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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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水映芦带着所有门生前往金龙玉凤仙门。金龙玉凤仙门的龙凤仙台金砖玉瓦，连墙接栋，广袤无际，比拟宸极。
龙凤仙台的入口，是一个龙门，龙门之高，如耸入九天云霄，左边的柱子上雕刻着龙，右边的柱子上雕刻着凤。来到龙门，一个小童过来迎接，今日是选举新任万仙盟盟主的大日子，宾客如云，不管仙门大派还是无名小派，都如约而至。
在小童的引领下，水映芦一行人来到一个宽阔的校场，名叫龙吟校场。一路上看到的玉楼金阁，都让这些从小生活在破旧庙宇里的弟子们心生羡慕，一时，眼花缭乱，被迷住了双眼。
高猛轻蔑道：“幸好万仙盟盟主每隔十年就要换一任，不然，隆延宁恐怕就要成了人间的天帝了！”
王振附和道：“就是啊，等以后我们飞升成仙了，一定能住比这个好上千倍万倍宫殿，而且还是一人一个这样大的。王兴，你说是不是？”
王兴望了望高猛和他哥哥王振的脸色，怯声怯气道：“……是。”
水映芦转过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不怒自威，王兴看到水映芦的眼神之后，赶紧低下头，王振则瘪了瘪嘴，高猛双手抱胸，看向另一边，吹起了口哨。
校场的中间一个露天圆台，是供歌舞表演，或者比武过招用的，二楼则是供上等宾客就坐观赛的，一楼圆台周围也有众多仙门站立。
小童领着水映芦一行人来到圆台附近，让他们站在众仙门的后排。
“你这什么意思呀？不让我们去二楼坐着也就算了，怎么还让我们站在那么后面！”小童正准备告退，王振一把揪住小童的衣襟，责问道。
水逢生立马抓住王振的手腕，道：“放下。”
王振一把甩开水逢生的手，同时松开小童的衣襟。
水逢生向小童拱手作揖，“小仙师，师弟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赔罪，失礼了。”
小童理了理衣襟，打量了一下水逢生，高高在上道：“你这个做师兄的倒有几分礼节，不像你的师弟，一点礼数都没有。不过，你要诚信道歉，还不如多管教管教你的师弟，别不分场合地撒野。”
扬沙见小童对水逢生如此无礼，气不打一出来，一手捏紧小童的衣襟，一手握拳，作势要打。水逢生眼疾手快，双手包住扬沙的拳头，急切地惊呼道：“扬沙！”水逢生微微蹙眉，对着扬沙摇了摇头，“不可”。
扬沙抵不住水逢生的恳求，捏紧小童衣襟的拳头缓缓松开，等到他化拳为掌后，又推了小童一把。
小童向后踉跄了几步，怒气冲天，道：“二楼的座席是给仙门大派的掌门坐的，你们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来的仙门，也敢在金龙玉凤仙门的地盘放肆！让你们来观赛已经是看得起你们了，还敢挑三拣四的！以后像你们这种野蛮人，就不应该踏入修仙界半步！”
这时，水映芦踱步来到小童面前，他的面容如谪仙一般秀美，小童看到他的时候，一时竟看呆了。
“徒儿无礼，对不住。可我不是来观赛的，而是来参选的。”水映芦的声音如微风细雨般，给人一种柔润而清新的感觉。
“就……就你们也想参选？”小童面对水映芦有些脸红，但他说话依旧盛气凌人。
“小仙师身在豪门，自然是见过不少仙门大派，我们小门小派，不入小仙师的法眼，还望小仙师不要见怪。”水映芦浅浅地笑着。
“小仙师贵为金龙玉凤仙门的门徒，若是因为看不起小门派而出言不逊，给贵仙门蒙羞了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水逢生并不是以一种苛责的语气在说这句话，而是用一种平和的，告诫的语气。
“要……要你管！哼！”小童趾高气昂地说，灰溜溜地走。
水逢生抬头看了看二楼的仙门大派，问扬沙：“我猎魔次数不多，对于仙门认不全，你能给我说说吗？”
扬沙瞥了一眼二楼，道：“不熟。”
水逢生先是诧异了片刻，然后看着扬沙，笑了笑，道：“是了，你猎魔的时候也都不和别人打交道，不熟很正常。”水逢生转头问木樨，木樨悄悄地指给水逢生看，道：“正中央那群身穿灰紫色的人，就是这次的东道主，金龙玉凤仙门。右边那些穿由上至下，由白到黑，成渐变色服装的，是清风观的人。左边那些穿青衣是青山派，再旁边那群穿绿衣的，是流水派……”
水逢生点点头，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圆台周围的仙门，突然，看到一抹黄绿色，问道：“那边几个，是扶柳宗的人吧？”
木樨看了一眼，答：“是。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来参选的，还是来观赛的。”
“他们啊，只能是来观赛的了。”王振道。
其他仙门也在议论有哪些仙门到场，又有哪些他们关注的仙门没有来，他们也好奇，到底有哪些仙门的能人会参选，到底又会是谁当选万仙盟盟主。
“说起来，没见留仙山的人来啊。”
“是啊，这十年来，他们可以说是销声匿迹了。”
“猎魔的时候也不见他们。”
“羊晚遗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有所依靠，现在羊晚遗隐退了，他们就群龙无首，好像从此就没落了，哪还有领头的来参选万仙盟呐。”
“谁说不是呢。诶？之前猎魔的时候，经常看到一群身穿红衣，但是制服不是很统一，奇装异服的人，他们是哪个门派的？”
“你说的，是不是一群武器各异，不修剑道，都是一群怪人的门派？”
“是，就是他们。为首的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还有一个男的，身长六尺，魁梧如牛，说一口听不懂的话。”
