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案处38°》鱼不渡

2、第2章

　　第2章
　　小鸟看着神情凝重的苏渔，转身在周围查看了起来。
　　烧的只剩一个铁架子的沙发，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已经被烧成了碳，床前拉了一根铁丝，看样子铁丝上应该还有一张帘子，现在已经被烧没了。
　　另一人坐在烧毁的沙发上，两人都没有挣扎的迹象。
　　“苏队，这里有个桶！”小鸟指着沙发下。
　　苏渔弯腰看去，确实有个拳头大的铁桶，头一转，那样的小桶床下竟然有十来个。
　　苏渔带上手套拿起一只在鼻尖闻了闻，隐约的汽油味从里传出，还有一股刺鼻的狐粘素……
　　不一会儿，异鉴科的同事前来取证。
　　看见苏渔，都是简单的点头示意，便各司其职。
　　苏渔走出警戒线，小鸟一直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说吧！”苏渔路过刚才遇见顾沉舟的地方，微微顿步，旋即大步而出。
　　现场除了狐粘素，她并未发现任何有关易生物的东西，一场大火，屋里能烧的都烧了，异鉴科来了，苏渔也没觉得能取到多有用的证据。
　　可是不管能取证多少，狐粘素都是一个重要证据，只希望，能在狐粘素中提取到DNA。
　　但愿，真的有用吧！
　　“回局里！”苏渔坐在副驾驶，李墨开车，小鸟坐在后座。
　　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从抓到卢柏到他家大火，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而他女儿又失踪……
　　而着火的现场，并没有卢柏女儿的尸体，说明着火时，他女儿根本就不在家，一个三岁的孩子，不在家也不在学校，会在哪里……
　　苏渔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她妈的工作这么难做，早知道她就继续念书了，女承什么母业啊！
　　可是一想到她妈把她塞进局里时签的那份合同，亲妈，真的是亲妈。
　　直接把她未完成的工龄渡给了她女儿，自己去环游世界。
　　“苏队，到了！”李墨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苏渔虽然凭能力成功让众人心服口服，可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嗯！”苏渔开门下车，刚下车，小丁就急哄哄的跑了出来。
　　“苏队，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卢柏他……”
　　“卢柏怎么了？”苏渔跟李墨等人闻言都是一惊，他们这才离开多久，卢柏就出事了？
　　“我不是叫你们看好他吗？”
　　“苏队，对不起，我……”丁冬苦着一张脸，谁知道他不过上个厕所的时间卢柏都能出事啊！
　　“苏队，还是进去看看吧！”李墨语气凝重，苏渔跟小鸟也是一脸凝重。
　　卢柏是他们查到唯一跟那只银狐有接触的人，若是出了事……
　　众人疾步而走，到了审讯室，透过玻璃窗，只见卢柏全身都好像被人泼了硫酸，整个身子都在冒着诡异的绿泡泡。
　　苏渔双眼大睁，直接开门进去，刚一打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即迎面扑来。
　　“不好，出去！”苏渔当机立断，直接将身后跟来的丁冬跟李墨等人推了出去。
　　可是体弱的丁冬，一出审讯室就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小丁，小丁，小丁……”小鸟慌了，这可是在局里。
　　李墨拨通了特医处的电话，十几分钟后，丁冬被送上了救护车。
　　苏渔透过玻璃窗看着审讯室内，审讯室已经全被绿烟笼罩，特医处的人立即做好防护，进去把卢柏抬了出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门中溢了出来。
　　苏渔掩鼻，那种刺鼻的气息，明显是□□这种易生物特有的绿粘，只有在生命危急关头才会释放出来，一辈子都只能释放这么一次。
　　所以，究竟是谁敢在超案处对卢柏下手？
　　苏渔坐在监控前，秀眉死死的皱着，一边调看今天的监控。
　　卢柏的那间审讯室自她离开后就没有任何人进去过，而走廊上，也是他们超案处的人。
　　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接触过卢柏，最后接触过他的人——就是自己。
　　期间，丁冬去过一次厕所，监控全程都很正常。
　　苏渔陷入了沉思，监控没问题，所以，究竟是什么情况下卢柏才会做出这种只有危急到自己生命时才会做出的举动？
　　“顾处好！”
