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主成神的可能》姆

4、黑夜侵袭

　　老镇长是在黑夜里死去的，那是一个寂静无声的黑夜。他临死之前的那天，太阳很大。土墙建的厚了很多，宽了很多，守卫们站在哨岗上巡视着四方。那时，人们开始欢声笑语，那时，妇女们唱着歌儿从远处走来。

　　黑夜如期而至，笼罩这座小镇。黑夜把所有的东西都染成它的颜色，除了那些闪着幽光的眼睛。
　　他来到了那载着美梦的床铺旁，摸索着老镇长的身躯。他动了，从怀中抽出一把小刀，摁住那具干枯的头颅，然后一气呵成。老镇长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非常香甜的梦。他乘乱又翻找着那些珠子，可是他没有翻到，于是又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本该在的地方。

　　第二天，镇上有人去探望村长，进到卧室，发现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来人慌忙地走出房门，边跑边说，“不好了，老镇长死了！”
　　声音有点大，所有人都知道镇长死了。
　　有些人走到了镇长的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说是来看看镇长最后一面，送送他。

　　那个黑胡子、黑尾巴之类的人，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屋子里面全是血，血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只有，镇长的儿子和女儿趴在床边痛哭。

　　黑胡子一边装出沉痛的样子，一遍四下扫射着整个屋子，屋子里东西被翻得满地都是。他儿子女儿还在哭，现在还顾不上自己。他就悄悄用脚尖去挑那些东西，他看着黑尾巴，黑尾巴哆哆嗦嗦地斜眼看着地上的东西。“真像个女人。”他想。

　　又过了段时间，卧室里的人从四个变成了七八个，这狭窄的房间真塞不下这么多人。老镇长的孩子早就不流泪了，还趴在床边干号。

　　黑胡子发现，床旁一面墙的砖块有点松动，他趁人不注意用手去摸。
　　“你干什么！”黑尾巴叫了出来。

　　啊呀，这个黑尾巴，气死我了。黑胡子早觉得这个黑尾巴脑袋不太正常。

　　他手一碰墙，墙上的砖块一松，啪嗒，连砖带盒地掉下来两个东西。

　　黑胡子拿着盒子转身朝门口跑，没想到几个大汉把门堵的死死的，正盯着这个黑胖子。

　　“把东西交出来。”
　　后面又传来。“黑胡子，你别冲动，交了大家还是兄弟。”

　　这死脑经的，黑胡子真是没见过像黑尾巴一样的人。

　　“呵呵，”黑胡子笑了起来。“我算是看清了，人哪，就是在学着欺骗他人。我交了以后怎么样，还不是又被捆起来毒打一顿。我不交你又奈我何呢？”

　　几个汉子一下子扑了上去，跟黑胡子死斗，几团肉滚在地上，让后面黑尾巴吓得直哆嗦。

　　噗呲，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某具雄壮的躯体身体里抽出了窄小的刀子。

　　两个围着的大汉吓傻了。黑胡子嘿嘿地滚起来，拍了几下屁股。
　　“这就叫做有备无患！”
　　他手里拿着那个黑盒子，一打开，看见红珠子和蓝珠子。

　　两位彪形大汉又蠢蠢欲动。
　　黑胡子一看这阵仗，急了，随便选了一颗，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先往地上一扔。
　　碰，红珠子碰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两个汉子吓傻了，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胡子大叔，都是我们的错，不应该冒犯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置气。”

　　“怎么会，”黑胡子把刀对着他们一挑，“你们先起来吧，往后我还需要你们帮助呢，放心吧，珠子有你们的份。”黑胡子转向老村长的两个孩子。“是吧？”

　　“是!是！”
　　“黑尾巴你起来吧，还瘫在这地上？……黑尾巴，你们把这个尸体和老镇长的尸体一起送去安葬吧。”

　　黑胡子、两个彪形大汉、带着镇长的子女一起拖着两具尸体，镇长的儿女们又哭了起来。他们出来的时候，拖着两具尸体，镇上的人立马发现了这个惨状。

　　“黑胡子杀人了，黑胡子杀人了！”两个大汉叫道。
　　镇上的人从远而近地围住了老镇长的房子，议论纷纷，有的大声指责。
　　“黑胡子，你出来，不要以为你躲在里面，我们就不敢动你。”

