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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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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敲出叮叮当当的乐章,敲醒沉睡的人。
被窝里有一个热源暖烘烘地拱着李思服,在半梦半醒间抚摸她的脖颈。
“嗯……”李思服睁开惺忪的睡眼,说,“别闹……”
林秋闻言收手,随即响起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热气喷在李思服颈侧的咬/痕上,伴随着又酥又痒的感觉,李思服轻哼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林秋在用脸颊蹭她的脖子。
李思服抬手按住了他的头,问:“几点了?”
林秋动弹不得,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半/压在李思服身上道:“十点多了。”
李思服也被定住了身子动不了了,她便放开林秋又推开他兀自翻了个身,说:“好早。”
林秋甚是黏人,强行把人翻回来面朝面,说:“不早了,宝贝。”
李思服把脸埋进被子里,闷着声道:“可我困嘛……”
林秋把她的脸抬出来透气,抵挡不住那撒娇,只好退步说:“那,那再睡一会儿。”
李思服胡乱地亲了他一口,将脑袋放在他胸口贴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啊?其实不用管我的。”
林秋搂着她却说:“我只是觉得,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在身边比较好。”
梦里也许会有孤单,但是有他的现实,林秋希望李思服永远不会体会孤单。
李思服满足地笑起来:“每一次醒过来都在吗?”
“啊……好像有点难,”林秋实诚地叹气,说,“我尽量……”
这声叹换来了一个熊抱,李思服埋/胸蹭了蹭,说:“什么都难不倒林秋哥哥……”
“今天怎么这么嘴甜?”林秋摸着她的发,爱不释手。
说话间李思服早就消了瞌睡,她不过是贪恋着温暖不愿离开罢了。李思服仰起头,双唇流连在林秋咽喉处,惹得他频频吞咽唾沫。
她说:“因为心里甜,所以嘴甜。”
林秋扛不住这亲吻,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额头抵着额头,问:“为什么心里甜?”
“当然是因为……”李思服与他亲密无间,周围都是粉红泡泡,仿佛悄声讲小秘密一般说,“因为喜欢你呀。”
李思服说喜欢你的时候,眼中的光仿佛是夜幕中闪烁着的点点星光,肉眼看起来那么微弱,实际上却是万年之久的光辉,就好像她的情意绵绵不绝。
“我也是。”林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嘴角再也盛不住,便全都落在了李思服口中。
屋外的雨势越攻越猛,躲雨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挤在屋檐下,抖动着淋湿的羽翼,从窗帘缝隙中窥探屋内的好光景。
“哗……”
窗帘被猛的拉开,鸟儿们惊吓过度扑棱棱地冲进雨里再也寻不到踪迹。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远处似有闷雷一声接着一声炸响。
林秋脱了睡衣,回头问李思服:“你害怕打雷么?”
李思服裹着被子坐起来闻言莞尔一笑,说:“你希望我害怕还是不害怕?”
林秋光着膀子打开衣柜,找了一件夹了绒的贴/身背心套上,李思服托着腮默默视女干他的宽阔的后背和看着就很可靠的肱二头肌。
林秋正扣着衬衫的扣子,突然撤了手走过去隔着被子抱了抱李思服,揉在怀里一大坨。他说:“我希望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害怕,不在的时候……只好坚强一点了。”
“我可以理解成,”李思服从被子里伸出手为他仔细地扣好纽扣,整理好领子,打趣道,“你在的时候求抱抱,不在的时候打电话求安慰吗?”
气温骤降,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得屈服于低温,林秋在衬衫外面多套了一件毛衣。
天边的雷已经移动至头顶,轰隆作响时连林秋也吓了一跳。
李思服咧开嘴无声地嘲笑他,被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放在换好床单的床垫上。
“还求抱抱,”林秋捏她下巴,哼道,“你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李思服的确胆子不大,相处的过程里林秋很清楚这一点,这也是林秋会推测她害怕打雷的依据。不过胆小和怕雷声并没有直接因果关系。
李思服吐吐舌头,辩解道:“因为你在呀,我就不害怕啦。”
“说的倒是好听。”林秋想板起脸做无动于衷的样子,却轻易地破了功,笑容压都压不住。
林秋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出去洗,李思服拦住他,问:“我的衣服呢?”