　　“怎么？新任一队队长就这么点儿能耐？”顾沉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苏渔皱了皱眉，不发一言。
　　顾沉舟在她身后直接弯腰查看面前的监控。
　　右手越过她身侧，握住桌上的鼠标，左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浓烈的陌生气息瞬间袭入鼻腔。
　　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莫名的味道。
　　他的侧脸线条刚毅，却不生硬，反而柔和，面上的表情是初见是的淡漠疏离，鼻挺如山丘，薄唇微张，淡淡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让苏渔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看这里！”顾沉舟转头看着苏渔，一眼便撞进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里。
　　苏渔尴尬的别开眼，工作呢，走什么神？
　　顾沉舟眸色晦暗了几分，转头看着监控继续道：“这里很细微，可能有被剪辑过的痕迹，让人拿去技术部看看！”
　　苏渔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看着面前的监控画面，苏渔看了不下十遍才发现那点细微到可以忽略的段接。
　　一个人同时走过一个地方，只不过剪接有轻微的错位，让这个人比平时看起来廋了一圈，她之前看了好几遍竟然都没看出来，不由诧异的看向顾沉舟，这个人，好强的观察力。
　　顾沉舟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这个动作，苏渔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对小丁做的，不由一阵无语。
　　一个电话出去，技术部立即就有人来拿监控资料。
　　苏渔又查看了其他监控，叫李墨忙完回来找监控中被剪过的那个同事聊聊。
　　忙完这些，天已经黑尽。
　　直到这时，苏渔好像才感觉到自己饿的一天都忘了吃饭。
　　工作啊……
　　苏渔正准备去骑自己的小摩托，一辆越野却停在了她面前，看着驾驶室的那张脸，苏渔将要出口的脏话被她咽了回去。
　　“送你一程！”顾沉舟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顾处……”苏渔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停在角落的摩托车。
　　“上来！”顾沉舟却不由分说的直接从驾驶室伸手打开了副驾车门。
　　苏渔：……
　　手长了不起。
　　苏渔上车，也不好当众拂了顾沉舟的脸。
　　“有劳顾处了！”她语气疏离，顾沉舟就好像没听出一般，直接一踩油门，开出了大门。
　　苏渔被惯力弄得往后一仰，后脑勺直接撞在椅背上。
　　苏渔：……
　　她怎么觉得这个顾处就是故意的呢？
　　不由抬眸朝他看去，却见他正专注的开着车，尽管梦里的人只是一个背影，可是，她还是觉得，顾沉舟跟她梦里的那个人太像太像了。
　　“很好看？”顾沉舟突然转头，苏渔正想的入神，他突然出声，倒是把苏渔吓了一跳。
　　“没，”苏渔别开眼看向窗外，“就是觉得顾处很面熟！”
　　“呵……”一声轻笑传来，苏渔有些不满的转头看着他。
　　“不怪你觉得面熟，每年处里都会照大合照，我去年来的超案处！”
　　“哦~”苏渔拖长了尾音，所以是她想多了？
　　顾沉舟微笑，“想吃什么？”
　　“不吃萝卜大蒜洋葱蒜苔肥肉，其他随便！”
　　“你倒不客气！”顾沉舟的态度一下亲和了不少。
　　“为什么要客气，难道不是顾处你请我吗？”
　　顾沉舟：……
　　“好！”他一打方向盘，苏渔看着飞速倒退的树，眼看就要驶离自己住的这个区，不由诧异的看着顾沉舟，“顾处，你要带我去哪儿吃，明天还得上班呢？你这都快出苍云区了！”
　　“我家！”
　　苏渔正在喝水，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顾沉舟递给她一张纸巾，“有资料给你！”
　　苏渔当即不再言语，看着他已经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她没想到，顾沉舟竟然这么有钱，这里一栋别墅，至少也要千万吧！
　　穿过绿化，顾沉舟停在一栋别墅前的绿化带里。
　　别墅很清冷，此时没有一盏灯是打开的。
　　顾沉舟走了进去，门自动打开，他打了个响指，客厅的灯瞬间亮起。
　　苏渔：……
　　有钱果然了不起，开灯都这么方便。
　　“资料在二楼书房，自己去找！”
