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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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高城司和往常一样一进学校，就走上了天台。
推开天台的大门，渡边南的位子还空着，但是，他的位子上却多了个深棕色的脑袋。
“啧，怎么又有人来了。”高城司烦躁地挠挠头高城司没多想，只觉得又有不知好歹的家伙来天台找他的麻烦，就像之前那群混混一样。
“呦～司～好久不见”听到高城司的自言自语，那颗深棕色的脑袋转了过来，坏笑着跟高城司打了个招呼。
“泰志？！”最近比较消息封闭的高城司显得有些惊讶。
“枫士雄在哪？”泰志单刀直入，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高城司抿了抿嘴，沉默了几秒，道出了枫士雄的下落。
“什么嘛～”泰志双手一摊，斜靠在沙发上，“太无聊了！没了枫士雄打败你毫无意义。”
说着，泰志双腿一蹬，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踱步来到高城司面前，一时间，剑拔弩张。
“既然如此，鬼邪高老大就归我吧。”
“如果你能抢到的话，随便你。”
看到高城司这副样子，泰志无奈地低头叹了口气，又靠近了些高城司，探头直直盯着高城司的眼睛： “你变成无聊的人了啊～”说完，就快步离开了。
高城司侧目看着泰志离开，眉头越发紧锁。他踱步来到沙发前，无力地坐下，一句句话语在他脑中回响。
“你再这样的话，鬼邪高的老大位子，就由我拿下喽～”
“你变成无聊的人了啊～”
高城司握紧拳头，举在眼前，静静地端详着。
渡边南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高城司的背影。
自从上次因为高城司半梦半醒时的话语而产生了奇怪反应之后，她就总是很迟才来学校，像是要躲着高城司似的。
好吧，其实她的确是在躲着他。那天回家后，她一直在思考那股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思来想去，最终都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于是她选择躲着高城司，至少在SWORD地区建设她的“伟大事业”时，渡边南不会那样心乱如麻。
但是，这些纷乱繁杂的想法，在看到高城司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时候，全都消失了，在渡边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搭上了高城司的肩膀，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关心的话语。
“你怎么了，感觉你很失落”
高城司回过头，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
“你……！”看着高城司这副打算自己强撑的表情，不知为什么，一向悠哉好脾气的渡边南，竟然也罕见地火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高城司面前，然后坐在沙发前的简易木桌上，“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被轻易看破内心的高城司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头发也有气无力地搭在他的双颊，一副猫科动物飞机耳时的架势。
看着高城司这副样子，渡边南就生不起气来了，她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我不是想凶你，我只是、不希望你总是一个人担下所有事情，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听到渡边南这番话，高城司微微抬头看了渡边南一眼。
天知道，高城司那一眼有多可怜巴巴，渡边南的火完全没了，她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高城司的肩膀：“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就算帮不了你，你说出来，也会舒服一点的。”
“真的，可以跟你说吗？”
“嗯！”渡边南用力点了点头。
“我在想……”高城司双手交握，直直地看着地板，沉吟片刻，“我是不是真的适合当鬼邪高的老大。”
“你怎么会这么想？”
“当初，我就没想过要当老大的”高城司微微侧目，陷入了回忆，“当初，枫士雄才是鬼邪高的老大，他比我要强得多，他或许比我适合当老大。”
“而且，这一年来，没有了他，这个老大当的一点也不开心……”
“老大，究竟是什么呢……我一直想不明白……”
在渡边南认真的目光下，高城司把心中的困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他背负了这么多……”渡边南心中暗叹一声。
“嗯……我是这么觉得的，你听听就好了，不要太认真”渡边南微微思考了一下，“适不适合当老大，应该是下面那些小弟们才说的算，如果你能带领他们，他们支持你，你就是个好老大。”
“而且，如果这个位置真的让你感觉很难过很痛苦，你不想当了，那就不当啦，反正想要这个位子的人多的是”渡边南拍拍高城司的背，“你不要想这么多啦～”
