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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踏上寻觅记忆的征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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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伊鲁卡发现卡卡西不在。
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他迷迷糊糊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声音，随后摸了摸手边的手机，打开屏幕看时间：
上午九点过。
伊鲁卡舒服的翻了个身，起床更衣，去卫生间洗漱。
收拾完毕后，他看到卡卡西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吃了饭去洗一下屁屁哈，等下擦药。”
“哼不准乱来。”
“知道啦~”
早餐是培根鸡蛋灌饼和燕麦粥，配上一杯热牛奶。
伊鲁卡吃得津津有味，对卡卡西的厨艺啧啧赞叹。而卡卡西则在扒饭的时候一脸笑盈盈的接受伊鲁卡的赞美。
“感觉你放不开。没什么，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家里就咱们两人呢。”
“学长......我还是觉得你爸爸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不好描述那种眼神，感觉是很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震惊，也有遇见故人的久违感慨，还有一些疑惑。”
当然，没有敌意和排斥。伊鲁卡能感觉到。
吃饱喝足后，还是卡卡西去厨房操劳洗碗。
当然，这是卡卡西强烈要求的，他才不想让伊鲁卡做这些。
“洗屁屁擦药吧。我马上收拾完了。”卡卡西朝着厨房外面吼道。
“啊我已经弄好了，就在你洗碗的时候。不用麻烦你了。”
“哦哦棉签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
“嗯。”
饭后，已是上午十点多的光景。
伊鲁卡和卡卡西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卡卡西百般无聊地按着遥控板，不断地切换频道。
“伊鲁卡，你想去毕业旅行吗？”
“当然想，不过，我还是想找到一些东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用一个线索连接起来。”
“嗯呐，你昨晚说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嘛。”
伊鲁卡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卡卡西的肩头，随即开口道：
“现在有这么几个疑点：1，为什么我在人界重新苏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猿飞日斩，也就是我在南夏中学的班主任。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猿飞会把那本日记交给我，还提醒我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就记在本子上，本子不能被弄丢了。但是我自己当时并不知道那本日记的重要性，所以就轻而易举地被大姐头偷走了。2，按常理说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是被玛伽杀死了，为什么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3，君王殿的那枚带血的玉戒指和沾上褐色血迹的古籍究竟意味着什么？虽然我想过有可能是父王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整个君王殿有很多古玩，但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们以后我第一直觉就是，它们很重要。”
伊鲁卡抬手，给卡卡西看了他手上的那枚玉戒指。
听完伊鲁卡的话，卡卡西感到无比震惊。
电光火石之间，他和伊鲁卡同时都颤抖了一下。
“难道说......？”
“学长，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你的班主任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他肯定知道你失忆了，而且还知道你的过往。”
“难道猿飞老师是以前宫廷的成员？甚至也有可能是皇族？！”伊鲁卡极其惊愕地喊道。
“这就不好说了，但结合你苏醒过来那一天看到的情景，猿飞不是普通人类，而且知道你失忆这件事，还了解你的过往，这是肯定的。”
卡卡西低下头，沉思着。
他看见伊鲁卡左手食指处的玉戒发出了幽幽的光，那一抹红似乎越来越明显。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也有一个疑惑，昨天落水以后醒来时就很震惊。本来想问问你的，但是当时你拉着我赶紧进宫，我就忘了说。”卡卡西开口。
“啥疑惑？你说。”
“在和你熟络起来后，我常常会梦见一只小海豚托着一个稻草人往深海里去。那个梦境特别真实。所以在你17岁生日那天，我就画了那样一幅画送给你做礼物。昨天落水以后你化成海豚托着我来到海国的遗址，我就突然想了起来。这个梦和昨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完卡卡西的话，伊鲁卡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越来越多的疑点令他想不透。
