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空白blank

8、第 8 章

　　从itokan离开，渡边南又带着高城司钻入小巷，没走多久，一个巨大的废弃建筑群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布满锈迹的大门，背后高耸的废弃建筑伫立着，建筑的外壁上，也带着班班锈迹，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和废弃的气味。
　　“这里是？”高城司跟在渡边南身后，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
　　“无名街。”
　　“Rude Boys的地盘？你和他们也熟？”
　　“嗯～还算是熟吧，我还挺喜欢他家老大的性格的。”
　　“smoky？”
　　“嗯哼～”
　　两个一边聊着，一边走进无名街，无名街里的人身着破烂的衣物，躲在角落，警惕地看着高城司。五六个少年顺着建筑一路跑酷而下，不一会，站在了两人面前。为首的青年约莫20出头，一头卷曲的乱发 ，头发底下，是一张俊美却又病弱的脸庞。
　　“呀呼～smoky～”渡边南挥挥手，向Rude Boys的老大——smoky打招呼。而smoky只是微微颔首，随后，便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高城司了。
　　“喂，那是谁啊！”smoky身后，一位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年皱着眉头，问渡边南。金发少年样貌同样不俗，白净的脸庞上长着许多颗小痣，这些痣虽多，却不影响少年的美貌，反而使少年拥有了一份别样的气质。
　　“这是我的朋友啦，”渡边南走到金发少年面前，长臂一挥，就勾上了少年的脖子，“小武，按道理，我比你大，你对长辈就这么不礼貌的吗？”
　　“你放开我！！”武挣扎着，像只炸毛的猫儿，从渡边南怀里挣脱出来，躲到smoky身旁，气呼呼地瞪了渡边南一眼，“只有smoky才是我尊敬的人！你？哼！”
　　“臭屁小孩！”渡边南也不服输地吐吐舌头，转身回到高城司身旁。
　　看着自家小弟与渡边南这一阵斗嘴，smoky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安抚地拍了拍武的肩膀，抬起头来询问渡边南：“你今天怎么来了，还带个朋友？”
　　“他心情不好，我带他散散心，正好你这边可以登高望远，我就把他带来啦～”渡边南回答道，“说不定等会还要你帮忙帮忙他指点迷津。”
　　“我不需要。”高城司不大想这样唐突地麻烦一个陌生人。
　　“好吧好吧～”渡边南摆摆手，“smoky，那我就借你望风的地方一用啦～”征得smoky的同意，渡边南便拉着高城司向着不远处最高的那栋建筑走去。
　　那栋建筑是一栋废弃的封闭反应塔，既然说是最高的建筑，自然是不容易攀登至顶点的。不过，这次要登顶的，一个是鬼邪高的前老大，一个是经常混迹在这的渡边南，两个人虽费了一番功夫，但还是无事爬到了塔顶。
　　这是smoky日常用来观察无名街的地方，站在这里，无名街一览无遗，任何一个闯入者都无法逃离他的眼睛。
　　“啪”渡边南双手一搭，翻过了栏杆，大舒一口气，高城司也紧随其后，走到了渡边南身边。放眼望处，无名街的景色尽在眼里，这个废弃的建筑群，散发了其独有的末世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再向远处望去，整个SWORD都展现在眼前，这样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高城司闷堵的内心稍微得到了一些舒缓。
　　无言地望了一会，高城司回过头，发现渡边南早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smoky。
　　“你怎么来了，南呢？”
　　“她让我来开导开导你。”
　　“我都说不用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说，”smoky走到栏杆前，攀住栏杆，闭上眼睛，风吹动他的发梢，“我在这待一会再下去，就当完成任务。”
　　然后，两个人就一个坐一个站，沉默了许久。
　　“……你”高城司抿抿嘴，“为什么会成为Rude Boys的老大”
　　“不知不觉间，”smoky继续闭着眼睛，“我想带着无名街走向复兴，在这条路上走着走些，身边便多了他们。”
　　“那你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因为有家人们在，”smoky睁开眼睛，看向高城司，“无名街的大家都是被舍弃的孤儿、流浪汉，我们没有名字，连出生的地方也不值得夸耀，我们只有彼此，无名街的大家都是家人。我们互相支持互相依赖，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家人们会过上好日子，为此，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所谓。”说着，smoky握紧了拳头，突然，smoky捂住嘴，猛咳起来。
　　一阵咳喘后，smoky的手套上已经带上了点点血迹。他把带着血迹的这只手藏进口袋里：“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然后，他便一个翻身从塔顶上一跃而下，只听几声清脆的声音，smoky已经安全着陆。
　　高城司又一个人坐在塔顶思考了一会，直到日落西山，他才爬下反应塔。
　　一爬下塔，就看见渡边南跟几个孩子一起玩着老鹰捉小鸡。看见高城司，渡边南停下了与孩子们的嬉戏，与孩子们好好解释道别之后，她便走到高城司面前。高城司以为渡边南会问他与smoky之间的对话。可是渡边南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只是转过身指指火红的天空，笑着对高城司说：“你看，这景色多美啊～”
　　高城司抬起头看向天空，太阳已沉落一半，几朵白云被夕阳染成绯红，一群鸽子飞过，似乎要遮住夕阳，但自身却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这一切，显得宁静而又美好。
　　“是啊，这景色真美～”高城司也不由感叹。
