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红春晓 - 男穿女尊（重修文）》笑天然

3、三、拿刀做啥

　　那晚张寿春将蔡老大夫揹回来之时，蔡杏鸿身体因为还过于虚弱之中，一时深深睡死过去的他没能与她见上一面。

　　之后，一直到蔡杏鸿的身体连她家祖母的腿伤都已经好了，除了送蔡家祖母回来的那次外，张寿春再从没踏进过蔡家家门一步。

　　蔡杏鸿只能从祖母的口中得知，他和祖母的命可以说全是张寿春救回来的。

　　可不是，他（前身的尸体）是被张寿春从河裡捞起的，他现在的祖母，是在山上被她遇上送回来的，要不是有她，摔断一条腿的身体已经有些失温现象的祖母，一个人在那样一个秋夜又没有人烟的寒冷山上独自待上一晚的话，就算没有冻死，也会因失温而冷死。

　　一开始是蔡家祖母在张大川一家最困苦艰难之际，先伸出了援手，救济了她们一家。所以尔后，才又有了张寿春出手在后，也救了蔡家祖孙两一命。

　　这算是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吗？

　　不过还真是承蒙了张家大川姨和夫郎张家爹爹妻夫两，一家的帮忙与扶助，以及她们家大女儿的救命之恩。不然，蔡家这一对难祖难孙，就算没早死超生，也一定会过得凄惨无比。

　　虽然对没能当面答谢张寿春小姑娘，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但他大概也清楚张寿春，为何不太喜欢来蔡家的缘故。

　　最大的原因，正是出在“蔡杏儿”这个人身上。

　　平时两家交好，张寿春小的时候是经常陪他一起玩的，但是后来渐渐大了，七岁之后的张寿春，就不再与蔡杏儿一起玩了。

　　因为，蔡杏儿的性情渐渐变了，变得越来越骄纵，越来越爱生气，且越来越目中无人，常把张家人对他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把蔡老大夫对张家的恩情拿来挥霍，经常把张家爹爹当下人使，欺负张桃儿和张寿暖，对张寿春更是颐使气指了起来。

　　常常无理取闹，时不时地要张寿春为他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来，再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原本就软硬不吃，脾气冷硬的倔姑娘，当然不可能盲目宠惯着他欺负自家人。

　　蔡杏鸿：蔡杏儿你个死孩子！

　　后来，对张寿春没辙了后，不知是不是为了要刺激张寿春，还是真的改变风向，蔡杏儿看上了村裡谢秀才娘子家的女儿谢堂春。

　　谢堂春是一个长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一点都不跟村里其他女孩一样，她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动作很是温柔，永远只待在家裡安静读书的读书人。

　　而那些家裡种田干活出来的女孩们，每每不是山裡来就是河裡去，到处活蹦乱窜，总是被太阳晒得脸黑黑的，讲话动作还都粗野得要命，所以在蔡杏儿的心理，除了谢堂春（大概还有个张寿春）外，其他的不过是一群没有文化粗鄙的泥腿子而已，他才不跟她们在一起呢。

　　自此，他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时候会坐到离谢家篱笆外不远的那颗大树下拿着本书在那背书，因为，那刚好是谢堂春的书房，只要她的窗户一打开就能看到人的那一种。

　　后来，果真奏效，除了名声不太好以外，毕竟蔡杏儿白皙如花的美貌在村裡可是顶顶的一朵上等村花，所以，谢堂春也会利用没人的时候，偷偷出来找他说话聊天。

　　然后，蔡杏儿却在事后，还让人将他和谢堂春两人互动的事，故意地透露给张寿春知道。

　　蔡杏鸿：......

　　这丫的，简直妥妥的女尊版炮灰男婊啊喂！

　　难怪他会被张寿春讨厌！连我都觉得好讨厌好吗！

　　以蔡杏鸿的观点来说：蔡杏儿完全就个自作虐不可活的主儿！

　　最后果真把自己作死了。

　　医舘今早没有患者来，蔡杏鸿就拉着祖母两人在后院裡的“药研室”，捣鼓成功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沸麻散以及缝合手术。

　　前些天请人专门打造的“手术工具”送来之时，他就跃跃欲试了，只可惜没能找到实验品来个临床实验。

　　不过才想着，今早张家就送来了一隻即将生产的孕兔兔来了，没想，要打瞌睡时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这时机掐得实在刚刚好啊。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祖母早托了张家帮着想办法弄来的。

