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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特有的惊声尖叫,刺耳又烦人。

      [你真是的,干嘛哪壶不提,提哪壶?!现在提起苏梦枕的未婚妻,宿主不是把人往别人哪儿推了吗?!]

      [人问你‘想问什么’,是想让你问他婚约的事。我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可以装傻充愣,问别得女人?你让他怎么说?还祝福………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塌啦。]

      系统撒泼打滚起来:[什么雄心壮志,还想走?想去哪儿?你走了,苏梦枕怎么办,我们的心动值和真心怎么办?!]

      [这世界以武犯禁。你这脸出去,没钱,没势,没身份,被人盯上,锁起去当老婆……呜呜呜呜呜…我又怎么办。]

      它不管,它不走,它反对虞兮离开。
      眼见苏梦枕的心动值要满格,但凡宿主努努力,使使小伎俩,‘真心’不就是手到擒来?

      虞兮说走。
      等于是要让它前功尽弃,以后回去不得被其他系统笑死,它不要在角落吃灰。

      张开手,呈‘大’字,重重砸向绣着寓意多子多福红石榴的锦衾。
      虞兮懒得搭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系统’,背压在绫罗绸缎缝制成的锦衾;好似又淌入冰冷的河水,心房此刻一片空旷,灵魂仿佛脱离□□。

      这样脚不着地,心无安处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充斥在虞兮内心之中。

      她喜欢棉被的结结实实的厚重感,被束缚在两层后棉被下,犹如埋入土里,被牢牢包裹的安全感。
      想翻身都十分困难的重压,给人安全与温暖,令虞兮着迷。

      幼时,自己也总喜欢冬日胜过任何季节。
      每每都要用两三床旧棉被盖着睡,哪怕嫂子让她换成羽绒被,向来听话的虞兮都会固执得拒绝。

      她实在爱缩在棉被下,闻着黝黑封闭空间里散发出的气味。

      那是属于陈旧,老物件,才会散发出的味道。
      像腐烂的木头在烈日下炙烤被藏入阴暗,又像某种细微不可肉眼所察的小虫子死后,腐烂风化留下的味道。

      侧翻过身,把滑溜的锦衾揽入怀,露出下面一层,以动物皮毛缝制的厚实绒被。

      虞兮面朝内里,正对着一堵用帘幕遮住的墙,定定地盯着。
      回忆着自苏醒可有露出过自己的喜好与习性,与大翠相处时也未露出半分对床铺的不适,遍寻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没发现有一丝异样的表现。

      那——他是如何发现的?
      还差人送来这物件。

      苏梦枕。
      似乎有种善于发现细节的能力,润物无声的照顾,细若微雨,当人发现时,他已安排好一切。

      玲珑之心。
      可惜啊,用错了人。

      虞兮抚摸着铺在下层,暖烘烘,毛绒绒的厚绒皮毛,揪住一小撮反复搓捏。
      人心最难揣测,爱意犹如江河的水,有涨有跌,甚至也有干涸的一日;她对情爱想得通透,爱是多元的词语,欲是隐秘的放肆和宣泄,所以虞兮喜欢欲大于爱。

      爱。
      太过困扰,困在其中的人,又有几人真正快乐?

      正当虞兮陷入沉思时,手底不小心拔出几撮绒毛。
      茫然地注视片刻,轻轻一吹,浮毛飘飘然然被吹着往里飞去,消失于阴暗。

      哎呀。
      何必自寻烦恼,反正出去后还不知是什么样,不如期待一下未来。

      系统别致的持续‘尖叫’,进行无力的抗议。

      虞兮慢腾腾翻转身,将自己裹入绒被内,道:“别嚎了,睡觉。”

      [嘤嘤嘤嘤嘤,那你先答应我别走,咱身无分文,还是黑户……。]

      虞兮冷漠拒绝,“你不是系统吗?”

      “这点儿事情,能为难住你?”

      [说是这么说。]
      忽地被寄予厚望,系统开心两秒,又迅速垮了下来,[我是系统,又不是许愿池的王八。不可能凭空给宿主捏身份,在天降横财给宿主,我是老老实实的攻略型系统。]

      [以往这些问题,都是由前仆后继的男主、男配来解决……。]

      “呵,”虞兮发出弱不可闻的嗤笑,“做系统做成你这样,迟早被淘汰。”

      系统顿如勒住脖子的尖叫鸡,大气不敢出,难道她已发现自己这款系统,濒临淘汰了吗?