贴/身衣物昨晚洗完澡她已经手洗好了,可别的衣服怎么也找不到了?
林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挑起嘴角,说:“不是在你身上么?”
“?”李思服蒙圈地低头看了看,又抬头望他,“这不是你的睡衣吗?”
“我的就是你的,”林秋理直气壮道,“那边一柜子都是你的。”
噫,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看她穿男友衣服。
李思服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只是问道:“这么不合身,我怎么出门啊?”
林秋想也没想,说:“那就不出门了,我要金屋藏娇。”
漂亮话一套一套的。
“不带崽崽去医院啦?”李思服短暂地羞涩一下,现实道。
“我出门就行了,”林秋早就计划好了,说,“天气不好,你不要出门了。”
李思服撅了一下嘴,林秋顺势低头与她碰了碰唇。
李思服:“……”她才不是在索吻嘞,她这是不满!不满!
林秋又碰了一下,说:“乖宝,交给你一个重任,替我照顾一下林夏好嘛?”
李思服点点头,自然而然道:“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啦。”
林秋笑了笑,说:“不用时刻盯着她,我就是,担心出什么事,她不喜欢麻烦别人。”
“嗯嗯,”李思服应了,道,“你妹妹和你长得挺像的。”
林秋勾了勾嘴角,说:“是吗?都说她像我妈,我长得像我爸。”
林秋继承了父亲的英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出落得越发的与父亲相似,可这些不再是他自豪的资本,相反的他曾经一度厌恶照镜子。
“眼睛,”李思服却有自己的见解,“你们的眼睛都是温柔的,与基因无关,是岁月沉淀。”
或许在她没有参与过的日子里,他们的双眼并不是如此,但是如今时过境迁,人会随着环境改变,眼神也会不同。但值得欣慰的是,经历了非凡,他们的眼中却也铭刻着非凡的温柔。
对他人的温柔,和对生活的温柔。
林秋缓缓眨了眨眼睛,只听李思服说:“眼神比长相更能俘获人心。你其实谁也不像,你就是你自己,我的林小秋。”
林秋笑起来,笑得格外畅快。
她懂他。
林秋出门的时候心情很好,尽管他恨不得把李思服变小了装进口袋里贴身带着。
回家的时候他看着心情更好了,破天荒的给林夏带了一大袋各种口味的薯片。嗯,这也是林妈妈禁止女儿摄入的膨化食品。
不是林秋自恋,出门前与他依依惜别的李思服按理说这时候早该出现在门口迎接他了,更别说她还十分关心猫崽的健康。
可林秋却没看到她。
林秋推开房门,床上隆起一个包。
林夏在他身后很小声的解释:“姐姐突然来例假了,疼的脸都白了,我给她吃了一粒止疼药,现在可能睡了。”
林秋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关上了房门。
李思服疼的厉害,意识已经有点儿模糊了。她似乎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响,感觉到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了,感觉到皮肤相触,好暖和。
林秋回来了?
她想唤他的名字,一开口却是颤抖抽气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林秋听到了,心疼地拨开她的长发,紧紧抱住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说:“我在啊,我给你揉揉肚子。”
他原先想充个热水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玩意儿,他整天躁得能自行发热,入冬了就换一件加绒背心,外头套的还是秋款牛仔衫。
李思服张开五指想要攥住他的衣服,可她实在无力,摊开了手掌却弯曲不了手指,那手心里印着深深浅浅的指甲印。
林秋握紧了那手心,烙下一吻,覆着那只手放在她小/腹上打着转按揉。
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交叠的热度应该会使她好受一点。
李思服渐渐的不再喊疼,但是脸上褪尽了血色,嘴唇发白。
林秋皱起眉头,又忧心又着急,开始怀疑林夏的药有问题。
李思服是疼晕过去了,她意识虚弱,并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
清醒的时候,她的精神还有点恍惚,睁开眼睛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双眼眶微红的眼睛。这双眼睛在上午的时候她还夸过温柔。
“我差点儿就叫救护车了你知道吗?”林秋抓紧了李思服的手,如释重负地说,“你可吓死我了,宝贝。”
李思服回握住他的手,刚恢复意识的手指还不太利索,被他恶狠狠地插/进指缝,牢牢锁住。
林夏推着轮椅进来,说:“红糖姜茶煮好了,现在喝?”