“学长，你不怕我是鬼吗？”
“啥？？什么鬼不鬼的？”卡卡西听了伊鲁卡的话，一头雾水。
“按常理说当初我应该被奸臣杀死了，那把刀刺进了我的胸口，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嘿哟这有啥可怕的，你是男鬼又不是女鬼。”
“啊......难道说在人界，男鬼和女鬼有什么区别吗？”伊鲁卡立马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当然有区别，就比如说语文课上老师讲《聊斋志异》里的聂小倩，她就是女鬼嘛，靠着自己国色天香的美貌蛊惑心术不正的男人，从而吸食他们的魂魄和精气。当然啦她是被夜叉妖怪所胁迫才去害人的，本心不坏。你看她最后和宁采臣还不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再看看你，你一个男鬼，哪来的本事吸取我的魂魄和精气啊~”
头上，一群乌鸦欢快地飞过。
伊鲁卡顿时满脸黑线，巨汗无比。
这个大猪头到这个时候了还是会只想着这些H的事情！
翻了一个饱满的白眼，别过头去，不想看卡卡西的脸。
“哎呀呀我的王子殿下开玩笑的啦~我是因为喜欢你啊干嘛要怕你呢~”伸手揉了揉伊鲁卡褐色的头发，然后嘴唇贴近他的脸颊，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总之，你要相信，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卡卡西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伊鲁卡手指上的那枚玉戒。
触感微凉。
“嗯呐，反正这枚戒指和那本古籍一定要收好，好好留着，到时候说不定有用。”伊鲁卡回答道。
卡卡西微微点头。
下午卡卡西带着伊鲁卡去外面最繁华的商业街玩耍，带着他见识了好多人界新奇的东西，伊鲁卡彷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满眼都是好奇，整个眼睛都在发光。
“不过学长，你干嘛也要戴口罩啊？这么热的天气好难受。”
“附近中学的学生放假了都爱来这里玩，山口元奈那傻逼也不例外，要是被那个疯婆子发现咱俩还活着，会很麻烦的。”
山口元奈，就是那个大姐头的名字。
“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以为学长也不知道呢。那你干嘛不早说？”
“那女的就是个神经病，恶心得不行。当初明恋我天天缠着我，闹得学校人尽皆知，丢死个人。我是真的不想理她她还缠着我，就觉得特别烦。况且她后来还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上次还想把咱们杀了灭口了。听到她的名字就恶心，不想提及。”
“那她是不是真的真心很喜欢喜欢学长呢？”伊鲁卡十分天真地问道。
卡卡西顿下了脚步，看向伊鲁卡的眼睛。
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像大海般明净的瞳孔，倒映出了自己的脸。
“伊鲁卡，人类对于自己所真正喜欢的东西，都会建立在最起码的尊重之上，爱一个人更是如此。尊重就是意味着尊重对方的自由意志，而不是一味的把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强加到别人身上。不知道你懂不懂，人类有一种阴暗的心态，叫做虚荣心。这种心态大家都有，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懂得去控制它，但是像山口元奈那种极其无教养的社会渣女根本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方式和邪恶心态感到内疚以及去反省自身。”
伊鲁卡点点头，继续听他说，
“所以说，山口元奈对我的所谓喜欢，喜欢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作为扬济中学的风云人物所带来的附加值：好看的外在，高挑的身材，能写出完美答卷的聪明头脑。因为我处在那样子的巅峰，因为我是扬济中学的风云人物，成为我这样的男孩子的伴侣，会极大的满足她的虚荣心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的自由意志，她对我，只能说是近乎变态的占有欲，而不是喜欢。”
“我明白。”伊鲁卡冲着卡卡西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清秋的弦月。
七月的阳光落在他小麦色肌肤的额头上，照得他的眼睛亮亮的，似乎有星辰大海隐匿在其中。
卡卡西看着笑得这般美好的伊鲁卡，恍然间有些失神。
天哪！伊鲁卡怎么这么好看！
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卡卡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接近六点，还有一条爸爸发的短信，说今晚和妈妈一起在家做好了饭，让他们快点回来吃。
走出商业区后，卡卡西挥手拦下来一辆出租车，往家赶回。
吃饭的时候，卡卡西的爸爸坐在伊鲁卡的对面。
他的眼神依旧令伊鲁卡不敢直视，
伊鲁卡能感觉到卡卡西的爸爸不经意间在用余光细细打量他。
“卡卡西，伊鲁卡，你们想去毕业旅行的话地方还没定好是吧？我推荐你们去旗木大寨的古迹看一下，正好那里也是卡卡西一直很向往的地方。那里开车的话也不是很远，卡卡西拿了驾照也可以上高速公路了。家里的车就给你开吧，你们一起出去自驾游。”
一口白米饭差点噎着，