      不,不可能。
      这女人的脑子可不算好,只懂得享乐;要真有那么聪明,何苦缩在这儿,单单只收集到这几份的好感值。

      系统强装镇定,[都说了,我是恋爱系统,玛丽苏的恋爱系统!让各色各样的男人沉迷在宿主裙下,为宿主铺平道路,成为万民宠儿,才是我能辅助的。]

      说完,听见虞兮的笑声更大了。

      啊,好过分。

      宠儿?

      虞兮连讥讽几句系统的话都难得启口,言语冷漠道:“闭嘴吧,现在睡觉,别逼我收拾你。”

      系统:……。

      得到短暂的安宁,虞兮凝视着床幔,手机就藏在夹角处,伸手就能摸到。

      但,她失去玩游戏的欲望。

      内心空荡荡的感觉,逼迫虞兮再次缩入绒被下,蜷缩起来,睁着眼,浸入黑暗,唯等天亮。

      ……

      “知晴姐姐,我们将事禀告给杨总管,娘子可会生气?”

      趴在床榻,小鸽子捧着脸,望着坐在灯下,被烛光照得柔美异常的女子,她一手拿针,一手持绣绷。

      原来灯下看美人,真得会越看人越美。

      娘子的美,是美得世间仅此一人的美。而知晴姐姐的美,是美得世间该有这样的女子,瞧着就会心生好感,解人百优的美。

      松散青丝拢向一边,知晴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上那双不染俗世,透着天真的眼眸,道:“娘子不会生气。”

      小鸽子拍着胸脯,道:“怪我。这次拖累哥哥不说,还害得姐姐跟我走一趟,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哪儿。”

      “我保证以后绝不乱说话。”

      知晴笑笑不语,低头绣花。

      小鸽子见人不信,坐起来身来,把被子往身上一披,道:“你说苏楼主是在乎娘子,还是在乎那位未婚妻?”

      不等知晴回复,小鸽子开始自言自语,“我觉得是娘子。我们把白日的事告诉杨总管。你瞧,当夜苏楼主就去了小楼,肯定是在乎娘子的。”

      她第一次见到真人。
      金风细雨楼的龙头——苏梦枕。

      原来这人没有三头六臂,也不如自己哥哥强壮,更不是什么乱糟糟小说里描述的那样。远看气质卓绝,人影俊秀如松,仔细打眼去瞧,看到的是一张满是病容的脸。

      这生病的人,哪有英俊的。

      看得小鸽子频频摇头,大失所望,“知晴姐姐,你觉得喃?”

      “我觉得你该睡觉,明日还要去跟娘子赔罪。”

      “诶!不是说娘子不会生气吗?”

      “此事被我们说出去,娘子或许会认定我们是监视她的人,没有人会喜欢嘴不牢的人。”

      “啊,这、这怎么办!?”

      知晴看小鸽子急的满床榻打滚,无奈的把绣针插在绷面儿上,到了床榻边刮着傻子的鼻梁,“容我来想法子吧。”

      “知晴姐姐!!你真好,”一骨碌地滚入知晴的怀中,小鸽子如幼鸟归巢。

      摸着小鸽子额头碎发,知晴眼帘轻垂。
      心里叹息,对着不谙世事的傻姑娘道了声抱歉,她需要确认娘子在苏公子心里的地位,才能谋所求之事。

      看了许久幽幽烛光,直至怀里的小孩儿沉沉睡去。
      知晴才松懈了眉眼,疲惫写入其中,爱怜地抚过小鸽子的脸庞,这孩子还不懂得人心……险恶。

      》》

      坐于窗下。

      梳妆台内嵌的铜镜镜内女子柔美似画,正抬手挽发,露出镀了层金色的手臂。

      “娘子,今日早起,怎不等我来梳妆?”知晴撩起珠帘,心地咯噔一声,移步至妆台前,正欲接手。

      “不必,”虞兮拒绝道:“每日都是你替我梳妆,总不能以后日日如此,我还是得自己学会挽发。”

      “娘子,可是厌了我?”
      眉头低垂,知晴悲伤道:“怪我把小院的事告知杨总管。”

      后面进来的小鸽子,吓得扑通往下,以为知晴要往自己身上揽责,连道:“不是知晴姐姐告密,是我告诉杨主管的。

      虞兮见此,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做什么。”

      ‘扑通’磕地的声音太过脆响,除开演戏,现代哪有遇见这种情形。
      惊得半挽的发丝都来不及束好,虞兮先把人拉起,“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亦然,什么事如此严重?我们坐着说可好。”

      以帕轻压眼角,知晴虚虚坐着,而小鸽子垂头不敢看人。

      知晴先道:“娘子对苏楼主与雷小姐的事一无所知,而我们却莽撞告知,怕这事不得全貌,令娘子对苏楼主有所误解,这才向杨总管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娘子是苏楼主心系之人人,若因我们坏了娘子和苏楼主的姻缘,都是我们的错。”

      虞兮显然未料到她们是因此而自责,目光一愕,随即笑道:“原是因此事。小院里的谈话又非私密,如何算得上告密?”

