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会再放手》Jerson

5、第 5 章

　　叶魅回到家后，就看到告示板上写了几行字：“爸爸妈妈这两天出差，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母字。”再往卧室看去，一丝灯光都没有。她推开门，又看到叶妍趴在床上。
　　“叶妍？”叶魅以为叶妍又哪里不舒服了，但是从这样的情况看来，似乎不是。回想起昊鸿的话，叶魅不由得蹙起眉头，但是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叶妍，我都不知道你另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叶魅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
　　叶妍还是不吭声，只是拨开了叶魅抚摸她的头发的手。叶魅很惊讶，叶妍是怎么了？“叶妍，你生气了？”叶魅不安地问，“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隐私的，是昊鸿告诉我的。我还在奇怪你拒绝了他。为什么？”
　　“我不想和你说话，让我安静一下。”半晌叶妍才有了回应，口气有着少见的生硬。
　　叶魅愣住了，本来想伸出的手也停滞下来，眼里渐渐地黯淡了，失去了平时的光辉。不甘心莫名其妙的被讨厌，叶魅终于还是问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你了？”要是叶妍还是没有反应的话，她也只能死心了，直到叶妍主动和她说话为止。
　　不料叶妍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激烈，她激动地说：“叶魅！我讨厌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你走！”
　　第一次听到叶妍直接的说讨厌她，叶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虽然之前有这种感觉，但是还是比不上清楚地明白被讨厌了来得更让人心里伤痛。叶魅也激动了，努力压抑自己的声音问道：“我怎么让你讨厌了？！”
　　叶妍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当然讨厌你了！为什么要对别人那么好？为什么要那样抱别人？居然还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擦去眼泪，一想到我是你的妹妹，我就觉得好恶心……”她忽然回复意识了，意识到自己正在说什么，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姐姐。而后者的眼睛不知为何露出冷静得近乎可怕的目光。
　　“你说的没错，连我也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居然对除了妹妹以外的人做这样的事。可是，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叶魅慢慢的凑近叶妍，眼睛一瞬都不曾离开叶妍的惊恐的眼瞳，声音很轻却锐利：“真正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真的是讨厌？”
　　叶妍惶恐地摇头：“不，我……我讨厌你？不、不是的，我……”
　　叶魅逼近了叶妍：“不是讨厌？那又是什么？”
　　“我……”叶妍不敢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情，生怕说出真正的感情后叶魅不接受，最后多年建立起的感情会毁于一旦。但是令她出乎意料的，叶魅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黯然的低语，在叶妍的耳边，“十六年的感情，就如此不堪一击吗？那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早知道会这样被你讨厌，我宁可不去安慰她……”
　　叶妍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不要哭，叶妍。”叶魅捧起叶妍的脸庞，凝视她的悲伤的容颜，情不自禁的吻去她的泪水，最后来到叶妍的嘴唇上。叶妍惊骇地怔住了。但是叶魅像是没有发觉自己令人惊骇的举动，吸吮起叶妍柔软的嘴唇，顶开她的嘴唇、齿关，开始挑逗起那条嫩滑的小舌头。
　　叶妍来不及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只能无意识地回应叶魅的吻，双手攀上叶魅的脖子，笨拙地追逐姐姐的舌头，由于无法正常呼吸而开始喘气。叶妍喘气的声音唤回叶魅的理智，她急忙收住了自己胆大妄为的举动，推开了叶妍，迅速的站了起来连退了两步。看着气喘吁吁的叶妍，叶魅只觉得自己一阵晕眩：天啊，我究竟干了什么！居然对自己的妹妹……
　　不行，我得离开……叶魅掉头就匆忙的离开了家，忙无目的地徘徊在街头。
　　而叶妍已渐渐地回过神来，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莫非，姐姐她也……”叶妍努力的甩头，想把这个令人震惊的诱人的讯息排出脑海。“这是做梦，对，是做梦……”叶妍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料由于过于疲累，再加上受到了震撼，叶妍真的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已经是深夜了，叶魅悄悄的回到家，看到叶妍正在熟睡后，松了一口气。她无力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出神。
　　当叶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她在饭厅里看到做好的早餐，可是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若是这样就罢了，这一整天，叶妍都没有见到叶魅，就连她们的秘密用餐地点也没有出现叶魅的身影。
　　叶妍想也许是因为叶魅太忙了，晚上说不定就能见到她了。她想问叶魅好多的问题，她想知道姐姐究竟对她保持着什么样的感情，或者说，证实她心中的疑惑和期翼。
　　但是，夜已经深了，叶魅还是没有回家，叶妍只能独自无聊的吃完晚饭，呆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等待她回来。时钟每敲一下，叶妍都要到玄关看一看，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回。
　　过了半夜，叶妍实在撑不住了，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连被子都没有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天也亮了，早餐依旧和以往一样摆在餐桌上。可是就是看不到想见到的身影。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叶妍明白了，叶魅在回避她。
　　或许叶魅是希望叶妍忘记那天发生的事，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行为反而证实了她对叶妍怀有的特殊的复杂的感情。叶妍已经可以确定这一点了，让她悲伤的是，她没有机会向姐姐倾诉自己和她同样的心情。
　　于是叶妍做出了平生最大胆的动作：翘课了，而且还是最严厉的物理老师的课。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中午时她直接奔到学生会的办公室，问其他的学生会成员借了会长办公室的钥匙。下午叶妍就呆在叶魅平时办公的地方静静等待她出现。
　　叶妍满怀感情地一一抚摸办公室里的每一事物，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是她的姐姐平常使用的东西，每一件事物都有姐姐的气息。身处专属叶魅的办公室里，仿佛是在她的怀抱里，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当屋子里溢满橙黄色的光辉时，门打开了，叶魅毫无防备的进来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愣住了。
　　“姐姐，下午好。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吧。”叶妍微笑着说道。
　　看着叶妍，叶魅一时没有出声，半晌才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不想见到我吗？”叶妍悲伤地问。看到叶魅没有回答，叶妍就主动开口了，“可是我想见到姐姐。我有好多的问题想问你。”
　　“……是吗？”
　　叶魅的反应比较冷淡，叶妍并不感到意外，这不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前所未有的勇气现在充满了她的胸膛。“姐姐，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不……”叶妍摇摇头，“我爱你！”
　　叶魅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嘴唇动了动，心潮激荡不能自己，一霎那间她几乎要冲口而出说“我也爱你”，可是她忽然看到窗外的众多的学生们正在操场嬉闹，远处许多大楼正在巍然矗立在黄昏中，那里有更多的人吧。叶魅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几乎不带感情的声音说：“你在说什么？叶妍，你没有发烧吧？要是生病的话那就不好了。早点回家吧。”
　　她毫不意外的看到叶妍露出惊愕继而悲伤的面容，晶莹的泪水仿佛就要滚滚而下。然而那泪水终究没有涌出来，叶妍忍住了，默不吭声的和叶魅擦身而过。
　　可以预想到叶妍的泪水即将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沾湿她的心，同时也撕碎了自己的心，叶魅黯然地低下头，紧紧握住双手，任由纤细的指甲突入柔软的肌肉贪婪吸吮苦涩的鲜血。叶魅深信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唯有这样才能让叶妍过上普通的幸福的生活。
　　我们在一起只会招来不幸。
　　回忆起刚才的叶妍站在办公桌前，秀美的长发和黄昏的阳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露出比太阳还要温暖的笑容，微微的侧着头，不经意的流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美。那就像一幅动人的图画，已经深深刻印在叶魅的心版上。
　　“对不起，叶妍……原谅姐姐……”叶魅仰起头，泪水还是不能抑制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