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糖气息》万俟

5、任性vs任性

　　仙道目送流川远去后，叹了口气继续喝茶，顺便跟老板聊天，讲到最近队里的情况。老板是个篮球迷，很喜欢仙道，每次都给他超值的饭量。这两人刚说到IH赛神奈川的入赛队伍，身后一个人影靠近，原以为又来客人了，却听到个冷冰冰的声音：“你可以送我一程吗？”仙道一愣，回头看流川又回来了，心想这他不是迷路了吧？忍着笑付了帐，跟着流川出去了。
　　流川这一回很莫名其妙，首先这路不偏不饶，回去应该不难；其次真要不认识路了找人问就是了，何必找回来？对此流川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任性地觉得应该回来找仙道，也不管面子问题，反正也是他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仙道惬意地吃着柠檬糖，他随身带着，怕寂寞的人都这样，有些东西是一定要伴在身边的。仙道扔给流川一粒。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也不是呀。”
　　走到一半，安静的天空中突然划过道亮，「流星？！」
　　仙道往流川身前一挡让他看。
　　一瞬间的灿烂在他的眼底晃过，昏暗浑浊的路灯的比不过他眼里的清澈明亮……这真是叫“眼前”，就几厘米的距离，呼吸着他的气息，仙道不由得想「流川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那你明天回来吗？”流川轻轻地说。
　　“单练？”看到对方点头。
　　“会来”然后，浅浅地笑。

　　流川上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玻璃里的影像。
　　流川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仙道，从阳光下的人影里探露出的笑容，让自己紧张，记住「仙道彰」这个名字。流川闷闷地回忆着这样的见面，有种细微的酸痛在鼻口间存在，不止一次这样了，沉浸在对一个人的回忆当中，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就好像把那个人禁锢在自己的世界一样，一直看着他……流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另一方面仙道送了流川之后散步回到了先前的小球场，往里看灯已经黑了，看看手表21：35了。刚才他向流川提出了个一起单练的条件，就是让流川明天来的时候要告诉他一个“自己的秘密”，这句话的原本意思是想让流川知难而退，不想那头脑简单的家伙竟然真答应了。仙道笑着想「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呢」，转念见又觉得他大概很快就会后来明天不会来了吧……也好，少点麻烦。
　　「可是现在就要回家了吗？还是散散步吧」，仙道一人没入昏暗的街道里。

　　第二天是周末，流川枫上午完成湘北的训练后，下午匆匆赶到“小球场”时，仙道还没来。流川平缓了呼吸，脱下外套正要去拿球，就看见仙道架着根鱼竿，提着个小桶吹着口哨从旁边经过，后者不经意往里一看，“呀，你还真来啦？”仙道像是惊讶地笑了下，“幸好我有两手准备呢。”说着进门来把鱼竿小桶放到一边。
　　“你刚去钓鱼了？”流川看着那些东西问道。
　　“哈，是啊。”仙道心想「要是说正准备去的话会把那小子气死的。」
　　流川心想「这家伙今天来的真早啊」，也不多管就说“开始吧”。
　　“等下！”仙道拦住流川，“在这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仙道露出个狡黠的笑，说“是你还有件事要告诉我呢。”「想从你仙道哥哥眼皮子低下混过去？臭小鬼。」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秘密？”流川怀疑地看着仙道的眼睛。
　　“当然，神奈川第一新人，我可是很好奇呢。”说着仙道蓄意地贴近流川。
　　流川避开仙道，无所谓似的说：“对不起，我没有什么秘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呵？”仙道失笑，摇摇头，开始配合地挡球。
　　“流川，你有喜欢的人吗？”见流川不搭理自己，仙道拦球的手一收，让流川进了这球。轮到他进攻时也是软绵绵三分力，让流川截地轻松。
　　防守并不是流川的强项，如今却把仙道“封死”了，跟昨天激烈的虎斗状况完全不同。流川这下看明白了，暗骂「这家伙是故意的」，又看看仙道那副漫不经心的德行，有点担心他是不是为自己的态度生气了，急忙停下手，等仙道的反应。
　　仙道见流川停手，也回看他。仙道不知道流川在思考什么，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瞒不住混乱的波动。于是他便开口了“流川，如果勉强的话，我一个人也行。”之前他也是用这句话来给流川找台阶，希望他别在意教练的想法随着自己高兴就好，但上次流川并没有走开，他好像也很希望跟自己过招呢——只是时隔一日的比较并没什么含金量啊，「这次他会选择离开吧。」
　　不出意料，流川走到一边穿上了衣服，说了句“下次再来”推车走了。留下莫名失落的仙道跟篮球。
　　此时，这两人其实心中都很混乱，有种不安又受伤的错觉，也许这就是跟对手练习的痛苦吧。因为身份的原因，再匹配的平行线，也只能遥相呼应——或许换个角度想，也只有平行线才有可能完全结合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