      为表真不在意,她拉过两人的手,发现左边冷得像刚揉过雪一样。
      只作不知,虞兮继续道:“我本非此地的人,因苏公子心善,不忍我一女子飘零在外,才容我小住。”

      “再说苏公子与雷姑娘有婚约之实,又怎会心系于我?如此容易惹来误会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为好。”

      知晴眼里泛着泪花,感激虞兮的不追究。
      但她睫毛轻颤,深觉不对劲儿。那人明明说过,能住进小楼的女子必是苏梦枕的心上人。若非如此,金风细雨楼的总管,何需向一名女子弯腰?

      左边女子发间的簪花细微的颤动,虞兮看在眼里,接着抛出另一个消息,“昨日,我已与苏公子请辞,过几天将会离开此地。”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知晴对上含笑的眸子,生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异状,垂下眼眸。

      慌道:“娘子要去哪儿?”

      虞兮回答得坦然且随性,“天下之大,四处游历。”

      不,不能让她就此离开。

      知晴询问:“娘子可有落脚之处?”

      “暂无。”

      知晴又问:“那可有回去之地?”

      “也无。”

      如此一来,知晴放松下来,劝道:“娘子何苦离开?外面世道混乱,不如……。”

      “娘子!跟我走吧。”
      小鸽子一直不敢发言,憋了许久,实在忍不住,“我家住在汴京内,我们可以结伴去吃茶,去逛夜市,去夜游,去吃好多好多的东西。哪儿可比在金风细雨楼畅快多咯。”

      走走走!马上走都行。
      金风细雨楼不如家里舒服,偷听到哥哥他们的话,累了哥哥,还被当着杨总管的面训咯,甚至差点儿失去娘子,她是怕的。

      听闻人要离开,小鸽子双手双脚赞同,仗着屋子里就她们几人,胆肥道:“娘子,要不你看看我哥哥?我家开簪花铺的,可来钱咯。家里藏钱的地方我都知道,而且我爹娘肯定喜欢你,哥哥要敢对你不好,我还能替你揍他……。”

      这不比苏楼主好?
      最主要的是她哥看起来寿命不短,哪怕现在给金风细雨楼卖命,早亡还有抚恤金拿喃,到时候她带娘子去找其他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小鸽子脑子飞速运转,只想把人哄回家里,哪怕把人给供起来也行。

      “咳咳咳!!!”

      不等她继续宣传,熟悉的声音截断了她所有的话,小鸽子吓得一哆嗦。

      啊,糟糕。
      是哥哥的声音。

      门外。
      屠五差点儿把肺咳出来,这可是亲妹妹啊。

      前一天背刺自己,今日又要祸害他?

      杨无邪挑眉看向已经憋青脸的屠五,真想夸一句‘不愧是亲妹妹’,这屋里的话在场没有一句是漏掉的。

      忍住把惹事精扔回家的冲动,扫眼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公子,屠五道:“公子见谅。小鸽子是我家几代唯一的女儿,往日父母宠灌了些……。”

      傻鸽子。
      等会儿就把她头拧了,反正是摆件,毫无用处。也不知道那衙内看上自家妹妹什么,难道是不长脑子吗?

      “无碍。”
      苏梦枕面露浅笑,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屠五,的确是气度非凡,“你在楼里多年,仍是孑然一人,家里人的确该着急,也是我之过。”

      屠五脚下发软,立刻表明,“屠五已有心仪的姑娘,只是还未来得及禀告父母。”

      “今年成婚?”

      被问得一愣,屠五傻乎乎地看着苏梦枕,不明所以:“啊?”

      拍着他的肩膀,苏梦枕觉得这男子傻楞的模样,原来也有可爱的,他道:“无事,去支取些安家费,等你今年的喜讯。”

      公子关心我!
      他一底下无关紧要的人,能得公子主动关心婚事,屠五心生感动,恨不得明天就回去把婚事办妥咯。

      杨无邪高深莫测地立在一旁,公子的笑容掺杂多少水分,他是清楚的。

      这屠五外表憨厚,虽根基尚欠,假以时日培养,还是能担当起重职。
      经此一事,算是另辟蹊径走到公子眼前,想昨日那姑娘,眼睛圆润,莫名与屠五的相融,果真是一窝出不了两类人。

