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剑盾]真是信了它联盟的邪！》南匙

103、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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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但他到了现在也并没有改自己的姓氏，对自己的身世也没有任何隐瞒不是么？”至少现在网上百科里面都写得清清楚楚。“是你们对此太过于回避了，让他也不得不对此敏感起来。再说了，就算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又如何？现在被大家广为知晓的‘瑞贝悠’明明就是他，而非那个男人。”

　　虽然更多的人其实更喜欢叫他斯泊缇，而非瑞贝悠。但那也通常是因为叫名字显得亲昵一些而已。

　　当事人都不在意的事情，被外人当作一件稀罕事儿来对待……说真的，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挺烦的啊。能一直坚持下来，而且这么多年来最多也就只是面瘫口无了一点，这才是真的厉害好么？

　　女士叹了口气：“但如今除了‘瑞贝悠事件’一无所知的人，也就只有你能将他的‘瑞贝悠’和事件中的‘瑞贝悠’分开来看了。我们只会叫他斯泊缇，因为当时的事件所造成的伤害我们无法忘记。”

　　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因为当时那场事件，柯悦的父母才一改原本恩爱的样子，开始将“离婚”二字挂在嘴边；因为当时那场事件，赫尔那也是联盟职工的父母才死于过度劳累；因为当时的事件，我面前的这位女士，才不得不远离人类聚居地的城市，来到这旷野地带的培育屋，依靠着义肢生活……

　　那并不只是一场学术丑闻，而是普通市民与科研人员之间的“战争”、是良知和探究的碰撞。其中牵扯了很多原本与之无关的人和事。偏激人士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了大众之间，将仇恨的火苗燃烧地更为旺盛和广阔。

　　一开始是训练家发现了自己走丢的宝可梦被抓走后死于实验之中，再然后是试图让所有研究者将相关的实验内容全部公之于众，最后上升到了砸、烧、毁坏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研究所。队伍越来越大，目标却越来越明显。

　　到最后成为了伽勒尔地区的大案件。

　　而我，幸运地因为父母远在海外、自己并没有宝可梦而与那次事件完美地擦肩而过。生活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不过虽然心里是赞同的，但对于这份感慨，我还是不得不说道：“比起我这种状态外的人，那些即便被卷入进去也依然向瑞贝悠伸出了手的人们更值得他珍惜吧？那可是为了他而放下了仇恨的存在，是不会随意消失掉的、重要的羁绊。”

　　女士：“但就算这样，过度的自责和愧疚也足够压垮一个人。只有在你的眼中，他才是，也只是他自己。他不需要去替自己的父亲赎罪，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话语和行为会不会让你想起任何与事件有关的事情，从而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女士：“所以，我才会问你：迪欧，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看着望向我的目光中，根本没有遮掩的探究之情，我苦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答案我早就已经给出来了。只不过，这个答案必定不会如她的愿。

　　我仰头看向天空：“你觉得现在的伽勒尔怎么样？”

　　女士：“……很好。即便是遇到了现在这一情况，我也能确定，我们伽勒尔地区的所有人都一定能越过去的。正如当年的‘瑞贝悠事件’一样。之后再等个十多二十年，应该也会成为‘历史中的故事’了吧？”

　　我：“是啊。都会成为历史的，就如同当年的事件那样。瑞贝悠他早就不用继续背负这些了，此后像我这样与事件本身无关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已经没有再待在他身边的必要了，不是么？他值得更好的人去陪伴。一同努力、加油、奋斗，组合成一个美好的家庭，去遮掩他曾经对‘家’的一切负面情绪。”

　　我：“他需要的是能同他搀扶着一同前进的人，而不是我这种只会原地不动的定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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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那么，你为什么一步都不愿意走出来呢？柯悦也好，斯泊缇也罢，你都指引着他们都从过去的事情中走了出来，却固执独自留在了过去。这么做，到底对谁有好处？”

　　“对我哦。”我指着自己，笑着说道，“留在过去挺好的。未来自己就会走来，现在也就在我的身边。我只需要坐在那里，一切都会有条有序地进行着，以最存粹的样貌。而且，看着他们的背影，挺开心的。”

　　女士：“……说起来，我这几年在培育屋这边，可是有打听到与你相关的不少事情呢。”

　　瞬间，微笑僵在了脸上。

　　女士：“当年你将柯悦伤害了之后，来旷野地带探险，并不是之后你回来后所说的‘为了收复宝可梦’吧？或者说，并不全是。你是想替柯悦找回她父母那走失了的、象征着他们之间的幸福的波克基古，借此来帮忙挽回一下柯悦的家庭。”

