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初见云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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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裙子。”
一条鹅黄色的衣裙映入眼帘。
“大人......”
沈羡鱼抱着衣裙久久不能放下，裙子的柔软轻贴着她的肌肤，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都舒适。她迫不及待的便换上了它，对着那扇落地芙蓉，轻轻旋转。
这裙子，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她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美的让人痴醉。裙摆逶迤，旋转成花。鹅黄色衬得美人肤若凝脂，更显佳人姽婳。沈羡鱼停止了旋转，将衣裙放好摆在了床头。这是大人送给她的礼物，这也将成为她这辈子最珍视的礼物。沈羡鱼安静的睡下了，知了声声鸣，月儿明，风儿轻。
翌日清晨，顾临渊清醒了过来。他轻轻的翻了下身，可那疼痛却让他无法忍受。他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蚕丝被，浓郁的膏药香弥漫着整间屋子，他不禁津了津鼻子，面露难色。
其实，他最害怕的东西，一个是酒，还有一个就是药。酒量就先不提了，他其实是一个一杯倒选手，如果沾了酒，那么他便会放飞自我，开始发疯，因此他从不沾酒，也从来不敢沾那么一点点。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药，在他的身上敷药还算是轻的，可如果将药喂进了他的口中，那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顾临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时韩生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了一大碗汤药和一大盘子蜜饯，顾临渊斜视了一眼，瞬间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他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往日的风范早已尽失全无。
“大人，您该喝药了。”
韩生苦着脸，开始耐心的劝着 。大人不爱喝药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虽说大人身体强健很少受伤生病，可每次喝药，都像一个老母亲哄儿子一样，求着哄着喝。如果不是自己与大人有那么些情分，恐怕大人早就把自己杀了。韩生陪着笑脸，端着药碗向前走了一步。
“不喝！”
顾临渊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大人您看，这药一点都不苦的，属下可是给您拿了整整一盘子的蜜饯，保证您喝下去喝不到一点苦味。”
“不喝不喝！本官不喝！快给本官拿走！不拿走本官就砍了你！”
顾临渊满脸委屈，像个大小孩一样摇着头捏着鼻子，嘴巴和沈羡鱼委屈一个样子鼓鼓的，如果被外人看见了，那他的英明一世可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哎呀我的好大人，我的好爷爷，您就喝了吧。您喝了以后就算要杀一百遍韩生，韩生都依你啊。求您了，把药喝了吧。”
“滚！快滚！”
“大人您要是不喝，属下可就冒犯您来武的了。”
“你敢！别看爷现在有伤，打你照样打。”
“大人，求您了，您只要喝，你让属下干什么都愿意。”
“啊啊啊啊啊啊本官不喝不喝不喝就不喝！”
“......”
此时，沈羡鱼早已在门口站了许久了，今天的她穿上了那身鹅黄衣裙，好看的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听见了房屋内这么“可爱”的声音，她在门口笑的直捂肚子。怪不得顾临渊的院子里一直没有什么媵人，原来大人还有这种弱点。
“韩生，我这辈子没有求过谁，这次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喝！”
沈羡鱼一不小心“噗”的一下开始哈哈大笑，屋内的顾临渊和韩生意识到了门口来了人，顾临渊的脸一下子红了，面色十分古怪。韩生憋住笑放下了药碗，打开了门，看见了开怀大笑的沈羡鱼。沈羡鱼见到了门打开了，也瞬间忍住了她的笑意，她慢慢的走近了屋内，看见顾临渊满脸尴尬，硬生生的憋着自己。韩生也向自己投来了难色，满脸尽是无奈，她捂帕一笑，示意韩生离开一下。
“大人，鱼姑娘来了，韩生先出去了。”
韩生离开了屋内带上了门，沈羡鱼端起了药碗轻轻的吹着里面散发的热气氤氲，看了一眼顾临渊，顾临渊把头扭了过去，心中简直像火山爆发一样炸裂。这下他可被这小丫头看到了自己的短处，日后她可就有的调侃自己了，他还如何振夫纲？诶不对，怎么又想到了这里？
“咳，今天......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
