地再次发问——只是这样当然不够。
假面之男终于笑了。他的笑声清浅,不再是那种辛辣的冷嘲热讽,也并非缺乏愉快的冷酷的拟声词,只是作为一个“人”在普通地微笑。
“你现在才问出这个问题吗?除了‘假面之男’,我谁也不是。”
“……又是这样啊。”
我同样笑出声,发自内心地、真诚地感到好笑。
“你可真是……从未改变。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哪怕要伤害他人,你也许会感到歉疚,但从不会为了这微不足道的感情停手;想要得到的只能自己无情地去践踏、去掠夺,这是你教给我的道理。”
[让我学会这种事情……这家伙以后会后悔吗?]
[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你居然如此了解我。”他感慨道。
面具隔绝了他的面容,我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应该不可能是被看透的惊讶吧。
嘛,这不重要。
我朝着他的方向对着他比出手枪的姿势,口中发出“嘭”地一声,冲他眨了眨左眼,想象在全力一击下那张缺乏美学意识的面具碎裂四散的画面。
“那我就亲手把这面具打碎,这就是答案。”
[这就是“唯一的解法”,我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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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波风面麻。”
面具碎裂的瞬间他难得流露出迷茫和惊讶的神色——虽然我也是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的眼眸是杯子。]
在这种时候我还能分神去想内心浮现的语句。
因为沉迷书籍和恋爱的习惯,我对文字的灵感能在任何时候冒芽蓬发,哪怕是现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不过确实有些滑稽可笑。
但是我轻松地笑了笑,毕竟罗曼蒂克总不是不好的。
以前那杯中没有溢满明亮的善意,也没有过多淬满毒药的恶意,界限清晰,那瞳孔的倒影清澈得可以看到灵魂深处;如今,这杯倾倒了,他就成为了不再纯粹的人。
当然,他纯粹或是复杂,他还是他——对我来说。
[啊对了,黑发的他品味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毕竟一个人如何改变,其“罪”(Absurd love and silent betrayal荒谬的爱和沉默的背叛)也无法更迭。我和他都一样。
血红之月伴随着虚假的崩坏破碎、坠落,剥离出被掩埋覆盖的真实,我从梦境一样的幻术中坠落到现实。
我睁开了眼睛。
夜仍旧沉寂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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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爱”任何人,而只有他是我唯一憎恨的人。]
指尖触到肌肤,温热而又滑腻的是鲜血,我想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万花筒。直至现在,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瞳力进化的必要条件呢?
不是爱,而是痛苦和恨。而我每一次的瞳力升级好巧不巧地和某个家伙挂钩,这可不是意外吧?
[这样的“恋爱”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成就童话的存在。我也只是一次又一次在已知结果的前提下重复着矛盾的推导,验证得到这个结论——原来还真是愚者的自我满足,这次真是连自己都欺瞒到了最后……。]
[我不曾求他,更不曾奢望他的回应;因为这是我可悲又可笑的最后的底线,如果打破,那只剩下可怜了。]
[世界上最难堪的巧合就是我明明离某个人那么远,我却又是最了解他的人。]
向某个人索求亲吻,就像不知餍足的孩童捧起手、噙着满眼泪水索求一颗又一颗硌得手心生疼的水果硬糖。
那么接下来,把这里(心)比做厚实的糖罐如何?
[“啊,那是我的糖罐。”]
[我以为他看不见,那是独属于我的孤独的宝物,哪怕里面的糖果腐朽,它在我眼中仍是流光溢彩的绚烂色彩。]
左手情不自禁地收紧。掌下是眼,它宛如一颗苦涩的果实,颤抖着、悲鸣着,满溢滑腻的温热的伴随着疼痛的泥一般污浊不堪的糖浆,翻滚起微小绵密的气泡,像一条正在燃烧中的河,蒸腾着把一切烧却殆尽的热度。
它是浪漫主义者的憎恨。
指尖几乎是无意识地擦过唇边。因为渴而舔过嘴唇,那便在齿间流淌出与那丑陋相符的并不甜美的味道。
[当他告诉我他能看到它……]
[咔啦一声,这里就破开了第一条裂缝,糖罐里的“幻想”就化作尚未破壳就自说自话成长的怪物了呢。]
真奇怪。
原来那只是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不是么?
我把右手按在心口处,手掌之下是略显急促的心跳,噗通噗通,每一声都充盈着生命的活力,野蛮地撞击着胸腔,有某种感情呼之欲出,在其中高声呐喊。
捧着盛满了谎言和自我满足的糖果罐,我习惯性地露出微笑:
[现在我这里……也是空荡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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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无药可救The Requiem of Venge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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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根本不存在吧?