　　苏渔指着自己，有些抓狂，第一次去别人家，主人家还让她自己在屋里转，从小的家教教育她，不能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更何况是书房……
　　顾沉舟身上围着围裙，见苏渔还愣在客厅，凝眉道：“还不去？”
　　看着围着围裙瞬间多了几分烟火气的顾沉舟，苏渔翻了个白眼，“顾处，那你总得告诉我书房是哪间吧！而且你给我的资料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要是拿错了……”
　　“二楼最后一间书柜左边第三排倒数第三个抽屉！”厨房里传来他的喊声。
　　苏渔：……
　　她认命的上楼，走到楼梯还不忘看向厨房，这个顾沉舟，看着挺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竟然还会做饭，能吃吗？
　　她走进书房，灯自动打开。
　　书房很大，摆了好几个书架，各种语言的书都有，最前面的一个书架前摆着一张书桌，桌面很整洁，一台电脑，一盏台灯，左上角整齐的放着一堆文件。
　　苏渔在众多书架中找到那个书柜，说是书柜，倒不如说是一个有着很多抽屉的柜子，只有最上面放着一排书。
　　苏渔瞟了一眼，找到顾沉舟说的那个抽屉，打开，一份文件摆放其中，首页空白，内容……
　　算了，去客厅看吧！
　　下楼，浓郁的菜香已经飘入鼻腔。
　　苏渔不由瞪大了眼睛，嗒嗒嗒的跑进了厨房，“顾处，没想到你还真会做饭啊？”
　　“怎么？怕我毒死你？”顾沉舟一边往锅里放调料，一边打趣。
　　苏渔被说中，看着他翻炒游刃有余，简直色香味俱全。
　　“咕噜噜~”
　　苏渔肚子适时响起，她有些尴尬，可是真的一天都没吃饭了。
　　“盛饭去吧！”顾沉舟朝苏渔努努嘴，苏渔在顾沉舟的指导下，在不小心摔碎了一碗一盘后，终于找到了锅。
　　盛饭，端菜。
　　桌上两菜一汤，不算丰盛，但量足，绝对的色香味俱全，最重要的是，竟然真的没有蒜。
　　“吃吧！”
　　“顾处，那我不客气咯！”苏渔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足足吃了两大碗饭才打了个饱嗝。
　　顾沉舟全程沉默，只吃了小半碗饭，看的苏渔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今天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吃饭！”
　　面对苏渔的解释，顾沉舟不发一言。
　　他将碗筷收拾完，就招呼苏渔去客厅坐着看资料，自己则回了房。
　　苏渔看着面前的资料，翻了好几页都是白纸后，终于翻到第七页的时候看到了字。
　　银狐。
　　两个字加粗了的，后面则是一些银狐易生物的资料。
　　苏渔一一看去，后面记录了那些银狐易生物的姓名，住址，案底，有一些甚至还有家庭成员都一一在列。
　　“这些不是全部的，电脑上还有！”清冷的声音传来，顾沉舟已经穿着家居服，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顾处，这些银狐易生物都是犯了事的？”
　　顾沉舟沉吟，苏渔低头，陷入了沉思中。
　　那些银狐中，有些是小偷小摸被抓，有的是涉嫌逃税漏税，身份不一，犯事不一。
　　最多的却是打架斗殴，生活在低层的最多。
　　苏渔指着那个涉嫌逃税漏税的银狐，“这个人现在放出来了吗？”
　　“没有！”顾沉舟在她身边坐下，苏渔却皱紧了眉，继续翻看，目光骤然停在了其中一只银狐身上。
　　“云笛笙？”他长相清隽，家庭住址却是众多银狐中最靠近夜市的，年龄二十，三年前把他同学打的进了医院，从此成了植物人，刚刚放出来没多久。
　　苏渔凝眉，会是他吗？
　　“你猜测是他？”顾沉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苏渔转头，却见他头发正在往下滴着水，身上衣服也已经换成了家居服。
　　苏渔面无表情，“他住的离夜市最近，我让李墨查查！”
　　顾沉舟不置可否，苏渔已经打通了电话，还不等她开口，那边李墨已经急吼吼的开口了。
　　“苏队，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卢柏死了！”
　　“什么？”苏渔大惊，下午才临近六点才送去特医处，现在才八点过，人就死了？
　　“顾处，不好意思，我要回处里一趟！”
　　“我送你！”顾沉舟起身往二楼走去，苏渔本想拒绝，可是这里是别墅区，她又没车，这边更不好打车，等她到了处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不由点了点头。
　　两分钟后，顾沉舟出来了，苏渔拿上那份关于银狐的文件上了顾沉舟的车，车疾驰而出。
　　半个小时后，苏渔出现在了特医处二楼213病房。