顾临渊支支吾吾的说，还悄悄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她穿了他给她买的这条裙子，他早都把她杀了。不过，这件裙子是真的合适，全城内可能也就只有她，能穿出它的真正价值。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大人您也知道，我性子直，藏不住话。”
沈羡鱼微微笑了笑，继续为这碗汤药散着热，随后她拿了一颗蜜饯走到了顾临渊的身边，她拍了拍顾临渊的肩膀，道
“当然，想要我保守秘密，也很容易。只需要您把这碗药和这枚蜜饯吃下去，我便把话吞进肚子里。如果您不吃，那我就算被你杀了，我的骨头上也要刻上您的短处。大人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卑鄙。”
“鱼儿可是您的徒弟。万万担不起这“卑鄙”二字。”
“呵......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大人英明神武，教出的徒弟自然是出色的。噢对了大人，听说城东有一家海棠轩，那的小子姑娘，个个都俊俏极了。”
“不许去！那种烟花之地岂是你能去的地方？”
“那您就快点好起来，继续压制着鱼儿啊，否则 ，鱼儿可就要和韩生一起去逛了。可别说我俩不带您呢。”
沈羡鱼话音刚落，顾临渊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随后忍着味觉迅速吃掉了她手中的蜜饯，一股甜蜜在他的味蕾中绽放，他尽力的忍受着药味苦涩，疯狂的咀嚼蜜饯，蜜饯在他的口中“嘎吱”作响，他瞬间变了脸变回了原来的那种神态，略带有一点酸都说道
“不许去。”
沈羡鱼见顾临渊吃进去了药，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回应着他。她为他盖好了被子，承诺自己不会说出去这件事情。
接下来了几天，顾临渊的药一直都是由沈羡鱼送进去的。每天，沈羡鱼都会变着法子哄骗顾临渊喝进去药，例如“逛海棠轩，去玩胸口碎大石等”，而顾临渊也总会把药喝进去，阻止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间顾临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当他被沈羡鱼骗喝进去了最后一碗汤药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气。他穿好了衣服，下了床，走向了书房处理事务。然而这时，顾府门口来了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人，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厮，还有两个公子，在门口求见顾临渊。
来的人，正是兵部尚书韩国漳和他的两个儿子。自从那天他的两个儿子被废扔回了府，他便气的一口老血喷出。他的儿子平日里惹事也就罢了，可竟然能惹到了顾临渊这位尊贵的主儿身上，他刚开始先是不满的，也将此事上告给了帝，可帝却直接罚了他三年的俸禄并让他闭门思过不得上朝，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还有不到五年便可告老还乡了，为了自己最后的仕途，只得求见顾临渊，求得他的原谅。
顾临渊走到了会客厅，允了韩国漳进来。韩国漳见到顾临渊以后，马上拉着两个儿子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开始道
“顾大人啊，孽子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老夫带着他俩给您陪个不是来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老夫全家吧。”
“本官已经处置了他们二人，韩尚书此话，本官没听懂。”
“大人，老夫膝下一共三子，如今长子次子皆被您废，三子虽年幼却也考取了举人功名，且老夫还有五年便可告老还乡，还请您，去与帝说几句，求其准了老夫上朝。”
“韩尚书被帝禁令上朝，要怪也只能怪得自己这张嘴巴，本官也无力挽回。韩尚书请回吧。”
顿了顿
“有时候口舌太快，未免是件好事。帝那边明日本官会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再上报一遍，韩尚书，您看如何？包括您今日来见本官。”
顾临渊站起了身，走到了两个儿子身边，韩家两位公子瞬间被吓得直发抖，他俩跪在地上不敢出声，顾临渊冷哼一声，扬声道
“韩生，送客。”
“大人！”
韩国漳重重的磕了一声响头，这一下，将他的额头磕出了些许血渍。顾临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
“韩尚书还有何事？”
“顾大人，如若您今日行此善举，老夫便在朝堂里以您为天，韩家世代子嗣为您所用。”
“韩尚书，您觉得，本官在朝堂中，还需要您韩家吗？”
“当然，本官的身边，可容不下你韩家后代。说不定哪天，贵公子敢伤了本官的人，并在本官背后狠狠打上一棍。你觉得，本官眼里还容得下你韩家吗？”
“本官今日心情好，韩尚书还是先请回吧。再过一会，也不知您那小儿子......”