卡卡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爸爸，您说的是真的吗？？这个暑假家里的车任由我开出去旅行？？”卡卡西激动得简直快要飞起来。
“当然。”爸爸的语气很淡定。
妈妈倒是没有说太多话，只是看着卡卡西激动的模样十分欣慰，淡淡地说了句“注意安全”，便下席去了。
一旁的伊鲁卡依旧沉默不语地扒饭。
饭后，卡卡西拽着伊鲁卡就急忙出门，向父母说了句“我们要去超市买东西”便匆匆跑走了。
“啊喂学长干嘛今天不帮忙洗碗？”
“咱们明天就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当然要先去准备啦。”
“明天？明天就走吗？”
“of course！”
“那什么时候去找回我的记忆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个旗木大寨就是在海边。我想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肯定也会有压力。先带你出去远行散散心，到时候咱们再一次潜进深海也可以哦。”
“嗯呐，那也行吧。”
两人在超市买了足够的东西后，又匆忙回家收拾行李。爸爸把车钥匙给了卡卡西，卡卡西也不忘把自己的驾照塞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
收拾好行李后，匆忙洗漱完毕，二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内容无非是对于目前存在的4个疑点的推测。
聊着聊着，就慢慢的有了轻轻的鼾声。
此时，客厅内，
在确定卡卡西和伊鲁卡不会出来以后，卡卡西的爸爸将一封古旧的信和一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画塞进了卡卡西背包的一个夹层。
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脸上的表情突然释然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随后目光满怀希望地看向了卡卡西房间的那扇门，
转身，进屋，就寝。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时，伊鲁卡就被卡卡西摇醒了。
“别睡懒觉了，起床了，起床了。”卡卡西推了推身旁的伊鲁卡，伊鲁卡也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收拾完毕以后，两人简单地吃过了早饭，便拉着行李下楼，来到了地下车库。
“我还以为你只会骑摩托车呢，没想到学长连轿车也会开。”伊鲁卡不无钦佩地对卡卡西说到。
“哈哈虽然才拿驾照没多久，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爸爸就在教我驾驶汽车的基础哦，所以今天可以说是老司机上路，不怕不怕。”卡卡西略显得意地回应着伊鲁卡的话。
开出了城区以后，按照导航，汽车很快驶入了高速公路。
伊鲁卡看着城市里密集的高楼大厦被高速公路边的绿林植被所取代，心里莫名地感到很安祥。
“学长，那个旗木大寨，是个怎样的地方呢？”伊鲁卡再次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
“是我们这个氏族祖辈生活的地方，我的太爷爷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但是在太爷爷开始记事以后没多久，旗木氏族的后人们就迁移到了别处，没有人留在那里生活。”
“为什么要移民呢？”
“是因为当时处于战乱之中。”
伊鲁卡没有再问卡卡西多的问题，他有些疲倦，兴许是昨晚还没有睡饱，于是他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了多久，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景象，完全不同于以往看到的高速公路边绿林植被完全覆盖的模样。
没有喧嚣的繁华，不同于自己以往生活的地方。
应该是到了乡下。
看样子是下了高速，快要到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车开进了一个村庄大门，卡卡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了车，便拉着行李箱，带着伊鲁卡，进入了一家小旅馆。
几分钟后，二人瘫倒在旅馆房间的大床上。
“看样子还不错，我以为像这种乡村地带的旅馆都会很不卫生呢。没想到除了设备朴素些，其他都很干净整洁。”卡卡西仰躺着说道。
“嗯哼，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旗木大寨呢？”
“吃了午饭过去吧。”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两人在村里随便找了家饭店，午食过后便迫不及待地去找那座大寨。
“学长你找得到路吗？”
“不是有路标嘛，而且还可以问问村里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一方面看路标，另一方面不断地询问路人。但他们意外地发现通往旗木大寨的这条路并不好走，有点远。两个人差不多走了半下午，才看到了不远处的寨子。
“奇怪，越往这边走，怎么路上人烟越来越稀少？虽然邻着大海，但是这里真的好偏僻。”
“我也觉得，平时没有人来这里把旗木大寨作为历史古迹参观吗？”
“肯定没有吧，而且政府应该也没打算开发这片区域，不然为什么人烟这么少呢？”
两人就这样带着疑惑，慢慢向目的地靠近。
过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寨子前，进寨口那里高高悬挂着一块大牌，上面刻着三个大字，