　　两人就这么站着看了一会日落。渡边南转过头来，扬起一个绚烂的笑容，夕阳落在她的一头乌发上，像是披上了一层细纱：“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知是夕阳太过令人沉醉，还是渡边南的笑容太过闪耀，高城司的脑袋宕机了，一时竟忘了呼吸，直到渡边南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高城司时，高城司才反应过来：“回去？哪？”
　　“鬼邪高☆～”渡边南俏皮地眨眨眼。
　　“鬼邪高……”高城司低声呢喃，平日里交好的伙伴们的身影出现在他脑中，“是啊，也该回去了，回去面对他们。”
　　回去的路上，高城司这才想起来，为什么渡边南会与这么多势力交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高城司开口准备询问，却又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问，在渡边南疑问的目光下，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渡边南疑惑地挑挑眉：“你想问我为什么能和这么多势力交好？”
　　看到高城司北被猜中心事惊讶的表情，渡边南笑了：“我今天带你来，就已经做好了被你问的准备了”
　　“为了能在SWORD地区通行自由，我就在各个势力的地盘之间到处跑，和他们交好，争取他们的信任。”渡边南娓娓道来。
　　“他们就这么简单地信任你了？”高城司并不觉得一向水火不容的各势力可以这么简单地就相信一个穿着鬼邪高制服、来历不明的人。
　　“当然没有。我可是花了好多功夫的，”渡边南瞥了高城司一眼，“要不然你以为我最近都去干嘛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些日子她都是去干这些了。
　　“我好辛苦的～打听到itokan是山王的老巢，就有事没事去那里吃吃喝喝，才和直美姐逐渐打好关系，呜呜呜钱～”渡边南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地说起来，“Rude Boys那边，我也动不动就给他们带各种吃的，不过这些零食都是那些小弟上供给我的，我吃不完就给他们啦～还有其他的势力……”
　　渡边南几乎把她最近一段时间的行程都倒了出来，而高城司只是安静地听着。
　　突然，渡边南一改辛苦的表情：“我把我的老底都翻出来给你看了，你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哦！”
　　“那如果我偏要告诉别人呢？”看着渡边南这副自信的样子，高城司突发奇想想逗逗她。
　　“我相信你不会的！”渡边南笃定的语气让高城司有些触动，但下一秒渡边南又变成平常那个不正经的模样，双手前伸，像一只小僵尸一样，扑向高城司，“如果你告诉别人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渡边南这样的举动，高城司叹了一口气：刚刚自己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还对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情感泛滥。然后一手扶住渡边南扑过来的身体，一手伸到渡边南的额前，狠狠地弹了一下。
　　被弹脑门的渡边南立刻捂住了额头，停下了扑向高城司的动作，泪眼汪汪地瞪了一眼高城司。
　　看着渡边南这副表情，不知为何，高城司觉得心情又变好了几分。
　　此时，花冈枫士雄那边。
　　枫士雄不知道已经守了多久，守到他都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突然，病床突然有了响动，枫士雄立刻清醒过来，快走走到爷爷病床前，焦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花冈爷爷拉下呼吸面罩，带着抚慰的笑，回答：“我没事”
　　看见爷爷的笑容，枫士雄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脱力地坐回了椅子上：“是吗”
　　“枫士雄啊”爷爷唤了一声。枫士雄赶紧把椅子朝病床拉了一些，坐下来，认真地听爷爷说话。
　　“枫士雄啊，你没问题的”
　　“什么？”
　　“井底之蛙不知大海。你啊，总会有一天见到大海的”
　　“是的呀！”枫士雄带着点小骄傲，撑起身子，“我现在还是井底之蛙，但是！从今以后就要跳进大海了！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须要好好看着。”
　　“枫士雄，其实这句话还没有说完……”
　　枫士雄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爷爷。
　　“井底之蛙不知大海，却知道天空之蓝。枫士雄，你，很了解天空有多蓝，有多宽阔，所以爷爷一点也不担心你。”
　　枫士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他只能笑着对爷爷说：“你怎么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那是什么意思？”
　　“啊？这是在说呀……！”爷爷说到一半，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呼吸一般，心跳检测器也发出警报声。
　　“爷爷？喂！爷爷！喂！你给我振作起来啊爷爷！”枫士雄吓得站了起来，搂住爷爷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爷爷。
　　护士听到了病房里的动静，前来询问。枫士雄焦急地望着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爷爷他，爷爷他……”
　　护士立刻了解到枫士雄的意思，冲出病房，去叫医生。
　　看着爷爷难以呼吸的痛苦模样，枫士雄的心又是被狠狠掰开一样，痛得钻心。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爷爷的名字。
　　之后的事情，枫士雄就记不太清了。他感觉眼前恍恍惚惚的，很多医护人员围着爷爷的病床，用尽各种方法……最后，爷爷的脸，被白色的被单盖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我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