“然后然后，关于那位枫士雄，”听到枫士雄，高城司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对于“这道题”的见解，他似乎十分有兴趣。
看到高城司这副样子，渡边南有些失笑：“你觉得他比你强，你跟他单挑过吗？”
高城司摇摇头。
“哈？”渡边南惊讶地抬抬眉，“不比比看怎么知道他比你强？说不定他也没比你强多少。”
高城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情感觉一下子畅快许多，他的眉头展开，露出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清爽笑容。
看着高城司的笑容，渡边南心头暖融融的，也不知不觉地跟着高城司笑了起来。
“算了，就不要再探究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吧～”渡边南看向高城司，心中这么想着，“时间会给我答案的。”
在渡边南稍微疏解一点高城司的几天后，高城司和一众和他关系较好的混混闲聊着。
“咚！”天台的大门被猛地打开，“不好了不好了，司哥！”不用看，就知道是果酱男。
“司哥！”果酱男踉踉跄跄地跑到高城司面前，“不好了！”
“我知道了，是泰清那两个人对吧。”高城司打断果酱男的话。
“是是是谁不好！偏偏是他们两个！”
不等果酱男抱怨，混混们就又打断了果酱男的话：“你是谁来着？”
听到这个问题，高城司忍俊不禁，笑着望向果酱男。
“诶？？？现在才问！”果酱男不可思议地退后几步，但是还是乖乖地自报家门，“我是一年级的果酱男！”
“果酱男？？”
“这孩子从小就超喜欢果酱面包，”高城司笑着抬抬下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果酱男，“所以一直被叫做果酱男。”
“我和司哥从小就住在同一个小区，”果酱男自豪地上前一步，“泰清那两个人也是和我们一个小区，因为父母都在外工作，小区里的孩子们都缺乏管教，变成混混。小区里的人分为放火党，上吊党，幽灵党，杀人党。他们是放火党的人，都很可怕的！”
“啊～”高城司点点头，“他们要是打起架来，根本刹不住车。”
“最近泰清两个人组成了泰清一派想要抢老大的位子，”果酱男突然灵光一闪，“司哥，我们也组成一个司一派吧。”
“是啊，只要司哥愿意，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搞！”
“搞起来吧！”
混混们纷纷附和。
好了，这下高城司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哎呀呀～
此时，在泰志和清史的教室，泰清二人也在讨论着高城司。
“老大，”一些不了解高城司的混混不解地询问，“为什么老大会这么在意那个高城啊？”
“从刚开始遇上他，就和他对不上眼，一直有冲突，”泰志一跃，坐在桌子上，“我和清史曾经都把他逼到最后一步了。”
“但是，司有那个人在啊～”
清史点点头：“是啊，上吊党的那个花冈枫士雄。只要一打架，他们就会凑在一起，打击感和速度感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两个人在一起就强无敌”
“是啊……”泰志面色沉重，“我们第一次打输，就是因为他们。”
“花冈枫士雄是吗？”小混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此时，花冈家
晚饭后，花冈爷爷咽下最后一口药，准备和自己的宝贝孙子聊聊。
“枫士雄啊～”
“啊？爷爷怎么啦？”枫士雄急忙止住要打出去的哈欠，认真地听爷爷讲话。
“你有小伙伴吗？”
“有哦～”枫士雄乖巧地点点头，“学校里有，以前住的小区里也有。”
“嗯嗯～”花冈爷爷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爷爷为什么要问这个呀～”
“你知道‘井底之蛙不知大海'这句话吗？”
“井底之蛙？之蛙是个什么东西？吱哇乱叫的虫子？”枫士雄有些疑惑地眯眯眼。
“真是的，就是井里的青蛙。”自己的孙子，再傻都要宠着。
“喔？哦哦哦哦哦～是吗”枫士雄恍然大悟，“那这只青蛙，要去什么大会啊？”
“是‘大海’不是什么‘大会’，”老爷子可以说是过于无奈了，“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是好大一片水的那个大海啊！”
“噢噢噢，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枫士雄枕着胳膊，眼巴巴地看向爷爷。
“你总有一天也要从狭小的世界中出去是吧？”爷爷身体倾向枫士雄，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进去大海之后，一定会遇到很多现在见到见不到的大风大浪，是吧？”
枫士雄皱着眉，点了点头，努力理解爷爷所说的话。
“遇见这些大风大浪后，接下来就很重要了，不要放弃哦，”爷爷点了点枫士雄的鼻子，“要去挑战那些大浪，人啊，就是要经历大风大浪才会成长的哦～”
“但是啊～”爷爷向后靠到藤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总会有一些风浪是怎么也跨越不了的，但是那个时候啊～也不可以放弃哦，知道吗？”
“嗯”
“不放弃重新爬起来，大家看到这样的你，就会愿意聚集在你的身边，一个接着一个，这才是伙伴，一定要珍惜的伙伴。一个人无法跨越的难题，只要和伙伴一起，就一定可以跨越。明白了吗？”