      他和他妹妹都是妙人啊。

      听见外面的动静,小鸽子探头一望,吓得脸色煞白,立马缩回头。

      只盼刚才的未被全部听去,她可怜巴巴地抱住虞兮的手臂,小声道:“娘子、娘子,救我。我哥哥、杨总管、还有苏楼主都在外面。刚才的话我收先回!金风细雨楼是个好地方。”

      最后一句话,小鸽子是扯着嗓子说得。
      才拨云见雾的屠五‘唰’地黑下脸来,傻鸽子,今天就炖了。

      “你呀。”
      屈指弹着小鸽子的额头,真成‘小狗儿’了,虞兮道:“别怕,在里屋待着,我去看看。”

      拍着胸脯,小鸽子期望娘子能护住自己。
      要是哥哥一会儿又数落自己,还是当着娘子、苏楼主的面,她小鸽子可真没脸在金风细雨楼待下去。

      这般想着,不由去拉最信任的知晴的袖子,见人皱眉专注地想着什么,又不敢打扰,只把希望全全寄托给心爱的娘子。

      “苏公子?”
      虞兮行至,果不其然见着三人,看向其中最陌生的人,“杨总管,这位公子……就是小鸽子的兄长?”

      闻到馨香袭来,屠五拱手低头,敬意十足:“在下屠五,见过虞姑娘,小妹多谢娘子照料。”

      屠五好感+50。

      苏梦枕凝视着正打量屠五的虞兮,她还是一如既往不爱盘发,不爱珍珠玉簪金钗一类的物品,“山下桃花正盛,屠五想带小鸽子去看看,而苏某也想邀姑娘一同前去赏花。”

      杨无邪附和道:“山下风景极好,尤其是这时节,虞姑娘在金风细雨楼已久,若未曾亲自一看,真是可惜啊。”

      屠五依旧垂头,毫无感情的迎合:“是的。”

      “如此盛情,本不该拒绝,你们与小鸽子……,”虞兮可不想踏出这屋子。

      奈何屋里有只爱踏春的‘鸽子’,本是瑟瑟发抖的‘鸽子’一听要出门,乐颠颠的冲了出来。

      小鸽子飞出来,又是哀求,又是用眼神攻击,“好啊。好啊。娘子!我们一起去踏春嘛。”

      眼里皆是祈求‘求求啦,这金风细雨楼在待下去,活鸽子都得变死鸽子,我需要点儿新鲜空气。’

      虞兮:……你刚才不是怕得要死吗?

      》》

      青山绿水共为邻,三月桃花飞如雨。

      这景色,真正是能醉人。
      小鸽子的确喜欢踏青,可前提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有扫人兴趣的人在,她就不快乐了。

      尤其,那可恶家伙居然不允许她黏在娘子身边。
      身后有着哥哥屠五的虎视眈眈,小鸽子贴着知晴,摇着人手臂,“知晴姐姐,你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是有什么心事吗?”

      被摇晃得动作打断思绪,知晴依旧神思不属,望着前方一红一黑,身着同一款式大氅并肩而行的身影。

      要说苏梦枕对虞兮没有心思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女子现在想要离开,若让她真走出去,可就麻烦了。

      她侧望向小鸽子,忽道:“我在想娘子的事。”

      “娘子?”

      “是啊。想来是我们多言,才惹得娘子不得不离开金风细雨楼,”说完,知晴哀愁地轻叹。

      小鸽子:“不是啊,娘子说是自己想要离开,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跟小鸽子我一样。”

      知晴仍然深锁眉头,“此言不过是安慰我们,昨日娘子听闻苏楼主的婚约,失神往手上戳了好深一道口子,又怎么会不在乎苏楼主。”

      “什么?!”小鸽子慌乱不已,“娘子手受伤了,我怎么没发现,我这笨脑子。”

      话音刚落就要往前冲哎去,得亏被知晴拉住。

      知晴道:“你去做什么?娘子好不容易能与苏楼主见面。”

      小鸽子冷静下来,自责道:“还是怪我这嘴,那娘子可以不走啊,反正雷小姐又没有嫁进来。”

      知晴却说:“但,娘子不能不顾世俗的眼光,只有远走他乡,全了苏楼主的名声。”

      此言像极了小鸽子往日看得话本故事,踏春的喜悦消失,联想那些话本里的结局,顿觉心疼,“知晴姐姐,我们想办法把娘子留下来吧。”

      “这……让我想想,”知晴似乎很快想到一条妙计,拉着小鸽子快走几步,以保证身后跟着的屠五不会听见。

      抱剑在后,屠五慢悠悠地走着,前方似密谋一样贴着的两人,都不能影响他的步伐。甚至连眉眼都未有异动,唯独眼睛好似猎鹰一样犀利,盯着知晴行过之地留下的一深一浅脚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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