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阿尧的阿麟

4、第四章

　　“我只说请我看电影又没说去哪看！对吧！”李妍笑着说到；肖海洋知道这里是李燚回家的必经之地，李妍这样做肯定是想让自己和李燚不舒服！两人正争论时突然一个声音让肖海洋停止了争论；“你们怎么在这儿？”李燚看向争吵的两人；“肖海洋请我看电影呢！你要不要一起啊，但是他只买了两张票，要不你在手机上买一张？”李妍知道李燚用的是很久以前的按键手机可还是这样说了；“哦。对了！我忘了你的手机买不了，我说你怎么也不叫你爸妈给你换个智能手机啊？”李妍继续问道；
　　肖海洋一直没注意到李燚还是用的六七年前的按键手机；肖海洋问道：“对呀！你怎么还用的这个手机？不换个新的吗？”肖海洋有些纳闷的问；李燚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我。。”“你不知道吗？李燚家里很穷的！全靠他奶奶帮别人补衣服赚钱养他，他爸妈从。。”李妍笑着对肖海洋说到；“对不起！我从来没看过电影，也看不起，我先走了！”李燚打断了李妍；
　　看着李燚远去的背影肖海洋突然后悔了，又想到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肖海洋转过头质问李妍：“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叫我请你看电影，故意带我来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又故意引起我和你在门口争吵让他注意到我们，刚才又故意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对吧？能告诉为什么吗？嗯？他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他欺骗了你的感情？让你这样刺别人的痛处？”肖海洋激动的问道！“是又怎么样？我大老远从广州跟你来到四川，我做错了什么了！我那么喜欢你，我追了你那么久，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帮你瞒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李妍哭着问道；肖海洋深吸了口气冷静的回答道：“我说过喜欢你吗？我让你跟着我来四川了吗？我说过我需要你帮我隐瞒我在外面喝酒打架的事吗？嗯？”
　　肖海洋刚走下台阶就听见李妍在后面喊“李燚是孤儿！他是被他捡来的！从小就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肖海洋身躯一震，回头狠狠的瞪着李妍，慢慢的走上前去；“你是怎么知道的？”肖海洋慢慢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连这都不知道？全校谁不知道他是孤儿？”李妍对肖海洋说道；肖海洋一把捏住李妍的脸眼神也从刚才的冷漠变得狰狞：“我问你是谁说的！”李艳被这样的肖海洋吓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肖海洋，也从来没见过肖海洋对谁这样上心！“杨其辉告诉我的！”李妍痛苦的回答道；肖海洋放开李妍临走还对李妍说到要是敢到处宣扬不会放过她；李妍腿软的坐在地上看着肖海洋离去的背影哭泣；
　　真相永远都是这么不堪重负！
　　“肖海洋啊肖海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肖海洋对自己说到；同时也在心里对自己立誓再也不要让李燚受一点点苦！
　　李燚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旁边的涪江，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蹲在路边大声的哭泣！抬起头看见有人过来立马站了起来往前走着；在李燚的世界哭只是宣泄最没用的方式！可不知为何在别人说他身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乎，可不知为何在肖海洋面前他不想掩饰自己！
