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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爱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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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霄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书院中混的风生水起,可没想到的是,他在自己最擅长的吃饭环节就被逼疯了。
其实大多数书院的人们就餐时都会有书童在一旁伺候的,但这个就餐区里没有几个人用着书童伺候,但徐霄还是有些疑惑,便对段奎释问道:“咱们就餐不应该有书童伺候的么,怎么我看这里都没有几个人用书童呢?”段奎释拿起了徐霄的碗筷,对他说:“没关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您的书童。”
“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徐霄把自己的碗筷夺过来,准备先夹一筷青菜尝尝书院厨子的手艺,他刚准备把青菜送进嘴里便感到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注射到自己的青菜上——原来是会长。
唐书源严肃的对徐霄说:“用餐之前需先听完用餐礼仪,在众人没有动筷之前你不可擅自动筷。”徐霄见唐书源严肃的神情,也不好跟他作对,于是就虚心的问唐书源:“那么会长,用餐礼仪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听啊。”唐书源一脸诧异的说:“你难道没有看过书院规则吗?”
“哦,那个啊,我当时不小心走了会神,可能没有听见吧。”
“你来书院不好好记住书院规则,那你来这里如何能好好精进!”
“哈?跟着老师用功学习,与各位同窗们交流经验,便可精进。”
“你连规则都没记住。”
“这不是有大兄您么?”
“……”
唐书源似乎是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太多时间,他起身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空座后便拿起了放在他手边的小卷轴,开始朗读起了用餐礼仪。
徐霄装摸做样的端坐起了身子,如果撇去他脸上的心如死灰的话还真的很有古代文人墨客的意思。
“不可在用餐时与其他桌的人交流,只可与自己同桌的人小声交流。”
徐霄:我还以为那个小卷轴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担心浪费学习的时间才带来的书呢,原来是用餐礼仪啊。
“不可用其他人的筷子为自己或他人夹取食物。”
徐霄:那道菜好像还挺好吃的诶,好香啊。
“不可随意浪费粮食。”
啊啊啊啊啊啊好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霄无能狂怒。
终于,在与那个念PPT有异曲同工之处的用餐礼仪终于念完了。
徐霄在准备端碗狂扒饭的时候被段奎释拍了一下。
徐霄:?
段奎释低声说道:“看唐书源那里。”
徐霄应声看向了那里,但却被唐书源的眼神吓了一大跳。那眼神,跟看仇人差不多了。
徐霄也轻声说:“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看把自己粮食糟蹋了的麻雀呢。”这个比喻相当的到位。
段奎释将他准备开干的两只手板成正确的用餐姿势,随后才回答徐霄:“你吃饭的姿势不对,在这里过于,额...粗俗,唐书源看你的眼神可不就跟看糟蹋粮食的鸟一样么?”
徐霄不说话。
段奎释意识到自己可能刺激到徐霄了,忙说:“没事,书院的规矩就是又臭又长,没办法,说实话,我也很讨厌这种破规矩。”
徐霄还是不说话。
段奎释有些手足无措,但在一会儿之后徐霄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又犯啥事儿了呢,什么?规矩又臭又长?可不么,书院就是这样,来吧别光看着我,动筷子吧。”
那顿饭吃的毫无胃口,味如嚼蜡,至少在多年之后段奎释是这么评价这顿饭的。
不过反观徐霄,就是有些没心没肺了,他虽然姿势有些僵硬,但隔着十几米也能感到他对那些食物的热情。
素炒青菜调的味刚刚好,蔬菜虽然口感像刚刚断生,但味道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辣炒藕片正好能激发起人的食欲;粉蒸肉虽然数量不多,但其美味程度却不比以前的大酒店里的味道差;四喜丸子不但寓意好,味道也好,果然还是大口吃肉最舒服了啊。
总结下来这几道菜的整体就是:鲜,鲜甜,鲜咸,弹牙。
下午的学习总是令人昏昏欲睡,除了那些皮孩子之外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大稳定,虽然爱学习的会长大人的精神状态比其他人好上一些,但也比他平时的状态差了一些。
念PPT的副山长给这个下午听课的人们又添加了许多的“活力”。