“嗯嗯～”枫士雄乖乖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此时，高城司一个人走在小路上，脑中纷乱繁杂，不同人的声音交错着，让他觉得大脑嗡嗡作响，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繁星点点，是他最爱的星空，但今日，这片星空，却不知为何黯淡了许多。
“feng shi xiong……”高城司唇齿微动，轻轻呼出心心念念的那人的名字。
第二日
鬼邪高天台上，泰志一脚踹飞了拥护高城司的小混混们：“老子在问你，高城司在哪！”
小混混跪倒在地上，抹抹嘴角的血，强撑地站起来：“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今天司哥没来学校！”
“咚”天台门被踹开，清和带着一群小弟走到泰志身边。
“今天司没来。”
“别管高城司了！”清和显得十分兴奋，“听说一年级有个叫中越的小子非常嚣张，我们把他和轰叫到一起，把他们一起打败吧！”
“嗯”泰志点点头，回过身来，向小混混走进进步，小混混下意识地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天台边上。
“等司来了就告诉他，我解决完其它人就来找他”说完，泰志转身欲走，却突然抬起腿向混混踢去，想要把他踢下天台。
“喂～这位头发乱乱的小哥，这样不厚道吧～”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泰志耳边响起，泰志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狠狠抓住，这一踢的力道竟然被这个人硬生生卸掉了七八层。
“南姐？”小混混看着渡边南，仿佛见到了救星，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若不是渡边南及时出现，现在自己应该已经在楼下躺着了。
“女人？”泰志皱眉看向渡边南，“你是谁？”
“没听到这位小哥说的话吗？我的名字是南，”渡边南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将一头长发扎起，“你刚刚打算把他踹下楼吧？这可不行哦～”
“我要怎么样干你何事，臭女人。”泰志一拳挥向渡边南，渡边南一个优雅的旋身，最后给马尾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渡边南这副余裕的样子，清和担心泰志吃亏，也加入了战局。
“一打二？！你们组合是以不厚道作为卖点吗？”渡边南一边开玩笑一边侧身连续躲过几拳，“那好吧，我要认真打喽～”渡边南站定，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再睁眼时，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当高城司听到消息赶到现场时，一众混混已经被包扎完毕，而渡边南正拿着棉签棒处理手肘上的伤口。她秀眉微蹙，棉签一下一下地点在伤口上，痛得她直抽气。白皙纤长的大腿上，也都是星星点点消毒水的深褐色。高城司看着，只感觉刺眼得不行，刺得他心口钝痛，刺得他喘不过气来。
“司哥！”混混们看见高城司，便一股脑地都跑了过来，控诉泰清二人的暴行。
但是这时候，高城司根本没有闲情雅致听他们的话，他推开众人，急步走向渡边南，在靠近渡边南只有几步的距离时却又放慢了脚步：“你怎么受伤了？”
连高城司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语气是多么温柔，多么小心翼翼。面对高城司这样的语气，渡边南惊讶地眨眨眼睛，随后便无所谓地笑了笑：“就，打了一架嘛～”
听到渡边南好像没什么所谓的语气，高城司心头涌出一股愤懑。为什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不能等到他来，无数的问题萦绕在心头。关心则乱，就连身为鬼邪高老大、自持冷静处事的高城司也不例外。
这些负面情绪堆积起来，高城司的脸色也逐渐阴沉。看到这副样子，刚才被渡边南救的那个小混混走上前来，向高城司鞠了个躬：“对不起！司哥！都是我的错！南姐是为了救我才会和泰清他们打架，才会受伤的！”
“喂喂喂，你这样说，搞得我好像输了一样耶，”渡边南不满地踢了踢脚，但又因为扯动了伤口而倒吸口凉气，只好乖乖坐正，“我把他们赶跑了！我赢了耶！”
“这时候还争什么输赢！”高城司习惯性地想给渡边南一个脑嘣，但却因为渡边南的伤而硬生生减轻了力道，当手指敲到渡边南的脑袋上时，只剩轻轻的碰触。
“是呀！”说起渡边南刚刚那场战斗，小混混顿时双眼发光，“南姐本来一直处于弱势，被当头揍了一拳之后，突然就变得超级厉害，一下子就把他们赶跑了！”
“嘿嘿～那是因为……啊！”渡边南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却又因为触动了脸上的淤青而惊叫出声。
“你别乱动了！”高城司抓住渡边南的手，把它放在渡边南的膝上，蹲下身来，拿起处理伤口的工具，帮助渡边南处理伤口。
因为要处理脸上的伤口，高城司身子前倾，近乎完美的脸蛋直直怼在渡边南的面前，高城司拿着渡边南之前买来处理脸上淤青的白煮蛋，轻轻地按在淤青上，细细地揉着，眼神专注，力道温柔。
一时间，渡边南感觉时间都停止了，不管看向哪里，视野中都有高城司那张帅脸蛋，“咚咚”“咚咚”心跳越跳越快，渡边南怎么试着平复心情都没有什么大用，只能攥着拳头，带着这种紧张而又愉悦的心情，放任自己沦陷在高城司如海般温柔沉静的眼眸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