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主成神的可能》姆

8、初次学习

　　天空中下起了雨，烟雨蒙蒙，把整个森林都笼罩进一种若影若幻中。
　　一个身穿刺绣长袍的男人慢悠悠地嚼着嘴里的那根草，他坐在一头巨型麋鹿上，麋鹿的嘴巴也慢悠悠地在蠕动。

　　南希觉得自己的胃也在蠕动。
　　她肚子先是咕着试探叫了一声，发现没人理它，又咕咕咕咕！

　　“别咕了，烦死了。”男人把嘴里含着的那根草吐掉。

　　南希饿的晕头转向，默默无语，她的头对着阴沉的天空，细雨像云雾一样环绕在她的周围。
　　她觉得很冷，肚子又咕咕叫。

　　男人从昨天到现在也是一粒未进，一口未饮，居然快活似如神仙，还哼着歌，那个歌词南希从没有听过，诸如“我从远方走来”之类，估计就是哪儿的小调。

　　而南希不管这个，她没心思揣摩歌词到底要传达何意。
　　她真正担心是，她的死亡居然提前到来，到来的原因还是因为那男人吃的跟女人一样少。

　　那四季女士身板挺的直直的，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嘴里嚼着狗尾巴草。
　　麋鹿四只蹄子在森林里穿行着，偌大的体型居然如缕平地，它速度很快。
　　踢踏踢踏，踢踢踏踏，不时有野兽从它的视野里穿过。

　　疏忽，又一根树枝之间，它跳了起来。
　　它跳出了森林的方向，跳到了一条河前。

　　这是一条南希从未见过的河，宽阔，平缓，水光茵茵，碧波荡漾。
　　河面不时有鱼儿跳出来。

　　那阿吉麋鹿跳出了森林的方向后，就缓了脚步。
　　它静静地走到河跟前，缓缓地停下，四季先生又哼哧哼哧地从鹿鞍上下来。
　　他下马之后喘了口气。

　　“啊哟累死我了，阿吉，为什么你不直接把我放下来？”
　　阿吉哼了一声。

　　阿吉头上的鹿角这时才发出光芒，黯淡，但是依稀可见。
　　南希紧接着就被放下来了。
　　她身子先着地，紧接着头咚地一下撞到了碎石滩上。

　　“阿吉，慢点，万一撞傻了就不好卖了。”
　　人家阿吉可不理四季先生，自个独自去找食吃了。

　　男人瞧这南希，又发话了，“小姑娘，等一会了我把你解开，可别以为你能逃，我这儿可是要再给你吃一个毒丸子，你吃了，没我的解药明天就会死。”
　　“知道了就眨眨眼睛。”

　　南希眨眨眼睛。
　　于是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个黑丸子和红珠子。
　　那黑丸子一股药味，红珠子却一股甜味。

　　等了半天，南希坐了起来，男人端端正正地把手摆在南希的肩上。

　　“小姑娘，你觉得胃里是否是有股子气流在流，那就是你中了我的毒了，我这毒解药只有我自个有，你别想跑出去找。”
　　南希没吃过糖豆，还以为毒药就是甜的，或者是苦的。

　　男人手一松，南希整个窜了出去，小小的个儿腿倒蹬的快。
　　就是不够长，三两下四季先生就抓住了南希。

　　“嘿，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倒有反叛精神，是个熊孩子把你。”
　　南希身子在四季先生手里。浑身颤抖。

　　四季先生只是抓着南希的手，眼珠子一转，“姑娘，你还记得你父母吗？我还记得他们呢。”

　　南希看着四季先生，用一种狠毒的眼神看着，期待他暴毙而亡，然而四季先生也盯着她，嘿嘿一笑。

　　“啊哟小姑娘，你眼睛倒挺可爱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哼！”
　　“这“哼”可不是名字，那之后的一段路我就叫你“哼哼”了。”