书院讲究的是自学,始终保持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优良传统品质,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上前单独问授课的学者,如有一些重要的点授课的学者才会对着人们一起讲。
但咱们的监院可就与那些“老古板”不一样,他讲究的是“生男生女都一样!”类的授课方式,对待学生并不会有什么偏差,如果有偏差也只是对特殊的学生好,并不会对他们差的。而且讲课也是统一一块讲课,尽管有些“老古板”并不赞同这种授课方式但监院力排众议,让那些人闭了嘴。
徐霄似乎很享受这种午后,老师的授课声在自己的周围徘徊,旁边有许多和自己一样的学生,阳光时不时会因为旁边的人的动作变化导致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也有了变化,这是他许久都没有感受到的惬意。
徐霄旁边就是上次罚抄的两位同窗,此刻他们其中的一人正在形象生动地表演着“如何正确的模仿磕头机”,另一人也很快步入了“模仿磕头机”的后尘。
好巧不巧,监院正拿着他那本不知道翻了多少遍的书走了过来,他从来不会像别的人一样遇到这种上课睡觉的学生就一戒尺打上去,他则是会温柔的拍拍他们的肩,等他们完全清醒后再用轻声而又让人心安的嗓音和煦的对他们说道:“今天课上学到的所有诗歌通通抄一百遍。”
啊,这可是真是个温柔的老师呢。
此时的段奎释脸上并没有悠闲地影子,他反而一脸“因为高考所以拼命冲刺的考生”的样子。墨研了一遍又一遍,手下的毛笔就没停过,手速之快就像是只有三分钟后就要收卷但却还在拼命抄道法课本的学生一样。
想不到,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学习竟然还挺用功。
放学后,徐府。
段奎释以一种极为认真的姿态看着因高强度学习几乎“休克”的徐霄,若有所思,徐霄顺着段奎释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腿,被段奎释扫过的地方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般的一片片冒了出来,徐霄故作娇羞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娇嗔道:“干嘛啦,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啦!”
段奎释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体质,您这身体不行啊,我认为您虽然有我作为您的侍卫但您也不能如此颓废。”
巧了我也觉得我身体不行,等会,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徐霄挑眉:“所以?”
段奎释握住他的手:“我来教你一些武功吧。”
徐霄不推辞:“行。”
段奎释:嗯?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唐书源在书院中做完晚课后拿着两本书穿过了几条小巷子和纷纷攘攘的人群,演绎了一出活生生的——人世间的喧嚣与我无关,我只觉得吵闹。
最终他在一间老旧的房屋前停下,随后礼貌地敲了几下大门,一道熟悉的人声从里面传出:“书源是吧,进来吧门没锁。”
唐书源推开了大门,看见他们书院的监院在院子里择菜,唐书源倒也不拘谨,坐在监院旁边的石凳上试图询问一些学术上的问题:“监院,这道句子……”
监院似乎有些不悦,对唐书源说:“出了书院,咱们就是单纯的朋友,不用像在书院里一样穷讲究。”唐书源的坐姿这才有些僵硬,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声问道:“楚方清,这个句子怎么理解……”
楚方清感到一股莫名的罪恶感:他好像是把一个最注意礼节的孩子逼得连礼节都忘了,直接直呼别人大名开了。
楚方清先是细言细语的告诫唐书源平时不要直呼别人大名,然后又在唐书源的窘迫下讲起了学术。
至于唐书源听没听进去,这他就不清楚了。他讲完后抱着他的菜进了厨房准备给他们二人做晚饭去了,唐书源先是呆呆地在凳子上坐了一会随后抱着他的书进了楚方清的书房,开始研墨准备专心致志的干些什么。
晚饭虽有些简陋,但味道却不赖,跟午间食堂的菜口味大致相同。楚方清准备叫唐书源出来吃饭,可他刚一踏入书房便见唐书源似乎是有些羞愧,并有些慌张地往书中夹了张什么东西。
楚方清以为他只是还在纠结刚才的失态,便走到了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的,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改正过来不就好了,别这么纠结啦。”
唐书源却有些苦闷:“那……如果我犯错的话你会抛弃不管我吗?”楚方清听后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犯错我就强行把你掰过来,我当初既然肯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你,就绝不会抛弃你的。”说到最后,连楚方清的脸上又带了几分严肃。
唐书源这才不再苦闷,跟楚方清去吃晚饭了。
月明星稀,唐书源一个人躺在床上,万般无奈的笑道:“这毛病,我估摸着您是掰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