　　女士：“而在那之前，你几乎天天蹲守在阶梯处。只要有宝可梦训练家经过，就会冲上去问其有没有见过看上去像是家养的、但身边并没有跟着训练家的波克基古。直到问到有人在旷野地带这边看到过疑似的宝可梦。”

　　女士：“砍伤后逃跑，是因为你看到有人靠近。之后等柯悦解除病危状态后，即将出院了才出现，并不是我们当初以为的‘你躲起来了’，而是因为当时的你收到了旷野地带的野生宝可梦的袭击，被送到培育屋这里来进行抢救。直到柯悦出院前一夜，你才从昏迷状态清醒，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回到了机擎市。”

　　“……你这么说的，就好像我应该被颁发个什么金牌、奖章一类的东西才对。”挠了挠头，倒也不否认她的说辞。毕竟的确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叙述人的主观情感而有那么点煽情而已，毕竟说到底，“波克基古我还是没能找到。所以我说的‘为了收复宝可梦’也并没有错，不是吗？至少这么听上去，我还挺酷的。”

　　比如“为了收复自己的第一只宝可梦而勇敢地独自向旷野地带进发的少年啊！”一类的，虽然中二了点，但至少还算是在正常叛逆期内。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精神病患者行为。方便我在学校的时候替自己树立点狂热男孩一类的形象嘛。

　　再说了，作为黑历史而言，好笑成分大于致郁成分，也方便自爆和他爆。

　　女士：“波克基古的事情，斯泊缇有和我说过。柯悦他们家的那只波克基古的遗体，在瑞贝悠研究员的研究所中找到过，壳上的痕迹与柯悦叙述过的一模一样。当时那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同柯悦说这件事，于是我帮忙转述了他的道歉。这件事你那时候就知道了吧？”

　　我耸了耸肩，没说话。

　　女士：“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这性格，到底是随谁的。明明你的父母都是开朗外向、热衷于追求生活中每一件小美好的人，怎么一到你这里来，就动不动非暴力不合作呢？”

　　“就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他们两人的血，所以适当的闭嘴才是必要的。”不是很想继续有关柯悦的话题，我干脆就顺着这个话题做点扩写好了，“与其说那两人开朗外向，倒不如说他们自私自利。只会考虑和自己有关的事情，结婚后最多加上了彼此而已。除此之外的其他事、其他人都与他们无关，自然也就不会在意，很难与人发生冲突。”

　　女士：“听上去你挺不满的啊。”

　　“能满意么？要不是上学需要监护人签字，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两个家人呢。”停顿了一下，我又反驳了自己才说出的话语，“……其实也没有很不满，至少我还是挺满意现在的自己，和现在的生活的。再说，成年前的住所和零用钱、学费什么的，他们也都是免费承担的。没让我现在还钱，已经挺好的了。”

　　我：“不过如果换一个人来的话，我可不确定ta会不会和我一样满足于此。”毕竟我这也是多亏了有那些一直陪着我中二的人在，不然指不定就是下一个反社会人士了。

　　女士：“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变成父母的翻版，你才转而喜欢上同性的？因为如今还没有任何科技能让同性恋人拥有下一代的。至少这样，你的成长经历就不会在任何人身上重演。”

　　我：“你这可就高估我了。虽然也有这部分的原因，但我的性取向是发自内心的转变成现在这个样的，并不是理性所能控制的。我喜欢温柔的人，也仅仅只能是喜欢。要是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做出一些类似于青春期冲动的行为，那也只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的吧？”

　　女士：“斯泊缇不会介意这些事的。”

　　这一点我知道。因为在相处——而非仅仅只是做情侣——的这段时间中，他一直都在迁就于我。不管是装傻还是其他的什么，瑞贝悠都没有深究，只是在等我做好准备后，自愿地同他讲述自己的事情。而非成年后去上户口时，在履历上所填写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资料。正是因为这样……

　　我：“真是因为他不介意，所以我必须要介意才行。”

　　我：“瑞贝悠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申请到了成为联盟职工的资格，然后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弥补着被他父亲伤害了的联盟，和伽勒尔地区的所有人。来路的全透明，代表着只要他还活着，对他质疑的声音就永远不会减少。但他依然坚持下来了，并且成为了如今伽勒尔联盟中必不可少的力量。”

　　我：“我无法保证自己下一次遇到那些事不会再做出偏激举动，但至少让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不被否认，还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