　　南希一个不慎，套上了“哼哼”的名字，她两眼睁的大大的，看着四季先生不动。
　　终于她彻底没力气了，整个人都软了，像是任命了似的，说“我叫南希，不叫哼哼。”

　　“南希好，这名字好，”四季先生放开了南希的身子，南希扑通一下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你想学魔法吗小南希。”

　　南希不知道什么叫魔法，她觉得听起来不像自己该学的，因为她还记得之前那白昼似的光芒，南希动也不动地呆在地上。

　　穿着绣花长袍的男人看着南希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奇了怪，琢磨着怎么这个孩子听到了学魔法一点反应都没有。
　　忽然南希的肚子咕了又一下。

　　穿袍子的男人笑了，说，“看你饿的，我来露一手。”
　　四季先生蒙着烟雨，踏着他那皮鞋嗒嗒地走过碎石滩，弯下腰，伸出手。
　　他的手掌中放出了弯弯绕绕的碧波，在水面上形成一条又一条涟漪。
　　不多时，有鱼儿从不远处被拉过来了，整个鱼用力挣扎就是不能摆脱缠绕它全身的那股力量。

　　一条肥美的大鱼，紧接着是另一条，两条黑鳞红腮的鱼在碎石滩上拍打着身子。

　　南希震惊，身子起了鸡皮疙瘩，那一种莫名的冲动忽然席卷了她的脑袋。

　　那四季先生转过身来，对着南希说，“学吗，小姑娘。”
　　学啊，不学白不学，学了等我回去以后就都不用抓鱼了。

　　雨逐渐减少了，天空露出了它的本色，清新的空气吹拂过河面，小南希打了个寒颤。
　　四季先生坐在碎石滩上，从兜里面掏出了一粒纯白色的丸子，他把珠子在弄成了几块碎片，把一块递给南希，“孩子，你吃了它，你的身体里就有股力量，感受它在哪儿。”

　　南希摸着那碎渣，不太敢吃。四季先生蹬了一下，她又马上把碎渣扔到嘴巴里。

　　果然一股力量在她身子里出现了。那股力量从它胃里先传来，它毫无头绪，只有一丝一丝，在它身子里面乱撞，试图寻找一个出路。南希觉得有点想吐。

　　这四季先生嘿嘿一笑，说，“你感觉到那股子力量了吧，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是不是又给我下毒了。”

　　“嘿，我好心没好报了。这就是你自己没本事，你这力量四处乱撞，就不会试图把它放在一个地方吗？”

　　这四季先生没好话说，但是他最后一句提醒了南希。南希就感受着那股力气在身子里来回转，又试图用自己的意念控制这股力量，然而没有用。
　　南希的脸都憋红了。

　　四季先生看着南希红似猴屁股的脸，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你没用的。”
　　［笑什么笑？你这个王八蛋。］南希心里面直咒骂那个装蒜的男人，一面又感受自己的那股力量。

　　哎，忽然南希感觉到了什么了，那股在身子里面游走的力气似乎回应了她千呼万唤的愿望，弯弯绕绕的回路稍微顿了一下。
　　南希再接再厉，想把这股力量至少顿住，她满头大汗，憋的好像要断气了。

　　四季先生突然说了一句，“你可选好要把力量留在哪里，有的人把它放在四肢，觉得万一出了事就可以断肢求生；有的人把它放在心啊，肺啊这种重要器官上，因为那力量好歹可以强化自己的身体；或者有把力量放在脑袋里的，这就是纯属有病了。反正你自己把握。”
　　南希奇怪地看了一眼四季先生，她没想这么多，能让这力量停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缓缓地，那股白色的细线停下来自己的脚步，它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心一直在乱动，不适合自己；而四肢也太长了，它觉得还是团着比较好；又来到肺部，觉得双肺不错，有一个家了还可以换一个家。于是它在左肺住下来。
　　南希满头大汗，身子软软的，摊在碎头滩上。