“那是关山派。不过为首的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有什么资格来参选啊。而且关山派的人，各个性格孤僻，不爱和别派打交道，这种场合大概也不会来吧。”
校场外传来极具穿透力的金钟响鸣声，校场内嘈杂的人声被钟声吸引，渐渐静了下来。隆延宁从二楼正中央的位置飞身而下，立于圆台中央。
“列位掌门，各位仙师，今日光临敝处，隆某喜不自胜，真是让敝处蓬荜生辉啊。”隆延宁说道。
隆延宁看上去像是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他面容和蔼，一把山羊须给他的面容增添几分资历。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风度翩翩地抬起，他望着二楼的贵宾们，手腕婉转地在二楼全体仙门之间摇曳，示意完二楼的贵客后，他也不忘一楼的仙门，手臂不紧不慢地摆向四面八方的仙门，怀着一种谦卑恭敬的态度。隆延宁一枝独秀地站在圆台中央，甚是威风凛凛，可他的笑容却又透着处事圆滑。
“都这么富丽堂皇了还‘蓬荜生辉’，这老东西可真会胡说！”高猛歪嘴冷哼一声。
“装腔作势。”王振龇牙咧嘴道。
水逢生扭头低声道：“不得放肆。”
“要不是为了参选长老，谁会平白无故跑龙凤仙台来受这个窝囊气啊！”旁边一个仙门里也有人窃窃私语。
“而且还不一定能选得上，毕竟长老是可以连任的。选出十一个盟主候选人之后再由候选人之间选出新一任的盟主，万一他们串通一气，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水逢生听着旁边仙门的闲话，隐隐地有些担忧。
扬沙微微撇过头，看着水逢生，水逢生时不时地看水映芦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忧愁，时而垂眸，手指不停地交错捏着手指。
扬沙知道，水逢生紧张的时候就会捏手指。他淡淡的眸子看着水逢生，而水逢生却浑然不知。
“吉时已到，请所有参选的仙师上台。”隆延宁说完，从二楼飞下几个仙门掌门，背手站在隆延宁身边。
“青山派从长英。”
“流水派边雨石。”
陆续飞降下来几位掌门和门派长老之后，圆台周围的仙门也不甘示弱，飞升上了舞台。
“燎火派原宏义。”
圆台上已经站着五十余人，圆台足够宽敞，所以五十余位参选人看上去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圆台上。就在没有人再飞上圆台后，围在圆台边的一群人突然分开成两列，那一头，有一位身着黑白道袍的白发白须老者，闲庭信步走来，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体态微胖的黑髭男人，只是那男人在气势上弱了老者不少。
等老者信步登上圆台后，才不紧不慢地自我介绍道：“清风观，公良崇岳。”
隆延宁向公良崇岳拱手作揖，公良崇岳抱手回之。
老者站定后，身后的男人说道：“清风观阮清辉。”
隆延宁看了看圆台上的人，朝圆台周围的仙门道：“所有参与选举的仙师都已经上台来了吧。”
“抱歉。”
圆台下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四散开后，水映芦缓缓抬眸，眼神炯炯地看着圆台。
水映芦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走过，踏上圆台。
隆延宁嘴角噙着笑，道：“你来啦。”
水映芦作揖，道：“在下水映芦。”
“请报上仙门派别。”青山派掌门从长英说道。
“仙门小派，哪有什么名称。”水映芦莞尔一笑，道。
“既然来参选万仙盟长老，怎有不自报仙门的道理！”从长英不满道，话音刚落，其他众位仙门长老也帮腔道。
如果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对于他们会更有利一些，所以在这方面，他们格外地统一。
公良崇岳捻须，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仿佛与世隔绝，这场纷争与他无关。隆延宁甚是为难，他想要平息争吵，却两边都不想开罪。
“他们怎可以如此仗势欺人！”水逢生眼看师父遭人非难，心急如焚，轻声吐露出心里话。
扬沙一手抚在水逢生的手背上，企图让他宽心，“若他们以多欺少，不比也罢。”
水逢生看向扬沙，又默默地低下头，手握得更紧了。扬沙看得不真切，但他觉得水逢生似乎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怎么这么过分！”
“就是！谁规定一定要有门派名称的！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水逢生听师弟师妹们口不择言，立马制止，“大家切莫着急，我们且看师父如何应对。”话是这么说，可他比谁都担心师父。扬沙看在眼里，却无从安慰。
水映芦被人硬生生地剥夺参选资格，不急不躁，不与他们争论，道：“既然一定要有仙门名称，那我现取便是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圆台上的参赛者不依不饶。
“列位！”隆延宁打圆场道：“这样，若是水掌门能现场取一个名称，那我们便允他参选吧。这以后门生们一起猎魔，还需要相互照应，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其他仙门中还有不满的人，可也没有再说什么，以隆延宁在修仙界的地位，即使他不是万仙盟盟主，也会卖他几分面子，因为，他曾经飞升做过神仙，只不过不知为何，他主动退出仙界，担任起金龙玉凤仙门的掌门一职。
“水掌门，贵仙门的名称是……？”隆延宁问水映芦。
水映芦轻启朱唇，道：“既然没有名称，就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