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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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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坐在床头一下一下晃着小腿，不时抬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
“……先生，您请到这边……”似曾相识的声音穿过重重阻隔，抵达哈利耳中的时候几乎已经听不清楚了，但哈利又一次蹭地跳下床，两三步奔到门口，耳朵紧贴着门缝去捕捉那些跳跃的，狡猾的声音。
今天克拉克还没有来。
哈利沮丧地扑回床上。
克拉克确实说了要收养他，对吧？
是不是因为他必须回英国去，所以克拉克没法收养他？
哈利翻身坐起来，不安地回忆起福利院里的阿姨们的闲谈，她们好像都说他是要交给还在英国的亲人领回去的。可是玛姬姑妈已经说了不要他了啊，而且他也想跟克拉克住在一起。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轻快的敲门声和着男孩尚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哈利慌张地跳下床，胡乱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试图让它更柔顺一点。
“请，请进。”
黑发蓝眼的大男孩迅速窜进来，房门在他身后悄声合上。
“你好，我是迪克·格雷森，你可以叫我迪克。”年长的男孩快步上前，笑着对他伸出手。
哈利慌忙伸手握住年长的男孩那只干燥且粗糙的手:“你，你好，我是哈利波特，你也可以叫我哈利。”
迪克脸上的笑容闪亮亮的，带的哈利也笑起来，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去看他，只是这么看着他笑就让哈利觉得开心极了。
迪克直接席地而坐，屈起一条腿，歪着头看向哈利。
“所以你就是克拉克要收养的哈利了？哇哦，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你。”
哈利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下巴搭在两膝之间。他本来该为这个问题感到不安的，但是看着迪克快活的样子，他就是没法紧张起来。
“是啊，克拉克说过要收养我的。”他看着迪克，忍不住问道，“你也在这里住吗？我之前不怎么出门，没有见过你。”
“我？”迪克笑起来，露出两排雪亮的牙齿——倒不是说他之前没露出来，只是这次露的格外多些。“我住在哥谭，这次是跟着我的监护人布鲁斯来的。他带着我来这里视察，我觉得他们说的话很无趣，就先偷偷溜出来啦。如果不是这样，我可就没法提前遇到你了。你和克拉克是怎么遇到的？我偷听到他跟布鲁斯说要收养你，但布鲁斯不许我多问。”
迪克向哈利的方向贴过去，哈利觉得他们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他从来没和大孩子靠这么近过，他们总是喜欢捉弄他，但这感觉并不坏，他喜欢和迪克在一起。
“我们是在翻倒的大巴车旁边遇到的，人很多，都在跑来跑去，大声叫嚷，我很害怕。克拉克过来抱住我，还给我一块糖吃，他一直陪着我。”
哈利又想起那时候的茫然和惶恐，封闭的车厢里从嘈杂到死寂只需要一瞬间，他被困在铁皮和僵硬的人体造就的狭小囚笼里，像极了供他入睡的壁橱，只是壁橱里不会有黏腻的液体糊在他手上。
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搬出来，达力在他们下面，满身都是干裂的黑色块状物体，他们把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放在地上，和很多其他的，一动不动的人放在一起，达力则被送到另一边，穿着白衣服戴口罩的人把他接过去，很快他就看不见达力了。
他被抱出来，但温暖的怀抱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他很快就被放在一边，只剩下身上的毛毯和手里的热可可。
克拉克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他抱着他，用低沉的温柔的声音安抚他。
就和现在迪克做的差不多，但又有点不一样。
那时候他含着克拉克递给他的糖块，那是他吃过的最甜的糖。他靠在克拉克怀里只觉得发困，克拉克永远是值得依靠的，在他怀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迪克让那个阴沉的，永远缠着他不放的暗影变淡了。
“你想听布鲁斯带我去斯莫维尔拜访克拉克的母亲玛莎的故事吗？”
迪克抬手碰了碰耳朵，笑着询问哈利。
……
“真的吗？德思礼女士真的被她自己的手杖绊倒了？”
“当然！她摔了个狗啃泥，连达力也被她拉倒了！”
克拉克刚走近哈利的房间就听到了迪克和哈利的欢笑声。
哦，布鲁斯。
他好笑地摇摇头，想必能够如此顺利的办下来的手续也是拜布鲁斯所赐。而且他也不必再担心哈利会对新环境适应不良了，迪克会是个好哥哥的，他总是能信任迪克。
“下午好，男孩们。”
“克拉克！迪克说的是真的吗？在斯莫维尔可以骑马还可以挤牛奶？”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在开门的时候他可没想过能收获一只快活得像是在发光的哈利。他向后面看去，迪克正冲他得意地挤眼睛。
“当然。”克拉克弯腰把撞在他腿上的男孩抱起来，“斯莫维尔是个很美的地方，除了骑马和挤牛奶，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事情，你会喜欢那儿的。
“事实上，我们这个周末就可以回斯莫维尔去看妈，她也很期待见到你。”
“真的吗？你是说，我可以，我可以跟你回家了吗？”哈利紧紧拽住克拉克的袖子，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是的，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可以再换。还有什么想要带走的东西吗？”
“没有了！我们能现在就走吗？”
克拉克和迪克都忍不住笑起来。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不过，你确定没有人需要道别吗？”
“唔，”哈利低头认真地掰着手指数起来，“亨利夫人，杜立德先生，查理，嘉娜，玛丽……好多啊，还有琳娜说过会来看我，我得告诉她我要搬走了。”
哈利为难地皱起眉头，求助地看看克拉克，又看看迪克。
“那么我们替你在这里等琳娜过来，顺便帮你收拾东西，你自己去向他们告别可以吗？”
克拉克放下哈利，直视着哈利的眼睛，温柔地笑着鼓励他，哈利扭头看看迪克，迪克也在一边挤眉弄眼地怂恿他。
“好吧。”哈利恋恋不舍地蹭出去，却又扒着门缝往里探头，“等我回来我们就走，对吧？”
“当然，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哈利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开。
“你知道的，布鲁斯一直不放心，所以就派我来了。”
哈利一走，迪克就瞬间倒戈出卖了布鲁斯。
克拉克小小地叹了口气：“布鲁斯，我知道你验过哈利的血了，我想你也已经发现他确实是个正常的人类，也没有变异了。”
“布鲁斯让我转告你，他查不出来哈利的父亲和他的母亲成年后的踪迹，哈利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小孩。”
克拉克双手环胸，挑眉看向迪克，这让他多了几分威严，不再像是个唯唯诺诺的小记者了。
“布鲁斯，认真的吗？你明知道我能听见的。”
迪克做了个鬼脸，夸张地比了个“蝙蝠侠”的口型。
“好吧，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克拉克伸手推了推眼镜，那个好脾气的小记者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大都会有个新开业的游乐园，我会在周六带哈利过去玩。我想扎塔娜应该不会介意在那里见面。”
“嗨！布鲁斯！你不能扔下我！我也要去！我会按时完成作业的！你不能这样！”
克拉克又推了推眼镜，借机挡住扬起的嘴角，转身收拾哈利的东西，他可不想破坏布鲁斯逗弄迪克的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终于要写到我最喜欢的剧情之一了！兴奋地搓手手.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