韩国漳脸上充满了绝望，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转向了身后，怒气冲冲的指着两个儿子直发抖。他一直不知道他二人竟然暗伤了顾临渊，他瘫坐在了地上，嘴唇发白，随之，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顾临渊转过了身，再一次吩咐了韩生送客。韩生带着小厮将韩国漳一行人送出了府，他头也不回的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阳光正好，花芸芸，柳毵毵，沈羡鱼走在石子小路上，前往小厨房取午饭。今日早晨她便吃的很少，现在的她已经是饿得不行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水晶小笼包糯米丸子虾仁蒸蛋大鸡腿等她爱的美食，而顾临渊刚好也饿了，他站在房间门口，刚巧碰到了沈羡鱼。沈羡鱼瞧见了他，立马走了过去，笑着小声说道
“听说今日午膳是药膳，大人可要饿着肚子了。”
顾临渊白了她一眼，道
“我不饿。”
然而，一阵轻微的咕噜咕噜声响了起来，沈羡鱼没有忍住的开始轻笑，她发现顾临渊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反到怪可爱的。
“口是心非。”
顾临渊面色微变，上牙不禁轻轻的咬住了下唇，忽然，他霸道的拉着沈羡鱼就走出了大门，喊来韩生赶来马车。
不一会，一阵美食的香味飘进了马车，此时韩生也停下了车示意二人下车，沈羡鱼一下车，便看到了一处精致的小楼，楼牌上写着“醉雨轩”三个大字。门口宾客熙熙攘攘，十分吵杂，排的队伍早已排出了好几十里远。前面的小二正在卖力的吆喝着喊号，楼内歌舞升平，琴笛悠悠，原来这就是京城头号酒楼。也不知大人是不是被药给下着了，竟然带自己来了这。
待到顾临渊下了车，她跟在顾临渊的身后，不用排队直接走进了楼内。小二为他们引往了二楼最好的包厢内，她左瞧瞧西望望，心中充满欣喜。
只听顾临渊与那小二窃窃私语了几句，小二便匆忙离开。不一会，他便端着一大堆菜回到了包厢内。
“水晶小笼包糯米丸子虾仁蒸蛋大鸡腿...... 还有雪花山楂球，牛乳茶！都是我爱吃的！谢谢大人，大人真好！”
沈羡鱼眼睛中充满了光亮，她瞬间不顾自己的形象，开始狂吃了起来。而顾临渊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时不时的夹起来几块酱菜放在碗里和米饭一起吃下，其他的时候，都只是在喝免费供应的茶水。
“唔，大人，你也吃啊。”
沈羡鱼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顾临渊，顾临渊眼神马上移了过去，一直在喝自己的茶水。
“大人您就尝尝吧，可好吃了！您就吃那么少，会吃不饱的。”
这时，沈羡鱼快速的向他的碗中夹入一颗圆滚滚的糯米丸子，丸子亮晶晶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顾临渊嘴角轻轻一撇，怎么也拿不起来筷子。无论沈羡鱼怎么各种卖力的让他吃一口，他都不动，后来沈羡鱼甚至把它夹起贴在了顾临渊的唇上，顾临渊才勉强咬下了那么一小口。
“大人，这不比府中的药好吃多了？”
沈羡鱼故意的小声的说一句，顾临渊手中的茶杯瞬间捏成了两半，小二急急忙忙来换上了新茶盏，然而，只听一声鹂音入耳，一位女子迤逦的走进了包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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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从不喜欢吃过于黏的和过于油腻的食物，怎么今儿个点了这么多不喜欢吃的食物呢？”
那人一袭淡粉蜀锦苏绣齐腰襦裙，发戴数支琉璃玉金簪，腕上戴着羊脂玉镯，身上香气沁鼻，容颜姣好，丰荣盛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红润的唇瓣微张贝齿轻启，得体的向顾临渊轻轻一礼
“仙儿见过顾大人。”
顾临渊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过了眸子对沈羡鱼说道
“这位是仙儿姑娘，云丞相的独女，也是孝慈太后亲封的宜欢县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初见云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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