　　真是感谢了哈。

　　至于，有关于沸麻散与外科手术工具这件事，蔡杏鸿打了个“医仙托梦”的谎，说是他在昏迷期间有个白髮婆婆教了他一堆医术的事含煳过去，谁让这女尊世界没有女华佗，他只好瞎掰一个医仙来，不然，如果真要有需要用到这帖药以及需要行使外科手术时，他怎麽解释？还有他这一手好不容易学来的外科手术怎麽施展？

　　为了争取一个好的开端，就请原谅他开的谎吧。

　　华佗的沸麻散虽然失传，但，还是被他前世家裡的那位在中医界裡，享誉盛名的老爷子（祖父）一时“玩心兴起”就给研究出来了，老人家没有对外发表的两大原因是：

　　一、以现代医学根本用不着，因为有更好用的麻醉剂呗。

　　二、纯粹老人家无聊打发时间，研究好玩的呗。

　　不过，也因此让穿到这个古代来的孙儿蔡杏鸿受惠无穷，至少可以让他帮助这里有需要动外科手术的患者，免遭受到动刀之苦不是。

　　蔡杏鸿暗暗双手合十，向遥远异度而不同时空的爷爷，真心献上最高敬意：真心感谢爷爷您的“玩”心仁术，造福了这裡的人们哈。

　　不过，还是真心希望能少用到动手术的机会。否则，若真需要动用到手术的话，那大多是重症伤患了。

　　其实，蔡老大夫的学习精神力比蔡杏鸿想像中的，还要强还要积极好学。就连蔡杏鸿说要“研究”手术以及缝合术时，她都能澹定地接受并认真学习之。实在感佩之至。

　　嗯，很好，这样以后他要施展“手术”起来，才不会碍手碍脚的。

　　瞧，此时，蔡老大夫正在看着这一隻被蔡杏鸿灌了沸麻药后，已成麻醉状态的实验孕兔爸爸，进行针灸止血以及剖肚生产，和产后的缝合手术之中。

　　蔡杏鸿本身就是神经外科兼妇产外科的资优生又是名师出的高徒，在校时他就已经是个外科手术室的外科医师成员之一，临床经验更是不少。所以动手术这一项医学技能，对他来说可是信手捻来的。

　　看着自家孙儿稳稳的扎针手法，割开兔子肚皮稳健的刀法，然后，再从兔子剖开后的肚子裡将一隻隻兔崽子接生出来，又将兔子的肚子缝回去时，说她一点都没怀疑孙儿“手术技能”的出处，那是骗人的！

　　就算真有“医仙托梦”教他这些前所未闻的“外科手术”，可她绝不相信一个从未真正动刀运针的人，能够一夜一蹴而成！

　　光稳、健、快这三个精妙高超的技能，不知得花多少实际的操作与经验才能得来的。

　　莫非，孙儿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练习的？

　　可再怎麽真的偷偷练习也会露出破绽的，如：那些实验的动物呢，那去了？再说，自他醒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不是看着她坐堂看诊，就是在看家裡的医书、药书.....

　　她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其实，她有个不想戳破的“另一种可能的事实”，所以她决定将那一个“另一种可能的事实”永远隐埋在心底，最好是烂在棺材裡。

　　其实，在张家大女儿将孙儿从水裡捞回来的那一刻，孙儿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只是当时悲痛欲绝的她，不愿承认孙儿已亡事实而已。

　　可就在第二天，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竟然又活了过来？！

　　然，也因自从孙儿的醒来后，她就发现孙儿的性情有了改变，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和原来的他不一样了。

　　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孙儿的性情、行为、习惯她都一一暸若指掌。何况她又是学医的，对于一个人的变化本就特别敏感，尤其是气息。

　　也从那时起她就清楚的知道了，这一个住她孙儿身体裡的灵魂，绝对是别人的。也是他这个孤魂野鬼借了自己孙儿的身体还魂了的。

　　所以在确认真相后，她一度惊愕与愤怒，她也曾想想着要找来玄学道士，帮她将这个寄舍在孙儿身体裡的孤魂野鬼赶走的，那麽孙儿的灵魂是不是就会再度回到这副身体裡了？

　　要赌吗？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那就算是把这个借了孙儿尸体还魂的孤魂野鬼赶走了，她孙儿的灵魂.......就真的能再回到这个身体裡吗？回来的又真的会是她孙儿的灵魂吗？

　　所以，她不想赌，也不敢赌！

　　最后，蔡老大夫强制自我安慰的一番，最后全归到神蹟身上，认为着：也许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怜悯，所以才用了借尸还魂的方式，又另送给了她这麽一个懂医、孝顺又特别的孙儿吧。

　　在她腿伤期间，这孩子不但全天候侍疾，连家裡、医馆也都是他一手包办的。其实，最主要的是，这孩子自己所拥有的医术，据她所知，在整个东大陆所有的医经医学甚至医典裡都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神奇医疗手法。

