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下城》赵找找

14、愈14 情债祸根

　　“你是梁澍？”项稳眼睛恨不得张得和嘴巴一样大，脸上凑齐了三个圈。

　　少年是逆着灯光站着，其实项稳刚刚一直都没怎么看清他的脸，直到听他自报家门，才忍不住探过身子凑近了瞧瞧，果然眉眼间有几分酷似梁卉的秀丽神采。

　　“还真的是梁澍啊？你都长这么大啦？”项稳踢开齐少飞挡着路的两条小短腿，绕过桌子来到梁澍身边，热情的搂住梁澍窄瘦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热络道：“你小子长大变模样啦，这要是在大街上碰上了，我还真不敢认呢！你是跟你姐一块来的吗？我怎么没瞧见你姐呢？”

　　“我姐昨晚吃海鲜吃多了，脸过敏了，不好意思出门见人，听说项稳哥回来了，让我替她来给项稳哥问个好！”少年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稚嫩却有礼有节的客套着：“项稳哥，你可别挑我姐的理啊，我替她敬你一杯！欢迎你回来！”

　　“多大点事啊！我哪能挑她的理啊！你姐可真行，她不来就不来了呗，这大晚上的怎么还把你个小孩儿派来了……你几岁啊？还上初中呢吧？就可以进夜店来喝酒了吗？”项稳看着眼前的小梁澍，想着自己上一次见他时，他还是个背着双肩书包戴着红领巾，手上拎着条毛毛虫，在校门口追着女生吓唬的傻小子，就实在没有办法喝下眼前这个已经会像大人一样打官腔说客套话的少年敬来的酒。

　　“项稳哥，我十六，上高一了。”梁澍举着的酒杯一直没有放下，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烦或者不悦的情绪，只是一味热情的频频举杯示意项稳和自己喝了这杯酒：“项稳哥一看就是离开上颖太久了，怎么能把我当成普通的学生呢？我可是梁家独子啊，不管我几岁，代表我们梁家和我姐来给项稳哥敬这杯酒，不是我的本分吗？”

　　“哈！对啊，这是上颖啊，哈哈……倒是当哥哥的我不懂事了！”项稳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孩子面前跌份了，赶紧和小梁澍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双双干下了这杯酒。

　　敬完了酒梁澍就离开了，整个过程给项稳一种礼貌而疏离的克制感，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和他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外表格格不入，不禁让项稳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

　　项稳心里这么一感慨，再看一直低头玩手机装没看见梁澍的齐少飞，就觉得他更加不是个东西：“你对着梁澍装什么死啊？”项稳坐回到齐少飞身边，刚想看看齐少飞拿着手机是在和谁聊天，齐少飞就利落的关了手机屏幕，收进了兜里，又从另一个兜里摸出烟，递了一根给项稳。

　　项稳摆摆手，没再接齐少飞的这根烟，其实在澳洲的这五年，项稳基本是不抽烟的，今天这一会儿就抽好几根了。

　　齐少飞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长吐，露出少有的深沉表情：“这小子不简单，比他姐会做人！再给他长几年，绝对是上颖的一号人物！”

　　“哦？评价这么高啊？”项稳并没有继续跟齐少飞讨论梁澍的未来，而是借着梁澍的由子，再次向齐少飞提起梁卉：“梁卉跟你和齐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从梁澍出现后齐少飞和杨齐齐就表现的异常冷漠，项稳多少嗅到了些八卦的端倪。

　　“哎，还不是你二哥惹的祸嘛！”齐少飞这次没有再回避，给自己的酒杯里添满了酒，自饮自酌了一口，才略带迁怒的瞪着项稳说：“项胜俊是俊，就是太花心，左撩梁卉右撩齐齐，这俩傻闺女还都对你二哥动真情了，互相争风吃醋打了好几年，最后你二哥选了齐齐，梁卉一伤心就搬去磐北住了，自那以后再不和我们来往了，事实上，这两年整个梁家都很少在磐南露面了。”

　　“所以梁卉是因为齐齐和我二哥好了……就连我都不搭理啦？”项稳恍然明白为啥杨齐齐见到梁澍来马上就抬屁股走人了。

　　“要不然我说梁澍这小子不简单呢！他今天来这儿，肯定不能是梁卉让他来的呀，相反梁卉要是知道，还会拦着他不让他来！”齐少飞说着拿起酒杯和项稳碰了一下，两人都喝了一大口酒缓缓神儿：“你说咱们这么大的时候，哪有这么面面俱到的聪明劲儿啊！现在的孩子啊，太他妈的早熟了，吓人！”

　　项稳当即表示不服：“咱们是没得比，但我二哥这么大的时候，可比这小子心眼儿多多了！”

　　“你二哥从小那就不是一般的精明啊！”齐少飞语带嘲讽：“要不然他能放着99分的天然大美妞儿梁卉不选，选了改过刀才70分的杨齐齐吗？还不是因为杨齐齐她爹是杨二爷，她妈虽然不是杨二爷的原配，但却是我老爸的亲妹妹，我的亲老姑啊！”

　　项稳虽然久不在上颖，但这层厉害关系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二哥那种阅女无数的花间老手，选谁做老婆自然不会是因为真的对谁有感情，百分百就是遵从利益最大化原则而做出的选择，相比在上颖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弱小的梁家，项胜为了项家长久利益考虑，肯定是要选杨家和齐家结合的宝贝女儿杨齐齐啊。

　　说白了项胜和杨齐齐的结合，更大程度上就是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

　　但是这种贬低杨齐齐的大实话会从杨齐齐的亲表哥嘴里说出来，项稳还是没想到的，以至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打圆场道：“齐齐是你妹妹嘛，你当然觉得是个女人就比她好看了！就不许别人跟你审美观不一样啊？再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二哥说不定就喜欢你家杨齐齐这种够飒的霸王花类型呢？”

　　“那倒是！”齐少飞好像也察觉自己又嘴没把门的了，赶紧往回找补：“你二哥到底会不会有事啊？你别看我刚才那么劝你，其实都是说给齐齐听的，她这段时间虽然表面上一点事没有的样子，其实心里可着急了，包括我老姑老姑夫他们全家都生怕项胜这一进去十年八年的出不来，齐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