　　“外婆！我回来了！你真的还在缝啊！给我把我来！”李燚拿过外婆手中的衣服有模有样的把破掉的袖口和纽扣不上；“阿尧啊，你怎么眼睛红了？是不是同学欺负你啊？给外婆说，外婆帮出气！”外婆叫着李燚的乳名心疼的看着外孙；李燚摇摇头说到：“没有！没人欺负我！”“你这孩子就是太倔，什么事情都不给外婆说！”外婆看着这样的李燚更加心疼；“外婆，我听到一些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燚手上缝着衣服轻声的问道；外婆感觉道李燚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怕自己会伤心；“乖孩子，你不是还有外婆嘛！别怕！外婆永远都在阿尧身边，陪着阿尧，不会丢下阿尧自己一个人的！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祖孙俩过的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李燚听着外婆说的话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滴滴热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在李燚心里可能就只有在外婆面前才会放下身上的枷锁和戒备，顿时一股流涌上心头！
　　深夜人静的巷子总会让人心里更加凄凉和感伤，巷子静悄悄的任何的声音都能穿透整条小巷，火在黑夜里是那么明亮，可依然照不透肖海洋的内心，七年的时间早已让肖海洋的内心归于平静只有轻轻的涟漪涌动，可知道李燚的处境和现状心里已是泛起了涛涛浪花；
　　李燚关上门想一个人在巷子里走走，回头却发现肖海洋蹲在远处的石阶上抽烟；肖海洋看着李燚心里五味杂陈，该说些什么？好像有没有必要！肖海洋走过去问道：“你怎么还没睡？”李燚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庞心里竟有一丝丝的熟悉。“你不也没睡吗？你怎么在这？”李燚缓过神来回答道。肖海洋看李燚有些哆嗦脱下自己的衬衫给李燚披上说到：“我··就是随便走走，吹这么大的风你也不穿件外套！不怕生病头疼吗？”肖海洋心疼的看着李燚，眼框隐隐带着些许的泪珠。
　　俩人沉默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肖海洋看着眼前的这个感觉十分熟悉又很陌生的李燚心里不禁的想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那我还是先走了··”肖海洋小心的说着，“你别···你等陪我走走吗？”李燚难为情的说道，肖海洋回过头微笑着对自己想了7年的人说到：“好啊！”
　　“你没有什么想给我说的吗？”肖海洋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外婆从来不说我的身世但我还是知道了，听别人说外婆有个女儿，长得和外婆年轻是一样漂亮，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美人，追求者可以从我们家排到巷子最外面还要多，以前很听话，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得很高傲，开始嫌弃早早守寡的外婆，嫌弃她没本事、只能靠刺绣和缝补维持生计的外婆，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些人就跟别人跑了；外婆满城的找啊问啊，一双眼睛越来越看不清，外婆象是没了灯油的油灯一样要熄灭了；直到那一年外婆在巷口听见哭声，我被外婆抱回家中，外婆觉得我是她女儿的孩子，就一直照顾我，养育我；这些都是杨婆婆告诉我的！说我是外婆的希望，叫我千万别像“我妈”一样没良心！外婆一直都说我是他的亲外孙，看情况只有身为外婆一辈子的朋友杨婆婆才知道我和外婆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怕外婆伤心才没提！”
　　肖海洋转过头一把抱住李燚说到：“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李燚有些惊慌的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肖海洋不知道怎么回答李燚；只是拍着李燚的后背，自己却默默的流着眼泪；
　　俩人坐在河堤上肖海洋点上了两支烟递给李燚一支，原以为李燚不会要，李燚却接过香烟送道嘴边；肖海洋笑着说到：“还是没变啊！”李燚转过头看着他心想‘这家伙又在说奇怪的话了。’李燚看着肖海洋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种魔力，能让自己开心，能让自己把烦恼都忘记；
　　秋风阵阵，李燚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我们回去吧！”李燚对肖海洋说到；肖海洋有些不舍的说：“我送你吧！”“不用了！今天谢谢你陪我说话聊天，再说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李燚微笑着说！“你想什么呢？我自行车还在你们家门口呢！”肖海洋掩饰着说到！
