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任务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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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夜蛾正道、津司亿、家入硝子及一众高专老师搭乘专机赶到的原因。
偏僻村落灯光错落，五条悟和夏油杰把村民们捆起来塞到墙边，津司亿落地时，正好听见村民们朝两人破口大骂，骂的非常脏。
而一向被高专众人认为冲动、经不住挑衅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却罕见的一言不发，仿佛听不见身后一连串的辱骂。
夜蛾正道和辅助监督的电话一直没断，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情况，脸色在烛火的昏暗下更显得凝重。
“夜蛾老师。”安田辅助监督立刻迎了上去，指向了一个建筑，“就是那个屋子，人几乎都在里面。”
跟来的一个老师惊讶：“这么小的地方？怎么没有把大家带出来？”
安田辅助监督眼里闪过沉痛，他们当然第一时间就尝试把无辜村民解救出来，但、但是……
“除了大木，其他人对我们的话根本没有反应！”
“这个后面再说。”家入硝子打断他们的谈话，越过几人，“伤者在哪？快带我去。”
被夜蛾正道带来的人各自奔忙，有的去救治伤员、有的去审问村民、有的在附近调查情况，津司亿径直走向五条悟：“有受伤吗？”
“没有。”五条悟摇头，看得出来情绪不高。
遇到这种事没有人能情绪高涨，津司亿刚想开口安慰他两句，就听见五条悟说：“里面有个辅助监督受了重伤。”
津司亿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点头：“在飞机上听夜蛾老师说了。”
“他的手脚断了。”
五条悟真正想说的是这一句：“家入的反转术式治不好他。”
反转术式虽然叫做反转术式，但每个人的“术”都会有细微的不同。比如家入硝子，虽然能治愈重伤、致命伤，却无法让人断肢重生、甚至烧伤等伤痕抹去。
大木的伤很重，虽然安田及时给他包扎了伤口，但还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家入硝子及时赶到，虽然能救下大木的命，却没有办法让他的身体恢复成原本健康的模样。
但津司亿可以。
大木受伤还没有满24小时，只要他施展异能力，就能让这个辅助监督恢复如常。但要是这么做了，津司亿的能力也将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这就是为什么，五条悟在看到安田辅助监督联系高专时，条件性反射阻止他。
津司亿异能力有多好用，五条悟在小时候对付百目鬼时就领教过了，同时，他更知道的是总监会那群老橘子有多不择手段，一旦这种能力曝光，他们会对津司亿采取什么手段？
五条悟不敢想。
所以，一个不认识的辅助监督是死是活，是健康是残缺，和他有什么关系？退一步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当这个辅助监督决定一个人来这里时，就该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并且为之负责。
本来五条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别管了，瞒下来，不告诉津司亿。
但在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和百目鬼的那场战斗，津司亿宁愿自己承受死亡的痛苦，也不愿意让他受到伤害。
这么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带大的孩子是这么冷血的性格。
会失望吗？
可能会吧。
五条悟不想让他失望，而且……救与不救，治与不治，不该是自己替津司亿选择。
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五条悟都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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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治不好他？”津司亿低声重复，问了另一句话，“悟想让我治好他吗？”
五条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的意见，顿了一下，诚实道：“不想。”
“为什么？”津司亿对此并不惊讶，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人多眼杂，五条悟说得言简意赅：“救他，你危险。”
“我想也是。”听到这个答案，津司亿笑笑，没说治也没说不治，“先过去看一下吧。”
五条悟拉住他的衣袖：“我陪你。”
狭小建筑的门口，高专带来了专业的医疗设备，大木躺在担架上，嘴巴惨白得吓人，家入硝子陪在他身边治疗。
断肢伤口齐整，是被人齐根斩下。看得出来，刀很利，那个人的手也很稳，是练过的。
“是村里的一个屠夫做的。”跟来的高专老师在短短几刻之内已经摸清了全过程，“以前每个‘贡品’献祭时，都是他操的刀。”
这座村子信奉的神，是一个没有双眼、双手和双腿的小立像，他们把能看见诅咒的人叫做通灵者，每出现一个通灵者，村民们就会将之抓起来，剜去双眼，或者斩掉手臂和腿，将这些部分献给神明，以祈求对村子的庇护。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些“通灵者”的怨气和怨念滋生了咒灵，因此附近这一带才会怪事频发，村子里也时不时有人死去。
本来像神明献上“贡品”都是有专门的吉日，但这段时间村子死的人太多了，正好大木闯了进来，就成为了他们临时献祭的对象。
五条悟和夏油杰初听到时，只觉得既震惊又反胃，他们虽然实力出众，但毕竟只是高中生的年纪，成天与诅咒污秽打交道，全然没有想到，人类也能让人这么恶心。
……
粪便混合着血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津司亿仿若没有闻到，找人借了个手电筒，走进建筑。
五条悟跟在他身侧，夏油杰则没有动，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狭小，医疗团队们正检查着其余伤者的伤势，可惜除了大木以外，这些人的伤口都是陈年旧伤，已经没有康复的余地了。不止如此，每个人的脑神经似乎都出现了一点问题，对周遭的反应熟视无睹。
津司亿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男孩身上，只见他目光空洞，靠坐在角落，右腿以下空荡荡的。
津司亿目光一凝。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同一时间，夏油杰在门外拦住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小孩子会送去福利院……至于大一点的和成年人，我们会向总监会报告，商量他们的去留。”
夏油杰：“按照现在的情况，即便进入社会，他们也没有办法独立生活吧。”
夜蛾正道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瞒他：“是的，刚才医疗队初步检查了他们的神经，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夏油杰一下子沉默下来，夜蛾正道看他的脸色，知道他有话要说，但是现场实在太过混乱，许多事情都等着夜蛾正道决策，他没有办法停在这里，只能对着夏油杰说：“这一晚上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我们晚点再说。”
他一边说着，分神看了一下家入硝子的治疗，对着房间内喊了一声：“津司、悟，过来一下。”
两人走过去，夜蛾正道把他们带到偏僻角落，压低了声音问津司亿：“大木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津司亿点头：“知道了。”
这场救援原本不用津司亿参加，但夜蛾正道还是带他来了，第一不知道五条悟面对这种情况会出什么问题，把津司亿捎上保险点，至少能控制住那小子；第二是……为了他的能力。
夜蛾正道知道，一旦津司亿的能力暴露在总监会面前会发生什么，但因为害怕而一辈子躲躲藏藏，恐怕也不是津司亿的作风。
所以夜蛾正道把他带来，将选择权交到他本人手里。
只是夜蛾正道知道，津司亿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是咒术师，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愿意相助是情分，不愿意……自己也无法勉强。
夜蛾正道说话时，津司亿感觉衣服袖子紧了紧，侧目，看见了五条悟的绷紧的表情。
少年面色罕见的沉，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攥紧的手。
“别露出这种表情呀。”津司亿摸了摸五条悟的头，“没事的。”
“无论发生什么，悟都会保护我的，对吗？”他笑着说。
五条悟已然读懂了他的选择：“当然，你可是五条大人护着的人。”
“那我还害怕什么？”津司亿弯了弯眼睛，温和道，“夜蛾老师，麻烦把家入同学和大木辅助监督一起带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任务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