　　尸体已经被抬走，李墨满身颓废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
　　“苏队，对不起，我……”李墨满脸自责，现在卢柏死了，关于那只银狐的所有一切线索都断了。
　　“怎么死的？”苏渔直接开门见山。
　　“我也不知道，等我打完水回来看到卢柏有些不太对，再叫医生来，已经抢救不过来了！”
　　“小蝶在哪里？”
　　“跟着特医处的医生去了解剖室！”李墨神情有些黯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卢柏竟然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更何况还是他跟小蝶两个人轮番守着卢柏。
　　“医生解剖她去做什么，叫她出来！”苏渔的音量有些高，李墨闻言，急匆匆的跑去解剖室叫小蝶去了。
　　苏渔攥紧了拳头，手中文件已经被她捏的变了形，卢柏的女儿失踪，现在连卢柏都死了。
　　突然，苏渔一拳狠狠的砸下墙壁上。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上，她转头，顾沉舟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
　　苏渔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几分钟后，李墨带着小蝶回来了。
　　“苏队……”她声音软糯，微缩着肩膀，还没等苏渔开口，大滴大滴的泪从她眼眶话落。
　　苏渔一腔责问的话突然就问不出口了。
　　顾沉舟背靠在墙上，姿态慵懒，看着小蝶的目光就像带了针。
　　“李墨去打水的时候，病房只有一个人吗？”
　　“不是！”小蝶急忙开口，那强忍着眼泪的模样，惹人怜惜。
　　苏渔别开眼，顾沉舟却对小蝶的眼泪视若无睹，“还有谁？”
　　“卢柏！”小蝶语气哽咽，就连旁边的李墨都被她这幅模样激出了火气。
　　顾沉舟挑了挑眉，看向小蝶的目光冰冷异常。
　　“中间就没有别人进去过？”
　　小蝶摇了摇头。
　　苏渔深吸一口气，突然“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蝶，明天开始你不用呆在一队了，去档案室吧！”
　　“苏队……”
　　然，回应她的却是苏渔决然的背影。
　　李墨默默跟在身后，“去把今晚你离开后的监控调出来！”
　　“是！”李墨不敢耽搁，立即去调监控。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顾沉舟却突然顿步转头看了一眼。
　　苏渔有些烦躁，走到楼梯口的窗边，这里正好能看到医院的停车坝。
　　却在此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突然快速跑进停车坝，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白大褂，步伐急切。
　　苏渔眸色一变，俯身看了一眼窗外，突然从窗口跳下，在二楼跟一楼衔接出突出的地方一顿，顺身而下，手抓着突出点，顺势就溜了下去，在地上一个翻滚后起身就追了上去。
　　顾沉舟正准备拿烟出来，被苏渔的动作一惊，不过几秒时间，苏渔已经跳了下去，引擎发动的声音突然传来，便见苏渔朝着发出声音的那辆车追去。
　　顾沉舟将烟往烟盒里一塞，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从另一边朝那辆车追去。
　　那人一看苏渔追来，神情突然一慌，猛地一踩油门，竟直接朝苏渔开去。
　　顾沉舟面色一变，单手撑着一辆车的引擎盖，直接一个旋身从车顶翻了过去。
　　苏渔看着开来的车，不闪不避，迅速掏出腰间的枪，朝着车胎扣动扳机。
　　“砰”
　　枪响传来，那人猛地一踩刹车，尖锐的声音彻响整个停车坝。
　　苏渔快速走到车前，掏出证件，枪口对着驾驶室，“超案处办案，现在怀疑你跟一起故意杀人案有关，请协助调查！”
　　“不是吧警官，你胡乱诬陷我可以告你诽谤！”那人长着一张国字脸，苏渔突然勾唇一笑，身上那股血脉气息突然散开，那人面色突的一变。
　　“苏……苏队……”
　　“下车！”苏渔拿枪对着他脑袋，那人开门下来，双手上举，“苏……苏队，我真没……只是我老婆快生了，我刚做完一场手术，急着去看我老婆，苏队，不是连这个也违法乱纪了吧！”
　　苏渔吸了吸鼻子，这人身上并没有绿粘的味道。
　　可是枪响声已经惊来了一批围观者。
　　苏渔有些气愤的捏着手枪一拳砸在引擎盖上。
　　那人浑身都抖了一抖。
　　人群中，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男人脸上扬起一个嗤笑，悄无声息的顺着人群再次走进了医院。