　　走到巷口的时候肖海洋看了看附近的老房子对李燚说到：“你们家这边应该要拆了吧！”李燚也看了看四周：“去年就听人说市政在这边规划了什么创业园啥的，外婆可能不会同意吧！”到门口时李燚转头对肖海洋说：“你以后不要对我说奇怪的话了，也别对我那么好，别人会以为我们是那什么···我觉得李妍挺好的，看得出他是真喜欢你，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哦！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肖海洋刚想说些什么李燚就直接进屋没给他任何机会！背靠着门李燚在昏暗的灯光下嘴角稍稍扬起。
　　李燚轻轻的推开外婆的房门，看见外婆已经熟睡便关上门回房间睡觉；家里不大一个小两居室，还是已故的外公留下的；家里的灯光很暗，但对于生活了十多年的李燚来说家里每一处都很熟悉；
　　带上去年生日闫樊送自己的MP3听着哥哥张国荣的《春夏秋冬》细细的回想着李妍今天对自己的种种言语，以及肖海洋后来的安慰；心中竟释然了，可能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早已习惯或是觉得李妍说的没错！他本来就是外婆捡来的孩子，本来就是过着和别人不同的人生！无父无母的李燚不知道这样的话听的有多少！怕是连自己也数不清！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玻璃窗散在李燚的床头，李燚缓缓的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起床洗漱。外婆习惯性的早期做好早餐，坐在门口就着阳光缝补昨天没缝完的衣服；李燚站在房门口看着外婆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努力学历争取到今年的奖学金，只盼望能够帮外婆分担一些家用；李燚走到外婆面前端过外婆膝上的簸箕说：“外婆！都说了周末这些活儿就交给我来做！”“你缝不好！到时候我还要反功！快去吃饭，等我缝完这件我们就去给杨奶奶贺寿！你赶紧去吃饭！”
　　李燚揭开炉灶上的锅盖，熟悉的南瓜味，李燚非常喜欢外婆做的南瓜粥，简单的南瓜粥和外婆亲手泡的酸豇豆，这是家里吃的最多的饭菜了！南瓜都是每年和外婆回乡下祭祖时在乡下摘得，外婆在乡下种了一小块地。
　　每次出门外婆都舍不得做公交车；外婆总说剩下那几块钱就可以给阿尧买件新的校服了。李燚提着外婆亲手酿的米酒给杨奶奶做贺礼，杨奶奶和她儿子最喜欢外婆做的米酒了。去的路上祖孙俩有说有笑，外婆总会给李燚聊年轻时和杨奶奶在乡下的趣事。李燚每每听都会觉得那肯定时外婆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吧。杨奶奶本来也是住在巷子的只是去年杨奶奶在巷口被一个摔了一跤，杨奶奶的儿子不愿母亲吃苦就接到自己买的房子里住了。李燚问过外婆为什么杨奶奶不一早就去她儿子那里住，外婆说杨奶奶这辈子最不愿的就是给人添麻烦，房子是杨奶奶儿子和媳妇两口子买的，她不想被亲家看不起。
　　走到小区门口时小区的保安不让进去；“你们住哪一栋的？”保安不耐烦的问道。保安让李燚打电话让业主来接，可是李燚的手机摔坏了，又不知道杨奶奶住的那栋楼只好在门口等。幸好杨奶奶儿子去买东西遇见祖孙俩，要不然李燚和外婆只能在这儿再登上几小时。“李姨你们等久了吧？”杨奶奶儿子快步走到外婆面前扶着外婆说到。他转头看向李燚说到：“这是阿尧吧！都长这么大了！读高中了吧？”外婆笑着说到：“对啊，刚上高一，这么多年没见认不出来了吧？阿尧你怎么还不叫人啊，叫杨叔叔啊，小时候你杨叔叔还抱过你呢！”“杨叔叔好！”李燚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杨叔叔问好。
　　“就是这儿了！我妈肯定都等急了！看到李姨你我妈肯定高兴！”杨叔叔笑着对外婆说到。一进门就听见了杨奶奶的声音了“哎呀！我的老姐姐哎~你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坐啊！”李燚扑哧微微一笑，还以为自己进了大观园呢！“杨奶奶好！”李燚深深一鞠躬的向杨奶奶献上了外婆酿的米酒！“哎呀！我最喜欢老姐姐做的米酒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杨奶奶笑着说到！老姐妹俩好久没说聊天了！俩人坐在沙发上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聊得很开心！我只好坐在旁边看着电视发愣！