　　黑胡子在屋子里面走来又走去，两只手抖得都快拿不住盒子了。

　　“快，我们一起进去。”人群中冲出了一个拿着大砍刀的汉子，一看有乔治等人。

　　他们刚要进入老镇长的房子，黑胡子突然冲了出来。“你们谁敢？”
　　黑胡子拿着那个黑盒子，把刀尖对着人群，“你们不怕我把你们都弄死吗？”

　　人群有的退缩了，而乔治则向前一步。

　　“乔治，你死期到了。”黑胡子作势要拿出一个珠子摔在地上。
　　乔治后退一步。黑胡子看见了，嘿嘿一笑。
　　“怎么了，不敢了？”
　　“谁不敢？你这个缺德的玩意儿。”乔治摆着那个大砍刀，寻找着机会进攻。
　　“乔治啊乔治，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今天。”黑胡子仇恨地盯着乔治，他一边看着乔治，一边观察着人群。

　　等到他第七次观察的时候，乔治瞅准了机会快速向他砍去。
　　黑胡子慌张地把蓝珠子一抛，那珠子划过房门，划过乔治的大砍刀，飘过乔治的身躯，正正好好碰到了黑尾巴的鞋子上。咔嚓，碎了。

　　黑尾巴只觉得晕头转向，头昏极了，他看到了过世的妈妈安妮，青梅竹马却他嫁的茉莉，混乱的躯体，挥洒的汗水。
　　人群忽然混乱起来，不仅是黑尾巴，好多人都倒下去了。
　　黑胡子闪过乔治的刀，一眼就望见了滚在地上的几句躯体，狂笑。
　　“哈哈哈哈，我黑胡子也有今天！”
　　乔治啪嗒一声把刀丢在地上，又砰地跪在了地上。

　　“你们听好了，那些滚着的人，我已经下了最恶毒的诅咒，那个诅咒只有我能解。不听从我的人，就会立马死去，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乔治，你让你的爸妈，那些村民失去了生活在镇上的机会，你们走吧，天黑之前赶快从狗窝里滚出来，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

　　乔治呆呆地看着黑胡子，黑胡子斜斜地一笑。凑到乔治的耳边说。“我不会杀你。”

　　黑胡子当然不会杀人，他可喜欢乔治屁滚尿流的样子，看那小乔治像只小老鼠一样灰溜溜地离开。黑胡子感到快意极了。“不过，还有一件事。”

　　黑胡子向全村宣布，“老镇长许诺的我都会一一做到，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所以我才来了。我会更加公正公平……”

　　艾博、琼、南希又到了镇口。没有送行的人，只有两个守卫正用怨毒的眼光看着艾博。
　　艾博回头，随行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用同一种视线看着自己和乔治、连琼和南希都受到了牵连。
　　乔治沉默无语，小南希却有话要说，她拉着艾博的衣角，艾博凑上去。
　　“爸爸，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那个珠子只是催眠的作用。”
　　艾博沉默了，他其实也想过，但是人其实很脆弱，遇到强大的敌人便会畏惧。况且，别人又怎么会听自己呢？自己只是个失败者。

　　艾博归到村民的队伍里，村民也没说什么，给他让了个位置。
　　接下来去哪呢？他想。
　　森林里不能去了，只能住在镇子的背面，期望黑魔法师在攻镇之前不要环着镇子先走一圈。

　　他收拾好心情，又对老乡民们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乡民们很信服他，在镇子背面扎营。

　　日复一日，村民像野人一样在镇子外居住着，以野果和兽肉为食。
　　晚上，他们睡在搭着的棚子里。

　　南希睡不着，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风声。
　　艾博说，“南希快睡，明天没精神的。”

　　“爸爸，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
　　“从镇子那里传来的声音。”

　　什么？艾博一下子坐起来，倾耳听，远处传来了吼叫声，绝望的哀嚎声。
　　糟了！艾博站了起来，拍醒所有的人，一一告诉他们镇上出事了。
　　所有的人不顾地上留的衣服、包裹，不敢发出声音只顾往森林里跑。

　　“南希，拉着妈妈的手。一直往前跑。”
　　“不要管爸爸。”

　　南希顺着人群往前跑，回头一看，昏暗的月光下，不见了艾博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