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与晏仙坛的纷争最后以一种非常戏剧化的结尾落幕，伊夏回到空桑以后，留守在大本营的西湖醋鱼和东坡肉他们为伊夏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虽然伊夏合理怀疑他们是自己想喝酒了，但也十分开心地参与其中。
辛苦了许久，难得放松一下，这回连锅包肉都很是宽容允许她少喝一点，结果并没有多少酒量的伊夏，跟这次的几个大功臣碰过杯，又迎接了新伙伴北京烤鸭以后，毫不意外地醉倒了。
做了许久心里建设，没来得及碰杯就看到对方醉倒的一品锅，有些遗憾地放下酒杯，还未有下一步动作，锅包肉已经上前打横把伊夏抱了起来，不许他有更多的接触。
再看其他食魂，也是对他充满警惕戒备，连昔日最喜欢跟着他去踏青的青团和春卷都怯生生地躲得很远，一品锅暗自叹息着自饮了一杯，自作自受正如他这般。
伊夏晕晕乎乎地被抱着移动，作乱的手抚上锅包肉的脸，不住揉搓着：“你不要乱晃，晃得我眼都花掉了。”
锅包肉的俊脸被搓得变形，连声音都变得不太一样，带着一丝小奶音：“有没有头晕？让焦医师给您拿些解酒药吧。”
“不需要，我没醉！”伊夏比了两个手指，“我还能喝三大碗！”
“数都不识了，还说没醉？”锅包肉将她放在床上，“这个德行，也不指望您能认得清人了。”
“我认得，你是锅包肉！”伊夏很是不服被小看，猛然挣扎，锅包肉正弯身，猝不及防竟被她带到了床上，而这个引人犯罪的始作俑者还傻笑着冲他指指点点，“一个，两个，三个……唔，为什么会有三个锅包肉……我也不知道了，嘿嘿……”
锅包肉俯身看着醉眼朦胧的伊夏，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目光从如花容颜往下逡巡，随后脸色微红，别开了眼，匆忙起身给她脱了鞋袜盖上被，逃也似的离开。
向来海量的锅包肉自嘲一笑，他怕是醉得厉害，也该好好醒醒酒了……
伊夏这一觉睡得不算老实，最后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被子都被她踹到地上去了。抱着被子爬上床还准备继续睡，结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醉酒后那种昏沉的感觉却始终不退，干脆就爬起来到庄园里四处转转。
朦胧月下，不远处有个挺拔的身影，外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脚步略显沉重。伊夏不由自主地跟上前去，对方竟也没有留意到她，直到他在池塘前驻足。
“我正要去寻你，没想到你就主动送上来了，空桑少主。”莲花血鸭尖锐的指甲划过伊夏侧颈，眼睛似在打量颈下血脉流动的痕迹。
面对他的威胁，伊夏却是喷笑出声：“哦？原来在你看来，我应当会是睡在莲花池里吗？我早就跟在你身后的好么，失眠就说失眠，还拿我当借口。诶，伤好了吗？”
莲花血鸭被当面拆穿，反倒挑眉一笑，被月光的清冷衬得格外妖冶。伊夏正犯着花痴，忽然颈间一阵尖锐的刺痛，一股热流顺着脖颈往下淌，染红了身上的白纱衣。
这大哥来真的！
伊夏意识到危险想躲，然而已经来不及。莲花血鸭一手固定住她的头，一手掐着她的腰，将唇凑在颈间被他划破的伤处吮咬，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战栗，发出一声低哑的笑，指尖在伤处来回划着，仿佛只要她一句话说不对付，下一秒就会直接在她脖子上开个大窟窿。
“刚刚不是很大胆吗？嗯？”
“是我失眠好了吧，将军有话好说……”
她不如此相称倒还好，这样一叫反让莲花血鸭更多了几分嗜血：“将军？三军将士徒留我一人，有这样的将军？你这是在取笑于我么，空桑少主？”
“空桑城被毁了大半，你不还是叫我空桑少主，就……就扯平了不行吗？”伊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面对易牙心狠手辣的一面，莲花血鸭可能真会被她给蒙过去。放在腰间的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正悄然蓄力以防万一的伊夏便被打断，顿时更加慌乱，几乎要站不稳。
“有趣，你比从前更有趣了。原本我打算直接吸干你的血，现在我改主意了，准备……慢慢吃。”
莲花血鸭的气息拂在脸上，带着一丝血腥味，别样地危险却又致命地蛊惑。伊夏忘了危险，竟然有些脸红心跳。故作镇定，眼睛却是不敢和他直视。
“既然如此，能放开了吗？”
莲花血鸭松手：“从今日起，每天都要你的血。否则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拿你空桑食魂的命来换。”
明明身上还挂着彩，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伊夏捂着伤处：“你威胁我，不怕我杀了你？”
“你舍得的话。”莲花血鸭斜觑着她，“一双眼睛贼兮兮的盯着我看，当我不知道？”
她有很明显吗？伊夏恼羞成怒，瘪着嘴恨恨地去踩他脚，结果对方眼疾脚快躲开，倒是她自己扯到了大腿筋，酸爽地龇牙咧嘴。
“呵……”
莲花血鸭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没再理会她，转而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一副大爷样子，静静观赏着池上残莲。
伊夏将手从伤处挪开，并没有沾染太多血，想来莲花血鸭是手下留情了的。虽然她没有抽到莲花血鸭，但是一直就很馋这个菜男人，还特地在网站上搜了他的来信和语音。
夜半的时刻，莲花血鸭从来不能安睡，因为一入眠，就会梦到当初尸山血海的战场，睡梦无异于折磨，所以在别人熟睡之时，他总是一人游荡。
曾经也被憎恨占据心头的伊夏多少能理解一点这样的心情，所以并不觉得他是个可憎的坏人——只要他不去想着再把她的血吸光光的话。
伊夏坐到他身边，也翘起了二郎腿，像是自说自话：“我倒是真的失眠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不着，干脆就爬起来，然后就看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呐？”
“……”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
“据说失眠的人是因为入了别人的梦，这样想来我还是挺有福气的吧。”
一直沉默的莲花血鸭终于开口：“哄孩子的话你也信。入得我梦的人就不会再失眠，因为，他们都死了。”
“有的时候，死了反而是比活着要好很多。”
“死者获得的是解脱，而生者要背负着仇恨，自然如此。”
伊夏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作为过来人，我可以告诉你，人死之后还会有很多奇特的事情发生，你一心一意想为之复仇的那些人，说不定早就转世投胎，吃喝玩乐地过活，就你还想着复仇，没有享受世间的美好。”
“世间的美好总是转瞬即逝，就如眼前这一池莲花，开过就谢了。而遗恨总是会伴随终生，令人永无安宁。”
“仇恨也是会断绝的。彭铿没有跟你说过吗？灭掉你们国家之后的那个朝代，也早已经消亡了，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都已经成为历史的尘埃。你的复仇，如今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何必再执着呢？至于这一池莲……”伊夏朝他笑，“明年还会再开的。你会留下来看吗？”
“……”
莲花血鸭再次归于沉默，只是内心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伊夏也没有再继续游说，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并排坐着，不知不觉依偎着，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