　　这四季先生一看南希至少完成了一步，好像松了口气，做出自己出了很多力的样子。忽然他的肚子也咕了一下。

　　“看什么看！”四季先生狠狠地盯着南希。
　　“你快去找点柴火，把这两条鱼烤了吃了，我饿了。”
　　南希团在地上，心里面直骂王八蛋。

　　“快点，我饿了，小心我杀了你父母。”
　　南希一边心里骂着，一边缓缓地起来，拖着自己快要饿死的躯体，艰难地在树林子里找点柴火，然后找个块还算干的地方，用钻木取火的方式很久才弄出一个火苗，千难万险地把已经死了很久的鱼烤熟了，然后才递给四季先生。

　　“怎么这么久啊。”大长腿男士一动不动，脸上没给小南希好颜色。
　　小南希决定学了魔法以后强大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个男的。

　　晚上，下过雨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小南希自动进了麋鹿的袋子里，缩成一团，靠着麋鹿阿吉睡着，做了一个血腥的梦。

　　第二天起来，南希就有点活泼了，她觉得是身体里那股盘旋着的细线给了她力量。

　　麋鹿先生吃了草，睡了个叫，也有力气了。
　　它准备驮着它蠢笨懒惰的主人，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向河流的下游走去。
　　它的两只脚交替着，轻轻地点过树枝和碎石，今天天气很好，空气也很清新，它很开心。

　　它的主人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一根狗尾巴草，在那里叼着玩，一边吊叼着，一边哼着小调。
　　那个叫南希的女孩在它左侧的袋子里，伸出头看着那晶莹的河面，微风徐徐吹过她的脸庞。

　　“真没见识，”麋鹿先生的主人嘟了一下嘴。
　　女孩转过头来蹬了一下。

　　“你有这功夫，还不如练练你那个魔法，试试看把那股细线弄出体外，比如说这样。”四季先生抬了一下手，他的食指突然发出一股微弱的光。

　　南希一愣，［还有这样子的吗？］
　　小女孩闭上了眼睛，试图感受细线的位置，虽然她知道这样跟她睁开眼睛所感受的是一样的。
　　她莫名感受到那股力量盘旋在她的左胸，于是集中精力暗示白色细线应该动起来。那股力量先伸出一个头，看了看周围，好似疑惑谁在挠它，莫名其妙地又回到自己的巢穴。
　　南希憋红了脸。

　　四季先生看着南希，说，“嘛，不急于一时，反正路还长着呢？”

　　麋鹿顺着那条又长又宽的河流向下游跑去，森林在南希的背后消失；紧接着又是一座高山，那座山峰盘旋着一只巨大的老鹰。
　　过了三天三夜，他们经过了一片巨大的峡谷，过了这个峡谷，恍然出现了一座庞大的建筑－那是一处宏伟的城墙。

　　城墙上有士兵在眺望着远方，他们看到有麋鹿过来，马上吹起号角。
　　“呼呼呼。”
　　那只巨大的麋鹿停在城墙下，衬得仿佛是一个玩具一般。
　　城门边开了一个窗，一个人头探出。

　　“你们是什么人？”
　　四季先生早已换了一身白袍，事先洗了个澡，把编发也弄下来了。
　　现在他改名为“史密斯。”

　　史密斯牧师说，“我奉伯爵之名，前来剿灭哈迪村的那个邪恶的黑巫师，这是我的文碟。”
　　一身修长白袍，脸上带着肃穆神情的牧师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铁片。

　　那士兵看了看，又看了一看史密斯牧师的脸，又看了看后边的麋鹿，觉得不错。
　　忽然，他看到麋鹿左边袋子里有东西在蠕动，就说，“你那麋鹿里什么东西？”

　　一脸微笑的史密斯牧师说，“啊呀，那是给伯爵新发掘的苗子，小莉萨。”
　　小莉萨探出了头。

　　牧师说，“小莉萨，给他们露一手。”
　　小莉萨伸出来食指，食指黯淡地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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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为什么南希会听命于四季先生，而不是表现出自己受俘的样子以求解救，后文应该会作出解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写出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