李思服倚在床头,后腰垫着好几个靠枕,连林夏的熊猫玩偶都被林秋征用了。被子裹到肩头,由林秋一勺一勺地喂汤。甚至特地开了热空调,让李思服有一种其实是在坐月子的错觉。
李思服乖乖地喝汤,丝毫没有嫌弃姜味,喝完后她说:“对不起啊,本来答应你照顾妹妹的,结果都是她在照顾我了。”
林秋放下碗,他没糖了,他只好拆了一包林夏的薯片给李思服吃,去姜味。
他边喂边说:“你要道歉的是这件事吗?”
李思服吃了几口,见林秋不喂了连忙示意他继续,问:“那还能有什么事?”
林秋叹气,说:“止疼药对你没用,吃出抗药性了吧?”
林秋后来想想,林夏的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她自己都在吃,有问题的就只有李思服自己了。
李思服莫名心虚,说:“可是不吃很疼啊。”
林秋缓和语气问:“天生的吗?每次都这样?”
李思服摇头说:“可能是因为体寒?也不是什么大事,宫寒很常见的,而且也没有每次都这么严重啦。”
疼晕过去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很伤了,次次都发生的话,她还过不过日子了。
林秋还是担心,他问:“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而且突如其来的,之前你有没有什么……预感?今天上午?昨天?或者更久之前?”
林夏说合格的男友要精通女朋友的月经,为她排忧解难。于是他主动被科普了很多东西。
他说的很委婉,李思服也还是听懂了,她回答说:“可能因为隔了两个月?预感……今早有点腰酸?我还以为是因为昨晚,昨晚……太狠了……”
说到最后,她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都没!”林秋脱口而出,又艰难地忍住了,“都没……怎么会腰酸。”
李思服隔着被子踢踢林秋,宽慰道:“好啦,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今后我一定多喝热水,注意保暖!不让你担心啦。”
林秋:“你发誓!不行,立字据!”
李思服:“……”
最后她一边说着幼稚,一边于字据上摁下手印。林秋小心地收起来压在抽屉里面,还不忘拍照备份。
林秋不让李思服乱跑,把零食,崽崽,还有那本“裸/照合集”都为她搬来了床上。
李思服靠在他身上逗猫玩,半晌听到他结束了一局游戏也伸长手臂摸着它耳朵说:“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李思服不明白,反问:“它不是很健康吗?”
林秋咬牙道:“我是说你!”
李思服惆怅地望他:“嘤……”
“呦,你这是什么表情?”林秋提起试图钻进被子里的崽崽,丢在一边,对李思服说,“宝贝儿,你是讨厌医院还是医生啊……”
李思服干笑道:“怎么会呢……家里不就有一位么……呵呵呵……”
林秋挑眉道:“噢?”
“不想吃药,”李思服不敢隐瞒,说,“调理的中药太苦了呜呜。”
林秋无奈,宝贝是个小娇娇,吃不得苦。
李思服摸着崽崽的肚皮,十分乐观地反过来开导林秋:“别皱眉了,真的没关系,他们说结婚了就好了。”
林秋:“这和结婚有什么关……嗯?”
李思服真诚地看着他,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很神奇?”
人体的奥秘,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开不开心?
林秋居高临下地瞧她,语气中竟有一丝“看破红尘”:“想我一届院草,竟然沦落为工具人,李思服,你……唔……”
一言不合就强吻,还不让人把话说完,他的小娇娇蛮横又霸道。
可他就喜欢。
李思服讨好地舔了舔他的犬齿,被反客为主吮到嘴肿。
崽崽滚到床边缘,不理解为什么突然爹妈凑在一起都不跟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