　　所以，不管他是谁了，只要他拥有孙儿这副皮囊，那他就是她永远的孙儿吧。

　　蔡杏鸿当然不知道蔡老大夫内心小九九，若是知道，他也无法怎样，除非穿越大神愿意将蔡杏儿的灵魂抓来与他互换回来不是。

　　帮爸爸兔剖腹生产做完缝合手术后，婆孙俩正观察着爸爸兔手术后的恢复情形，结果是好的。爸爸兔手术后恢复得很好，很快就甦醒了，术后的活动力也很强，不错不错。

　　婆孙俩见手术相当成功后，欣喜异常！

　　这是蔡杏鸿来到这裡后的第一台手术，而且是在这个医疗设备落后的古代，这台手术可说是相当的成功哈！

　　蔡老大夫则是见猎心喜，只觉此生真的值了。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接触到这前所未闻的医术□□，与开拓医学新视界的机会与研习。

　　婆孙俩正高兴之际，蔡家外院的医堂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蔡老大夫，快快，快点儿救命啊！ ”是张村长家的老二，张静江的声音，听声音有些飘，离着蔡家医舘‘门’口应该还有点儿距离。

　　蔡老大夫和蔡杏鸿婆孙俩互看了一眼，连忙的就从“医疗室”里出来，然后就看到张静江和周老四的大丫周大山，领着一群年轻少女呼啦啦地从外面进来。

　　其中两个还共抬了一块门板，那门板上趴着一名背朝天面朝下十几岁的少女。那个少女的背上鲜血淋漓的，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那是一道森然见骨皮肉翻飞从右肩至左腰处，一看就知是被一隻力道强大的勐兽锐利的爪子所划开的，才有了那么既狰狞又可怕的大伤口。

　　“这是怎麽了？怎伤得这麽严重！ ”蔡老大夫一见这般惊人的伤势后，赶忙问道。

　　“蔡老大夫，先别问怎了，还是请求您老先救人要紧！ ”

　　张静江和几个少女无论是脸、手还是肩头、身上各处多多少少也都带着伤口和血渍。张静江此刻则是深怕再迟一点，就要出人命了，所以她火急的不得了，根本就顾不上解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只拼命的求着蔡老大夫快快救人为要。

　　“是啊，蔡老大夫求求您，千万一定要救救春子姐，春子姐是为了我而被老虎抓伤的.......”

　　这次，一进来就惶恐地一面朝着蔡老大夫跪地拜求，一面急哭了直掉眼泪的少女，是村长家老三张静川。

　　蔡老大夫一看，那个趴在门板上浑身是血伤势严重十几岁的少女，不是张大川家的大女儿张寿春是谁！！

　　这下，不说张静川急慌得语无伦次，就连她都慌了，她可是把张寿春当成自己孙女儿看待的啊，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是好？

　　“静川姐儿快些起来，先把春姐儿小心放到“医疗台”上，”。

　　一边将人从地上拉起，一边对着自家药童陈元娘说着，“元娘，先拿止血‘药’来，春姐儿这样，必须先止血才行。”那血还在流呢，不止血哪能成啊？

　　蔡老大夫才说着，一道黑影已经窜了出来。

　　原来是蔡杏鸿。

　　“不要洒药粉，先灌沸麻散。”

　　也不等蔡老大夫开口，他就已经来到被安置在“医疗台”上的张寿春前，一来就将她背上的衣服剪开，还取出一根根银针，在伤口几个止血的穴位上扎针，没多久本还流淌不止的血液，就在众人肉眼注视之下慢慢的完全止住了。

　　在场见识到这一幕“奇特”景象的人，全不由得目瞪口呆。

　　众人：就几根细细的针，竟然能将原本还在流不停的血给止住了，这也太神了吧！！

　　蔡杏鸿也不管众人的惊呆傻样，他从元娘的手裡接过“沸麻散”往张寿春嘴裡喂，喂完药后，又取来一罐煮过的温盐水替张寿春清洗伤口，洗完伤口，又打开他找人帮他特製的一只“医疗箱”裡，拿起将早已经用沸水煮过，又经过烈酒消毒好的“手术刀”、镊子。

　　众人一下就被蔡杏鸿这一道道，程序下来的有如行云流水般的优美迷人动作给迷倒了。

　　就在他提着那柄锋利细薄，更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正要往张寿春的伤口割下去之时......

　　终于有人回醒过来了，她急忙的伸出手去阻止蔡杏鸿。

　　“等等，杏哥儿，你拿刀做啥？”张静川一脸惊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