旗木氏。
牌子看起来极其陈旧，应该是有了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年头。
两人肩并肩一同走进了寨子里，
只不过才进去了几步，就让卡卡西和伊鲁卡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整个寨子完全不像海国那样保留着完整的建筑物，相反，如同经历了一场特大地震，房屋坍塌，建筑物的残骸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大片的尸骨，经历了风化却没有腐朽，依旧留在原地。
不同于大地震的是，那一大片尸骨上有着大片大片的焦黑，以及马蜂窝状的孔。
那是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枪林弹雨之中，硝烟弥漫过后留下的痕迹。
伊鲁卡握住卡卡西的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就算战乱平息了那么多年，这些痕迹依然留着，这么可怕的吗？”伊鲁卡说到。
“是啊，看到这些战争留下的伤痕，我总能想象到那个乱世里发生在这个地方的残酷往事。”
卡卡西回应他的同时，也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紧扣。
他们似乎同时穿越过百年的时间，看到了那时候战火燃烧在这里的悲壮与惨烈。
随后二人继续行走，
伊鲁卡一路观望着大寨的景观，越发觉得心里荒凉。
虽说现在是七月，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也照耀着这里，但是这座大寨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他也说不出哪里阴森森，只觉得大寨在经历战争之后留下的破败痕迹让人看着就无比压抑。
看着这座大寨，似乎世界也跟着那些战争过后留下的焦黑痕迹，变成了黑白色。
伊鲁卡扭了扭头，试图让自己的心情不要那么沉重。
两个人就紧扣着十指，一言不发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快黑的时候，是卡卡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伊鲁卡，”
“嗯？”
“你看那里，那个好像地洞一样的地方，是唯一一处看起来没有受到战争影响的地方。”
“真的哎，上面都没有那些硝烟燃烧过的焦黑痕迹，也没有子弹打过的痕迹。”
“等下我们进去看看吧，不过，先吃点东西来，有点饿了。”
卡卡西取出了背包里的干粮，和伊鲁卡坐在地上，一起吃过了这顿简单的晚餐。
“学长，你不害怕这里有因为战乱死去的冤魂的怨气吗？”伊鲁卡有些紧张，因为恐惧，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哟哟哟来人界没几个月，除了知道人死后要变鬼还知道冤魂有怨气呀~你小子这些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是听谁说的？”卡卡西有些打趣地说道，伸出手指，弹了弹伊鲁卡的额头。
“在学校听同学说的。”
“傻孩子，这里是在敌人打进来以前，战火正式燎原以前，那些老祖宗们都已经搬走移民啦。而这里会这番模样，估计就是敌人暂居过后为了销毁居住过的证据，才用一通炮火打得个稀巴烂。”
听到卡卡西的话，伊鲁卡还是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你别怕，就算真的有冤魂，我作为旗木氏族的后人，你是那个后人最喜欢的人，那鬼也不会把你吃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番话，伊鲁卡才感觉安心。
他挽着卡卡西的手，两人一起走进了地洞。
地洞里没有灯，卡卡西便拿出了包里的手电筒，强烈的白光照亮了面前的路。
他们看到地洞很干净，虽然因为沉淀了百年的岁月，地洞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比起外面那些建筑的惨不忍睹，地洞还是保留得很完整。
没有丝毫受到战乱影响的痕迹。
这条地洞并不是很长，他们没走多久，就即将到了尽头。
但是在快到尽头的那一段路上，他们看到了地洞墙上一幅接一幅的壁画，笔触线条十分细致而且写实，颜料色泽鲜艳却也不夸张。
但是，当他们仔细看时，第一幅壁画上的内容让他们都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卡卡西震惊得差点拿不稳手里的电筒。
而伊鲁卡更是吓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第一幅壁画上，是一个人的肖像。
那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他穿着极其华丽考究的服饰，像是某个异国的王子。他有着褐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鼻梁上一道浅浅的疤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表情腼腆，却掩盖不住他的好看。
画像上的那个人，和伊鲁卡长得一模一样！
或许说，画中的少年，就是伊鲁卡本人？！
两个人都吓得不清，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当伊鲁卡因为极度惊愕还在发抖说不出话来时，卡卡西慢慢缓过了这口气，开口道：
“太神奇了，我的祖寨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画像......”
