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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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又过去将近小半个月。秦玉鸾与祁霄还像以前一样，他照常接送她上下班，两个人甚至仍然同床共枕。只是没什么话可说。
祁霄在人间尽力找老师傅将玉簪复原，师傅手巧，把中间镶了金子。完工后还不忘嘱咐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多好的簪子啊，我看着都心疼坏了。”
饶忆娇没有再问秦玉鸾，光看祁霄接人上下班就知道，她到底是原谅了对方。
一切都如同海上风暴来临之前一样平静。
秦钰睿本学期的课程不多，打算实习到三月末，四月初再回学校。夏芷岚听说秦玉鸾有男朋友以后，提过几次秦钰睿直接跟自己生活的事情。但儿子的态度不算明朗，秦玉鸾的回复也是淡淡的，她只能暂且作罢。
大概四月中旬出审计报告，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事务所里办公。每逢年审的时候事务所除了人事和会计基本上没有别的员工，到这个时间段外派出差的再全都回来。
单位食堂不好吃，大部分人都是出门吃饭。好在附近餐馆还算多，午休时间到，饶忆娇拉着秦玉鸾，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秦玉鸾心里一直不痛快，也没什么胃口，想了想，说：“要不然吃麻辣烫吧。”
饶忆娇说：“我经期，不太方便吃辣。咱们换个别的？”
“也行。那就你挑吧。”
楼下新开了一家旋转自助小火锅，两个人八折。秦玉鸾在锅里煮着面条，被热气熏得身子稍微靠后了些。对面坐着的是楼上证券公司的，此刻正在聊八卦下饭。其中一人说道：“听说了吗？八楼那个小公司的老板出轨秘书，正室直接把人开除了。”
“听说了。正室不是法人代表吗？当年俩人一起出钱创业，没想到能出这事儿。要我说男的就是靠不住。他老婆又漂亮又能干，他还想要什么啊？”
“唉。可惜了，他老婆去年才生完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离婚。”
“这事儿挺麻烦的。不离婚吧心里始终觉得恶心，离婚呢，公司正在发展阶段，不知道他老婆会不会为了这个忍下去。”
饶忆娇跟着听了个七七八八，她偏头去看秦玉鸾的脸色，对方果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胡乱吃了几口，秦玉鸾下午开始胃疼。祁霄过来接人下班，伸手握住一手的冷汗，他皱眉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胃痉挛。”秦玉鸾咬着牙，一手死死拽住祁霄的衣袖，说：“好疼。让我疼过这会儿再走。”
停车的地方离公司门口有一段距离。正是下班的时候，祁霄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把秦玉鸾打横抱起，说：“车里有你平时吃的胃药，一会儿你先歇着，我去附近奶茶店要杯热水。”
秦玉鸾靠在祁霄的胸膛上，胃像被一只手捏来捏去，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几声。她知道自己理亏，小声说：“我中午又随便吃东西了。”
祁霄开了车门，把她放在副驾上，又向后调了调座椅，说：“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最近的奶茶店离这里步行大概七八分钟，祁霄一来一回才花了十分钟。他今天在学校里有课，所以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黑色西装。外套领口被秦玉鸾弄得皱了些，袖口也翻了起来。祁霄步履匆匆，远看着有几分狼狈。
他顾不上别的，先拿出一粒药，再把水递过去，说：“温的，喝吧。”
秦玉鸾吃完药，仍旧维持着一手捂着胃的姿势。祁霄把人抱到楼上，问：“外卖点之前那家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
买的那杯温水秦玉鸾在路上已经喝完，祁霄要去再烧一壶，冷不防被人拉住手臂。他关切问道：“还想要什么？”
沉默片刻，秦玉鸾垂眸，说：“想让你抱抱我。”
自从上次争吵后，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也体会到了同床异梦是什么滋味儿。秦玉鸾不知道的是，她熟睡后，祁霄都会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到了早上，再恢复成睡觉前的样子。
祁霄掀开被子上床，侧过身，一手搁在秦玉鸾的腰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说道：“很疼吧。”
“疼。”秦玉鸾深深地吸口气，确认自己被祁霄周身的味道包裹后，竟然有想流泪的冲动。
她鬓边发丝被冷汗打湿，祁霄给人把头发好好别到耳后，开口说话分散秦玉鸾注意力，问道：“中午吃什么了？”
“小火锅。”秦玉鸾往祁霄身边贴着，嘟囔道：“不该喝一罐冰可乐。”
“火锅好吃吗？”
“嗯...普普通通。”
“下次想吃我们可以在家里煮。”
“好。”
“青梅成熟的季节快到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挑些小罐子，酿酒。”
“嗯。”
祁霄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拍着，轻声聊天的过程中，秦玉鸾渐渐睡着了。怕外卖电话吵醒她，祁霄准备把手机调成震动。打开外卖软件查看预计送达时间才发现，原来自己忘记付钱了。
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秦玉鸾身上，确实容易忘事。她只是闹些小毛病，他就这么容易慌乱了。由此可见，若是真让秦玉鸾知道旧事，把她牵扯进来...