　　顾沉舟似有所觉般转头看去，可是除了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并无一丝异常。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那人看了苏渔一眼，接通，“喂，老婆，你等等啊，我这遇到点事，很快就好，别别别，我马上就到，你想陪产，嗯，嗯，好！”
　　特医处确实有人在别的医院生产，一是有的人住的太远，二十女性心理上的问题。
　　苏渔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个男人讨好的笑，别开眼，“你走吧！”
　　她收起手枪。
　　那人看了一眼自己被打爆的车胎，欲言又止。
　　“超案处会赔偿！”顾沉舟走了过来，那人闻言，立即风似的跑出了医院，打车。
　　“对不起顾处，给你添麻烦了！”苏渔垂着头，手却攥的死死的。
　　顾沉舟站在她面前，轻叹一声，“急不来的！”
　　“可是，卢柏的死，明明是我的失职！”
　　“这样说来，最失职的不就是我？”
　　苏渔看向他，突然喉间一哽。
　　“我去看看小丁！”苏渔转身，顾沉舟看着她离开，并没有跟上去。
　　到了三楼308病房，两个同事，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椅子上玩儿手机。
　　看到苏渔来，齐齐喊道：“苏队！”
　　苏渔点头，“小丁怎么样了？”
　　“医生只要过了这二十四小时就没问题了！”
　　苏渔抬起手腕看了看，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
　　“辛苦了！”说完便大步走了。
　　让苏渔没想到的是，走到医院门口都还能遇见顾沉舟，他挡在她面前，直接把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下，背着光，苏渔只能看到他晶亮的双眼，“文件！”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苏渔接过，道了声谢谢。
　　“送你吗？”
　　苏渔犹豫了一下，“送我回处里吧！”
　　顾沉舟不置可否，两人上车直接回了超案处。
　　苏渔下车，再次回到卢柏出事的那个审讯室外，这个时间，超案处基本没人了。
　　苏渔骑上摩托直接回家。
　　苏渔从一个小巷前路过，一辆越野车中，烟火忽明忽暗，顾沉舟不紧不慢的吸着烟，时不时的吐出一个烟圈，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张淡漠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个微笑。
　　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苏渔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
　　她整个人都泡在浴缸中，回想起自己进入超案处的这几个月。
　　以前也不是没查过案子，可是现在这只银狐的案子是她经手以来最严重的。
　　已经两天了，唯一的证人死了，他的女儿还不知所终，可她们现在确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脑子里回想着顾沉舟拿给她的资料中那个叫云笛笙的人，再加上银狐那聊胜于无的资料。
　　苏渔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整个人都泡进了浴缸中。
　　看着眼前粼粼波动的水纹，苏渔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
　　云笛笙是所有银狐中家离夜市最近的，而那只犯事的银狐是在五天前去的夜市……
　　想到这里，苏渔突然从水中冒出。
　　他们是昨天半夜将卢柏从夜市“请”来的，会不会他们执法的时候，那只银狐就在附近？
　　思及此，苏渔立即从浴缸中爬了起来，三两下把自己擦干，裹着浴袍就去翻顾沉舟给她的资料。
　　距离夜市最近的，最近的，夜市……
　　苏渔将现有所有的银狐资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除了云笛笙离夜市近，之外，还有一个叫叶明的人竟然离夜市更近。
　　夜市背后有一道三米高的围墙，墙后有一条三米宽的路，路下面就是一条近两百米宽的镜宁湖，单算直径，叶明可比云笛笙距离夜市近得多，云笛笙家离夜市1.2公里，而叶明家距离夜市连一公里都不到。
　　苏渔又翻出那些被吸□□气的案发地点，找来一张A市地图，用标记钉一一订好。
　　却见九起案件中，有七起是在镜宁湖周围，苏渔再按照时间一一排下。
　　第一起，水宁路347号，垃圾桶附近；时间，203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