不,是童话的奇迹永远不会降临到我身上。
当我和刚刚脱离幻术世界的他在终焉之谷的两座石像之上遥遥相望时,内心就有种“这一切真像是命运啊”的感叹。
毕竟这地方可是著名的“决裂”的象征之地嘛。
波风面麻的强大和软弱我都十分清楚。他因为自己精神力不够顽强,不是顽愚的一根筋、也不是坚定的信者,缺乏信仰和热情,甚至受困于迷茫和自我质疑,故而陷入幻术中苏醒的速度迟缓——这仅仅只是相较于他实力相当及以上的人,他的这一弱点在实力差别不大的战斗中极其致命,而对手是能补正他这一缺陷的我。
在最后,我对他施加了幻术,果断刺穿了他。为什么呢?我也想不明白,我既想让他对我感同身受又不想再无谓地耗下去,在矛盾中这个幻术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怜悯?爱?同理心?愧疚……?
不,什么都不是。这些已经不复存在了。
自那个幻术世界中迎来死亡的那一刻起,我对波风面麻已经不再具备这些情感了。
——他已经是我的病因,是我的不治之症。
杀死他,我毫无感觉。
要说我疯了,其实也没问题。病入膏肓也算是疯了。
从十二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类”这个真相。但我却忽略了,自我欺骗直到现在,终于真相的荆棘破土而出狠狠勒住我的脖颈,嘲笑我的天真。
我向他渴求着纯真的爱和永恒的幸福,而这两样哪一个波风面麻都给不了我,他活着与否已经不再重要。
这是疾病,是赌约,是贪婪的果实。
试图从没有心的人身上索求爱情,妄想他能因为自己而真正地改变,沉浸于美好的幻想,甚至孤注一掷,把自己的爱意和希冀都拿来做了这场惨烈的豪赌,眼睁睁地看着全部筹码被无情地掠夺和粉碎。
波风面麻嘲笑我:「你这只是在寻求自我满足。」
没错,他说的没错。我的感情他也同样注视到了,和他对待其他人的方法一样,他选择放任不管;自私和贪婪的种结出死亡的苦果,我和他都咎由自取。
「“在这里杀死我”这种报复……你要这么做吗?恨意冲昏你的理智,我居然还会败在这样的你手下,看来还是我太无能了,宇智波佐助。」
[哦,你居然还能承认自己的失败——]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是这双眼睛吧?它让你逃出了那个世界,它的力量帮助你打败了我。」
[别忘了究竟是谁促进这双万花筒开眼的。]
「我已经被“自己”打败了。你既然已经把耻辱尽数归还,还要去做愚蠢的复仇吗?佐助,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为之执着的必要吧。」
[……我会杀了你的。]
「那么,你……」
[住嘴吧,我不想再听你说出什么恶毒的话!]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总是冷静稳重的波风面麻会对着我说出这些难听话,我更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名为“野心”的欲望浮现在他原本澄澈无垢的瞳孔中,他语句带刺,却又好像游刃有余,仿佛笃定我不会落下最后的致命一击。
——可笑,他错的太彻底了!
如果说他“变了”,那我已经“脱胎换骨”了。
波风面麻赌我不会杀他。这么想没有问题,因为我因为一时冲动杀了他带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后悔和无可救药的未来——我会不得不成为叛忍,会失去木叶和家族的庇护,会受到外界对写轮眼意图不轨之人的追杀,会远离家人,会彻底一无所有……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一点,那就是——
我不是“一时冲动”啊。
杀他这个决定,我反倒是“深思熟虑”的。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只会被这些无尽的负面情绪蚕食,而既为病因也为解药的他不会拯救我;故而我落刀的时候不曾有过半分犹豫。
最后他的震惊和错愕虽然没有取悦到我,但确实也算得上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可悲的是我的疾病深入骨髓,就算现在切除了病根,名为痛苦、绝望、憎恨、爱欲的癌还是肆虐着,侵蚀、吞噬着我的心灵。解药没有了,我只能和它们一起活下去。
幸福和爱我已经一样都得不到,那就逆向而行吧。
将一切推倒重来——将一切都化作没有救赎的、复仇的镇魂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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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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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きっときっとわかっていた騙し合うなんて馬鹿らしいよな
一定一定我们都深知相互欺骗有多么愚蠢
ずっとずっと迷っていた
一直一直我们都迷惘
ほらね僕等は変われない
你瞧我们是无法改变的
そうだろう
我没说错吧?
互いのせいで今があるのに
是(你与我)两个人的错 造就了今天〉
上一个番外是te(标准结局),这个番外是be(坏结局),也可以说这一条是面麻没有动心导致的恰拉黑化结局
Bad End延伸《恋の物語がゴミになる》 ,讲面麻死后的故事
后面的英语不是翻译,是副标题
按顺序翻译是:
【谜题】
【美妙的解药/甜美的毒药】
【沉默的城堡】
【哭泣的辛德瑞拉】
【苹果既是诱惑】
【空糖罐】
【名为复仇的镇魂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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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正文番外】缺乏幸福的恋爱不足患者(恰拉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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