祁霄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的父母皆为凡人。因自小就聪慧过人，被下凡游历的子墨上仙看中，便跟着开始修仙。子墨上仙一早就预料到会有仙魔大战那么一天，也希望祁霄能够成为抵抗魔界的主要力量。于是对他费尽心力。祁霄的飞升速度的确远远快于其他仙。年纪轻轻就能位列仙班前百，可见其能力超群。
修仙日子漫长，子墨上仙严格，很少允许他回家见父母。待到祁霄飞升之时，父母不知已轮回了多少次，早就不记得他是谁。
祁霄是没有多余情感的。子墨上仙向来如此教导，无欲则无求，避开一切猛烈的情绪，保持本心纯净，方能百战不败。
众仙皆畏惧血玉，原因便在此。无心之物，不在意任何，自然不死不伤。祁霄想过，或许他和血玉是一样的。他是天界一件最锋利的武器。有了他，便可震慑魔界。仙魔大战之时，祁霄已位列仙班第二。可惜他并没有完成子墨上仙的遗愿。因为有了玉鸾，祁霄才尝到这世间无与伦比的快乐。既然尝过，还怎么肯轻易放手。
他与她，原本应该长相厮守的。
祁霄最手足无措的时刻就是看见玉鸾在自己怀里，用尽力气安排身后事之时。才知道痛苦竟能无声无息地将他撕裂开来。他的心脏因她而剧烈跳动，也甘愿为她就此停滞。从那以后，祁霄似乎不太能接受秦玉鸾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了。他总是会难以克制地想起当年，她是如何咬紧牙关在自己掌心写字的。听闻苗疆有种蛊，用在有情人身上，一人受苦，另一人便会成倍地心疼。祁霄没有中蛊，心疼却比中蛊之人更多。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低头在秦玉鸾唇上落下一吻。
这一觉睡了快一小时，秦玉鸾醒来的时候祁霄已经不在身边了。厨房里飘来饭菜的味道，她起身下床，走过去问道：“外卖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祁霄的手机震了几下，他说：“你先吃，我有点事情。”
秦玉鸾拉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可没喝几口就觉得胃里更加难受，她有些想干呕，索性撂下筷子不吃了。
祁霄去了书房。秦玉鸾拄着下巴开始玩手机，推送都没什么可看的。同事有人备孕，在微信朋友圈推了一些公众号文章。想到中午听见的那段对话，秦玉鸾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算起来，她这个月的经期已经推迟一周了。
秦玉鸾的月经一向很准，前后误差最多不超过三天。上次和祁霄亲密接触是他刚回来，在车里。至于安全措施......
确实有些不到位。
秦玉鸾有些头痛。再加上干呕这个不良反应，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怀孕了？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秦玉鸾自我安慰着，开始搜索一些孕前期的表现。她看着看着，越发觉得自己身体的种种异常都能和怀孕对上号。
正在胡思乱想着，祁霄从书房里走出来，问道：“怎么没吃饭？”
秦玉鸾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说：“胃还是不舒服。”
祁霄说：“明天请假去医院检查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用。老毛病了。”秦玉鸾收起手机，说：“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祁霄在她对面坐下，“你说。”
这是两人久违的温情时刻。因为似乎发生了一件比之前的矛盾更加要紧的事情。秦玉鸾不知觉地抚着小腹，问道：“我如果...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她仔细观察着祁霄的反应。只见他微怔了一下，而后又貌似觉得难以置信。祁霄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秦玉鸾第一次见到祁霄这样的反应。惊慌、紧张、喜悦交织着，由她带来的最普通不过的感情将他拉下神坛，这人间烟火气使他变得更加真实，更加令她心动。
半晌，他走到秦玉鸾身边，半蹲下来，抓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
“我很高兴。”祁霄低声道：“我的宝宝有宝宝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心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