语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颤抖。
伊鲁卡没有作答。
卡卡西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亲爱的，这也是寻觅记忆的一部分收获。好了，冷静下来，我们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事物可以挖掘。”
又是哄又是劝，终于在卡卡西的语言下，伊鲁卡慢慢冷静了下来。
起身，两人继续前行。
接下来的壁画就没有人像了，那些更像是讲述故事一般，以壁画的形式在讲述一段历史。
第一幅画，是一群穿着白色棉麻上衣的人们在辛勤的劳作。
而看到第二幅壁画的时候，伊鲁卡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他感到极为震惊，心跳在霎时间漏了一拍，手也不由自主地捏成了一个拳头。
第二幅画上，有一个人的面孔，他非常熟悉。
但是他没有说话，幽暗的环境里，卡卡西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两人就这样一直看，把所有的壁画看到了最后。
其实并没有看到完整的，因为后面的好多幅都被销毁了。
卡卡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奇怪，这里没遭受战争的影响，地洞里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后面的画会被销毁呢？
“呐，伊鲁卡，这些全部都看完了，你有没有挖掘到什么呀？毕竟我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这些壁画我也看不太懂，嘿嘿。”说这句话时，卡卡西转过身，看向伊鲁卡。
伊鲁卡的脸上，一片潮湿。
泪水不断从他的眼眶里滑落，滑过他的脸颊。
卡卡西吓了一跳。
“喂，伊鲁卡，你怎么哭了？突然这样怪吓人的，有什么不开心的难过的，你要告诉我呀。”卡卡西上前，想要再次拥抱住他。
“不要碰我！”
伊鲁卡发出了悲愤的咆哮。
卡卡西的动作立马静止下来，他就呆在那里，紧握着手电筒，定定地看着他。
他看到了伊鲁卡眼里的绝望和痛苦，
撕心裂肺的绝望以及足以令人崩溃的痛苦，正在向伊鲁卡全身的每个角落蔓延。
他一直以为伊鲁卡是腼腆温和的，从不曾想过他会有愤怒如此刻的时候。
半响，伊鲁卡开口了，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
“咱们先出去吧。”
“嗯。”卡卡西淡淡地答道。
不敢说太多，他害怕伊鲁卡又会生气。
“你真的，真的看不懂那些壁画是什么意思吗？”
“嗯。”
伊鲁卡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后，睁开。
他正在做一个令他无比煎熬的决定。
“出去以后我告诉你吧，我看懂了。”
“好。”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了地洞。
天已经黑了。
“那是讲述旗木氏族历史的壁画。第二幅画上的人，是玛伽。就是他当初蛊惑父王修炼黑魔法，买通了御膳厨房的宫女和熟手，下毒害死了我的13个皇兄皇姐，在那天冲进君王殿杀害了母后。也是他，把刀子刺进了我和父王的胸口。”
卡卡西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哽咽，每说一个字都显示着强烈的绝望，
再说就会哭出来了。
可是无论怎样，都必须知道真相，都要听下去。
抬头看向伊鲁卡的脸，
眼睛红肿，表情憔悴，静如死灰。
“本来一开始，这个寨子的村民们都幸福地生活在这里，可是有一天，因为人力不足，玛伽来到了这里，他暗自和旗木氏族的最高元首勾结，通过各种交易买通了你们氏族最优秀的那一批人脉，利用那些人脉挖掘到各种精英，去发动政变，对付海国的国君，也就是，我的父王。”
卡卡西的脸色，在听到伊鲁卡的话以后，瞬间变得苍白。
他想开口说话，可他似乎被什么东西遏住了喉咙。
开不了口。
“正是因为得益于旗木氏族元首的帮助，玛伽才成功发动了政变。随后，玛伽建立的深海的新政权与旗木氏族和谐相处，两个民族蓬勃兴旺的发展了下去。”
伊鲁卡说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卡卡西知道，此时他的心已经疼痛到了麻木，所以他现在没有歇斯底里地咆哮。
“对不起。”整个人差点站不稳，卡卡西喘着粗气，对伊鲁卡说道。
伊鲁卡没有作答，只是静静地望向不远处的大海。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疼得他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卡卡西看到他的平静的脸上，不断有眼泪溢出来，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一颗地滑落。海上皎洁的月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泪水反射出了幽蓝的光。
深海一般的，蓝色眼泪。
随后伊鲁卡没有说话，走过卡卡西的身前，一个人慢慢走向了大海边。
卡卡西也没有开口请求他留下来，只得自己转过身，看着他渐远渐行的背影，孤独又凄凉。
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向他开口。
他的心情很复杂，难过，愧疚，不舍，心痛，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他说不出话来，只得强迫自己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到伊鲁卡在沙滩上离海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望着远方遥远的星河。
海边，寨子里，
两个少年悲怆而绝望的灵魂静静伫立着，
一个是望着天边星辰沉默着留下深海一般蓝色眼泪的伊鲁卡。
一个是望着伊鲁卡孤独凄凉的背影早已泣不成声的卡卡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